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兩個盜賊
風歌吟嗝兒的一聲，險些暈過去，這是真害怕了，勿生天所言非虛，這個老小子被在這裡怕是百萬年的悠久歲月，想想一個大能都被困這麼久，他就更沒可能出去了。
「誅羅祭就是這個丹鼎吧。」他眉宇間一抹貪色，忍不住四處看了看。
「沒錯。」勿生天淡聲道：「誅羅祭是這個丹鼎，我早期也是這麼以為的，意外的是，所謂丹鼎只是第一形態，真實情況卻並非如此。」
風歌吟驚奇不已：「前輩這話我聽不懂。」
「那是因為你的修為脆弱，才洪荒境界而已，還遠談不上能理解誅羅祭的地步。」微微一頓，勿生天似乎也很樂意與人交談，他淡然的道：「別看這個地方沒有任何限制，但實際上限制重重，除非你達到相當境界修為，否則是無法領會誅羅祭的恐怖之處的。」
風歌吟心頭隱約一亮，這話是說者無心，但他聽者有意，勿生天這話是不是說誅羅祭對大能限制更嚴厲，或者說大能可以進來但出去沒希望，而廢材般的修為卻是另一回事呢。
稍稍思索之前是如何進來的，他並不覺得是自己觸發了誅羅祭的防禦，但卻也被扯進來，這有些說不通的，難道說，是勿生天將自己扯進來的不成，想來想去，貌似這個說法還是有道理的。
「吳前輩，這個誅羅祭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進來就出不去呢。」風歌吟一副火上房的焦慮模樣，不用裝也極其逼真，他一邊吞咽著口水道：「還有，出不去的話就壞了，搞不好死在這裡就冤枉了。」
「你境界太低，理解起來很吃力的。」勿生天搖頭一笑：「誅羅祭不是丹鼎，而是一個祭壇，是遠古大能的祭壇，誰人進來想出去都沒可能，盡量堅持吧，堅持不下去就是死路一條，死了之後靈魂就相當於獻祭了。」
「獻祭！」風歌吟聽得一冷戰，他好似想起什麼一樣：「遠古大能是誰，和神級大能有什麼關係嗎？」
「呵呵。」勿生天搖頭笑道：「遠古大能是天地初開之時與天地一起誕生的，他們並非修士。神級大能是後天修士，這些事你們凡間小宗門的人缺少理解。」微微一頓，他稍顯驚訝的道：「你修鍊的什麼功法，看上去也蠻不錯的，很有一種穩重氣度。」
「當然。」風歌吟眉宇間一抹傲然：「我這個功法叫五湖四海逍遙神荒大氣功，我師傅說這功法可厲害了，據說是得自一個很強大門派的傳承，在我們雪魂山脈，四海門首屈一指的。」他老早就悄然壓縮了黃金神樹，眼下黃金神樹就似一個米粒之珠般被壓在丹田，除了平衡劍氣很另類之外，其他的特點應該不會被看出異樣。
「這個名字很強大。」勿生天呵呵一笑，他總給人一種可以信賴的感受，一邊道：「丹鼎呢，你在哪裡得到誅羅祭的？」
「前些日子雪域發生一次大地震，方圓數萬里被轟上天，而且滿天的靈氣，聽老人們說有奇寶要出世，得到消息的人大多都趕來了。」風歌吟微微一頓，他頗為尷尬的道：「我們和帝國高層關係不算融洽，被排擠出來。沒法子，我只能帶著同門師兄弟在外圍逛逛，無意間發現這個普普通通的丹鼎，以為能賺一筆大錢，卻沒想到……」
「哦，原來是這樣。」勿生天頗為低落，他喃喃自語：「奇怪呀，如果勿生道他們發現了升神圖，怎麼可能會讓誅羅祭崩飛，那八個小孽畜不可能是對手。這樣說來，是有高手在外界攻打獅龍升神圖，聖獸估計也完了，否則誅羅祭怎麼會流落荒野，到底是誰，誰有能力攻打獅龍升神圖……」他也無數個疑問，喃喃自語著，面色更見困惑。
風歌吟假裝沒聽見，心下已然大致推算出當年的恩怨過程了，但可不敢表現出什麼，他好奇的四處看了看，問道：「前輩，這個誅羅祭很厲害嘛，我看您修為比我師傅都厲害一點，為什麼不試著衝出去呢，要知道陣法再厲害也得有人控制啊，這個誅羅祭好似沒啥了不起的，不如您再試試吧，然後……」
「小傢伙，這是不可能的事。」說著，勿生天伸出左手輕輕一按，一股強勁的法力倏然發出。
就在這個法力發出的剎那，偌大的殿堂驟然一變，無數金光繚繞，奇形升騰，本來無一物的偌大空間突然之間就變成了極度美麗的幻境，金光鐳射，虛擬生成，色彩格外逼真，其中有結構複雜的符咒，還有美麗的天軌，神紋，極為複雜的場景走馬觀花一一掠過，在大殿之內上演了剎那萬世的離奇一景。
「這是幻境嗎？」風歌吟大吃一驚，臉色就變了，他當然知道這不是幻境，而是一種他從來沒見過的顯形方式，這是正經八百的大禁錮，勿生天說的一點沒錯，只要使用法力試圖突圍，這些限制就會出現，將當事人牢牢限制住。
「不是。」勿生天搖頭道：「這是非常非常深奧的東西，你別看誅羅祭表面無一物，實際而言，這個祭壇神奇之處就在於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微觀環境下完成的，一切神陣禁制與大術壓制都在顆粒之中產生威力，只要進來就是祭品，誅羅祭堪稱神罰之地。」
風歌吟心頭顫抖了，難道這玩意和無量恆沙類似不成，要這樣可真完蛋了，他惶恐的問道：「陣法我也了解一些，但什麼叫微觀環境下完成的，前輩這話我聽不懂。」
勿生天收回手掌，天空虛形限制就跟隨著消退，他嘆息道：「這是遠古大能用神念創造的祭壇，變化繁多非常複雜，此地有成百上千億個神陣在相互發生著作用，別說你不理解，我被困很久也理解的有限。哎，回想起來，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將十二個丹竅之中的爐火收走，誅羅神火被我裝進葫蘆里丟在外面，卻也激發了誅羅祭的自我限制，這是貧道最失算的地方。」
「為什麼呀，前輩為什麼收走爐火呢，成百上千億個神陣？」風歌吟心中微微一動，他暗道一聲沒這麼巧合吧，他有些難以置信。
勿生天遺憾不已，他微微把玩著一縷長發，邊道：「遠古大能的思維方式極為獨特，那群人是原始證道者，和人類不一樣的，他們的思想就可以制約無窮，用神念創建一個祭壇，就能永生永世的將你禁錮著，一直到徹底化滅為止，這就是遠古大能的力量之一，非常嚇人的。」
風歌吟聳聳肩，他完全感受不到遠古大能多麼厲害，他道：「前輩，誅羅祭這麼厲害，您當初為什麼要拿走丹火呢，這個晚輩有些想不通。」
「哎。」勿生天懊惱不已：「誅羅祭是我偷來的，當時我只知道丹鼎是遠古大能動念造物的結晶，有著無可窺竊的神奧之處，假設能破解其中奧妙對修為有絕大幫助。當時本想把玩把玩就送回去的，可沒想到，我拿走鼎火進來尋找遠古大能秘密的時候，忽然發現被限制了，任由我千般努力也無法離開，哎，後悔也來不及了。」
「呃，原來還有這回事啊。」風歌吟苦笑一聲：「要這麼說的話，我們兩人也只是苦命的盜賊，前輩是尋找古人的手記，我則是純粹的貪圖材料貌似珍貴，總之都扣在裡面了……」他面色乏力，即拿勿生天沒辦法，又想不通該如何離開，不用裝也夠他頭疼的了。
「哈哈哈哈。」勿生天情不自禁哈哈大笑：「沒錯，我們果然有類似的地方，至少都如願以償，我得到想要的，你也果然擁有了誅羅祭，這丹鼎確實是一筆橫財。」
「呵呵呵呵。」風歌吟苦笑連連，他撓著腦袋，渾身乏力的向後一趟，特別放鬆的道：「八成是死老天看前輩一個人寂寞無趣，所以把我送進來給您作伴了，免得您孤單。」他這話說的輕鬆幽默，給人以極大好感。
勿生天眼神一抹異色，他歪著頭掃視風歌吟，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小子，你真的很風趣呢，在這個絕地還能試著掙扎一番，這份修為也算紮實。」
風歌吟心頭一跳，他漫不經心的道：「類似的絕境我經歷過幾次，但再怎麼危險我也闖蕩過來了。雖然眼下身處困境，但我並不絕望，或許，我還年輕吧。」他搞出一副對當前局面認知有限的模樣，似乎只是被困，卻不認為身處絕境的感受。
勿生天心中閃過一絲緊張，是啊，那小子年輕，但他可不年輕了，百多萬年以來，他何止想過無數方法，也屢次試驗過，但卻從來不曾有效果，就算全力以赴的攻擊，也最多牽動誅羅祭爆發出更見狂野的鎮壓，在誅羅祭之中有很多大術根本無法使用，就算勉強能用威力也小的一塌糊塗，屬於全面被壓制的狀態。
仔細算算他沒有多少日子，能在化滅之前遇見一個小子闖進來，這無論如何都是他在絕境中的唯一機會，倘若這個機會利用不好，那是真的沒有機會了。
「前輩，您說得償所願，難道說您找到遠古大能的秘密了？」風歌吟漫不經心，他一邊四處打量，一邊發問，他死活看不出誅羅祭的神奇之處，而這恰恰就是誅羅祭的真正魅力之所在，能把勿生天活活困死百多萬年卻無法離開，不得不說這個玩意太邪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