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真相

原本還算是勢均力敵的雙方，在經過了幾天的對峙之後，這場戰役終究是以大雁慘敗落下了帷幕。

倒不是因為他們的人不行，而是因為血鷹出動大大的擊潰了眾人的信心，再加上天晟眾人，在經過了長久的沉靜之後得以爆發，廝殺的相當猛烈，重重重擊之下，大燕的人，輸得以塌糊塗。

尤其是耶律齊，根本就不願意相信燕都被奪的真相，即使知道敵人近在眼前，他也實在無心於此，到了最後身受重傷。

如果要不是夜景冥早已下過命令，再加上身邊的親信捨命相護，這才勉強保住了一條性命。

經過了一天一夜的廝殺，大燕被降，到了這時候，二皇子那邊派過來送信的人也已經到達了駐地。

「好，這實在是太好了。」

威武大將軍和夜景冥一起看過了二皇子傳遞過來的消息。

他們已經實力控制住了燕都，二皇子也已經深入燕國皇宮，和燕國皇上進行了深談。

經過了一番博弈之後，兩國最終商議，命令耶律齊帶領的那些人稍作修整之後便及時折返，再到全軍休整得當，再由燕國的皇帝派遣專門的使節前往天晟，向天晟皇帝頭投交降書，並且自割三個城池。

這樣的協議與燕國而言，簡直就是舉國上下的恥辱，可奈和城下之盟，原本就並非自願所為。

「這是你父皇親手寫給你的手書，你要不要自己看一看。」

結束了一切之後，夜景冥找到了耶律齊。

現如今大煙的所有士兵都已經淪為了他們的俘虜，不過考慮到既然大燕皇帝已經誠心投降，那也就沒有要傷人的必要。

尤其是這將來有機會繼位的太子殿下，更是應該從現如今就和他搞好關係，那也不是誰害怕誰，而是在安寧來的實在不易，哪怕為了兩國的百姓著想，也應該儘可能維持這樣的關係。

經此一役，耶律齊身心俱疲，看著那專屬大燕皇室的紙張，他也是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事到如今，你為何不幹脆殺了我，再讓你的那個二皇兄藉此拿下整個大燕，這不就是你們想要的嗎？」

耶律齊實在沒想到他們打的竟然是這樣的主意。

回想當初一把利箭射向二皇子的時候，他還頗為自得來著，畢竟那二皇子也並非什麼等閑之輩，能夠在第一次交鋒的時候就將人拿下，怎麼說也是一件值得讓人驕傲的事情。

大概是來得過於容易的勝利，蒙蔽了雙眼，耶律齊實在沒想到這從一開始就是他們的計謀。

二皇子假死，並帶著手下的精銳趕往大燕，夜景冥過來接手，閉城不出，藉此拖住他們，一直等到二皇子那邊的人到達燕都，趁著大燕的精銳部隊都在此處的時候，襲擊了守衛薄弱的燕都。

這樣的計謀，實在是讓人嘆服。

可除此之外，耶律齊的內心更多的是不甘。

大燕的騎士，可以戰死沙場，但是絕對不能束手成降。

如果他在此處自殺，那遠在千里之外的父皇更加沒了指望，耶律齊知道，即使淪為了他國的屬地，他也只能硬生生地承受下來。

夜景冥看了一眼，他自然也能夠理解耶律齊的心情，如若不是兩國的關係，或許他們是能夠成為好朋友的。

只可惜有些事情從一開始便已經註定了。

「你應該知道多年以來我們想要的也無非就是邊境安寧，如果不是早前你們大燕的皇帝多次挑釁，也不會有今日的戰事，再者，你們大燕的那些人習慣了游牧生活，也不是什麼易於降服的臣民，就算真的有機會拿下你們燕國，天晟這邊，山高皇帝遠的，恐怕實在是鞭長莫及。」

夜景冥嘆了口氣。

現如今二皇子已經帶著人把控了整個燕都，真想拿下燕都的話，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也無非就是帶著手底下的人進城去狠狠廝殺一番。

可真要那樣做了，反而背離了他們的初衷，而且大燕的子民有著深入骨血的忠貞，即使順利拿下，也無法在短時間之內將那些人同化成天晟的人。

既然如此，那就沒有必要費那個心力了。

「你竟然會同我說這些？你難道就不怕我借詞找到弱點，捲土重來嗎？」

耶律齊緊緊地捂著心口，面色慘白得不像話。

「這算是什麼弱點，無非就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罷了，更何況你我之間原無私仇，各自為國為民，沒有什麼對與錯，你好好養傷吧，帶到二哥那邊給了消息，我便會安排你們的人折返燕都。」

夜景冥說完，把手上的燕王書信留在了此處，這才轉身離開了。

等到他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了營帳外面，耶律齊才顫抖著手拿起了那封書信。

他們大燕的男兒，向來以英勇著稱，可在看到了自己父親言談之間的不甘與悲憤之時，耶律齊也受到了感染，忍不住掩面痛哭了起來。

亡國之痛大抵也就是如此了。

持續了好幾個月的戰役，總算是落下了帷幕，當天下午威武大將軍便安排了手底下的騎兵隊，去周圍的叢林裡面打上一些野味，待到夜幕降臨之時，眾人圍坐在篝火旁邊慶祝了起來。

除了被俘虜的大燕士兵，最不高興的自然也就當屬被眾人排除在外的五皇子了。

「五皇子不喝一杯酒嗎？」

打了勝仗，女兒也平安歸來，從此還多了一個附屬國，威武大將軍身為一名武將，可算是為國家立下了汗馬功勞，自然是頗為高興，即使白日里有些疲憊，可到了現如今，那也是意氣風發，滿面春光，頗有那麼幾分老夫聊發少年狂的豪邁。

「恭喜大將軍了，等到回朝之後，父親肯定少不了賞賜，大將軍一身，戰功無數，這可是旁人幾輩子都無法匹敵的榮譽啊。」

五皇子這話說的酸溜溜的。

如若不是威武大將軍從中作梗，他原本可以好好擋著帥印，真要是那樣的話，眼前的這份功勞那可就是他的了。

威武大將軍又怎麼會聽不出他的意思，只是晃晃悠悠地走上前去搭著五皇子的肩頭。

「五皇子莫要嫌老夫這個武將說話粗俗，可有的事情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搶也搶不著，與其在此苦悶，不如一起來同我們慶祝吧。」

威武大將軍說著提著五皇子便來到了人群之中。

眾人很有眼力見兒，紛紛舉著酒杯上前，五皇子再不情願也招架不住人海戰術，直到酒過三巡，他倒是成了醉得最厲害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