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8 不喜不悲（完結前篇）
傍晚六點半的時候，元舒喬他們幾個人坐上了飛往a市的飛機。
夏森也在當中，他來的時候是坐徐應之車子的，走到時候，希望留給司楠晴和徐應之兩個人空間。
徐應之載著司楠晴的車也上了高速公路，往a市去了。
路上——
司楠晴坐在副駕駛，將頭靠在車窗上，沒有睡覺，只是微微眯起雙眼，看著那些快速移動的窗外景色。
天色也漸漸地暗了下來，徐應之自己開車的，應該到天亮的時候是能到a市了，元舒喬他們半夜就會到。
徐應之已經吩咐好了，等他們先到了之後，就派一個人去警局處理一下案子的細節工作，將目前在t市調查到的線索歸檔。
等到大家稍微的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就要正式進入抓捕司佳雯的行動中。
現在除了有司楠晴的口供之外，還有醫院的監控以及江彥實驗得到的數據結果。
飛機上，幾個人就已經安排好了，元舒喬說自己要回去收拾一下，準備去新的崗位上就職，要先去那邊找地方住下來。
所以在年前就會離開。
江彥一直嚷嚷著要休息，最後還是夏森主動的攬下了這個活兒。
徐應之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司楠晴，車子上了高速公路之後就開始勻速的行駛了起來。
「你要是累了就睡會兒，我知道你一直在高度緊張中，沒能好好的休息，你也吃的很少，回去之後休息一段時間，再工作吧。」徐應之的聲音柔柔的響了起來，司楠晴將視線移到了徐應之的臉上。
「嗯，我會的。」
「那你睡會兒吧……」徐應之收回視線，又繼續看著前方認真開車了。
「我不想睡，一閉上眼睛全是那些斷斷續續的畫面，我會不會一輩子都這樣……」司楠晴慘淡的笑了一下。
徐應之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不會的，有我在你身邊，會好的，只要你相信自己就可以。」
「我不能保證自己還能回到以前的狀態，那你怎麼辦？我還能自私的讓你為了我，放棄自己的時間嗎？」司楠晴忽然問了起來，徐應之有些不解的看著司楠晴，但是很快的，又恢復了神情。
「你別想那麼多，我陪著你不是應該的嗎？你可以依賴我，怎麼會是自私呢……」徐應之捏了捏司楠晴的手，她倒是沒有回復什麼話。
「嗯……」她覺得自己有些事情沒辦法說出來了。
只能夠淡淡的回復了一個嗯。
徐應之以為司楠晴是想通了，但其實她只是有話不能說，主要還是因為她現在的情緒很有問題。
她自己也不敢保證會不會一輩子是這樣。
「對了，有件事兒我想跟你說，你別怪我。」
徐應之開口了，他從之前就一直在想，是不是要對司楠晴說實話。
「我不怪你。」徐應之還沒說出是什麼事情的時候，就聽見司楠晴回復了那麼一句。
徐應之又是詫異的看向了司楠晴。
「我沒懷孕對吧？」司楠晴只是將手從徐應之的手中抽了出來，又將頭轉過去看著窗外。
她又恢復了之前的那個狀態，不喜不悲。
因為在開車，徐應之也沒辦法怎麼驚訝下去。
他驚訝的視線從司楠晴身上移開，看向車前。
還好大晚上的，路上的車輛不是很多。
「你知道了？對不起，我們沒辦法了，才想用孩子來逼你開口。」
「是……我承認開始我信了，我真的以為自己有了孩子，當我看到化驗單的那一刻，我心裡慌了，我原本想好的計劃泡湯了。」
司楠晴嘆了一口氣，算是釋然了，也算是看開了。
「從我拿起那把刀開始，我就告訴我自己，我要承擔下一切的責任，我要讓所有人都以為我就是兇手，我不能再陷姐姐於不義之中。」
「雖然我知道你們的辦案能力，也許找到真兇是遲早的事情。但我想，我還是可以給姐姐爭取一些時間的。」
「可是當我進入審訊室，第一次面對那麼嚴肅的氣氛的時候，我心裡第一次慌了，當我看到化驗單的時候，我又是第二次慌了，而且我的內心還在努力的告訴自己，我要說出來。」
「我以前不知道有一個孩子在自己肚子里的那種感覺是什麼，但是說實話，儘管是假的，可我還是覺得挺奇妙的。」
「那你是怎麼猜到的我們騙了你？」徐應之忽然覺得，有個孩子很不錯，但他們可能都沒有做好準備。
「你連結婚都不願意，說自己沒有準備好，那孩子怎麼會出現，就算是我對這些事情迷迷糊糊的，你總不至於吧……」
「你這麼嚴謹的人，不會允許孩子在這樣的情況下出生的。」
「呵……」
司楠晴說著，又是淡然的笑了起來。
「不是的……我只是……」
「別說了，我不怪任何人……」
司楠晴將身子側了過去，頭靠在一側，閉上眼睛，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她是真的睡覺了，還只是閉目眼神。
徐應之並沒有說話，也算是尊重了司楠晴。
車子開出去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是過去了多久，只是司楠晴自己覺得有那麼一段時間，車裡的氣氛真的安靜到了極致，除了呼吸聲，可能真的就沒有什麼了。
司楠晴睜開了眼睛，她看見外面的路燈一閃一閃的，好像天上眨眼睛的小星星。
馬路邊上的這些「小星星」，讓路程變得不再寂寞，也讓路程變得不再黑暗。
對不起應之，真的很對不起，我曾經以為自己會和你一直走下去，因為那時候的我無憂無慮，我也一直在幻想著自己和你的未來，我們結婚了，我們有孩子了。
那時候的我們會是什麼樣子的呢，一定很幸福對不對？
可是真的對不起，我現在除了跟你說對不起之外，我沒辦法跟你說什麼。
我知道你不是不願意娶我，只是你沒有做好準備，我也知道，你其實和我一樣，是很期待我們愛情結晶的到來。
是我太任性，如果不是這樣，事情不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
以至於我的情緒出了問題，惡劣到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恢復好和你繼續走下去的地步。
司楠晴在心裡對徐應之一直說著對不起，淚水也早已經噙滿了眼眶中。
她不敢去看徐應之，生怕他會為了自己而難過。
伸手，擦去淚水，司楠晴繼續閉上了眼睛……
凌晨一點左右，元舒喬幾個人下了飛機，然後就各奔東西了，元舒喬打車回了現在住的地方，打算收拾好天一亮就到新就職的警局附近找房子住。
薛臨齊和江彥也一起打車回了家，他們是順路的。
一輛計程車停在了綠源路8號，也就是刑警隊的門口，夏森給了車錢就下車直奔裡面去了。
警局晚上是有警員值班的，聽見奔走的腳步聲，她詫異的看了一眼，但是看到是夏森來了，也就沒有多問什麼。
她也知道夏森和徐應之去t市公幹了。
這會兒夏森回來了，看他的樣子著急忙慌的，說不定是案子有了結果，她又坐了下去，繼續做自己的事情了。
夏森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開始忙碌了起來。
另一邊，洛景成的家裡——
因為之前白羿淳他們已經搜查了洛景成的家，所以現在外面圍上了警戒線。
司楠晴調查到洛景成後來的家是住在這裡的，便決定先來這裡找她要的東西。
但是當她喬裝打扮來到那個小區的時候，就馬上發現了不對勁。
洛景成家外面，一直有人在看守著，司佳雯想來，那應該是警察吧，為了等她。
看來自己還是晚了一步，徐應之早就安排了這些。
司佳雯將頭上戴著的帽子又往下扣了扣，轉身離開了。
但她沒有離開的太遠，只是在小區後門那裡轉悠。
儘管那裡是後門，還是有些不尋常的人看守著，司佳雯知道，那也是警察。
看來徐應之準備滴水不漏的將她給堵住，然後一舉拿下。
那麼t市那邊，司楠晴應該也沒什麼事情了。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既然已經調查出了結果，為什麼沒有對她發出通緝令呢？
難道是司楠晴沒有說出事實，警方只是懷疑，並沒有確鑿的證據？
司佳雯又往小區邊上走了走，盡量的遠離那些人，剛好街邊有個長椅，現在又是半夜，那些警察們其實也都累了，換班休息。
司佳雯坐在長椅上，將臉上的口罩拿了下來，從包里拿出了一瓶礦泉水和一個麵包。
她真的是很累了，又餓又困。
她需要填補一下肚子，讓自己有點力氣，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那些錄像帶，畢竟十九年過去了。
所以她要讓自己努力的支撐下去，才能有希望找到。
她不能往下倒。
幾口就將麵包吃完了，司佳雯又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水，然後將剩下的礦泉水蓋好蓋子重新塞進了包里。
她往別墅那邊靠了靠，希望找個機會能夠進去。
她想那些警察們會累，在他們交班的時候，應該是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