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陳元白咬牙:「沈南玉……你一定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嗎?」
沈南玉沉痛:「陛下,你為何要變成這樣?」
「在你眼裡,朕變成了哪樣?」
沈南玉緩緩搖頭,他已經變成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人,那段在杞州時,心無芥蒂地暢意開懷,不知何時便消散在某一處,為了他的皇圖野心,為了他執掌天下,什麼都可以剷除掉,不計名聲,不計良知,不計後果,兄長、父親、愛的人……,都統統可以犧牲掉,只要這樣的人阻擋了他的步伐……
她雙眸如清冷的深潭,緩緩說道:「這毒藥,我想陛下如今應是不怕痛不怕苦的一個人了,但這葯毒性會減少你的陽壽,解藥方子我也只在古醫書上匆匆看過,還沒有來得及配製……」
陳元白沉聲道:「只要你願意跟朕走,朕不在乎陽壽幾許。」
沈南玉笑了:「你若是想對晏裴野做什麼,那我便死在這朔州了,當年,他把我從奴隸籠子里救出來,這些年的一點一滴,權當是我賠他的了。至於鎮西鐵騎,陛下若覺得自己能用非常手段讓他們效忠,那也是您的本事。」
聽著沈南玉疏離至極的話語,陳元白此時才感覺到一絲心慌蔓蓰上來,他急道:「朕不是這個意思,南玉,時間緊迫,朕只是沒有時間再給你猶豫了,不管怎麼樣,這三年來,有朕在位,老世族至少無人染指邊陲,退一萬步講,你說,還有誰比朕更適合執掌這萬壁山河?」
他說得太急,一時竟有些心悸,他暗暗地攥緊了拳頭,壓下這種無法控制全局的荒謬感,狠狠地一拳捶在桌子上。
必須。
必須要讓沈南玉臣服,否則,等處理掉晏裴野之後,這些鎮西鐵騎的兵力恐怕會反噬。
一想到這裡,他眼底不覺染上了一抹厲色。
沈南玉望著他漸漸逼近的身影,不覺厲喝:「你想做什麼?!」
陳元白緩緩解開自己的外袍,沉聲道:「這三年來,朕一直每天都想著你,尤其是在被政務煩擾夜不能寐的時候,朕已經寬容得夠久,容忍得夠久了,任你和姓晏的成親……你成親的那日,朕獨自一人在寺里呆了整整一天一夜,可那時候,朕什麼都沒辦法做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今天,朕不想再忍了……」
晏沈成親是在冬日,十分的倉促,京中得到消息也不過是一封例行簡報上面寥寥三四字而已,可是那一天,他卻覺得滿殿的炭火也暖不熱他一點點像是要冰凍的心臟的臉上,一想起那一日的狼狽和凄苦,陳元白滿臉落寞,好似濃濃的霧靄,揮之不散。
沈南玉的臉上神色卻隨著他的動作漸次堆疊,錯愕、憤怒、慌亂……
陳元白赤裸的精壯上膊讓她陣陣作嘔,同時也感到腹中隱隱作疼,陣陣乏力,她大驚失色,一邊小心撐著肚子,一邊蒼惶退卻。
望著她瞬間煞白的面孔,陳元白的心情卻很好,他步步緊逼:「怎麼,難受?做朕的龐妃,便讓你如此難受?朕不在乎,朕會有時間慢慢跟你耗的……」
沈南玉怒斥:「夠了,你別把在我心底里最後一絲顧念都毀去!」
「那就回去吧!得不到就毀去,憑什麼讓朕一個人痛苦?」
沈南玉虛汗連連,她一邊擔心腹中的孩子受到影響,一邊也因陣陣絞動,不敢有大動作,只能狼狽地將身邊能用上的東西紛紛向他擲去,直到再無可用之處,她才想起那柄刀片。
陳元白猛撲上來,死死地禁銦住她,掙扎中見到鮮血從她脖頸上滑出細細的一道,他嘶啞著聲音:「離京之前,朕便發過誓,若此間是地獄,那便要他人一起陪葬,你想死容易,可是你想想外面的鎮西鐵騎,那是晏家僅剩的家底了,毀在你手裡,毀在晏裴野手裡,九泉之下的晏守城要怎麼想?啊?」
沈南玉臉上的冷汗涔涔而下,此時此刻,男女終究力量有別,她眼裡泛起一片絕望的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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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只有十點后才有時間,今天碼得有點少^原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