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請客
「爺,青山求見。」青松在門外欠身稟道。
「知道了。」石景揚應道。
「阿蔚,你先自己看看,若是短了什麼,吩咐青松,讓他去準備。」
寧蔚點點頭,催道:「我省得,你有事先去忙。」
石景揚沒有急著走,而是伸手抱了抱寧蔚,在她額頭上親了親,輕聲道:「你先歇歇,我去去就來。」
「去吧!有若清在,你不用擔心我。」
石景揚去到前院,見青山候在書房外。
青山見石景揚過來,忙上前欠身見禮。
石景揚抬了抬手,說道:「進屋說。」
青山欠身,禮讓石景揚走前面。
主僕二人進到書房,石景揚邊走向書桌邊問道:「什麼情況?」
青山欠身道:「劉指揮使為了宴請秦將軍等人,特意從醉春樓找來幾個如花似玉的姑娘。」
醉春樓是京城數一數二的青樓,樓里的姑娘從小栽培,
歌舞、絲竹、琵琶、音律、詩詞無一不會,無一不精。
那是無數文人騷客,達官貴人趨之若鶩的地方。
無數的狎客甚至以逛醉春樓為談資。
「從醉春樓找來的人?這麼高調的?」石景揚眉頭微皺。
「秦將軍身邊的關副史不是最厭棄風月場里的女人嗎?」
青山回道:「劉指揮使為了討好秦將軍等人,可謂是下了大本,尋來的幾人都是未開過苞的。」
石景揚冷呵一聲,輕蔑的說道:「未**就不是風月場的女人了?關副使接手了?」
青山垂頭道:「小的離開時,關副使與那女子正在興頭上。」
石景揚嗤鼻道:「看來,關副使的專情也不過爾爾,盯緊關、龍二人,將他們狎妓的事透給兩位的夫人。」
關副使關青雲的夫人是太僕寺左少卿之女左敏,左敏從小習武,潑辣得很。
關青雲的父親關瑜是左少卿的屬下,左敏與關青雲成親,算是低嫁。
這些年,左敏將關青雲拿捏得死死的。
至於龍副使龍永治,此人偶爾逛逛會青樓,但也是偷偷摸摸的,從不敢讓家裡那位知道。
只因龍永治的岳丈高金宇在樞密院供職。
龍永治能在軍里任副使,與岳丈的幫扶分不開。
青山欠應下,「是,小的明白。」
石景揚接著問道:「秦將軍呢?與花紅攪到一起了?」
青山點點頭,「是,秦將軍先將花紅留下來彈琴,隨後將花紅弄上了床。
爺,秦將軍被劉指揮使收買,這回演習,會不會對爺不利?」
石景揚淡淡的說道:「無妨,戰場上,為了贏,誰還不是絞盡腦汁,無所不用其極。
戰場上憑的是真本事,咱們就當他是入侵的蠻子,往死里打就對了。」
青山點頭道:「是,爺說得有道理。」
石景揚心裡清楚,秦昌泉就算給劉津芮放水,也不敢做得過於明顯。
只要他將劉津芮的隊伍拿下,贏得光明正大,就是借秦昌泉十個膽,他也不敢胡來。
況且,演習那日,除了秦昌泉外,還有別的人,演習不是秦昌泉的一言堂。
石景揚吩咐道:「去通知神機營的鄭千戶,鐵騎營的劉千戶未正到我的營帳議事。」
青山欠身應下,「是,小的這就去。」
青山退下后,石景揚揚聲叫道:「來人。」
青松應聲進來,「爺,有何吩咐!」
石景揚說道:「莊子這邊做好布防,不許生人靠近。」
青松欠身道:「爺放心,小的已經做了布防,喬非,喬石每人帶一隊人輪流守護。」
石景揚滿意的點點頭,「你先去忙吧。」
青松退下后,石景揚抬頭看了眼沙漏,此時已經午末了。
石景揚起身往後院,去了寧蔚的院子。
若清坐在廊下,見石景揚過來,忙起身見禮。
石景揚問道:「阿蔚呢?」
若清曲膝道:「回世子爺,小姐午歇了。」
石景揚聽說寧蔚歇下了,沒有進屋打擾。
吩咐道:「照顧好阿蔚。我下午要去趟營里,可能回來得比較晚,到點讓阿蔚吃飯,不用等我。」
若清曲膝應下:「是,奴婢明白。」
寧蔚一覺醒來,見天色已晚,驚得立即坐起身來。
若清聽到動靜,推門進來問道:「小姐醒了?」
寧蔚問道:「天都黑了,幾時了?」
若清走過來伺候寧蔚起床,「天突然暗下來,像是要下雪了。其實不算晚,現在才未時。」
寧蔚抬手拍了下額頭,懊惱道:「都未時了!我竟然睡了兩個時辰。」
昨兒夜裡輾轉反側到後半夜,打一個盹就被叫起來,起來又趕了近兩個時辰的路,身子確實有些乏了。
「小姐平時疏於鍛煉,突然騎這麼久的馬,睏乏是難免的。
小姐先歇一歇,晚些時候泡個熱水澡,奴婢再給小姐捶捶腿,明兒會舒服些。」若清邊給寧蔚系腰帶邊說道。
「好的,謝謝若清了!」寧蔚笑著道謝。
「這些是奴婢份內之事,小姐怎的還道上謝了?這是要折殺奴婢了。」
若清笑著接過話來,「小姐午歇時,世子爺來過。
世子爺見小姐歇下了,未進來打擾小姐。
世子爺讓奴婢轉告小姐,世子爺要去一趟營里,可能會晚些回來。讓小姐到點吃飯,不必等世子爺。」
軍演在即,石景揚忙,在寧蔚的預料之中。
寧蔚簡單洗漱后,對若清說道:「走吧,咱們去廚房看看。」
另一邊,劉津芮的營帳里。
劉津芮倚靠著書桌,聽秦明的稟報。
「爺,石世子今兒也去了酒樓,於巳初二刻離開的。
咱們的人跟出龍家堡,見石世子一行人騎馬往軍營方向走的。
爺也知道,從龍家堡出來,地勢平坦,沒有遮擋,咱們的人無法靠近,只能遠遠的看著石世子一行人離開。」
劉津芮點點頭,「我知道了。」
秦明有些擔憂的問道:「爺,石世子出現在酒樓,會不會是沖著咱們去的?」
劉津芮冷哼道:「他沖著咱們去的又能怎樣?
咱們請客吃飯又不違規,他還能管我請客吃酒不成?
他若請得動秦將軍,他去請就是,我又沒有攔著他。
他就是請了,還要看秦將軍給不給他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