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與他鬧脾氣(二更)
君昊陌掀開車簾,瞧著她急切地下了馬車,往前頭走。
鳳如傾正要進去,便瞧見獨孤鼎正斜靠在不遠處的大樹下,他雙手環胸,歪著頭笑吟吟地看著她。
她一怔,便腳步輕快地上前,沖著他明媚地笑容。
這一幕,便君昊陌看了個真切,她在面對自己的時候,永遠都是一副避之不及,疏遠冷漠的模樣,可是在面對獨孤鼎的時候,卻是笑顏如花。
她的笑深深地刺痛了他。
君昊陌隱藏與袖中的手緊緊地攥著。
鳳如傾看向他,「在這等多久了?」
「也沒有多久。」獨孤鼎溫聲道。
不過瞧見她鬢角處沾染了東西,便伸手給她拿了下來。
鳳如傾仰頭任由著他親昵地舉動,笑顏如花。
獨孤鼎順勢握著她的手,「咱們走走吧。」
「好啊。」鳳如傾也不著急回去了。
二人便這樣有說有笑地朝著圍牆往前走。
這條路,自然是與君昊陌前來的那條是背道而馳的。
可是,君昊陌卻跟在後面,即便是遠遠地,卻也是能夠清楚地看見二人是那般地親密。
他只是這樣看著,那陰沉的雙眸內溢滿了從未有過的狠厲。
那是一種赤果果地掠奪。
就連與獨孤鼎走在一起的鳳如傾都能感覺得到,這種氣息太熟悉了,熟悉到,她宛如看到了前世稱帝之後的君昊陌。
鳳如傾忍不住地打了個寒顫。
她看向獨孤鼎,「你當真不害怕?」
「害怕什麼?」獨孤鼎斂眸,伸手在她的鼻子颳了一下,「我最害怕的便是你不在身邊。」
鳳如傾莞爾一笑,便主動地撲入了他的懷中。
二人相視而笑,眼中只有彼此。
直等到二人拐彎,到了一處狹小地巷子口內。
獨孤鼎便要低頭吻下去。
外頭突然一輛馬車飛奔而過。
獨孤鼎扭頭看了一眼,又看向她,「你說,若是我不在那等著你,你該怎麼辦?」
「我?」鳳如傾自然地摟著他的的腰,踮起腳尖,主動地在他的下顎處落下一個淺吻。
獨孤鼎燦爛一笑,那漆黑的雙眼燦若星辰。
可是,馬車內的君昊陌卻不那麼高興了,他滿腔地怒火,無處宣洩。
鳳如傾與獨孤鼎膩歪了一會,她會回了府上。
獨孤鼎嘴角的笑容依舊未減。
不遠處,還有一人正在那看著。
直等到獨孤鼎前來的時候,他才出現。
「有事兒。」徐然直言道。
獨孤鼎適才便瞧見了他,只是並未戳穿。
此時,他既然主動地出現,獨孤鼎欣然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地離去。
徐然看向他,「你也太明目張胆了。」
「怎麼?」獨孤鼎無所謂道,「我與傾兒可是皇上賜婚。」
「可她如今還有孝在身,你這般,是全然不顧及她的名聲?」徐然質問道。
「若真的顧忌了,那我怎麼可能娶到她?」獨孤鼎淡淡道。
徐然冷笑。
獨孤鼎盯著他,「怎麼,你特意在那盯著,就是為了提醒我這個?」
「我只是告訴你,二皇子不可能讓你與她在一起的,你要與他對抗?」徐然又道,「依著大皇子如今的狀況,他怕是沒有任何爭奪之心。」
「嗯。」獨孤鼎慢悠悠道,「所以,我這不是趕在他稱帝之前,將傾兒娶回來?」
「你認為皇上會答應?」徐然搖頭,「她可是鳳女。」
「那又如何?」獨孤鼎直言道,「若她是鳳女,那麼,她的母親不也嫁去了鳳家?」
「所以,才會早早地便沒了。」徐然又道,「你瞧瞧,卓老太爺這些年來,一直不在京城待著,又是為何?如今的卓老夫人是什麼樣的人?他能不清楚?當初,他又為何偏偏讓死去的卓氏續弦到了鳳家?」
徐然又盯著獨孤鼎,「我想這些你比我更清楚。」
「我是清楚,那又如何?」獨孤鼎反問道,「就算如此,我也不會改變心意。」
徐然又道,「你可是在與皇權對抗。」
「對抗了又如何?」獨孤鼎挑眉,「我既然做了這樣的決定,那便已經想好了結果。」
「好。」徐然突然大笑一聲,「我倒是小瞧了你。」
「不知道徐大公子特意這個時候來試探我的心思,又是為了什麼?」獨孤鼎斜睨了一眼他道。
徐然卻親自倒了一杯茶,遞給他。
獨孤鼎倒也沒有猶豫,徑自端起,輕呷了一口。
徐然又道,「一切盡在不言中。」
「哈哈。」獨孤鼎便又恢復了以往那放蕩不羈的樣子。
徐然再次道,「夏家如今可謂是風光無限啊。」
「看似風光,不過是烈火焚燒。」獨孤鼎又道,「那夏賀也不知為何瞧上了成王府的人,夏鷺又被算計,娶了你家那高傲的大小姐,你說這能有好?」
徐然勾唇一笑,「也不知是誰如此陰損。」
「自然是不想瞧著夏家如此風光的人。」獨孤鼎徑自感嘆,「能夠從林南到京城,又一躍成為宰相的,除了當今皇上的皇恩浩蕩,你想還會有什麼?」
「這大概就是皇上與夏家的事兒了。」徐然慢悠悠道。
獨孤鼎反倒打量起徐然。
「怎麼?難道你對傾兒沒有一點心思?」
「有。」徐然直言道,「可是,我知道不可能。」
「還算你看得明白。」獨孤鼎挑眉。
「若當初我並未對她動手,也許,還是有可能的。」徐然苦笑道。
他很清楚,依著鳳如傾的性子,能夠與他走到這一步,已然是難得了。
既然沒有這個可能,那麼,徐然也不可能自尋煩惱。
畢竟,他很清楚,依著自己如今的能耐,是不可能反抗得了自己的父親的。
而徐家,不論如何,最後都是要落到他的身上。
而他,有著無法拋棄的責任。
這是他自幼便被灌輸的信念,是無法打破的。
他也不可能因為任何事情而逾越,哪怕是兒女之情。
徐然看的明白,故而對鳳如傾,也是發乎情,止乎禮。
說白了,他只是不想承認,自己膽怯罷了。
可是,偏偏獨孤鼎卻敢如此,這讓徐然不由地對他心生敬佩。
只是不知道,獨孤鼎能夠做到哪一步?
畢竟,君心難測,更何況,君昊陌的手段,徐然也是領教過的。
如此一來,徐然看向獨孤鼎的時候,反倒又多了幾分地擔憂。
這個時候,徐然突然覺得,自己應當幫他一把,畢竟,他做到了自己一直想做,卻又臨陣退縮的事情。
這樣的膽量,也許才是鳳如傾動心的理由。
徐然看向他,「若日後真的有什麼事兒讓我幫忙的,可以來找我。」
「好啊。」獨孤鼎竟然沒有任何地推辭。
徐然反倒覺得,與獨孤鼎有些投機了。
等到了一處不顯眼的地方,獨孤鼎下了馬車。
徐然則是坐著馬車回了徐家。
只是剛到了府門外,便見徐沁涵正下了馬車。
「大哥。」徐沁涵滿臉笑容。
這眉眼間的得意,顯然是無法掩飾的,可見,她在夏家過的很是滋潤。
「大妹妹。」徐然也不妨在外面做一個慈愛的兄長。
「大哥,過不了多久,你可要當舅舅了。」徐沁涵柔聲道。
「恭喜大妹妹了。」徐然笑著道。
對此,他並不覺得奇怪。
畢竟,鳳司清無法有子嗣之事,可是傳遍了整座京城。
故而,如今,又因徐沁涵的緣故,這夏家日後便落在了夏鷺的頭上,怕也是無可厚非的。
徐沁涵與徐然寒暄了幾句,便走了。
徐然目送著她的馬車離去,才進了府。
他徑自去了徐大老爺那。
徐大老爺顯然對他與獨孤鼎見面之事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