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傷風敗俗
陸子期看了主子一眼,嘆道:「阮小姐說她身不由己,望主子您莫要怪她。」
楚元炎輕笑,滿目嘲諷,「希望她能記住自己做過的選擇。」說完撇向陸子期,「通州那邊可有來信?」
陸子期搖頭,「尚無,宋越和成梧應是到了,信或許已經在路上。」
楚元炎將手中的邊防圖合上,遞給陸子期,「派可靠之人將此圖送往北境,一定要親自送到衛嵐手中,他看到此圖自會明白我的用意。」
想奪黑甲軍,想控制北境,呵——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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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毅侯府
楚茂德將書房裡能砸的都砸了一遍,碎瓷遍地,滿目狼藉,幾個負傷的黑衣人跪在一邊瑟瑟發抖。
「混賬東西,要你們何用?連個廢人都看不住。」
楚茂德看似在發泄著怒火,實則內心不安至極,他那長子向來與他不甚親近,性子又狠辣,一旦脫困,必然要尋仇報復。
這時一位黑衣人開口道:「侯爺不必憂心,世子身中劇毒,連正常行走都需要人扶,就算被人救出去,怕也撐不了幾日。」
楚茂德冷哼,「最好是這樣!」
他現在無比後悔,當時就不該用那化骨散,該用鶴頂紅的。
當時他怕虎符調不動通州的五萬黑甲軍,這才不敢一下弄死他,留他多活幾日,以全變故。
現在可倒好,變故是變故了,卻不是他想要的變故。
「傳令下去,府中加強守衛,一旦發現可疑人,一律格殺。」
「是!」
楚茂德發了一通脾氣,口也渴了,想喝水發現茶盞早已被他摔成了碎渣,便打算叫人來收拾,這時又有人匆忙跑進書房。
「侯爺,通州急報。」
楚茂德面色一喜,顧不得滿地碎瓷,大步上前接過來人手中的竹筒,取出信卷展開。
只是原本泛著喜悅的臉在看到紙卷上的字時,瞬間凝固。
楚茂德將紙卷上的字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好本事,我這兒子當真是好本事。」
「侯爺?」前來送信的親信見楚茂德這模樣,心道不妙,急問:「可是通州那邊不順利?」
楚茂德將紙卷揉成一團摔在地上,怒道:「通州黑甲軍竟敢不認虎符,他們是想造反嗎?真當自己是楚元炎的私兵了嗎?」
楚茂德用憤怒來掩飾自己的驚駭,一雙縮於廣袖中的手不斷發顫。若楚元炎死了倒也罷,亦或楚元炎的命尚在他手上拿捏著,黑甲軍哪怕收不到自己手裡,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可如今,楚元炎不知所蹤,那化骨散的毒雖然厲害,卻並非無解,一旦楚元炎活下來,他能放過自己嗎?
來不及多想,楚茂德迅速下令,「速回信,讓元江立刻回京。」
通州駐著黑甲軍,雖是臨時駐紮,但楚元炎在那裡擁有絕對的話語權,元江繼續留在通州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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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折騰了大半夜,統共沒睡多久,顧知安依然在天色將將破曉之時醒來,這是多年部隊生活的習慣,早已刻進骨子裡,哪怕換了具身體,也依然擁有的生物鐘。
紅纓和琅喬還在睡,兩丫頭顯然也累壞了,加上她刻意放輕腳步,倒也沒吵醒她們。
盛夏的早晨依然悶熱,院里沒有別人,她只穿了薄薄的中衣出來,將袖子和褲腿挽高,開始基礎體能鍛煉。
而她的一舉一動,都落入臨窗而坐的某人眼中。
楚元炎瞧著那白得晃眼的胳膊和小腿,以及那些怪異甚至有傷風化的動作,很快關上窗戶,並嘀咕了一句:「傷風敗俗!」
顧知安似有所感,扭頭朝某個方向看過去,什麼也沒看見,「奇怪,怎麼感覺有人在偷窺?」她又想到昨夜那妖道說過的話,心中一陣惡寒,「不會是被什麼邪祟給盯上了吧?」
想到妖道,自然又想到了那張紙,趁著四下無人,她從袖袋裡摸出那張紙,只見紙上寫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