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相

淺野真知扶起倒地的狛治，狛治胸口上的一刀很深，雖然沒有將他斬斷，但鮮血止不住外涌，如果不及時止血，狛治必死無疑。

「系統，給我兌換初品好傷葯。」

「斬鬼值餘額不足，兌換失敗。」

「艹。」

淺野真知忘了，自己已將斬鬼值全部兌換成初品好傷葯，扔給了醫館用於抑制毒素蔓延。

「系統，那我用錢購買行嗎？」淺野真知看著系統空間僅剩的小判金，開口問道。

「小判金只能用於購買現實世界的物品，無法兌換系統商品。」

系統冰涼的說道，不留一點談判餘地。

淺野真知也沒辦法了，當務之急得先把系統的任務完成，這樣好傷葯和解毒劑就都解決了。

「可別死了，不然你老婆孩子只能熱我炕頭了。」

淺野真知放下狛治，將自己的原先破舊的武士服取出，包紮著狛治的傷口，希望能流的慢點。

介山健太郎肋骨被狛治一拳打斷，不斷嘔著鮮血，凹陷的雙目流著血淚，卻死死地瞪著淺野真知。

「你怎麼會魔神的劍技？」介山發瘋似地咆哮著：「我苦苦修鍊了一年，不惜將自己練成這副鬼模樣，還是無法窺探，你...怎麼可能。」

介山說完，不停咳著鮮血，身上的邪氣瀰漫，似惡鬼一般。

「魔神的劍技？」淺野真知疑惑道。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稱呼呼吸劍技，從介山健太郎身上散發的邪氣來看，大概與這魔神脫不了干係。

或者說，這魔神就是系統要找的惡鬼。

「沒錯，一年前，我無意間見識到魔神與一群人類對戰，那群不知死活的人類竟敢挑釁魔神的尊嚴。」

「我看見魔神揮刀間，劍氣裹著無數的彎月，連大樹都被劍氣斬斷，那群人類雖然劍術強大，有人刀刃升起烈焰，有人刀刃流淌著水沫，有人刀刃席捲著狂風，就如同你的劍技一樣，這群人竟然能使用如同魔神一般的劍技。」

介山健太郎陷入回憶中，嘔著血不停地說著。

「但他們只是徒勞的，那個使用烈焰的人類被魔神一刀斬成兩截，其餘蠢貨見識了魔神的強大之後，竟然不選擇逃跑，還想著報仇。」

說到這介山健太郎大笑起來，彷彿在戲說一場愚蠢的喜劇一般。

「結果他們一個個被魔神斬殺，人類之軀豈是邪神的對手，作為冒犯魔神的懲罰，魔神將他們一個個C了下去。」

介山依舊發瘋狂笑，凹陷的雙目綻放著異常的光彩。

淺野真知手握著長刀，青筋暴起，他明白，根本沒有什麼魔神，只不過是一個惡鬼罷了。

而那群所謂的蠢貨，是江戶時代的鬼殺隊隊員。

「風之呼吸二之型，爪爪·科戶風。」

淺野真知使用二之型，向介山揮出四道爪型風刃，威力足以削砍刀刃，裹挾著怒火和殺意，直斬介山而去。

科戶風，有吹散污名冤罪之風的意思，也代表著淺野真知的意志。

決不允許與惡鬼激戰而亡的英雄之名被玷污。

介山左手按下牆壁上的一個方格，原先的神位地下竟有一個暗門地道，介山立刻遁入地道之中，但還是慢了一步，左臂被科戶風斬斷。

介山慘叫一聲，但也絲毫不敢停下腳步，在暗道里飛速奔跑。

淺野真知見狀，握刀也進入暗道，他現在也沒有惡鬼的線索，既然介山和惡鬼有淵源，他就必須追趕。

淺野真知順著暗道而下，足有十幾米深，到達底部，也有兩米寬，兩側牆壁上點著火把照亮著。

「這是...腥臭味。」

淺野真知一路前進，一股味道愈發噁心，難聞的腥臭味撲面而來。

暗道並不長，大概百來米就到了盡頭，一道石門緊閉，攔住淺野真知前進的腳步。

石門縫隙一絲絲紅色液漬乾涸，腥臭味便是從內散發而出。

「乾涸的血跡。」淺野真知低聲道。

「風之呼吸二之型，爪爪·科戶風。」

淺野真知將呼吸法貫穿全身，加速血液流動，四道爪型風刃，竟直接削開了石門。

「轟。」劇烈的炸響聲，石門瞬間倒塌。

而後眼前的一幕讓淺野真知不禁頭皮發麻，反胃無比。

只見石室內，一具具的S體被堆放在內，有的已經成為白骨，有的都已腐爛生蛆，散發著惡臭味，還有一具年輕女子的S體，缺少一隻手臂，受害不超過一天。

介山健太郎左臂被淺野真知斬斷，流著血，而右臂舉著一隻血淋淋的手臂，跪坐在一座石雕像前，嘴裡喃喃著念叨著什麼。

淺野真知目眥盡裂，眼前的一幕仿若人間煉獄。

「介山狗賊...」淺野真知憤怒道極致。

介山停止低喃，對著淺野真知喝道：「見到魔神大人的神像，還不快跪下參拜。」

淺野真知這才注意到這個所謂的魔神神像。

只見這魔神神像足有三米高，身著武士服，佩刀挎在腰間，留著長鬢髮高馬尾，定睛一看，臉上竟有六隻眼睛。

「黑死牟。」淺野真知低吟道。

淺野真知這才想起來，介山說他見到魔神的劍技裹著彎月，剛才狛治重傷，淺野真知一時沒有想起，整個鬼滅世界里唯一能裹挾彎月的劍鬼，不正是上弦之一黑死牟嘛。

也只有黑死牟那強大到令人絕望的劍技，才配的上魔神這一稱呼。

介山見淺野真知沒有說話，開口道：「浪人，不如和我一樣供奉魔神大人。」

淺野真知並沒有開口，只是冷冷地盯著介山。

盯著這個必死之人。

「我們只要將食物供奉給魔神大人，魔神大人會恩賜給我們，你看，一年前我並不是那罪人的對手，都是魔神大人賜予我力量，我才能有今日。」介山瘋狂的喊著。

「那晚我不過見識了魔神大人的一招半式，便自創了鬼影斬，如果魔神大人顯靈，教授你我劍技，這天下還有誰能贏我們。」

介山愈發瘋狂，絲毫沒感到斷掉的左臂帶來的疼痛。

「那晚魔神大人沒有將食物吃乾淨，我替魔神大人效勞了，花了幾天時間才解決，我是魔神大人最忠實的僕從。」

「那個老不死的半年前發現了這裡，還出言侮辱魔神大人，我只能把他也獻祭給魔神大人。」

「還有隔壁道場那個哮喘女，我明明那麼愛她，她卻寧願跟罪人一起成親，我決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所以你就往井裡下毒？」

「沒錯，不屬於我她就必須死。」

「你錯了，戀雪是不會喜歡一個懦夫的。」倒塌的石門口，一道身影走了進來，對著介山喝道。

淺野真知和介山都神情一滯，來人正是身負重傷的狛治，只不過現在的狛治胸口已不再出血。

「怎麼可能，你中了我的鬼影斬怎麼可能還活著。」介山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幕，瘋狂的大吼。

狛治看見那個受害不久的女孩，是戀雪為數不多的朋友，曾經多次來道場看望戀雪，狛治見過幾次面，沒想到現在落得這樣的下場。

「痴心妄想，如果不是你硬拉著身體不好的戀雪外出，戀雪也不會哮喘發作，而你這個畜生竟然看到戀雪哮喘發作，害怕的逃走了，把戀雪一個人丟在河岸邊，如果我晚一點發現戀雪，她就死在河岸邊了。」狛治聲音中充滿怒火。

因為這件事，一向性格溫和的慶藏怒火中燒，才和劍術道館展開比試，也就有了狛治一人赤手空拳打倒劍士道館九個持劍門生以及介山健太郎。

「我...我只是想去叫人，我沒有拋下戀雪。」介山依舊強詞奪理。

沒錯，自己當時是要去找人救她，一年以來介山一直在催眠自己，身為武士，懦落的行為讓他不願接受。

身為武士，被人打斷佩刀更是恥辱。

直到後來，他在暗處見到了黑死牟與鬼殺隊的戰鬥，見識到黑死牟無敵的劍技以及之後令人髮指的行為，介山墮落了。

一年來不斷地模仿黑死牟，無論是劍技還是行為，介山都拼了命的模仿，不惜淪為C人的怪物。

他只想變強，洗刷自己的恥辱。

「夠了。」淺野真知怒吼道，他已不想再聽介山的辯解：「把解藥交出來。」

淺野真知原以為惡鬼就到地底下，沒曾想並不在此，那系統所頒布的任務就無法完成，慶藏父女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支持淺野真知再去尋找惡鬼，只能寄託於介山手上的解藥。

「解藥？哈哈哈。」介山大笑道：「我也沒有解藥。」

「你...」狛治氣不打一處來，不過此刻他也清楚不能衝動。

「真的，那毒藥是一個老和尚給我的，說來也可笑，一個和尚不渡人卻殺人，這時間到底誰是好人，誰又是壞人。」

介山冷笑著，在狛治出現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死心了，自己苦練一年，終究還是沒能殺得了狛治。

狛治雙拳緊攥，他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看著淺野真知，將希望寄託於他身上。

「大哥你別看著我啊，我壓力很大啊。」

淺野真知心中感嘆著，瞬間感覺壓力山大。

【任務：剷除藏匿於小鎮的惡鬼。】

【獎勵：猩猩緋鐵砂和猩猩緋礦石*10kg、技能點*5、初品解毒劑*10、小判金*20、斬鬼值*500】

忽然，任務面板顯現，淺野真知一愣，他並不明白系統的意思。

這裡除了他和狛治，就只剩介山健太郎，並沒有惡鬼的身影。

「難道說...」

淺野真知笑了，望著石室里堆積的屍骨，開口道：「有時候，人確實比惡鬼還要可怕。」

「生而為人，就要有人的尊嚴，墮落至此，又與惡鬼何異。」

「風之呼吸六之型，黑風煙嵐」

淺野真知發動劍技，一道風刃至下而上揮出，同時風刃中擴散著黑色劍氣，豎劈向介山。

「哈哈哈，我是和魔神大人一樣，我是不死的。」

介山絲毫不懼，瘋狂地大笑著，陷入了瘋癲。

黑風煙嵐斬過介山的身體，連帶身後三米高的黑死牟石像，一同劈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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