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安王當為天下楷模
孔穎達要加入的消息，馬周也知道了。
但反應並不大，他又不是不識大體的人，知道林凡在做一件好事。
所以孔穎達去找林凡之後，馬周很快就認輸了，他倒是很痛快，當天就邀請林凡去喝酒，林凡跟孔穎達鄉下回來，一起赴約。
不過千萬別以為馬周對林凡的態度能變好，一碼歸一碼。
大家性格不同，所以各自該說什麼還說什麼。
酒過三巡之後，馬周問林凡：「安王如此手筆，真能一己之力將學府撐起來？我可是聽說了，從新建的大學，到大唐下面的州縣，安王可謂是大網撈魚啊。」
這樣花錢，誰也扛不住的，只出不進怎麼可以。
別看鄉下的「游師」教一個就一百錢，可大唐幾百萬人，林凡也很難支撐多久。
大唐有稅收，那林凡的錢從何而來？
光靠從西域運來的金銀嗎，現在或許還行，可不能一直這樣。
如今貿易規模在擴大，但還不夠，遠遠不夠。
林凡想要撐住這個局面，就得從什麼地方進賬才行，總是這樣下去，你這輩子沒過完呢，學校就得關門，更別提什麼代代相傳。
國子監是國家撥款，是大唐稅收支撐的。
林凡笑道：「誰說我會不收錢讓人入學？」
「你讓人免費教書啟蒙，這就沒收入，而到了縣學往上就收費了嗎？可是，大唐如今狀況也沒幾戶人家念得起書，大唐也不是沒有私人書院，為何別人要進你的縣學？」
書院要是掙錢，那現在肯定遍地都是了。
大唐是有不少私人書院的，家裡請先生的大戶也不是沒有。
可是，這就已經是大唐的極限了，再開不一定招得到生源，別人也不一定來你這裡上學，還有，林凡開的規模比這些書院大多了！
總的來說兩方面，人家讀得起才會讀書，讀書有前途才會讀書。
前一個好理解，后一個也容易，功名就那麼些，那名落孫山的該有多少……
所以，會有人花那個冤枉錢嗎？
哪怕後世科舉盛行的時代，讀書依舊是有傳承的，一個農戶家裡忽然要讀書考功名，照樣也出不起這個錢。
「這，是我的豪賭，馬御史說的沒錯。」
林凡點點頭，「讀書的人多了，時代會變的，誰也不好說變成什麼樣。」
「但有一點，大唐讀書的人變多了，哪怕我賭輸了，對大唐也有好處。」
「可若是我贏了，大唐就會進入一個前所未有的時代！」
這個時代，林凡先一步進行了通商貿易，利益是驚人的。
但這筆錢不能留，且不說有什麼災禍，你在一個窮苦的時代有那麼多錢能幹嘛？
當然是什麼也做不了，所以就得培養這個時代！
這是林凡與別人最不同的地方，時代和他的想法不匹配，那就把這個時代拉起來！
普天之下都是窮人，你一個人是大富豪，那又有什麼意思，能買到什麼嗎？
所以林凡用巨大的財富進行了一次豪賭，哪怕輸了，也可以青史留名！
如果他的這個教育體系太超前，最終搞不下去了，那獲得的只有美名，如此行為又是一次升華，從今以後都沒人敢動林家。
再說了，金銀等財富，林凡真的缺嗎？
世界有多大，這裡沒人比林凡更清楚，真正的財富還沒來呢。
不過他說出了這些話，孔穎達首先豎起大拇指：「安王，當為天下楷模！」
這句話，林凡是受得起的。
如果有人達到了他這個程度，還捨得搞那麼大的陣仗，看起來跟公益一樣，那也一樣值得稱頌，林凡要麼不玩，要玩就玩個大的！
馬周聞言，頓時羞愧：「吾不如也……安王，那些傳言皆不是我說的，有些將你比作商人之類的話，那必是有心人故意搬弄是非！」
「哈哈……馬御史，我豈會在意這些？」
林凡大笑，「當我把事情做出來的時候，那些人豈不是可笑嗎，我深知馬御史為人，斷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但這些話，對我是沒有效果的。」
是不是好，做出來就能看見，沒人是傻瓜。
單方面宣布勝利，定義什麼禮義廉恥都是可笑的行為。
你當天下人不會自己思考嗎？
當一批批學生走出校門的時候，對整個大唐天下發揮作用的時候，跟風的人必將自取其辱，幕後的人還說有點心思想踩林凡一下，跳出來胡說一氣的人是為了什麼？
「說得好！」
孔穎達再次稱讚，「若是早認識安王就好了，今日一見有如知己啊！」
三人又是一同碰杯。
開始有人應聘教師了，這方面林凡也交給馬周，但不代表自己不插手。
馬周收的，當然是國子監那些科目的教師，而林凡會招一些特殊的人。
這個以後再說，現在先得建立起來，先讓識字的人變多一些。
而林凡從底層建立的這個體系，學生從小就先認他這一套，同等條件也會優先選擇他的縣學讀書。
在等縣學的人上來這段時間，那長安大學就是一個門面，一個榜樣。
有了榜樣的力量，從下面上來的學生也會更加努力。
現在，林凡得做好這個榜樣。
……
三人喝完酒各自回去，卻收到了一個消息，西域商路被阻斷了！
「先生，西域的消息，西突厥肆葉護與羅馬再度聯手，他們先打的卻是杜爾。」
「什麼，西突厥出事了？」
陸上交通被阻斷，影響是很大的，現在海上林凡算是無敵，可造船需要很長時間，上一批木料消耗完了，再想造船就得繼續伐木。
造船的木頭得有幾年時間加工，可不是砍下來就能用。
這個消息很不好，林凡需要不斷商貿換來金銀，好支撐他在大唐的體系。
想全面開花，那支出會相當驚人，林凡還指望著貿易擴大呢，怎麼這隨便來點戰亂就影響了西域交通，看來這貿易還真是脆弱。
兩個勢力聯手，那不是西衛軍隨便嚇唬能退的。
這麼說，西突厥的事情該到解決的時候了嗎？
肆葉護又開始劫掠商旅，襲擊杜爾，他居然在這段時間裡悄悄平了另一個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