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阪
大阪天王寺。
中午。
一男一女兩人站在一棟一戶建(別墅)旁。
「這就是小林女士以前的家啊,他們家當時果然富有,這間房子的結構……嗯,我還是畫下來比較好。」
說話的是一位青春靚麗的少女,在三十四五度的大阪盛夏仍然一絲不苟地穿了整身的職業西服。
「啊,熱熱熱,你要看什麼能不能快點。」
旁邊的青年則一點不給她面子,一頭清涼地短髮加上白色背心,一雙死魚眼裡全是不耐煩。
這兩人正是從東京坐上新幹線連夜趕來的白馬太平與藥師丸正義。
「你什麼工作態度啊?」
藥師丸正義不忿道。
白馬太平翻了個白眼不理她,兩人在來的路上就關於怎麼調查發生了很大的分歧。
他想要直接找到當年的當事人問,不管問不問得出來,回答者的態度本身就說明問題了。
而藥師丸正義則是想要找到當年的地點實地勘察。
他就不明白了,這都十八年過去了,就是再有什麼線索也都會被漫長的時光所磨滅。
而這傢伙,還是想要到小林家這個甚至不能說得上是犯案現場的地方來看。
「真是個菜鳥。」
他這樣想著,對著旁邊的女律師說道:
「我去找個有冷氣的地方待會,你自己看吧。看完了給我打電話,咱們去找當年的當事人問問。」
他也不等藥師丸正義回答,自顧自地走開了。
「這個混蛋!」
女律師咬牙切齒,跺了跺腳,但她也拿白馬太平沒什麼辦法,只能回去繼續記筆記了。
……
白馬太平找了一家路邊的和菓子店,買了兩個小餅。
他問上了年紀的老闆娘要了個凳子,坐在店門口,一邊吃,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老闆娘聊著天。
盛夏的大阪是蟬鳴和汽水的季節,小店裡吹來的涼風讓他眯起了眼睛。
「這才是生活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直起身,想要問老闆娘再買一瓶汽水。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隔壁雜貨店門口傳來的聲音。
「那個小林真美又要上訴了。」
「就是啊,好煩啊,這兩年每年都要來一次,最高裁已經一年一年地明確告訴她了。」
「駁回,駁回,駁回。」
他拿著剛從老闆娘那裡拿來的汽水往外湊了湊,想要聽聽這兩個人說什麼。
「聽說藥師丸那傢伙接了那個殺人魔家的委託誒。」
「那個女人也是個蠢貨,哈哈。」
「誒,你為什麼要接這個任務過來這邊調查啊,你不會表白被拒對人家懷恨在心,想等上庭要看人家出醜吧。」
「哪……哪有?哪可能走到上庭那一步,沒什麼新的證據最高裁還是會駁回的。」
「我只是想趁這個機會出來玩玩罷了,帶薪放假,多好。」
「再說那傢伙有什麼好的,長得又矮,胸又平,別人一兩天完成的論文她能做半個月,也就一張臉好看點了。」
「真不知道原老師看上了她什麼?」
「你說原防那傢伙會不會是看上了她的臉呢?」
「你是說……」
白馬太平一口乾了還剩下一半的汽水,他就是再不喜歡藥師丸正義也聽不下去了。
他將汽水瓶子放在櫃檯上,也不管背後老闆娘的道別聲,走出了和菓子店。
剛才在講話的是兩個跟藥師丸正義一樣大夏天一身黑西裝的傢伙。
只是他們的領口上別的不是辯護士的天平葵花徽章,而是檢察官的秋霜烈日章。
「東大就培養出您二位背後論人陰私的鼠輩嗎?」
「最近東大出身的菜鳥真是一個接一個啊。」
白馬太平斜眼看著西裝男,雖然自己也沒多喜歡那個菜鳥律師,但是聽到別人詆毀她的時候聽之任之就又是另一個級別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