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奴隸(求訂閱)

第四百八十四章 奴隸(求訂閱)

大晚上的,有人找,這登時讓屋內男女打起十二分精神。

屋外,那名道門弟子鬆了口氣,說道:「是禪宗的人。」

那幫大和尚……齊平心中一動,隱約猜到什麼,點頭說:「知道了,我馬上出來。」

魚璇機疑惑道:「那幫禿驢來幹嘛?不是不同路?」

齊平嘿嘿一笑,說道:「沒準是有好消息。」

見女道人一臉疑惑,他未做解釋,身上真元化為虛無火焰,將衣衫上的水汽蒸干,下了床往外走。

「等等,我也去。」

女道人想了想,也輕巧地跳下床,踩著地板追了上去,過程中一樣蒸幹道袍。

吱呀一聲門開,二人並肩走出。

齊平問清位置,點了點頭,二人騰身一躍,朝府衙內堂趕去。

「哈欠,可算不用守門了。」

道門弟子打了個哈欠,就要走。

突然扭頭,看了眼敞開的房門,掙扎了下,還是沒忍耐住好奇心,走了進去,就嗅到了一股濃烈酒氣,以及凌亂的床鋪。

遠遠瞥了眼那濕漉漉的被褥,他愣了下,然後彷彿發現了什麼大秘密,一張臉漲的通紅。

拔腿就走,他要將自己的發現告訴其他同門。

……

內堂。

燈火通明。

當齊平二人抵達時,就看到堂內已經有不少人了,大先生、崔休光等高層,以及一群披著僧衣的和尚。

為首二人,一個身形枯瘦,面龐紅潤,正是懸壺僧。

另一個,披著玄色僧衣,帶著兜帽,氣質清冷,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質。

水月。

看到那身影剎那,魚璇機身軀一僵,停在門口不動,水月菩薩扭頭望來,一言不發。

齊平嘆了口氣。

從魚璇機口中,他已得知,講經大會後這對師徒並未再見面,於女道人而言,更多是不知如何面對。

「呵呵,諸位深夜來訪,我等招待不周,還望見諒。」齊平邁步,擋在魚璇機身前,背後的手捏了捏她,以作安慰,臉上笑道。

懸壺僧人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老衲已聽大先生說起白日一戰經過,齊院長出手,果然不凡,此一戰,堪稱大勝。」

世俗的人,稱呼齊平以「爵爺」或「監國」。

而修行者,則更認同「書院院長」這個身份。

這也是道門弟子,也如此稱呼的原因。

說話同時,在座禪宗僧人皆神情複雜,對這個屢次打禪宗臉面的傢伙,僧侶們並無好感。

但,又不得不承認,齊平的確乃千百年罕有的天才。

修行不到兩年,卻已入神隱,戰績彪炳。

此等天賦,放在三百年前,也是可與幾位五境相提並論的。

「大師謬讚了。」

齊平笑呵呵入座,魚璇機一聲不吭跟著,沒了張揚肆意,好似小媳婦般。

雙方商業互吹一波,才入正題。

懸壺僧道出,其「偶遇」遁逃神隱,斬殺白骨,重傷彎刀王一事。

齊平大喜,他雖猜到,禪宗這波人有可能撿漏,但還不確定,如今得到證實,精神一震:

「據我所知,金帳王庭內,草原王本身有神隱巔峰修為,其下,有八位神隱巫師,分散各方。

我殺了喀吉,諸位合力,又誅殺仙拜、白骨,只餘五位,若彎刀王重傷,幾個月內,難以恢復,蠻族四境戰力,折損近半。」

巫師傳承很強,純粹計量四境,比涼國還多。

當然,若是算上朝廷術法加持下的將軍,則是涼國最多了。

然而,眼下的問題在於,西北近乎淪陷,這直接導致,朝廷術法在豫州的力量大為削減。

這涉及到龍脈因素,頗為玄妙。

當初齊平不慎進入草原,李琦駕馭「浮屠神將」追趕,卻也不敢跨入「西北走廊」,因為一旦出境,力量就會衰竭。

此消彼長,在西北戰場,崔休光等將領,在高層戰鬥領域難以發揮。

涼國一方,刨除不出死力的禪宗,現今有五位神隱,分別是:

齊平、魚璇機、符籙長老、大先生,以及失散的溫小紅。

看似五對五,可實際上,己方神隱各個帶傷,需要時間恢復,整體局勢上,仍不樂觀。

「彎刀王逃了,想必草原王很快會知道戰敗,接下來有兩個選擇,要麼舉強者來攻,趁我們受傷未愈。要麼穩紮穩打,分散襲擊整條防線。」

大先生開口分析。

齊平說道:「我更偏向後者。」

「哦?」眾人同時望過來。

齊平分析道:

「舉強者來攻,看似可行,可敵人也會擔心,是否還有援軍,畢竟……此番我涼國與禪宗合力對敵,草原王不是莽夫,真有底氣對上佛道兩宗高手?

不,不會的。況且,貿然開啟超凡決戰,這於當下佔優的蠻子而言,不是明智之舉……」

齊平不懂兵法,但他明白,對於推塔遊戲遊戲而言,佔優的一方穩紮穩打,可以穩贏。

貿然開團,一個不慎反而可能被逆風翻盤。

眾人點頭,若有所思,崔休光道:

「若真如此,於我們而言,也是個好結果,豫州府城乃戰略要地,我已派出兵馬,打通官道……一是就近獲取糧草,二來,是與後方兵馬取得聯繫,結成防禦……」

作為軍事長官,他發表了一波想法,末了虛心道:

「監國大人,您指正下?」

老崔挺上道……齊平暗暗滿意,可他在軍事上就是個趙括,當即微微頷首:

「崔將軍思慮周到,只是,依本官看,還要加上一條。」

「您說。」

「打通官道后,遷徙周邊流民進入雍州,由當地官府負責安置,同時,將此戰捷報,經由民眾宣揚開。」

齊平給出建議。

堂內諸官員醍醐灌頂:

「大人高見!我等弗如遠甚!」

如果拍馬屁有境界,在座的起碼十幾個神隱!

接下來,眾人又商議了下細節,齊平全程裝高深。

末了,眾官員散去,禪宗的人也拱手告辭。

恩,今晚暫時在驛館休息,明日這幫僧人會啟程,前往各處救治流民,傳播教義。

齊平則將幾位核心人物單獨留下,沉聲道:

「作戰上的事,諸位是專業的,我不多置喙。至於我,接下來準備去臨城一趟。」

語出驚人。

全程沉默,垂頭不語的魚璇機猛抬頭:

「臨城?那裡如今是金帳王庭大本營,草原王與其餘強者都在那裡,你瘋了?過去找死?」

她不同意。

其餘人也表示不理解。

齊平吐了口氣,環視燭光下一張張臉孔,笑道:

「諸位應該都知道,此前陳景在京都時,我都敢偷偷回去,那時,我只是個三境。

如今沒道理怕了,臨關既是蠻子大本營,我更要摸清楚敵人情況,勢力分佈,才好對敵,也許還能找到破敵的方法……況且……」

他反手拿出黑色封皮的符典,說道:

「修行者稀少,若有書院弟子被捕,想來肯定會帶去臨城,身為新任院長,我不能視而不見。」

「可……」

齊平笑道:

「至於安全,諸位放心,我心中有數,既敢深入虎穴,肯定也有脫身的手段,只是這個不好多說。」

見他語氣堅定,眾人不好再勸。

打仗在任何時候,信息都是極關鍵的要素,若能弄清楚蠻族兵力情況,的確於整體戰場大有好處。

「監國有意,我等只能竭盡全力,保後方無恙。」崔休光等人感動極了。

齊平笑了笑,交代兩句,眾將散去。

大先生卻沒走,端起茶杯,深深看了他一眼:

「傳音我單獨留下,是有什麼主意?潛入臨城,不只是為了刺探敵情吧。」

魚璇機與符籙長老也都看了過來,他們方才同樣收到傳音。

齊平笑著端起茶壺,給三人斟滿,才正色道:

「刺探情報為假,我真正的想法,是尋找機會,逆風翻盤。」

「哦?」

齊平道:

「戰爭每多持續一日,這片大地上,就有無數人死去,眼下是敵人在我們的地盤上,所以不能拖,即便只看利益,拖的時間越久,對方搜刮的資源也越多,軍力會越強。

相反的,若能在超凡領域速戰速決,凡俗的戰爭反而可以儘快止戈。」

大先生皺眉:

「你要做什麼?禪宗的人不會出全力,而蠻族實力強大。」

齊平點頭:

「我知道,所以才要潛入其中,伺機而動,最好能打個出其不意。」

大先生深深地看他:

「你已經有計劃了?別賣關子,直接說吧。」

齊平笑著指了指面前的,黑色封皮的書籍,開口道:

「莪有一個想法……」

……

夜色靜謐。

披著玄色僧衣,一副滅絕師太氣質的水月菩薩走入驛館單間,一揮手,桌上的蠟燭燃起。

她邁步走到桌旁,坐了下來,拉下兜帽,露出一張風韻猶存的臉龐。

薄薄的嘴唇顯得有些刻薄,臉色微白,那是戰後虛弱的表現。

神隱從來都是難殺的,落敗的也不例外。

懸壺僧人擅救人,卻不擅殺伐,況且惜命的很,不大出力,之所以能重傷彎刀王,斬殺白骨,主要靠她出力。

而代價則是一定的傷勢。

「嘶。」

水月菩薩借著油燈,拉開僧衣,取出一個瓷瓶,倒出藥膏,開始塗抹胸口的一道細長的傷口。

那是彎刀切開的,以四境軀體的癒合能力,都無可奈何。

傷口已青黑髮紫。

塗抹中,她卻顯得心不在焉,頻頻走神,突然,窗外一陣秋風吹來,窗子倏然敞開。

油燈劇烈搖動。

水月菩薩狹長的眼眸陡然銳利,飛快拉緊僧衣,遮住胸口,盯著窗口外,夜幕中顯出的,齊平的身影來。

「禪宗未免太過分,懸壺大師本就是是醫道聖手,天下無出其右,怎麼竟都沒給菩薩醫治?總不會是男女授受不親吧。」齊平好奇道。

水月菩薩冷冷盯著他,屋內氣溫驟降:

「你想死?」

「哈,開個玩笑,菩薩何必動怒,你我之間雖有些誤會,但說起來,曾經……我也要喊你一聲師祖呢。」齊平笑眯眯道。

水月菩薩冷聲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齊平嘆了口氣,說道:

「只是有點好奇,菩薩當年為何離開道門,扭頭卻念了佛,璇機她別看大大咧咧,但真遇上在意的事,反而膽小的很,甚至當面都不敢問……唔,不過也不好說,也許是潛意識在迴避……」

璇機……水月菩薩眼皮直跳,怒意攀升:

「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有什麼資格問我。」

「聊聊嘛,畢竟我還是挺好奇,您當初讓璇機『小心首座』是什麼意思來著……」齊平笑吟吟道。

水月菩薩瞳孔驟縮,猛地起身:

「你怎麼會知……」

她說了一半,突然眼眸一眯,袖子一拂,一柄長劍倏然飛出,瞬間將窗口的「齊平」斬成了一縷幻象,水波般破碎開。

那赫然是齊平用「九州鑒」複製的「分身」。

齊平消失了,水月菩薩握劍,站在窗口良久。

窗外蟲鳴陣陣,夜色靜謐,好似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良久,水月呢喃一聲:「你也是嗎……」

……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天空中陰雲散去,豫州府城迎來了久違的晴天。

一大早,城中便忙碌起來,因為劫掠了蠻子大軍的糧食,今早百姓分到的米粥,粘稠了許多。

再加上昨日神仙鬥法般的大勝,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氣,覺得苦盡甘來。

齊公子來了,打退了蠻子,他們不用再受戰爭之苦了。

蓉姑娘一早拎著竹籃,走進府衙飯堂時,就看到一群道門和書院弟子,聚集在一起,嘀嘀咕咕,興奮地議論著什麼:

「你們是不知道,整整一個白天,都沒下床,大晚上要不是和尚來了,都不出來呢。」

「真的假的?」

「廢話,這可是我師兄親眼看到的,那被褥都濕透了,屋子裡一股味,我跟你講啊……」

蓉姑娘越聽越怪,好奇道:「你們在說齊公子?」

「沒有沒有。」

一群男弟子擺手,一本正經轉移話題:「說起來齊院長這會怎麼沒見人。」

「不知道啊,大清早就沒看到了,可能閉關養傷吧。」

……

……

天亮了。

齊平忽然聽到了蠻子的喝罵聲,抽打空氣的皮鞭聲,車馬行動時,搖動的銅鈴聲。

他睜開雙眼,摸索了下單薄的麻布衣衫,哆哆嗦嗦,抱著肩膀從稻草上爬起來。

就看到黑暗裡,身旁一個個「奴隸」也都醒來,一點點站起,麻利且麻木地將稻草搬到板車上。

將明未明的天色里,營地內幾團篝火已經熄滅,只余紅彤彤的炭火,在寒冷的秋日裡,釋放一絲暖意。

「起來!起來!上路了!」

「前頭就是臨城,中午前到不了,就別想吃飯!」

一名名穿著披甲,腰挎彎刀,皮膚泛紅,異族模樣的蠻子士兵行走在營地中用略顯彆扭的「涼國官話」喊道。

「看什麼看?快點幹活!」

突然,一名蠻子士兵感受到齊平的視線,瞪了過來。

用「百變魔君」易容后,扮成被抓捕的流民的齊平忙不迭起身,一副膽怯模樣:

「是,我這就干,這就幹活。」

「哈哈哈。」

蠻子見他瑟縮模樣,笑了起來,轉身離開。

並沒有看到,身後的「奴隸」眼神中,掠過的一絲深沉。

齊平抬起頭,借著熹微的晨光,望向前方,高大城牆的輪廓已經近了。

那是臨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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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鎮撫司探案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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