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死後說不定可以揚名立萬呢
馮志先實在是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他但凡有幾分膽子,利用池虞想從自己跟前得到消息這點,大可以為自己談條件。
但他已經被池虞的三言兩語嚇破了膽子,幾乎沒反抗,立刻就招了。
「你母親漸漸不滿足於跟情人偷偷約會,竟然動了想跟你父親離婚的念頭。」
「你父親大約察覺到了什麼,在一天夜裡跟蹤你母親出去后,成功捉姦在床。」
「兩個人大吵了一通,姦夫拉著你母親開車離去,你父親緊跟其後,圍追堵截中,兩輛車雙雙墜落盤山公路。」
馮志先就像陰溝里的老鼠,明知道趙蕊不可能再跟自己有什麼,可還是每天躲在暗處看著她。
他連趙蕊一個月跟姦夫偷幾次情,去了什麼地方,每次待多久都記得一清二楚。
池虞本來是想讓心理醫生套出馮志先的過去,好給予他心理和身體上的雙重摺磨。
沒想到在他這兒得了意外驚喜。
池賀從來不肯跟池虞細說她父母死亡的細節。
家裡那些待久了的傭人也許知道,但他們都被池賀勒令不準多說。
至今為止,池虞反倒是對父母死亡細節知道的最少的人。
雖然知道那對死去的夫婦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但冥冥中,池虞總覺得她的身世跟那對夫婦的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她問馮志先:「那個姦夫是誰?」
馮志先囁嚅著說出一個姓:「白,我不止一次的聽你母親叫他白先生,他們出入坐著豪車,去的都是高檔地方。」
這麼一說,姦夫也應該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池虞在腦子裡搜刮棟海市姓白的人家,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一張熟面孔。
就在她打算開口問馮志先那姦夫是不是外市人時,站在她身後的祁朝提醒道:「家居龍頭白家,在小姐出生前後那段時間,曾經一度壟斷南方城市的家居市場,卻於十多年前逐漸衰落,最近幾年,更是銷聲匿跡。」
池虞扭頭看他一眼,祁朝對她笑了笑,並無邀功的意思。
他比齊琿有用,池虞心想。
池虞又問了馮志先很多問題,讓他將關於自己母親和姦夫的所有偷情細節都說出來。
馮志先以為她真的會看在自己知無不言的份上,對自己網開一面,便格外的殷勤。
大到趙蕊跟白姓姦夫約會的次數,小到他們入住的酒店,一一托盤而出。
池虞手裡捏著錄音筆,記了一個小時。
等到馮志先口乾舌燥的停了嘴,表示自己肚子里已經沒貨了,求池虞給自己一口水解解渴時,她笑了。
池虞拍拍手,外面走進來十幾個膀大腰圓的男人,將馮志先團團圍住。
先前還算和諧的氣氛陡然轉變。
馮志先驚的從座位上跳起來,用嘶啞的嗓子沖池虞怒喊:「我明明都照你說的做了,你不能言而無信!」
他覺得池虞應該信守承諾,對他從輕發落。
池虞好整以暇地欣賞他的驚慌失措,「知道我母親當初為什麼會選擇你么?」
馮志先滿腦子都是自己要被這幫人活活打死,哪裡還有心情思考別的。
他不回答,池虞卻可以告訴他答案。
「你長得一般,能力不行,但你『忠厚善良』呀。」她玩味的咬重他不久前親口說出來的評語。
馮志先聽到那耳熟的四個字,不禁警惕地抬頭看向池虞。
池虞撇撇嘴。
「她單方面劈腿分手,你連鬧一鬧都不敢,無比『洒脫』的成全了她和第三者。我想她當時一定不是很意外你的反應,畢竟她很可能在最開始選擇你當自己男朋友時,就已經想到了劈腿的那一天。」
馮志先如遭雷劈,慘白著臉,語無倫次地說:「不!不是的,小蕊她才沒有……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池虞冷笑著戳破他一直以來的粉飾太平:「意思就是她選擇你當男朋友,不過是因為你懦弱,下賤,像一條搖尾乞憐的狗,可以任意索取,而不必給予對等的回報。」
她頓了下,像是沒瞧見馮志先灰敗的臉色,繼續揮動手裡鋒利的尖刀,攪挖他那顆已經潰爛的心。
「甚至於未來的某一天她覺得膩了,一腳將你踹開,你非但不會反過來咬她,反而還可能搖著尾巴求主人不要踢開自己,請榨乾自己剩餘的價值。」
一個小丑,用瘋癲來掩飾自己的怯懦。
可池虞早從五年前,就已經看透了他醜態畢露的內心。
這一次,怎麼可能輕易地饒過他。
她要讓他死,靈魂先痛不欲生,肉體再承受慘烈煎熬。
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中,被折磨而死。
馮志先自我欺騙了將近二十年,被一個小女孩輕易揭破不願意承認的難堪真相。
怨恨在惱羞成怒中滋生,他從口袋中掏出藏了許久的刀子,猛地衝到池虞身前,向她胸口狠狠扎去。
祁朝飛起一腳踹過去,馮志先痛苦的悶哼一聲,摔在地上,臉色發白的嘔出一口血。
池虞的視線從馮志先流滿血的下巴,移到祁朝清俊的帥臉上。
祁朝接收到她探究的視線,眼皮跳了一下:「我出手重了?」
池虞搖搖頭,嘴角露出滿意的笑:「不,你做的很好。」
身手好,頭腦靈活,長得也好看。
真是哪哪都好。
她當初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會舍了他,挑選齊琿做自己的貼身保鏢呢?
祁朝盯著躺在地上閉眼裝死的馮志先,提醒池虞:「小姐,這頭好像要快點料理了,晚上您還有別的事要處理。」
池虞回過神,對那十幾個池賀撥給自己的手下抬了抬下巴。
「今天要辛苦各位了,精神損失費加在這個月的工資里,每個人三萬,另外晚上夜魅最大包間,都玩得開心點,所有消費記我賬上。」
為首的壯漢站出來,態度極其恭順:「小姐客氣了,這都是我們該做的,保管結果讓您滿意。」
池虞讓祁朝把馮志先從地上拖起來。
她知道他是在裝昏,輕笑著在他耳邊留下一句話。
清楚的看到馮志先身體狠狠一抖,池虞心情愉快地走出房間。
她說:「你知道鈣片吧,越是重口,在黑市上,就越受歡迎。你活著是個loser,死後說不定可以揚名立萬呢~」
房間的門被關上,裡面隱隱約約的傳來男人凄慘的嘶叫。
還有什麼比粉碎一個男人與生俱來的尊嚴來得更解恨呢。
如果不夠,還有鞭屍。
體力活就不必親自動手了,畢竟她剛做完手術。
沒得為一個污穢不堪的骯髒貨色勞累了自己,讓那些手下代勞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