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壞消息

趙旻晟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他扭頭四處看看，只見自己的右腿被紗布緊緊地包住，吊在了床邊，可能是怕自己亂動碰到了吧？痛苦的感覺已經消退，只是還有點腫脹。

房門被人推開，一個中年女人走了進來：「啊，傑米，你醒了？」

趙旻晟露出微笑：「啊，海倫，你怎麼來了？」

來的人是趙旻晟的姐姐海倫，有著和弟弟一樣的黑頭髮的她長得不是很漂亮，但是總是微笑的臉龐卻總是給人一種溫和有禮的感覺。聽媽媽給自己打來的電話，海倫連夜從奧蘭治縣開車趕了過來，和爸爸媽媽一起已經在醫院守了一夜了。

聽見弟弟的話，海倫不答反問：「傑米，你感覺怎麼樣了？」

「雖然不好受，但是比起那個女孩兒來，我已經是幸運得多了。」

海倫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是了，就和你常說的那樣，痛苦是你的好朋友，是不是這樣？」

趙旻晟一笑：「是啊。痛苦是你的好朋友！對了，爸爸媽媽呢？」

「我先讓他們回家了。對了，你的一個同事來了。你現在想見他嗎？」

「當然。讓他進來吧。」

海倫轉身出去，很快的，斯派克走了進來，看得出來，他已經回家又換了一身衣服，滿臉笑容的走到趙旻晟床前：「夥計，你怎麼樣？」

「我沒什麼。怎麼樣，情況怎麼樣了？」

「都結束了，那個男的最後自殺了。一切都結束了，刑事偵緝組正在分析證據，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想，震驚全國的瘋狂雙胞胎的案子就可以宣布結案了。」

趙旻晟知道，斯派克所說的分析證據就是指死者使用的武器的彈道學，還有他們兩個人的指紋，血跡樣本，諸如此類的一些東西，只要都符合他們先前得到的情報，就可以認定冒著兩個人就是從德克薩斯州流竄過來的兇手，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吧？

他正在沾沾自喜，卻發現斯派克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嗨，夥計，你怎麼了？」

斯派克在他的身邊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夥計，我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

「壞消息？是和我有關的嗎？」

「是的。和你有關。」

趙旻晟點點頭：「那就說吧。」

「嗯，傑米，是這樣的。我剛才和你的醫生談過，他說，嗯，你的身體情況，可能不能再擔任……」

「不能再擔任什麼？」

斯派克猶豫了一會兒：「不能再擔任重案組的工作了！」說到最後，他的頭深深地低了下去。

「怎麼會這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醫生說，你中的一槍打在了你右腿膝蓋部位的半月板上，造成了半月板的粉碎性骨折，而且，嗯，這種傷勢是不可逆轉的！也就是說，你的傷即使好了，也不能，不能……」

趙旻晟只覺得一股酸氣從胸膛湧起，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語氣無比的平靜：「不能怎麼樣？」

「你的右腿不能再負重或者做劇烈的活動了！」

「……」

「傑米，你別，別擔心，嗯，醫生已經給你換上了鈦金屬的半月板，不會對你以後的生活造成什麼影響的！」

「斯坦，我想，自己一個人休息一會兒。」

「啊？哦，當然，當然。」斯派克靜悄悄的站了起來，走出病房，對外面的海倫做了個手勢，兩個人走開了。

趙旻晟躺在床上，心中一片迷茫：怎麼會這樣？穿越者不是都是很厲害的嗎？為什麼自己要受這樣的傷害？不能再在重案組了，自己不就等於是廢了嗎？***，真該死！自己以後的路要怎麼走？想著想著，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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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後，趙旻晟已經可以在義工的陪伴下，在床上做一些簡單的復健動作了，不管怎麼說，生活還得繼續不是？

安東尼已經代表西好萊塢分局的局長多克-帕爾瑪來過了，給他送來了美國司法部長的嘉獎令和慰問信，並且對他康復后的工作做了安排——他將被調到分局的犯罪心理調查科。按照安東尼的說法，這個部門的工作很輕鬆，上班的時間也是彈性工作制，時薪比重案組還要高出4.5美金，最好的是，比起重案組來，在這裡工作有每年三個月的帶薪休假！

聽安東尼的語氣，他似乎還很想和趙旻晟換換呢！對這個，他也只是搖頭苦笑。

簡單的復健運動過後，趙旻晟坐在床上，翻看著海倫給他找來的關於犯罪心理學的書籍——自己既然已經不能再在重案組工作了，就得接受現實不是？

他向這些正在看的是由奧地利的檢察官和犯罪學家H.格羅斯寫的《犯罪心理學》，在這部書里，作者基本上講明了所謂的犯罪心理學要研究的問題，主要是兩個方面：第一種是狹義的犯罪心理學，是指運用心理學的基本原理研究犯罪主體的心理和行為的一門學科。而與之相對應的就是廣義犯罪心理學，是指運用心理學的基本原理，研究犯罪主體的心理和行為以及犯罪對策中的心理學問題的一門學科。

說得簡單一點：狹義的犯罪心理學的研究對象是犯罪人即犯罪主體的心理和行為，就是說犯罪心理和犯罪是其研究對象。犯罪主體的心理包括其心理過程和個性心理、犯罪心理結構形成的原因和過程、犯罪心理外化為犯罪行為的機理、犯罪過程中的心理活動、犯罪心理發展變化的規律以及怎樣對犯罪心理結構施加影響和加以教育改造等。簡單地說，它只研究犯罪人的個性缺陷及有關的心理學問題。

廣義的犯罪心理學的研究對象，除包括狹義的犯罪心理學的研究對象之外，還包括犯罪對策中的心理學問題，如預防犯罪、懲治犯罪以及教育改造罪犯的心理學問題；還包括有犯罪傾向（即尚未實施犯罪行為）的人的心理和刑滿釋放人員的心理；還包括被害者心理、證人心理、偵查心理、審訊心理、審判心理以及犯罪的心理預測等等。

他剛剛看了沒有幾章，病房的門被一大群人推開了，趙旻晟抬頭一看，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歡迎你們，夥計們！」

進來的人都是他在重案組的同事，以安東尼為首，後面跟著斯派克，還有是另外幾組的同事，分別是：德朗可，波利曼，本傑明，蘇珊，還有布魯斯。

安東尼來到他的床前：「怎麼樣，小子？感覺好點了嗎？」

「當然，隊長。我現在好多了。」

「小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那兩個死者的身份查清楚了，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對兄妹！這個案子已經結了！」

「那樣就是最好了！」趙旻晟心中暗暗一嘆，言不由衷的說道。

斯派克走了過來，一把抓起了他的書：「啊！傑米，怎麼，現在就開始看書學習了嗎？這也太早了一點吧？說，是不是想儘快的離開我們？」

「什麼話？你們以為我不想再在這裡工作了嗎？只不過，我的情況你們也知道，就是我再想也不成啊！」

安東尼等人的臉色有點暗淡：「傑米，你是我們的好小子，不管到什麼時候，我們都以你為榮！雖然，嗯，你暫時不能再在這裡了，但是我們還是朋友，對不對？」

「當然！」趙旻晟勉強下了地，扶著病床的琅玕走到一邊，從小冰箱里取出啤酒，給每個人發了一瓶：「來，大家來吧。」

斯派克驚訝的瞪大了眼：「哇！這裡竟然還有冰箱？有啤酒？哎呀，我怎麼早不知道呢？傑米，你不會在什麼地方還藏著一個脫衣舞女吧？」

眾人縱聲大笑！趙旻晟苦笑著搖搖頭：「斯塔，你如果想找脫衣舞女，就等我和誰求婚之後吧！（注1）」

安東尼搖搖頭，制止了眾人的嬉笑：「傑米，你的傷現在怎麼樣了？」

「暫時還在恢復期，等過幾天我就準備出院，回家修養。」

「絕對不要！」斯派克大喊一聲：「傑米，你現在是名正言順的花納稅人的錢，一定要等到你的傷徹底好了之後再出院！這樣對你好，對我也好！」

趙旻晟一愣：「對我好我知道，對你有什麼好？」

斯派克舉起了手中的啤酒：「我可以喝到免費的啤酒啊！」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趙旻晟笑眯眯的盯著他：「嗯，在我這裡居然連啤酒的錢都可以省下了，那你說我要不要告訴繆莎，讓她找你多要點……」

「停！」斯派克又大叫了一聲：「最多你願意什麼時候出院就什麼時候出院，我不喝你的啤酒還不行？你們不知道繆莎有多狠，我現在連買《花花公子》的錢都快沒有了！」

注1：西方人的傳統，在每個男人結婚之前，他的好友為他安排一次最後的單身聚會，在聚會上會有脫衣舞女出現，所以趙旻晟會有此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