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9二哥番外19
但是不管誰說出來,這種事情並不是一件值得提倡的事情。
慕傾衍皺眉,一本正經地教育道:「薇薇,以後不要對男性說這種話,知道嗎?」
薇薇扁了扁嘴,臉上帶著幾分疲倦,解釋道:「我不會對別人說的,我只對你一個人說!我知道你不會對我做什麼,我也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我們就蓋著被子純聊天!」
薇薇的話根本信不得,這小丫頭片子最會得寸進尺了。
但是慕傾衍看她疲倦的臉上寫滿了期待,還是忍不住心軟了,勉強點頭道:「僅此一次。」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們趕緊上樓吧!」
薇薇的目的達到了,笑意更深,拉著慕傾衍的手猴急地上樓,看得慕傾衍太陽穴突突地跳,想說什麼教育一下她,但是最後又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慕傾衍本以為今天又得哄著薇薇不要動手動腳了,誰知道薇薇今晚格外的安分,一點也不像是那天晚上那樣坐不住。
他低眉,狐疑地看著薇薇。
薇薇的一隻手放在他的胸膛上,頭靠著他,很親昵信任的模樣,小聲地嘟囔著:「二哥,你也快點睡,不要再看我啦,雖然我確實很好看!」
慕傾衍失笑,伸手摟著薇薇,閉上了眼睛。
但是他的心裡有點亂,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總覺得今天的薇薇有點反常,是不是知道了自己才是副人格的事情?
心中煩亂的慕傾衍也能感覺到,薇薇其實並沒有睡覺,在他閉上眼睛之後,就睜開了眼,一直盯著他看。
那樣熱烈的目光,想忽視都難。
他心裡紛亂,一直在想事情,原本是在裝睡,沒想到到後面竟然真的睡了過去。
薇薇卻睡不著,目光火熱充滿了眷戀,眼神一寸一寸地掃過慕傾衍俊秀的眉眼,像是怎麼看都看不夠似的。
她不僅看,還用伸出手描繪慕傾衍臉頰流暢分明的輪廓,最後在他的唇瓣上落下深情的一吻。
晚安,我的男朋友。
.......
隔日一早忽然下了大暴雨,雷聲陣陣。
慕傾衍被猛地一陣轟鳴吵醒,擰了擰眉睜開眼,看向自己的身側。
他的身側空無一人。
現在這個時間點還早,最多六點鐘,薇薇怎麼不在?
嘴角還沒來得及綻放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他倏地一驚,立即就從床上下來,到處尋找薇薇的蹤跡。
但是很可惜,這裡沒有薇薇的蹤跡。
昨天晚上被強行壓下來的那種不好的預感,在此時此刻好比爆發了的火山一樣噴發出來,滾燙的岩漿腐蝕灼燒著他的心臟。
這種不安的情緒,在看到薇薇留在桌上的那張紙條的時候,瞬間到達了頂峰!
那張紙條上寫著:再見了,男朋友。
訣別一樣的語氣,徹底摧毀了慕傾衍的理智,雙手顫抖著打給薇薇。
但是對方沒有接電話,打了四五次都不接!
薇薇到底去哪裡了,她想幹什麼?
慕傾衍用力地咬著牙,大腦裡面閃過一個地方,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跑了出去。
與此同時的黃醫生的心理診所。
她看著面前金髮碧眼,比洋娃娃還精緻的蘿莉,很嚴肅地問:「你一大清早打電話把我吵醒,是想幹什麼?」
「黃醫生,真的很對不起!」薇薇九十度鞠躬,然後坐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已經知道我是一個副人格了,而且主人格有強烈地想要殺掉我的意願。我想請您幫我個忙,殺掉我。」
黃醫生渾身一抖,一點睡意都沒了!
她還以為薇薇這麼著急,是想求自己保住她。
卻沒想到,薇薇竟然是想殺掉她自己。
這樣的事情,真的少見。
畢竟誰不想多活一會兒呢?
黃醫生正色起來,「你是認真的嗎?想要你消失很簡單,但是那樣的話,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你了,你想清楚了嗎?」
薇薇用力地點頭,「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
她能感覺到主人格強烈的殺意,而且自己出現的時間越久,主人格就會越受影響。
反正遲早都是要走的,早一點晚一點也沒有什麼區別。
「我還是先問問慕傾衍。」黃醫生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過去,卻被薇薇急急地攔住了。
薇薇用卑微的懇求的眼神看著黃醫生,說話的時候聲音都略微有些更咽,
「求求你,不要告訴他好嗎?等事情都完了,才說不行嗎?」
黃醫生實在是擰不過薇薇,只能點頭答應了,帶著薇薇去治療室的時候,悄悄發了消息給慕傾衍,然後吩咐保安把門打開。
希望慕傾衍能快點來吧,不然自己也拖不了多長時間,到時候就真的得按照薇薇的要求來了。
慕傾衍用了這輩子最快的速度趕過來,但是,似乎還是來遲了一步。
同樣的身材相貌,但是卻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眼神。
他看到曳薇和黃醫生從治療室裡面走出來。
曳薇的臉上帶著釋然的輕快的笑意,頷首跟黃醫生道謝,「黃醫生,真是謝謝您了!」
那瞬間,慕傾衍心裡緊繃的弦斷掉,他雙目赤紅地站在原地,死死地盯著神色輕快的曳薇,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著,雙手攥得發緊,啞著嗓子,一字一句問道:「她呢?」
這道沙啞的嗓音在寂靜的空間裡面迴響著,被黑暗與絕望包裹著,死氣沉沉。
甚至都不用指名道姓,大家就知道這裡的「她」,指的到底是誰。
曳薇怔然,心裡確實大受震撼。
她從來沒有見過慕傾衍失態的樣子,而且就慕傾衍淡漠清雅的性子來說,恐怕誰都想象不到他也會有失態發狂的一天。
然而這樣的事情就是發生了,慕傾衍滿頭大汗,身上還穿著不太合身的睡衣,踩著拖鞋,不修邊幅,跟平時那個清貴傲然的貴公子一點都不沾邊。
他的雙眸深不見底,黑洞洞的,看著像是被掏空的玩偶,整個人都籠罩著一層灰敗的氣息,宛如行屍走肉。
他用力地咬著牙,重新問了一遍,「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