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7二哥番外7
電話另一頭的曳薇在睡夢中被吵醒,滿心不耐,正準備斥責,卻聽到這麼一道清潤的聲音,頓時被安撫了。
在腦海裡面思索出這個人是誰之後,曳薇直接踩著拖踩著拖鞋穿著睡衣,頂著一頭亂七八糟的雞窩一樣的頭髮就下樓去了。
她打開大門的時候,雨幕里的人也抬起了頭。
慕傾衍單手撐著一把雨傘,站在瓢潑大雨中,冰姿玉骨,從容優雅,他身上的衣服被打濕了一部分,但是他卻不顯絲毫狼狽,清俊斯文。
「我們談談。」他冷玉一般的聲音穿過重重的雨幕,直擊她的心臟。
時間定格在這一秒。
曳薇不由自主地看向慕傾衍,和那雙好看的眼眸來了個對視。
明明風平浪靜,她卻感覺周遭好似波濤洶湧,把她毫不留情地捲入其中,讓她的心跳止不住地加快。
她也只是愣了片刻,就揚起一抹笑容,側著身體,抬了抬下巴,說道:「上去說。」
這件事情有點複雜,慕傾衍也正有此意,於是點了點頭,跟在她身後上樓。
這個時間點還早,一路上也沒有遇到別人,兩人進入了曳薇的公寓裡面。
進去之後,慕傾衍正想開口說話,曳薇已經先開口了,「我睡出了一身汗,先去沖個澡,你在外面自便,我二十分鐘就出來。」
說著,已經蹬掉拖鞋,走進了浴室裡面,把門給關上了,沒有給慕傾衍說話的機會。
慕傾衍以為她是在拖延時間,於是走到浴室門口準備敲門。
可是這個時候裡面就傳出來了的聲音。
慕傾衍的眼眸暗沉不見底,到底還是收回了手,在距離比較遠的沙發上坐下,通過巨大的落地窗看著外面的暴雨陷入了沉思。
沒有過多久,曳薇的聲音從浴室裡面傳出來,「慕醫生,麻煩你幫我拿一下浴巾,應該就在浴室門口的柜子裡面,我剛才忘記拿進來了!」
慕傾衍不為所動,也沒有什麼回應,像是沒聽到曳薇的話一樣。
然而曳薇又說話了,「既然你不幫我拿進來,那我就只好自己出去拿了!我現在就出去拿了?」
慕傾衍忍無可忍,只好起身,在浴室門口的柜子裡面隨便拿了一條浴巾,然後敲了敲門。
浴室的門打開了一條縫隙,一隻白嫩纖細的手臂從裡面伸了出來,似乎還帶著熱氣,在去拿浴巾的時候,故意往慕傾衍的手上摸過去。
慕傾衍淡淡垂眸,躲開了她的手。
裡面的曳薇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容,「不給我?那就算了吧,我光著出來!」
但是下一瞬,她腳下一個打滑,就朝著外面摔了出去。
原本是來個優雅美麗的美人出浴來誘惑慕傾衍,結果現在變成以一個狗吃屎的姿態摔出去。
不過慕傾衍作為醫生,應該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吧?
但是她真的猜錯了,慕傾衍是個醫生,看慣了生死,反而涼薄透頂。
在曳薇摔出來的那一瞬間,他動作輕巧靈活地躲開,手裡的浴巾同時蓋了過去,擋住了那片春光。
於是曳薇直接和大地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兩眼一翻白,直接暈了過去。
正當慕傾衍思考著要怎麼解決這件事情的時候,曳薇自己醒了,在地上翻了個身,湛藍色的眼珠子看著天花板,滿臉驚奇與不解。
餘光在看到慕傾衍的時候,波光粼粼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驚喜地喊道:「二哥!」
這樣一個普通又平常的稱呼,卻是讓慕傾衍瞬間僵硬,梗著脖子低眸,看向了地上躺著的那個人。
她白凈的臉上有一個大大的包,是剛剛摔出來的,圓潤的眼睛裡面泅著淚水,模樣嬌氣又可憐,咬了咬嘴唇,聲音更咽地問:「二哥,你是專門來瑞國找我的嗎?」
「你不記得現在在哪裡嗎?」慕傾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問出這個問題的,問完之後心臟就已經吊在了懸崖上方,等待著處置。
曳薇忍著疼痛坐了起來,下意識地用浴巾擋住自己的身體,左右看了看,看到全然陌生的房間,眼裡全是茫然。
「這裡是哪裡?我怎麼會來這裡?我記得,校長已經在我的申請書上蓋了章,我去拿,然後和別人發生了矛盾,他們想要搶我的東西,我不讓,然後就摔倒了........」
是她,自己認識的曳薇,而不是那個陌生的曳薇!
短短的時間裡面,慕傾衍想要驗證的事情,已經得到了驗證。
曳薇有兩個人格,而且那個人格知道這個人格的存在,但是這個人格不知道另一個人的存在。
「二哥,我好疼啊!」曳薇可憐巴巴地仰著頭,用求救的目光看著慕傾衍。
慕傾衍一下子就心軟了,眉目舒展,眼角帶著笑,上前把曳薇抱了起來,放在了房間裡面,動作輕柔地摸了摸她的後腦勺,說道:「你先自己找一套衣服換,我待會兒給你包紮。」
曳薇的眼睛一直黏在慕傾衍的身上挪不開,聞言開心地點頭,「好啊好啊!」
門外的慕傾衍心臟瘋狂地跳動著,失而復得的感覺讓他陷入巨大的驚喜當中,忍不住發笑。
曳薇很快就換好衣服出來了,一出來就張開雙手要抱人。
她都已經做好要被躲開的準備了,但卻是沒有想到,她落入了一個帶著淡淡清香的懷抱裡面。
曳薇愣住了,仰著頭,興奮得眉飛色舞,「二哥,你抱我啦!你抱我啦!」
慕傾衍斂眉,「嗯」了一聲,然後把曳薇抱到了沙發上,在客廳裡面找到了醫藥箱,拆開,很認真地給曳薇額頭上的傷口消毒。
曳薇現在還處於一種飄飄然的情緒中,幸福來得太快,她都沒有一點準備!
「二哥,你為什麼忽然對我這麼好呀?」
慕傾衍視線往下一掃,近距離觀察著這張古靈精怪的臉蛋,勾了勾唇,問道:「你不喜歡嗎?」
「喜歡!」曳薇點頭,結果額頭上的傷口被面前擦過,疼得她齜牙咧嘴,眼裡有有了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