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6 你的眼睛里應該是你的愛人
說到這裡的時候，司楠晴停了下來。
「後面你們也知道的。」
司楠晴知道，徐應之說的那段視頻，就是錄像機里拍下來的一切。
「我們想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在錄像機倒地之後，是不是司佳雯醒了過來？」徐應之問道，司楠晴點頭。
「對……洛景成希望我殺了他，但是我知道，我殺了他，我就和他沒區別了，我也是在犯罪，儘管我很恨他，我也很想逃離那裡，但我不會選擇那麼做的。」
「我有在乎的人，也有在乎我的人。」
司楠晴的眼睛看向了徐應之。
徐應之也在看著司楠晴。
唐新澤看了一眼徐應之，又看向司楠晴。
「咳……」他輕咳了一聲，是想要告訴他們兩個，現在是在審訊室，你們要你儂我儂的，回家去。
徐應之首先收回眼神，司楠晴繼而也收回眼神，她在心裡淺淺的說了一句，對不起應之，我沒辦法給你一個完美的我。
司楠晴將頭給垂了下來，緩緩的開口了——
「我和洛景成僵持了很久，姐姐忽然醒了過來。」
那個房間里，司佳雯醒了過來。
其實司佳雯醒來的動靜是洛景成先察覺到的，所以他才用餘光淺淺的看了一眼，但沒有很在意。
其實不管死在誰的手上，他也不吃虧。
司楠晴看到司佳雯醒來的時候也是驚訝了一下，所以眼神直接從洛景成的身上移到了司佳雯的身上。
司楠晴眼看著司佳雯對著洛景成舉起了雙手，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洛景成推到，他的身子剛好撞擊到了錄像機上，錄像機也倒在地上。
「啊……」
司楠晴下意識的大叫了起來。
司佳雯推到了洛景成之後，就立刻衝到了司楠晴那裡，將她手中的刀子搶了過去。
「啊……你……」
司佳雯搶走那把刀子之後，什麼都沒想，直接就捅進了洛景成的肚子里。
「啊……」
洛景成慘叫了起身，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傷口，張開手想要推開司佳雯，但是司佳雯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而是立刻起身將錄像機給關掉了。
這一切結束之後，司楠晴看著洛景成肚子上的傷口，觸目驚心，但那時候的洛景成沒有死，只是虛弱，奄奄一息了起來。
他舉著的手此時也放了下來。
司佳雯握著刀子居高臨下的看著洛景成。
「嘔……呵呵……」
洛景成躺在那裡，沒有掙扎，嘴裡吐出了一大口的鮮血，但是卻笑了起來。
他笑的那麼放肆。
司佳雯怒氣沖沖的看著洛景成，她死死的咬住牙，舉起了自己的手。
「不要……不要殺他，殺了他你也完了。」
「姐姐，你不是什麼都沒有，你還有我，你可以和我在一起的。」
司楠晴哭了起來，淚水雖然模糊了視線，但面前的輪廓是可以看清楚的。
聽見司楠晴的話，司佳雯放下了手，白色手套上全是血跡。
那把殺人的兇器那麼緊緊的握在手中。
「回不去了，我們之間永遠回不去了，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不……」
「應該是說，我沒有未來了，但我不能帶著恥辱離去。」
「晴晴，你替我好好活著吧，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從頭到尾，都是為了你。」
「呵呵呵……呵呵呵……好一個姐妹情深。」洛景成滿嘴的血，但是卻笑了起來。
司佳雯低頭怒視了一眼洛景成。
「你想死，我成全你。」
司佳雯伸手拉住司楠晴，不讓她能夠阻止自己，然後舉起刀子就狠狠地對著洛景成的胸口扎了過去。
「不要……」
司楠晴大喊一聲，但是回答她的只有血跡噴濺在臉上的感覺。
「唔……」她深深的閉上了眼睛。
司佳雯又是猛然的將刀子從洛景成的傷口處拔了出來。
「嘔……啊……嘔……」洛景成彌留之際只是吐了幾口血，然後喊了一聲。
「姐姐……」司楠晴有些害怕的抓住了司佳雯的手臂。
司佳雯卻很冷靜的看著洛景成斷氣了。
「他真的死了？他死了……」
司楠晴伸手拉住了司佳雯的手晃了一下：「我們走吧……我們把這一切告訴警察，他們會……」
「不行，你不能走，你要留下來將這一切告訴警察，徐應之會幫你的，但我不能留下，我要回a市。」
「為什麼？」司楠晴不能夠理解。
「晴晴，你聽姐姐說。」司佳雯將刀子給扔了下來，雙手抓住了司楠晴的肩膀。
「我殺了人，是要被抓起來的，但我還有事情沒有做完，我不能就那麼被抓了，我不甘心的。」
「你留下來，等警察來找你，你不用擔心會被誤會，徐應之會幫你的，我知道他是真的愛你，我也一樣很愛你的。」司佳雯將司楠晴摟進了懷裡。
「聽姐姐說。」司佳雯哭了起來，淚水滑落下來，低落到了司楠晴的脖子里。
她此時忽然有些木訥，好像一個木頭娃娃一樣，任由司佳雯抱著自己。
「我們都會保護你，但姐姐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陪你玩，那樣抱著你，因為我們的命運本來就是不一樣的，你是天使，你值得被大家愛護。」司佳雯鬆開了司楠晴，看著她通紅的眼睛。
司佳雯伸手替司楠晴眼睛邊上的血跡擦乾淨。
「我從來沒有恨過你，我也沒有恨過司家，我很感謝你們給了我一個很好的童年，如果不是我媽媽把我送去司家，我的人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我可能連那麼好的童年都不會有。」
「我理解爸爸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你，你那麼小，那麼可愛，你那麼愛笑，你的臉上不應該有淚水，你的眼睛里應該是你的愛人。」
「晴晴，姐姐現在要去完成一個沒有做完的事情，你忘記我們的一切，忘記司佳雯這個人。」
「等事情結束之後，我會去找自首的。」
說完這些，司佳雯鬆開了司楠晴的肩膀，然後從她身邊離開。
司楠晴愣在原地，竟然沒有去阻止司佳雯的離開。
但是那雙大眼睛里的淚水卻自己落了下來，悄無聲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