31.被打了一巴掌
吃完早餐，從早餐店出來時，時間臨近九點。
雨龍家的拳館，一般九點左右就會開門，現在去的話，差不多剛剛好。
於是，他們便走進附近的地鐵站，來到二號線，搭上去往城西的那趟車。
這一路上，兩人都有些沉默。餘燼是不知道說什麼，夏幽則在默默思考著。
如果，太過優秀而被討厭的話，那怎麼才能變得平凡一點，部被討厭呢？
她不明白。
在她看來，她並沒有特地去做什麼來展現自我，所以她陷入迷惘中了。
如果被討厭的話，那死纏爛打去示好的話，肯定會被更討厭的吧？
可，不去拉近關係的話，那坦白之日的結果……
夏幽不敢在想下去了，因為那一定，會是被甩的結局。
似乎是忍耐不了這尷尬的氣氛了，餘燼率先開口道：「在想什麼呢？」
「欸？」夏幽回過神來，擠出一個微笑道：「啊……沒事，沒在想什麼。」
見此，餘燼明白了什麼，他抿了珉薄唇，低聲道：「……是在想剛才，我說的話吧？」
「……嗯。」
夏幽輕輕點頭，即便知道餘燼不想再提，但她就是這樣，不成熟的性格，不會去特意隱瞞自己的心情。
無論是開心還是失落，都會很明顯的表現出來。
自然的，這份明顯表露出來的情緒，也被餘燼所注意到，讓他在意起來。
「我……」
餘燼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最終卻又忍住。
仔細想想，這有什麼好說的呢？
和桔梗說了，她也會很為難吧，畢竟，她不可能會想著支持他去追求夏幽。
所以，說出來也只會徒增尷尬，不如不說，就此為止，彼此都作什麼也沒有吧。
「……我和她的事，就這樣到此為止吧，其實並沒有那麼複雜，你不用放在心上。」
「嗯。」
夏幽輕輕點頭，沒再追問，她看著神情低沉的餘燼，心情同樣是沉重的。
她只能期望，之後用夏幽的身份再努努力，看看餘燼會不會有什麼改觀吧。
之後，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地鐵也途徑四站，到達城西，兩人隨之下車。
他們從東地鐵口走出，來到附近的夢時代廣場，從這穿梭進去，就進入了一處較為偏僻的住宅區。
這裡的房子大多都保持著二十三年的樣子，陳舊的外表與低矮樓層，和夢時代廣場那邊的高樓大廈涇渭分明。
雨龍家的拳館，就坐落在在這片住宅區的深處。
「就是這了。」
走了一會兒，餘燼停在一家拉起卷閘門，門口正上方掛有一幅寫著《雨氏拳館》的牌匾。
這個牌匾很老舊了，四個字有大半掉漆，變得難以認清，它紅木材質的牌身，也有不規則的腐朽。
據雨龍說，這幅牌匾的年代，得追溯到他太爺爺那代去了。
「這就是拳館嗎？我還沒來過這種地方呢。」
夏幽仰著頭，一臉新奇的看著那塊不知是被風吹的，還是本來就擺的有些歪斜的牌匾，隨後又收回目光，向卷閘門裡張望。
在她張望時，餘燼已然邁開步子，走進拳館內部。
「誒，等我一下！」
見此，夏幽趕忙跟上，隨著餘燼一同走入。
走進以後，面前就是前台，不過，這裡沒有接待員，木質的桌子放在這，只是個擺設罷了。
再走進一些，就是一扇鐵門，推開以後，方才是真正的拳館。
因為是傳統拳館的緣故，所以其真實樣貌，和夏幽想象中的有些出入。
在她的預想中，應該就是像跆拳道那樣，地面鋪有清一色防止滑倒和保護的拼裝墊，中間有一個擂台，四周放有沙包。
但實際上，這裡的地板是木質的，它們被擦的油光鋥亮，反射著刺目銀光。
其他的，倒是和預想一樣，無論是圍起來的擂台還是吊著的沙包。
「來……」
正在擂台邊打沙包的雨龍，聽聞身後傳來動靜，便扭過頭，想打一聲招呼。
不過，他一扭頭就看到餘燼身邊站著的人，以至於後邊的話，生生頓住。
「早啊。」
餘燼倒像個沒事人似得，打了聲招呼后，徑直從雨龍身邊走過，去往前方的更衣室。
「等——」
而本是疑惑著他要去哪的雨龍，見他走到更衣室時，開口想要叫停，可餘燼的手，已經搭在門把手上，並往下一擰，朝里一推。
然後——
餘燼就愣在原地。
「啊！！！」
旋即，只聽一聲能夠刺破耳膜的尖叫，回蕩在拳館，同時，又有『啪』的一聲脆響！
「……我草？」
餘燼被對方那一巴掌打的回過神來，他看著面前那位小麥色皮膚，一頭金髮的少女，心裡也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嗯，這位少女在用更衣室，不知情的餘燼將門打開，把少女看光了。
是真的看光了。
他進來的時間很巧妙，恰好是金髮少女脫了衣服，想要換上運動服時進來。
不過，餘燼驚愕的還不止這個。
那會他心裡想的是，漫畫里那種耀黑是真的存在的啊。
就是那種，有被內衣護住的那部分皮膚是健康的黃白色，其餘部分則是古銅色。
雨龍放下要去抓住餘燼的手，輕嘆道：「我不是說了，等一下么？」
餘燼咬著牙，欲哭無淚道：「……你他媽倒是說快點啊。」
這下好了，他挨了別人一巴掌，還沒法說理，左臉現在也是火辣辣的。
更可怕的是，對方這一頭金髮、黑皮，一看就是那種刁蠻的辣妹，說不定還會追究他責任呢。
「流氓！」
金髮少女憤憤的大喊了一聲后，嘭的一下，將門重重關上！
這時，站在後方的夏幽，方才從那尖銳的叫喊聲中回過神來，她連忙上前，來到餘燼身邊，擔憂問道：「沒事吧？」
「應該沒事吧……」
餘燼捂著自己的臉，微露苦笑，隨即，他側頭看向雨龍：「這是你的客人？真難得，可惜了，要被我給攪黃，怕是以後都不會再來了吧。」
像這樣打扮的辣妹，會來這種破破爛爛的拳館打拳，確實挺稀奇的。
之前他來這裡的時候，一天都只能見到幾個人來光顧，而且還都是老客戶，要不就是大爺來打太極。
新客戶什麼的，一個月能有一個，那都是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