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 花麗死 自爆
姚淺不滿地抗議,「我才不吃這種髒東西。」
姬凌霄莞爾,「這不是髒東西。」血煞也好、真靈精血也好,都是千錘百鍊、去蕪留精的產物,不過想到徒兒還嫌棄敖峰的洞天,也不奇怪她為何覺得這是髒東西了。
愛乾淨比亂吃東西好,姬凌霄也沒繼續糾正她想法,「你不是祭煉了一個血河法器嗎?我替你把煞氣融在法器里,這六臂血魔精血就送到血河脈去,換些血河本源回來?」
姚淺痛快地應了,「好啊。」本來去鎮山關就是為了血河本源,想不到還能跟血河脈換,她雙目發光,暗自思忖,再來幾個六臂血魔就好了。
她又好奇地問:「師傅,血煞有什麼用?」跟血煞之精有關嗎?
姬凌霄說:「不是血煞之精,是煞氣,那頭巨魔這麼多年積攢的殺伐之氣。你跟他對戰時,有沒有感覺身體動不了,人都被壓制了?」
姚淺想了想,「好像有,不過有天|衣庇護,很快就沒感覺了。」雖然當時是天衍碑先出手,但她感覺天|衣也有這本事。
姬凌霄微微頷首:「這就是很多高階修士明明壓制修為,卻還是能秒殺低階修士的主因,身上的氣勢就能壓得對手動彈不得。」
姚淺美眸發光,「那這個血煞能壓制多少什麼等級的修士?」
姬凌霄說:「最多跟你平級。血煞不是你修鍊得來的,能禦敵也能影響你心智,我替你暫時封印,等修為上去就能解開了。」
姚淺不覺得有天衍碑在,還有什麼能影響自己心智,但轉念一想,很多改變也是潤物無聲的。要是在前世,自己也不會殺人,「好。」
對於姚淺要跟花麗比斗和去兩界縫隙的事,姬凌霄問都沒問,有承靈在,她怎麼都不會出事,想做什麼就去做,他不會幹涉。
倒是白冰給姚淺準備了不少零嘴,有晒乾的果脯、煉成藥丸形狀的百花蜜丸,都是能滋養身體、溫補經脈的靈植,要說大效果肯定沒有,但是長期服用,身體肯定比不吃的好。
這種補藥都是世家弟子常年服用的,白冰以前也給姚淺準備過,但因為口感平平,都想不起來吃,後來發現小丫頭愛吃零嘴后,就都換成小零嘴了。
白冰叮囑老龜、芝寶說:「記得讓姑娘天天吃。」小丫頭年紀還小,身子骨還沒完全長成,不趁著現在打根基,日後就晚了。
芝寶和老龜連連點頭,表示一定不會忘。
姚淺聽著白叔的話,心中汗顏,她都四十多歲的人了,怎麼沒長成了?身體早長好了,不過這是長輩的好意,也不會拒絕。
姚淺在青雲洞天里過得極為愉快,花氏族人日子卻不怎麼愉快了。本來姚淺出大價錢跟花麗比斗,花家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花麗遇上姚淺基本就是死,這一點誰都知道,可萬一呢?將花麗所有財產都收走,讓她光溜溜地上陣,就算死了,也不過解決了一個廢物,連損失都不算。
如果說花麗以前還有價值的話,隨著褚六眼的走火入魔,對族裡的價值就剩下生育了,可惜她心比天高,怎麼都不願意再生孩子。
因她屢次拒絕,族裡已經十分不滿了,加上她屢屢做些拖累家族的事,姚淺這次挑戰,花家毫不猶豫同意了,可誰能想到裴長青會凍結花麗所有財產!
花家的長老氣得都快吐血了,花麗資質尋常,可家底還很豐厚。她是宗門少有修鍊冰魄寒光劍訣有成的女修,一直是門內大佬最喜歡的鼎爐之一。
她又不是那些無根無萍的散修,靠著花家,每次當鼎爐都能獲得豐厚的報酬。尤其是為褚六眼生下花清后,更是在他庇護下生活得無憂無慮。
褚六眼的遺產大半都在華麗名下,倒不是褚氏好心送給她的,而是褚六眼主動給的,比起把自己當工具的家族,他情願把所有財物留給為自己生兒育女的女人。
花麗又是善於經營的性子,跟著褚六眼同時,還勾搭了好幾個元嬰大佬,反正那會他因為走火入魔,已經無暇他顧。褚六眼死後,有這些元嬰當靠山,褚家就算眼紅她手裡的財物,也不敢輕舉妄動。
如果不是對姚淺下手的話,哪怕這次魔眼被毀,她那些姘|頭都能保她。可誰讓她對姚淺下手了!誰敢求情?這不是跟掌門對著幹嗎?傻子都不會做這事!
裴長青不許花家動花麗財產,花家再不情願,也只能乖乖把賬冊都送來。姚淺看到姬志高送來的賬冊時都震驚了,「花麗怎麼會有這麼多財產?花家怎麼願意繼續記在她名下的?」
姚淺記得當初跟葉環比斗,也是提了要求,葉家才提升賭注的,那會他們是堅定認為自己會輸,才沒有把葉環許多不動產收走的。
即便如此,後面葉家都做了不少動作,私下把葉環最值錢的產業都換走了。葉家都如此,花家不至於這麼傻吧?他們不會還妄想花麗能贏吧?
姬志高笑道:「長青師侄都發話了,誰敢不從?」
姚淺恍然大悟,原來大師兄給自己撐腰了,她接過賬冊掃了一眼,大半都是貝場,只有五條靈脈,都是褚六眼的遺產。
想來也是,哪怕氣運好如姚淺,在野外遇到靈脈的情況都不多,她手頭的靈脈不是長輩送的,就是遺府里得來的,要不就是戰利品。
花麗不是核心弟子,不會有長輩送靈脈,更不會外出歷練,能有多少靈脈?她那些姘|頭能送貝場已經很不錯了,不過即便如此,她身家還是非常豐厚的。
她不過金丹修為,修鍊用靈貝足夠,這些名下貝場就能自給自足,且在宗門坊市也有好幾家店鋪,每年穩定的收益,足夠餘下開銷。
花麗還是個摳門的,對獨女都不怎麼捨得花錢,更不會捨得買其他東西,辛辛苦苦攢了幾百年的家產,結果卻便宜了別人。
姚淺都忍不住有點同情了,「早知如此,她還不如吃光花光。」花麗的財產她不會去動,花家的東西拿著咬手,還是讓裴家、姬家去處理吧,敖峰那些戰利品就足夠自己用了。
姬志高莞爾,小師侄總有些奇思妙想,修士修行不易,難得攢些家底,誰捨得用完?
姚淺在北原連殺六個妖族的事,早在她去鎮山關之前就傳遍整個雲洲了,無極宗上下更是對這個深居簡出的掌門幼徒好奇不已。
許多人都暗暗猜測,下一次聖地開啟,恐怕又要冥河脈占最優勢了,上一回是裴長青、這一次是姚淺,果然只有名師才能教出才驚絕艷的弟子。
這一次姚淺對花麗下生死戰帖,大家還十分詫異,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怎麼就對上了?對此花家和掌門脈都不置一詞,大家想打聽都打聽不到。
比斗前夕,花麗坐在琉璃鏡前,冷冷地看著鏡中人,大家都說花清長得像自己,可從小到大她都覺得,女兒像褚六眼,對她百般看不順眼,動輒打罵,對褚六眼厭惡之極。
可是死到臨頭,回顧這一生,才發現這輩子對自己最好的人只有這兩人,褚六眼生前死後都庇護了自己,女兒更是打小聽話,哪怕心裡不願意,最後都會聽自己的話。
花麗想笑,但最後卻只是嘴角抽了抽,如果自己跟褚六眼都是普通散修,兩人會不會有個好結局?
她仰頭思忖片刻,微微搖頭,不會。哪怕是散修,她也不會心甘情願為了男人生孩子,憑什麼資質不好的修士就只配孩子?她不想生不行嗎?所以她永遠不可能跟褚六眼有和睦相處的可能。
「你這又是何必?」一名平時交好的花氏族人輕輕嘆息,「她現在風頭正強,指不定哪天就掉了,你熬上一段時間說不定就能報仇,何必強出頭?」
花麗淡淡掃了她一眼,「拿出來吧。」
族人一怔:「什麼?」
「不就是想通過我對她下什麼暗手嗎?」花麗冷然道,「廢話少說。」
族人滿臉尷尬,但還是將手中的小葫蘆交給花麗,「這裡面有阻礙經脈葯,只要沾上就能中招,藥效是潤物無聲的,過一段時間才會發揮。」
花麗握著葫蘆,「我替花潤做事,她給我收個屍不過分吧?我葬在清兒的衣冠冢邊上。」
這是小要求,族人一口答應,花麗當著族人面,將藥水塗抹全身,尤其是幾個致命處塗抹最多。她嘴角露出了古怪的笑容,花防著姚淺爭聖女之位。
可她想過沒有,冥河脈有掌門,所以有了裴長青還能有姚淺,花家這邊有了花顏,還需要花潤嗎?
姚淺不會小瞧任何一次生死比斗,哪怕是對花清也不例外,比斗前夜,她什麼事都沒做,專心調息了一晚上,臨行前還換上了三層法衣。
這些法衣都是她讓姚氏族人給自己定製的,每一件都薄如蟬翼,無法抵禦法術攻擊,但能防水防蚊蟲叮咬。姚淺外出歷練,最需要的就是這種連頭髮都罩起來的法衣。
老龜看著姚淺把整個人都蒙了起來,連頭髮都裹好了,然後再戴了一個假髮套,忍不住疑惑地問:「你這是做什麼?」
姚淺頭也不回地說:「殺完花麗就去鎮山關了,那裡環境艱苦,要多做防護。」
「你這也不算防護吧?」老龜指著她的法衣說,又沒防禦力。
姚淺說:「怎麼不算?歷練時又不是只有術法攻擊,毒藥、蚊蟲叮咬都要防備,萬一花家看我不順眼,在花麗身上下毒,通過血液空氣傳播怎麼辦?」
想到這裡她頓了頓,若有所思道:「你別說,還真有可能啊。」她立馬給鼻子和眼睛加了一個防護小陣法,乾脆法衣里內循環,不接受外面空氣了。
老龜看得目瞪口呆,也不管她,轉身回她芥子空間修鍊。自從有了敖峰靈脈補充后,姚淺的芥子空間就成了最適合水屬性、木屬性修士修鍊的場所,別說老龜了,就是芝寶都整天待著。
姚淺跟花麗的比斗沒有任何懸念,她甚至都沒有出招,花麗就自爆了!整個人都炸成了血沫子,鮮血將擂台都染紅了,血腥味瀰漫了整個擂台,唯一乾淨的地方就是姚淺周圍。
她習慣隨時維持金光術,所有的攻擊都被她擋在防護罩之外,甚至連血腥味都被陣法隔絕了。
她眉頭微挑,花麗居然會自爆?不會是被逼吧?姚淺也懶得多想,不重要的人,死就死了,最多也就是拿屍|體陰自己。
陰人不外乎就那麼幾種手段,她防護夠充足,不覺得自己會中招。姚淺站定,看了花麗一眼,轉身離開。人都死了,留著做什麼?
這一家三口全部死無全屍,某種程度來說,也算是一家人要整整齊齊的?
這次來圍觀的無極宗弟子依然很多,大家都覺得花麗必死,可誰都沒想過她來這麼一招,一時現場寂寂無聲,直到姚淺離去,才漸漸回神,就這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