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 誰是傻子

一章 誰是傻子

一章誰是傻子

江氏現在沒有什麼可得意的,只要沈妙歌和紅袖活著,就算是沈家其它人都死光了,那又如何?沈家還會有香火後代的,她要的是讓沈家絕子絕孫。

她自假裝出府之後,一直非常得意,得意的很想找個人說一說;但是現在,紅袖和沈妙歌沒有罵她、打她,但是往她面前一站,她就感覺自己被人打都難受。

因為她發現,一直以來被她看成傻子的人並不傻,而傻的那個人,很有可能是她自己。

何況,她現在很想知道,沈家其它的人呢?是死還是活;她不能讓沈家的人活著,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她也要沈家全部都死光!就算沈家逃出了這一劫又如何,只要她江氏活著,沈家就不要想有好日子過。

「你們,倒底是如何逃出來的?」江氏自乎是齒縫裡擠出來的這一句話。莫克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等著、聽著。

紅袖靜靜看著江氏,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仇恨,輕輕的搖了搖頭之後才道:「廉親王還活著。」

江氏和莫克都大大的吃了一驚,然後齊聲道:「不可能!」

莫克隨即又加了一句:「他不可能還活著;就算是還活著,他也不可能救出你們來,那是你們天朝的京城,你們沈家被禁衛軍和暗衛團團圍住,就算殺得血流成河,也不可能救出你們來的。」

他說得有些急,他自己分不清楚,倒底是想反駁紅袖和沈妙歌,還是想說服自己,相信廉親王早已經死了。廉親王活著,這裡面的變數就太多、太多了。

紅袖和沈妙歌沒有辯駁,他們看著莫克王爺,靜靜的看著:他們夫妻已經在莫克王爺面前,還有什麼不可能的?紅袖相信,莫克王爺會相信的,他其實已經相信了。

江氏又喃喃了一句:「不可能。」她想不通,紅袖和沈妙歌怎麼逃出來的;她更想不通,那個飲下了皇帝所賜毒酒的廉親王,如何能活下來。

紅袖輕輕的反問一句:「有什麼不可能的?我活著,我們五爺活著,我們沈家的每一個都活著,而且還會活得很好;廉親王,更加不可能死了。」

莫克按住了激動的江氏:「就算廉親王活著好了,他如何救下你們的?不要騙我,我能聽出來的。」

廉親王因為屍體出了京城,所以被下屬搶走所救也不算什麼;但是沈家是在京城之中,就算是廉親王想要救沈家的人,沒有大軍是不可能救得出來。

所以莫克不相信。

沈妙歌看了一眼紅袖,淡淡的笑道:「因為你們拖得時間太久了,而皇帝那裡,我們想法子拖了好久的時間;所以,我們有很多時間。」

莫克不明白的看著沈妙歌:「有時間?自皇帝想對付你們開始,你們沈家可沒有真正的服過軟——不過,的確是讓皇帝一次又一次往後拖了不少的時間對付你們,但這又如何?」

「說出來便一文不值了;」紅袖看向莫克:「暗道而已。」

「不可能!」江氏第一個反對:「如果只是暗道,那皇家的暗衛也不是白吃飯的,他們在你們逃走之後,會找不到那些暗道:」

紅袖和沈妙歌一笑:「當然,細節不能告訴你們;嗯,有一句話可以告訴你們,那些地道很多地方都是只能用一次的——我們只要離開了那些地道,地道便會被堵得死死的。」

「就像,沒有被挖開過一樣。」沈妙歌補了一句話:「現在,明白了?」

莫克的目光閃了閃:「巨石?「

「有,但並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巨石;」沈妙歌很好說話的樣子:「不過我不會再告訴你們更多的事情;因為這些事情不是我們做的,明白嗎?」

江氏咬著牙:「廉親王!」她幾乎想把廉親王一口一口的活活咬死。

莫克關心的卻不是這個,他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兒:「廉親王,他要回來?」

紅袖笑著看向莫克:「世人總愛以己之心度人之腹,王爺實在是想得多了一些。」

莫克低下頭想了一會兒,半晌無語;天朝的皇帝並不是一個很英明的君主,但是廉親王卻不同,如果由廉親王做了皇帝,他只能勸父親不要再打天朝的主意。

而紅袖的話他並不能相信:這些天朝人,如何會對自己說實話,說不定就是想引誘自己的族人打盡給自己族人最大的重創。

他一霎間轉過了千百個念頭之後,抬頭一笑:「也就是,沈家的人,的的確確是活著離開了京城?」

紅袖和沈妙歌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再開口;而且要說的話、應該說的話、不應該說的話都說得差不多了,他們不需要等,而莫克也不想再等下去。

莫克挺直的身體,臉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他整個漸漸變得如同一把出鞘的劍一樣,全身上下泛出了凜凜的殺氣。

江氏看到莫克的變化,她笑了:她知道莫克為什麼會如此,一定是那些出去到四周查看的人回來報說,周圍並沒有什麼人。

就算是不止紅袖和沈妙歌兩個人,但絕不會是莫克等人的對手。

江氏看向紅袖:「就算你們逃了出來又能如何,眼下你們不一樣在命喪於此——照我說,你們還不如死在京中呢,怎麼著也能落個全屍;但是現在,怕是要身首異處呢。」

紅袖看著江氏:「現在你說這話早了些;只是,你害沈家之人也就罷了,居然最後會叛國,你可知你在做什麼?」

江氏懶得理會紅袖,她所想所求所要的,只不過是一份好日子:有男人相伴的好日子而已;至於是在天朝,還是在他邦,這並不重要。

在沈家受了這麼多年苦,她剩下的時間要好好的享受才能對得起自己;當然,在享受之前,她要把沈家斬草除根,不然她不會睡得安穩。

紅袖看江氏的神色,輕輕一嘆:「我還記得第一次看到你時,也記得你當時待我的好;只是卻沒有想過,我要不止一次的揭破你的真面目。」

「你不後悔?」紅袖最後看著她:「你怎麼知道莫克王爺待你就是直心實意呢?」

江氏看了一眼莫克,再看向紅袖時眼中閃過譏笑:「死到臨頭了還想要說譏諷的話,你認為我們王爺還會再給你們拖下去的時間嗎?」

她咯咯的笑了起來:「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是在拖時間,是在等你們的援兵嗎?」猛得收了笑聲:「只是現在我們王爺急著趕路,所以只能早早的送你們上路。」

她惡狠狠的補了一句:「鄭紅袖,這一次你放心,我一定會在你們死後在你們身上再刺上幾刀,尤其是心口,保證你們死得不能再死!」

紅袖微笑點頭:「你的話倒是提醒了我,的確應該在你們死後,把你們再刺上幾刀,免得再有人死而復生出來害人。」

莫克聞言大笑:「好大的口氣!就憑你們埋伏的那十幾個嗎?我看,沈小侯爺的大好頭顱,正好由我帶回去給父親做禮物。」

他一面說話一面舉起了手來,身後已經聚集了二三十個黑衣人:原本這些人並沒有距離莫克太近,怕人多反而引人注目。

他和紅袖、沈妙歌說了這麼久的話,一來是為了探聽一下周圍有多少埋伏,二來就是為等他的手下。

沒有想到沈妙歌和紅袖居然就傻傻的等著他的手下聚齊,就連那些埋伏的人也沒有動一下:不要說他們現在人數本來就比沈妙歌和紅袖的人多,就算是以一擋二,也是贏定了!

他沒有落下手來讓手下衝殺,是因為他心中還有一絲猶疑:為什麼,沈妙歌和紅袖並不驚慌?按說他們的底細被自己探知之後,應該會驚慌失措才對。

「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莫克最後問了一句話。

衝殺是一定,不管對方人多還是人少:他不能束手就縛的,他們族人寧可戰死也絕無投降之人;就是因為心中有一絲的不安,所以他還是多問了一句。

沈妙歌淡淡的道:「你們說對了,我們兩個在這裡和你們說了這麼久,的確是在拖時間;不過卻並不需要拖這麼久的,只是想聽聽你們說話,看看你們還有沒有其它的把戲——眼下看來,這一次倒是我們太過小心了。」

他看了一眼莫克身後的黑衣人:「如果王爺只有這些人的話,我想王爺想走怕是不那容易。」

紅袖並沒有說話,她只是靜靜的看著江氏。

江氏看到紅袖夫妻如此鎮定,忍不住左右看了看;但是入眼的只有樹木,耳中也只有風聲。莫克心下也起疑,擺手想讓人再去四周探一探。

沈妙歌甩出馬鞭把黑衣人又逼回到莫克的身後:「王爺不用麻煩了,你想知道四周有多少我們的人,我告訴王爺就好了。」

莫克的臉色微微一變,但是殺氣並不見少反而更烈了;他掃了一圈四周,依然是沒有任何發現,但是他相信這樹林的埋伏絕對有。

沈妙歌和紅袖怎麼也不像在用詐術,他一擺手,黑衣人開始結陣;而紅袖和沈妙歌只是帶了帶馬兒向外退了兩步,便靜靜的看著,一點兒也不著急的樣子。

莫克看到這裡,心沉了下去;而江氏的臉也開始發白,她忽然感覺自己果然像個傻子,總敗在她認為已經十拿九穩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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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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