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選婿標準
文六娘刷的一下轉過頭,用滿含殺意的眼神定定看了一眼她這位表舅。
對方被她若有實質的殺氣嚇得直接忘了自己接下來要說啥,反而是文六娘冷著張臉吩咐自家護衛,「今天之內給我把他們全都送出京城,誰敢鬧事兒直接送去京兆府問罪。」
李氏點頭附和,「確實該問罪。往輕了說,他們這是衝撞大齊侯爺、侯夫人。往嚴重了說,他們這是意圖行刺大齊新貴,對朝廷、對陛下心懷不滿。」
文六娘的遠房親戚們:(ΩДΩ)啥玩意兒他們就意圖行刺大齊新貴了?他們只是單純想要謀一份榮華富貴啊!
他們覺得自己介紹給文六娘的未來夫婿人選真的一點兒也不差啊,不僅長相各有千秋,而且還個個都小有才名、家世清白。
文六娘一個上過戰場、混過男人堆里的母夜叉,她要不是有個侯爺的身份,這些好人家的好兒郎可還看不上她哪。
再說他們可都是文六娘的親戚啊,雖然血緣關係遠了點,但卻是貨真價實的血親,文六娘富貴了,提攜一下親戚不也是人之常情嗎?
這麼一想,他們頓時覺得自己簡直憋屈死了。
可再怎麼憋屈,他們最終卻還是只能識趣兒的選擇不再糾纏。
算計落空,文六娘又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和他們翻臉,他們已經沒了能夠拿捏文六娘的地方,反而是他們今天的這次莽撞舉動,讓文六娘手中多了一個可以收拾他們的把柄。
形勢比人強,這個節骨眼上,為了不讓自己更倒楣,他們只能如文六娘所願,灰溜溜的離開京城。
壓制住這群人,文六娘和李氏上車、出門,直奔文六娘就職的兵部衙署。
路上,李氏把自己想說的話簡單跟文六娘說了。
文六娘聞言秀眉微蹙,「不瞞姨母,在您跟我提起此事之前,我其實也有考慮過自己的夫婿人選。」
李氏聞言忙問:「那你可有覺得不錯的人選?若是有,姨母這就託人幫你打聽打聽對方的家世和人品。」
文六娘搖搖頭,「我倒是沒有具體的人選,我只是大概考慮了一下自己想找個什麼樣的丈夫。」
她握著李氏的手,「我的身世您也是知道的,我的這個爵位,我打算以後讓姓文的孩子繼承,所以我的未來夫婿,他首先得能接受我讓我們的孩子姓文才行。」
李氏頓時明白了,文六娘這是想讓她早逝的父母以後有後人供奉。
她問文六娘,「你的意思是,你不強求男方入贅,但卻一定要有一個孩子跟你姓?」
文六娘點點頭,「其實我最先考慮的就是找個願意入贅的老實人,可我思來想去,覺得這樣可能還不如我直接養個面首。」
李氏:???
李氏:!!!
李氏頗為無語的看著文六娘——這丫頭,她這說的都是些什麼虎狼之詞.
文六娘卻一點兒也沒覺得自己這話有啥問題。
贅婿再是地位低,那也是她的合法配偶,如此一來,贅婿的親戚就也是她文六娘的正經親戚。
固然她成親之前可以提要求,講條件,而對方大概率也會選擇同意——畢竟她不是什麼刻薄的人,不會讓對方做賠本兒買賣。
可等她成了親,甚至等她生下侯府的繼承人,對方真的就會老老實實遵守承諾,安分守己的不作妖嗎?
說實在的,文六娘覺得不太可能。
她可不想明明是她用財富權勢交換過來的工具人丈夫,在婚後卻開始一步一步不斷越界。
他今天偷摸兒拿著侯府的財物補貼家裡人,明天借著她的名義偷偷為叔伯或者兄弟跑官,後天理直氣壯的要求她把公婆接過來孝順,大後天耍脾氣、鬧情緒,嘴上說著她應該給他「尊重和信任」,實際上卻是在問她要侯府的財富和權力.
甚至若是攤上個面上憨厚、心裡狠毒的,對方都有可能在她生下繼承人後就設法讓她一命歸西。
這可不是她自己想象力豐富,看看葉安瀾的親娘和外祖母,這兩母女可是切切實實的前車之鑒。
固然她就算招了贅婿,對贅婿也不會全心信任,可她難道要餘生都和贅婿以及贅婿的家人、親戚鬥心眼兒?
與其麻煩成這樣,她還不如乾脆養個面首,讓對方完全沒有立場對她提要求。
她把自己的顧慮和想法一說,李氏居然莫名覺得這姑娘的這番話其實很有道理_(:з」∠)_
找贅婿確實還不如養面首┓(`)┏
不過,比起養面首,李氏覺得文六娘還是更適合找個能夠打從心底里與她互敬互愛的好丈夫。
她對文六娘道:「你放心,姨母肯定給你找個沒壞心思、不算計你,而且還願意讓你選一個孩子姓文、繼承你爵位的丈夫。」
文六娘笑著點頭,「那就有勞姨母了。」
說到這裡,兩人的這場談話就也可以宣告落幕了。
她們趁著馬車還沒停,又略微說了幾句閑話,然後才在李氏車架能夠抵達的最後一個路口分開了。
李氏走後,文六娘上了自己的馬車,由護衛護著直接去了兵部衙署,開始她新一天的忙碌。
她們不知道的是,此時的皇宮裡,謝淵正對著他的三個小妾大發雷霆。
他在宮宴散后就去了皇後宮里,但為了不影響他當時的好心情,皇后並沒有立刻把他那三位小妾的作死行為告訴他。
一直到了今天早上,謝淵在皇后那裡用過早飯,皇后這才委婉提了一句昨天發生的事。
倒不是她身為後宮之主還要指使謝淵責罰他那三位小妾,她跟謝淵打招呼,是希望他能在自己責罰那三位的同時,同步安撫一下被那三位噁心到的其他朝臣。
尤其是已經被迫為自家兒女定親的那些人家,對方心裡現在肯定覺得皇室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這個簍子就只能是謝淵親自補起來了。
謝淵氣得額頭青筋直冒,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和他祖母、母親、髮妻的態度都已經那麼明顯了,這宮中居然還有妃嬪敢和他唱反調。
這是出生的時候把腦子落在娘胎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