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戰局詭異（二）

第四十七章：戰局詭異（二）

就在司馬懿陷入對往事的回憶的時候，門外有小廝來報道：「啟稟司馬太傅，李大人，陛下和皇太後傳旨使者到。」

聽到這話，司馬懿的右眼皮不由地跳了一下。一個不好的兆頭冒了出來。旁邊的李通看向司馬懿問道：「仲達，你的表情凝重，莫非這……」

司馬懿看向李通說道：「這個時候，太後來旨，不是曹洪和曹休兩個人戰敗了，就是曹洪和曹休兩個人戰勝了。無論這兩個人是勝是敗，對我們都沒有好處」

李通當下問道：「此話怎講？」

「若是戰勝的話，以太后對你我二人的防備，必然會派曹洪和曹休兩個人來這裡代替我們二人抗擊張飛的大軍。你想想，我們辛苦了那麼多天，如此天大的功勞就措手可得。可是卻拱手讓人，你甘心嗎？」

李通聽到這話，他當下說道：「自然不甘心。」

司馬懿當下說道：「我更不甘心。」我等了那麼多年，終於等來的機會，我就這樣白白放掉了，那麼我司馬家的復興要什麼時候才能夠完成呢？

李通又看向司馬懿說道：「若是戰敗了，對我們又有什麼不利的？」

司馬懿看向李通說道：「若是南面，曹洪和曹休兩個人戰敗了，那麼李典的叛軍定然勢不可擋，朝廷抵抗不了，太后肯定會讓我們率軍前去援救。我們是救還是不救呢？若是救，我們可還能夠收復漢中。若是不救，朝廷打敗，我們在這裡勢必會腹背受敵，到時候，我們也是死無葬身之地。所以，曹洪和曹休兩個人無論輸贏，對我們都不好。」

李通當下看向司馬懿，他也覺得無論曹家兄弟二人是勝是敗，確實對他們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那現在怎麼辦？」李通看向司馬懿問道，「這個使者，我們是見還是不見？」

「見，自然是要見的。不見，又怎麼能夠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司馬懿說道。此刻他真的有點感覺到天不助司馬家了。

二人當下馬上擺上香案迎接傳旨的使者，那個傳旨的人，司馬懿認識，是宮裡太后郭女王的最為信任的老太監，叫桂德全的。他本姓郭，因為郭女王也姓郭，因此避諱太后的姓氏，他只能夠委屈自己姓「跪」了。

桂德全平日里沒少收司馬懿的好處，因此對司馬懿這個人，他的印象也不壞，他當下樂呵呵地說道：「太傅，小人在這裡給你請安了。」

「桂公公客氣了，不知道太后千歲讓你老傳旨來有什麼事情，吩咐微臣去做的？」司馬懿當下抬手微笑地看向桂德全說道。

李通不喜歡太監，而且他的女兒在宮中的時候，伺候他女兒的那個太監首領和這位桂公公不太對頭，因此這桂德全完全將李通給無視了，而李通也裝作一臉我不認識此人的那種表情。

「雜家是來傳陛下和太后的旨意的。還請太傅大人和李大人跪聽接旨吧」桂德全當下微笑地看著司馬懿說道，可是他的眼裡卻冷目看了一眼李通。

二人見狀當下撩開了長衫就跪了下來聽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傅司馬懿抗擊賊寇劉備的亂軍有功，斬得匪首關羽父子，雖對大都督曹爽見死不救，乃是因其投賊賣國，情有可原。今封司馬懿為鎮北侯，食邑千戶，封地江油。欽賜謝恩」桂德全當下笑著看向司馬懿說道。

司馬懿當下叩謝道：「臣接旨，謝過吾皇萬歲，萬歲萬歲」他說著接旨，就在他要站起來，桂德全當下說道：「太傅，你先別起來，這裡還有太後娘娘的諭旨呢」

司馬懿心裡就想，這郭女王確實厲害啊，給了自己一個虛名，什麼鎮北侯，表面上是帶兵的官職，可是實際上只是給了自己一些封邑，這江油可不是什麼好地方，這樣的地方，封給自己，那可是一點也不心痛的。

桂德全當下說道：「太傅接旨」

司馬懿當下說道：「臣接旨」

「哀家朕聞卿有一女，其貌甚美，年雖幼卻有娥皇之德，年齡與陛下相當，如今陛下雖年幼，然而國不可一日無君，亦不可一日無後。哀家欲替聘卿女為皇后不知道太傅意下如何呢？」桂德全看向司馬懿笑著說道。

司馬懿當下臉色有些難看，他是有一個女兒，才四歲，是小妾所生，什麼天姿國色，那都是假的，自己那個小妾的容貌雖然可以，可是自己這個女兒長得很像自己，哪裡有什麼天姿國色？

這郭女王分明是想要將自己綁在曹家的戰車之上罷了。不過一個女兒，他不會捨不得。何況這個女兒只是一個小妾生的女兒呢他當下抬手說道：「臣女容貌平庸，若是陛下和太后不嫌棄，臣願意讓小女為陛下奉掃帚」

桂德全當下樂呵呵地說道：「恭喜太傅大人，賀喜太傅大人，太傅轉眼就變成了國丈大人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桂德全說著就把司馬懿給攙扶起來了。這個時候桂德全才看了一眼李通說道：「李大人，這裡也有太後娘娘對你的封賞，你這些年在劍閣的布置很好，太后賞你黃金千兩，蜀錦三百，封賞我已經派人送到你府上去了。你起來吧」

「臣多謝陛下天恩，多謝太後娘娘對微臣的賞識，多謝桂公公」李通當下忍住心頭的怒氣，一臉笑容說道。

桂德全當下點了點頭。

司馬懿看到李通的臉色不好，他當下明白了郭女王這招的用意，那分明就是想要通過這招來離間他和李通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他當下連忙笑著看向桂德全說道：「桂公公，這國丈大人，我可是萬不敢當的。況且，我女兒如今還不是皇后嗎？」

桂德全大手一揮，然後說道：「很快就是了。過幾日，等曹洪和曹休大將軍班師回朝，他們就會來這裡接替太傅大人你，讓你好回朝廷替你女兒和陛下辦婚事。你也知道的，這天子大婚，哪裡有國丈不在場的道理？」

司馬懿的臉皮抽搐了一下，他說道：「自古天子大婚，那是要一年……」

「太後娘娘說了，這古人的禮儀，那都是死的，況且如何戰事頻繁，說不定那一天就得派太傅大人你上戰場，趁現在有時間，將你的女兒和陛下的婚事辦了，這也是好事。況且太傅大人你離開朝廷已經有一段日子了，太後娘娘對你十分挂念，朝中有許多事情都少不了你去處理。」桂德全當下說道。

「娘娘時常在小人的耳邊念叨著你，說見不到你，心裡就悶得慌。還說，就你處理的政事最合適。帶兵打仗什麼的，一不小心就傷了你。你是一個文臣，又不是武將，確實不合適在外帶兵打仗。」桂德全當下繼續說道。

司馬懿的臉色更是難看了。旁邊的李通看到司馬懿的臉色，心裡已經明白了一半，司馬懿心裡也是很不痛快的。他當下看向桂德全問道：「桂公公，如此說來曹洪和曹休兩位將軍已經大獲全勝了？」

聽到這話，桂公公說道：「雜家是一個閹人，太祖定下的規矩，閹人不能夠干預朝政，雜家怎麼會知道呢不過從太后歡喜的臉色來看，就算兩位將軍沒有大獲全勝，也離全勝不遠了。」

司馬懿當下皺眉，他一直都派人密切留意南中那邊的情況，為什麼曹洪和曹休兩個人打勝仗了搬兵回來，自己的人都沒有報告給自己？難道自己的安插的人已經被曹洪和曹休的人一干剷除了嗎？或者是說，自己的人背叛了自己？

司馬懿心裡甚是擔心，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他當下說道：「桂公公，你遠道而來，肯定是旅途勞頓了，我已經給桂公公你備下了熱水和上好的房間，讓公公你好好休息一下了。」

桂德全當下樂呵呵地說道：「國丈大人，你見外了。雜家不過是跑跑腿的，要說到辛苦，哪裡比得上你老人家呢國丈大人，雜家在這裡多謝你了。」

當下人們將桂德全請走了之後，司馬懿看向李通說道：「李大人，看來我們到手的功勞，就要拱手讓與他人了。」

「好不甘心」司馬懿當下無奈地說道。他心裡已經有了主意，不過是故意這樣說罷了。要想讓他司馬懿把到手的兵權交出去，他司馬懿是絕不會幹這樣的傻事的。

李通看向司馬懿說道：「難道司馬太傅就這樣放棄了？」

司馬懿很是無奈地說道：「那又能夠怎麼樣？」

「機會就在我們的面前」李通看向司馬懿說道，「如今張飛和他帳下的大將陳到兩個人掐起來了，這可是上天送給我們最好的機會。我們怎麼能夠放過這樣的一個好的機會呢？」李通當下一臉決然地看向司馬懿說道。

司馬懿聽到這話，他當下連忙擺手說道：「不行，這絕不行，林若詭計多端，這件事情我們必須要慎重再慎重，弄不好就中了敵人的詭計了。」

就在這個時候，派出去的探子又回來了。

「啟稟太傅大人，李將軍，卑職和其他的人仔細查探過了，在漢軍附近的山頭，漢軍的軍營里，確實沒有見到埋伏的人馬，張飛和陳到兩個人打起來了，當時場面一片混亂。當時傷了不少人，後來，陳到帶著自己一萬人馬和幾千傷兵離開了，方向是向白水關去的。」那個探子當下抱拳跪下來對司馬懿說道。

司馬懿聽了之後，當下皺眉頭。他走到桌邊，拿了茶壺到了一杯茶，喝了起來，眉頭一直皺著不放，他當下自言自語地說道：「難道林若真的是要見死不救，利用我的手剪除自己在朝廷當中的阻力不成？」

可是林若是這樣的人嗎？為什麼，自己感覺有些不對勁呢？

聽到探子這話，旁邊的李通有些按耐不住了，他說道：「太傅大人，你聽到了嗎？沒有埋伏，這一切不是林若的詭計。而是張飛真的是惹得天怒人怨了。太傅大人，這可是上天給我們最好的機會啊我們如果就這樣放過了，那真的是對不起上天了。」

司馬懿心動了，他確實很心動，可是他還是猶豫了一下，他說道：「等到晚上，我們摸黑進漢軍的大營，你讓于禁率五百精騎兵，先闖進漢營點火，漢軍陣營大亂之後，我們再率兵殺進去。這一戰，務必要活抓張飛……趁勢奪下葭萌關和白水關，然後拿回漢中。」

「好，我這就馬上布置下去。」李通聽到這話，他當下有些歡喜地說道。他說完就走了。在李通走後，司馬懿的心情愈發的不安，他當下又招來了幾十個人，對他們說道：「你們幾十個人，馬上打漢軍大營附近的山上去埋伏，負責監視漢軍大營的一舉一動，務必要將漢軍大營的動向都報告給我知道。」

那幾十個人當下抬手稱是，馬上領命下去了。

司馬懿又招來了幾十個他最為信任的人，他說道：「你們跟了我許久了，現在我有一個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們。」

「太傅大人，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小人們一定替太傅大人你做到的。」這幾十個人當下說道。

「你們騎著快馬，沿途監視從張飛營里叛逃出來的漢軍，記住了，一定要小心地看著他們，不要放過他們的一舉一動。我要知道，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是」那幾十個人說道。

司馬懿當下看向為首的那個人說道：「帶上信鴿，有什麼事情，馬上用信鴿給我出來消息。」

「卑職明白」為首的那個漢子當下抱拳說道。他說完就帶著幾十個人下去了。

說起來，這個信鴿並不是林若帶到三國的。而是林若在三國的時候，就發現了有人用信鴿傳信，這是居住在東吳的山越人的一種通信的方式。

山越人，每一個部落住的都很遠，他們都是靠著鴿子帶紙條，來傳遞信息的。這就是為什麼，有些時候，漢人們想要進山去剿滅他們，漢人還沒有進山，他們就已經設下埋伏了。因為他們事先得到了鴿子傳來的信息。

這信鴿林若能夠養，那麼司馬懿也能夠養，況且司馬懿可是殺手世家，他們自然有他們的專門的聯絡的方式，有信鴿，也有獵鷹等傳遞信息的鳥。

司馬懿派出了這兩撥人後，心裡稍微安心了一些。他就在旁邊坐著等天黑，可是你知道一個人一旦心裡記掛件事情，或者著急知道一件事情的結果，那麼他就會感覺到時間過得特別的慢。

司馬懿此刻就是這樣的一種感覺。

這個時候，司馬懿的貼身護衛鰱魚走了過來說道：「大人，甜姜回來了。」

甜姜是姜維在司馬家的秘密組織的代號，司馬懿聽說姜維回來了，他當下說道：「他人如此在何處？」

「他渾身上下都是傷，很嚴重，如今正在接受大夫的治療，只怕他來不了見你。」鰱魚當下看向司馬懿說道。

司馬懿當下說道：「沒事，你帶我去看他。」

司馬懿隨著鰱魚來到了一處偏僻的院落，他的人還沒到院門口，就聽到院子的屋裡傳來殺豬一般的嚎叫聲。

「這小甜姜果然是和以前一樣都是那麼的害怕痛。」司馬懿不禁笑著說道，「你沒有教大夫請一點嗎？」

「額，叫了，可是大人說，他身上很多傷是瘀傷，如果不用力搓的話，淤血不化，就很難好了。」鰱魚當下有些冒汗地說道。他真的很佩服這個才十五歲的孩子，嗓門怎麼就可以那麼大？不就是塗個葯嗎，有必要叫得和女人生孩子一樣嚇人嗎？

當司馬懿進房間的時候，見大夫正用力給姜維搓他的胸口的瘀傷，而他躺在床上大聲叫喊，不過當他看到司馬懿來的時候，當下馬上閉嘴了。

「你先出去吧」司馬懿對那個大夫說道。

大夫當下抱拳說道：「卑職告退了。」

「小甜姜，你叫得可真是**啊」旁邊的鰱魚一臉欠扁的樣子看向姜維笑著說道。姜維聽到這話，當下就想起身揍人，可是他根本沒有力氣爬起來。

司馬懿當下趕緊讓姜維躺下來，然後對鰱魚說道：「你也出去。」

鰱魚當下抱拳說道：「是」

一時間，整個房間里只剩下了他和姜維兩個人了。司馬懿看向姜維說道：「今天早上，我派人去救你，可是救你的人回來說，你已經被人救走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家主，救小人的人，不是別人，就是陳到將軍。陳到將軍救了小人之後，就將小人藏在了他的大帳里。小人是趁著他和張飛兩個人鬧矛盾，整個漢軍大營亂起來，才有機會逃出來的。」姜維說著就忍不住落淚了。

他說道：「一定是小人連累了陳到將軍，惹得張飛那廝遷怒了陳到將軍……家主，我覺得對不起陳到將軍……」

聽到姜維這話，司馬懿當下忍不住說道：「小甜姜啊，你年紀還小，不知道這世上人心險惡。那陳到也未必是因為你和張飛鬧翻的。張飛這廝，一向很喜歡得罪人。陳到只怕是忍了他很久了。他還應該感謝你，是你給了他勇氣和張飛這廝翻臉呢」

司馬懿循循善誘地說道：「你現在什麼也不用想，好好的休息，知道了嗎？」

突然間姜維看向司馬懿說道：「家主……」

「什麼事情？」司馬懿回頭看向姜維問道。他見姜維一臉猶豫和為難的樣子，知道姜維肯定是有事要求自己。

姜維猶豫了一番，然後說道：「以後如果你抓了陳到將軍，能不能不殺他？我覺得他是一個好人。」

「如果你能夠勸得他歸降我大魏的話，我一定會在天子面前替他求情的。以他的能力，定然可以封官拜爵只是到時候，他可能反而要怨恨你欺騙了他呢？你難道願意讓他怨恨嗎？」司馬懿看到姜維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和善良，當下心裡忍不住搖頭，可是嘴巴里卻問道。

「我……」姜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

「如果他為人心胸狹窄的話，他甚至會報復你。你只是一個小小的校尉，你能夠應付得了他的報復嗎？」司馬懿當下看向姜維問道。

姜維當下吃驚地說道：「我……我不知道……我想，他不是這樣的人。他為人那麼好，對士兵們，那麼熱心，那麼關心，還經常教我武藝……而且他還是鬼狐軍師林若的弟子。他很有才華，很有學問，大人，我雖然跟在他的身邊沒有多長時間，可是我發現，我很喜歡跟在他的身邊。」

看到姜維說到最後，一臉的希望和喜悅，司馬懿的心裡十分的不好受。自己家的殺手，竟然被人感動了，這叫什麼？這個小甜姜雖然聰明，可是太過於稚嫩了，以後只怕會被人拐走了。

「甜姜啊，甜姜……我該怎麼說你呢？我的大哥到底是怎麼調教你的。竟然把你調教得如此天真。你知道有一句話叫什麼？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人心是世界上最難琢磨的東西。那個陳到又不是天神，他會那麼完美嗎？他對士兵們關心，那是想讓士兵們感激他，為他效死命，為他生，為他死。他指點你武藝，是希望你的武藝能夠更加高強，能夠在戰場上多殺敵，好讓他多建功勛。」司馬懿當下冷笑地說道。

姜維當下說道：「可是張飛就不是這個樣子。張飛對士兵動不動就是打，否則就是罵，很多人都害怕成為張飛的帳下的士兵。」

司馬懿當下說道：「那是張飛沒有陳到奸詐。還有，你說的那個鬼狐軍師林若，他也沒有你想象那麼好。」

「他也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不信的話，你就等著看他如何身敗名裂好了。到時候，你就明白什麼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了。」司馬懿當下有些氣惱地看向姜維說道。

姜維愕然地看向司馬懿，他就像是一個孩子突然間聽到一個他不願意聽到的消息的時候，表現出了那種疑惑和不信任，不明白的那種樣子。

司馬懿也不願意和這個天真的孩子說話了，他當下說道：「你既然沒有事，我就走了。你安心養傷好了。我短時間內不會給你派任務的。」

他說著轉身就走了。

可是司馬懿沒有發現，他走後，姜維臉上那濃重的憂慮。老師啊，你可千萬不要出事才好，那個司馬懿不知道出了什麼陰謀要害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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