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到西遊世界

皓月當空。

月華如練。

李魚浮在水面，對著新月呼吸。

一縷縷月華湧入他的身體。

涼涼的感覺從魚頭涌至魚尾。

足足吸食了50縷月華。

李魚感覺身體冰涼，彷彿要被凍僵了。

他停下來，潛到水底開始煉化這些月華。

一絲淡淡的銀光，流過體表的鱗片，緩緩匯聚到魚頭，滲入識海之中。

吸收完畢，李魚審視了一番，感覺似乎變強了一點，十分滿意。

忽然，一陣刺痛傳來。

李魚扭頭一看，只見一隻大青蟹趴在一旁，伸出兩隻大鉗子夾住自己的魚尾往它嘴裡送。

「想吃我？正好，我也餓了。」

李魚一扭身子，一抹晶瑩的光澤涌到魚尾，用力一甩。

「啪——」

青蟹被狠狠地摔到河底，兩隻大鉗子上面呈現一條條裂紋，它底朝天徒勞地揮舞著幾條腿。

李魚轉過身，一頭撞在青蟹的腹部，頓時內臟流了出來。

「嘗不出味道！」

李魚吧嗒一下嘴，目光瞄向水草中悠遊的幾條河蝦。

「也不咋樣。」

李魚擺著尾巴，開始懷念身為人類吃香喝辣的日子。

清晨。

天邊泛起一抹白。

朝陽東升。

金色的光芒灑遍大地。

青龍灣變得熱鬧起來。

樹葉沙沙，魚躍河面，小鳥啼鳴。

李魚藏身在一片荷葉下，微微探出腦袋，對著朝陽，開始吸食太陽精華。

淡淡的金色光芒垂落下來。

1縷。

2縷。

3縷。

足足有10縷日精湧入李魚的身體。

李魚渾身暖洋洋，鱗片似乎有些發燙。

他趕緊潛入水底，引導著日精淬鍊身體。

金色日精滲入識海，與銀白的月華交融在一起，化作一顆米粒大小的紫色光點。

碧綠的荷葉上，一隻青蛙正在呱呱叫著。

忽然。

一抹紫光自荷葉下方迸射而出。

蛙鳴戛然而止，時間似乎停滯了。

過了一會兒。

青蛙回過神來，一雙大眼睛狠狠地眨動了幾下，流露出一抹疑惑的神情。

隨即，青蛙的眼睛彎了起來，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小朋友露出興奮的笑臉。

兩條大長腿用力在荷葉上一蹬，青蛙凌空躍起，在半空中翻了個跟頭，猶如跳水健將一樣落入水中。

清風徐來。

「嘩——嘩——」

荷葉招展，彷彿歡快的掌聲。

「剛剛好像發生了什麼？」

李魚審視著識海中那一粒紫光，並沒有注意到外界的變化。

但是他又隱隱感覺到這個世界在剛剛的某一個瞬間，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不想了，只要能夠修鍊就好。」

「涇河龍王化龍之前，只會吸收月華，日精的煉化之法，得到太遲，沒有練過。」

「倒是便宜了我，日精月華一起吸收，修鍊效果倍增，想必成長空間更大。」

「等我修鍊有成，未來就是這個世界唯一的神了，真爽。」

李魚很開心。

繼續吸食日精。

直到體內熱流沸騰，彷彿火在燒、岩漿在奔涌，身體快被融化。

李魚沉到水底，煉化日精，然後開始吞吃小魚小蝦。

吸收日精月華能提升他的實力，

但不頂餓，一日三餐不能少。

夜晚。

李魚開始吸收月華。

清涼的月華入體，那股炙熱感漸漸平息。

識海中。

那一粒紫色光點，又壯大了一點。

第三天清晨。

朝陽還沒有升起。

李魚便早早地浮到水面，躲在昨天那株荷花下，準備吸收第一抹朝陽日精。

「咦，這荷葉……」

李魚驚訝。

荷葉不僅一夜之間變大了不少，而且更加碧綠。

李魚張了張嘴，這荷葉青翠欲滴，讓魚忍不住垂涎。

荷葉嘩嘩搖動，彷彿在擺手。

朝陽升起，金色光芒灑遍大地。

李魚來不及多想，開始吸收日精。

吸食了大約10縷日精，李魚便潛到水底進行煉化。

這一帶環境優美，河灣正對龍王廟，岸邊青石堆積，石間生長著一簇簇荷花，清風徐來，荷香陣陣。

李魚打算在這裡修鍊有成再出去闖蕩。

他雖然是一條可以修鍊的魚，但畢竟現在實力低下，到處跑容易遇到危險。

「苟之道，貴於專……」

夜幕降臨。

遊人散去，青龍灣漸漸歸於寧靜。

李魚靜靜地趴在河底青石縫隙中間，煉化月華。

雖然只修鍊了三天。

但李魚的進步很大。

他的身體從一開始的巴掌大小，變得一尺來長，身上鱗片似乎有紫色光澤流淌。

識海內，那一粒紫色光團，有小拇指大小了。

李魚試著將心神透入光團之中。

「轟——」

紫光迸射。

彷彿發生了宇宙大爆炸。

李魚腦子暈乎乎，感覺世界在旋轉。

紫光流動，化作五彩斑斕的畫面，在李魚腦海之中浮現。

畫面太玄奧，似乎近在眼前，又遠在天邊。

無論李魚怎麼看，都看不清楚。

「怎麼啦？走火入魔了？」

李魚驚呼。

正在這時——

紫光收縮，化作一團光點，懸浮不動。

識海中一片寧靜。

剛剛好像只是李魚的幻覺。

「波——波——」

李魚深呼吸，魚嘴吐出一串串水泡。

仔細探查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李魚鬆了一口氣。

還好，並沒有什麼不妥。

晝夜輪迴。

天邊一縷魚肚白，世界慢慢明亮起來。

李魚浮出水面，頓時愣住了。

荷葉呢？

青石呢？

怎麼一夜之間大變樣了？

李魚心慌意亂，躍出水面，睜大魚眼打量四周。

山陵起伏，-炊煙裊裊。

「當、當、當……」

遠方傳來一陣鑼鼓聲響

雞鳴狗叫聲中。

數十村民排著整齊的隊伍走向河邊。

他們身著麻布衣服，滿臉肅穆。

打頭兩人抬著香案，身後有人拿著黃紙、香燭，有人提著公雞。

李魚心神震顫，噗通一聲落入水中。

這一幕是何其的熟悉，似乎見過很多次。

在涇河龍王的記憶中，附近流域的村民一遇到大旱天氣，便會到河邊祭河神祈雨。

「難道，我又回到了西遊世界？」

李魚的小心臟撲通撲通亂跳。

這個神佛滿天的世界，要是被發現他是那條工具龍轉生，那他的日子沒法過了。

「別這麼玩我啊。」

李魚心中哀嚎，躲在石頭縫裡不敢亂動。

村民們在河邊擺好了香案，村長一刀割掉公雞的喉管。

「拜河神。」

村民們紛紛跪地磕頭，滿臉虔誠。

公雞拚命蹬著腿，香火繚繞，雞血噴洒。

迷迷濛蒙的水霧自山坳間瀰漫開來。

空氣迅速變得潮濕。

水霧臨近，其中一個淡淡的身形，朝著岸邊香案一吸，那上面的黃紙、香燭猛烈燃燒，一眨眼間便燒成了灰燼。

「河神顯靈了。」

「請河神降雨。」

村民們驚呼，激動地磕著頭。

聲音傳入耳中，李魚欲哭無淚。

「我真的回到了西遊世界！」

「我該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