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8 乾涸的血跡
「應該有吧……」徐應之收回看著唐新澤的眼神,「那裡是關著司佳雯十九年的地方。」
「啊?」
聽到徐應之那麼說,唐新澤為之一怔。
「那……那我帶你去。」唐新澤似乎明白徐應之眼神里的那種感覺是什麼了。
是一種惋惜,一種失落。
又帶著一種眷戀。
可是據他所知,徐應之是司楠晴的男朋友,那麼和司佳雯的關係又是……
「我去拿車。」
唐新澤沒有繼續多問,顯得自己特別的八卦一樣。
不過短暫的接觸之後,唐新澤還是看的出來,徐應之是個深沉的男人,和自己不一樣。
他倒是和夏森比較合得來。
唐新澤離開,取了車,帶著徐應之去唯心精神病醫院了。
與其說那是一家精神病醫院,不如說是康復中心吧。
坐在副駕駛,徐應之很少有那種舒適的感覺。
車速不快,很穩,晃晃悠悠的,讓徐應之有了一種倦怠的感覺。
他也很少坐在別人的副駕駛,這一次是唐新澤邀請的。
車窗微微開著,徐應之將手臂撐在車窗那裡,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唐新澤也只是時不時的看向徐應之,見他一副安靜如美男子的樣子,實在是不忍心去打擾。
目的地離警局挺遠的,開過去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可能是因為這個地方比較特殊,裡面的人需要安靜,不能夠靠近那些城市的喧囂。
這些年,t市很多的地方都拆遷了,開發了,但唯獨這一片,還是和原來一樣。
當然了,附近也有一些小區,只是離得也不算近,不會有什麼干擾。
車子開著的這條水泥路,也是後來才建造的,不算寬,但會車還是可以的。
路的兩邊沒有欄杆,下面有些田地,看上去是被人給承包了。
車子開到半路上的時候,夏森的電話打來了。
徐應之將手機從口袋裡拿出來,接通電話還開了揚聲器。
「徐隊,陸月的手機號碼的通話記錄我查到了,和一些太空號碼聯繫的比較頻繁,我懷疑是洛景成,而且多半都是那些號碼打來找她的,她打過去的很少。」
「不過在陸月出事之前的那幾天,她和一個號碼的聯繫比較的頻繁,我查了機主是蘇蕊。」
「蘇蕊已經死了,那麼就是洛景成……」
徐應之回復了一句,夏森嗯了一句。
「對,我也是那麼想的,我又查了陸月手機號碼綁定的微信賬號,發現她和一個沒有綁定手機號碼的微信賬號聊得很頻繁,那個號碼我看了註冊時間是很久以前的了,那時候微信還沒有那麼高的要求,用qq也是可以註冊的。」
「那你查了那個qq了嗎?」
「當然了,我還定位了他們使用過的ip地址,這一點,在邊澍案子上就已經用過了。」
夏森很自豪的說了起來。
「洛景成家吧?」這一點,大家也都能夠猜到了。
「對,還有醫院的無線網……不過聊天記錄我不一定能查到,畢竟沒有原始設備在,要是陸月的手機在就好了。」
說道這裡,夏森視乎有些失落了。
但徐應之卻沒有任何的失落的神情,反倒是早就想到是這樣的一樣。
「沒事,我早就猜到了。」
徐應之將手機關掉了,唐新澤沒有說話,就在徐應之將頭又扭想窗戶口的時候,他忽然看到了什麼,立刻大喊了一聲——
「停車……」
「啊?」唐新澤被嚇了一跳,但也立刻剎車了。
「怎麼了?」
「那邊是什麼?」徐應之將車窗給降了下來,伸手指著一處。
那裡一個很大的牌子立著,就算是遠處的人也能清楚地看到。
「奧……那是一個小區,前面是公寓,後面是別墅,誒對了,我記得那個牌子你們a市也有的。」
徐應之聽見唐新澤的話,看著錦亭豪情這個大招牌,這四個字,顯得異常晃眼。
「怎麼了?那個小區有什麼問題嗎?那是個連鎖的牌子,很多城市都有他們的開發商……他們是耀世集團旗下的房地產。」
「當年……司家兩家姐妹就是在這個小區里被綁架的……沒想到,t市也有這個小區……」
「是嗎?」唐新澤又一次狐疑了起來,「司家以前也是住在這種豪宅里的?也對,他們是有錢人,也不奇怪……這個小區離我們要去的地方還挺近的。」
唐新澤有意無意的說了起來,徐應之好像想起了什麼,緊緊地盯著錦亭豪情四個字看著……
……
「嘩啦……」
窗帘被一下子拉開,洛景成伸手將窗戶給打開。
他從一邊的桌上拿過一根煙,咬在嘴裡,打火機點燃香煙,他深吸一口氣。
「呼……」煙霧從嘴裡吐了出來,他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
司楠晴暈倒著靠在牆壁角落裡,她的頭耷拉著,額上滲出來的血跡流了下來,此時已經乾涸了。
那些黑紅黑紅的血跡,和臉上的灰塵相融合,顯得特別的狼狽。
司佳雯的嘴巴被洛景成用膠帶給封住了,沒辦法說話,她只能夠用一雙血紅血紅的眼睛看著窗戶口的洛景成。
他已經脫下了身上的外套,裡面是一件白色的襯衣,眼鏡被摘了下來。
他在窗戶口抽煙,好像一點都不怕會被人給發現。
這一次,他完整的將一整根煙都抽完了。
「嘩啦……」
窗戶關上,又是嘩啦一聲,窗帘拉上,屋子裡又恢復了之前的壓抑氣氛。
洛景成看了一眼牆角落裡的司楠晴,又看向床上的司佳雯。
「唔……唔唔唔……」司佳雯不能說話,只是發出嗚咽的聲音,她一雙眼睛通紅的瞪著洛景成。
洛景成只是冷笑了一下,然後走出了那間屋子。
「唔唔……」
司佳雯又是不停的掙扎,然後發出了嗚咽的聲音,床也被晃得嘎吱嘎吱響。
司楠晴被這個聲音給弄醒了,只是她覺得頭很痛,眼角那裡還有乾涸的血跡,她的眼睛想睜開,但又有些睜不開,只是眼前有些迷糊。
她很想動一下身子,卻好像渾身灌了鉛一樣,重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