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陸匹目 飄散於風中的狐鳴【回憶篇】

這是，遙遠的過去……那時的我，還不是碎片，也沒有被稱為跨三國的大狐狸…………

平安時代，大膳大夫安倍益材，自惡右衛門手中救出一隻白狐，這白狐是和泉國（今大阪）信太森林中修行多年的狐仙「葛葉」。她幻化為人，來到益材身邊，之後兩人漸漸情愫暗生，葛葉以身相許后產下了晴明。晴明五歲時，意外地見到母親狐狸的原形，分離的時刻於是到來。葛葉拋下哭泣不已的幼子回到森林中。「如果思念的話，就來尋找吧……和泉最深處信太森林，葛之葉……」反覆覆頌的歌謠，那是母親送給孩子的最後話語，晴明日後依循此歌的指示，得以再至森林隱秘處見母親一面，並繼承強大的靈力，成為一代赫赫有名的陰陽師。與此同時，有一隻金色毛髮的九尾狐狸東渡到了日本，為武士坂部夫婦收養，乳名為藻女，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隻九尾狐漸漸地出落成了一位絕世美女。

平安時代末期，政權動蕩，貴族之間勾心鬥角，於是，在這種情況下，各種負面情緒充斥了這個時代，與之俱來的，便是怨靈，妖怪的出現，而在這時，以人類姿態為18歲的九尾狐也被欽點入宮中成了年輕的鳥羽上皇的女官，並賜名玉藻前，由於其美貌與博識，深受鳥羽上皇寵愛，僅幾日，便成了鳥羽上皇最信愛的寵妃。

曾經的我，一直以為，終於找到了屬於我的地方，於是，努力地想忘卻古中國時的事情，但是，後來的事……

由於怨靈、妖怪四齣，以至於連宮中也充斥著惡鬼邪妖……

深秋的夜，小玉獨自一個斜坐在水塘旁邊，看著水中金魚閑暇的游來游去，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腳步聲。

忽感到有人往自己身上蓋了一件衣服，才回過神來，慌忙站起來，向著身後的男人行了一個禮，說道：「陛下，這麼晚了，還沒有就寢嗎？」

上皇就著旁邊的石頭坐了下來，將小玉也拉到一旁坐下，說道：「朕還不累，愛妃不是也沒有休息嗎。不過，天轉涼了，小心身體啊。」

「嗯。」小玉點了一下頭，繼續說道：「臣妾謝陛下關心。」

「何必這麼說呢，朕不是說過不必那麼拘謹的嘛。」

小玉微微笑著，眼神又看向了池塘里的魚，不一會，轉過頭來看著鳥羽上皇問道：「陛下今日會見的那個陰陽師……」

「哦？愛妃說的是安倍晴明？」小玉還沒說完，鳥羽上皇便說出了她即將要問的問題。

「愛妃想問什麼呢？」

「啊不……」小玉遲疑了一會，繼續說道：「也沒什麼了，只是那個陰陽師很特別吧，能受到陛下隆重的招待。」

「當然。」上皇點了一下頭，讚賞的說道：「安倍晴明是一個相當出色的陰陽師啊，多虧了他，平安京才安然無恙，不受魑魅魍魎的侵擾。」

「哼……是么。」小玉冷冷的說。

上皇看著小玉好奇的問道：「愛妃每次提起陰陽師似乎都心情不悅呢？」

小玉被冷不丁的一問，怔了一下，然後說道：「只是感覺陰陽師好殘忍，以誅殺妖怪為己任，雙手沾滿了血腥啊。」

鳥羽上皇先是一愣，轉而大笑了起來，然後拍了拍小玉的肩膀，說道：「原來愛妃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討厭陰陽師的啊？」

「哎？這有什麼可笑的嗎？」小玉疑惑的看著鳥羽上皇。

上皇說道：「因為愛妃沒有見過妖怪的恐怖啊，妖之一物，殘害生靈，必盡皆誅之。」

小玉身子不自覺抖了一下，隨即調整了狀態，看著上皇問道：「那……如果我是妖怪，陛下會叫陰陽師殺了我嗎？」

「哈哈哈……」上皇笑了一下，說道：「愛妃說笑了，愛妃就算是妖，朕也絕對不會讓陰陽師動愛妃半個手指頭。」

小玉暗自慶幸，問道：「可當真？」

「絕對當真。如有虛言，朕把自己的心，掏出來送給你。」上皇認真的說。

「嗯。」小玉輕輕點了一下頭，隨即靠在了鳥羽上皇的懷裡。

上皇看了看天色，說道：「愛妃啊，時候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嗯，陛下，走吧。」

隨即起身，向寢宮走去。

我的母親，是玉面銀毛的天狐，曾經也生活在人類的世界，而且，曾愛上了一個人類，但是當那個人類見到了母親狐狸的真身後，竟然要驅魔人來捉她，母親心灰意冷，在一個山谷里創下了結界，形成了一個新的世界，而我們……則被母親叮囑絕對不能出去，因為人類全是不可靠的，但是……當時我的好勝心強，一直想推翻母親的看法，於是不顧母親的反對，走出了結界……曾經也想過回去，但是因為好勝心作怪，便決心找到不懼怕我的人……從夏，到商，再到周……一直抱著這個想法，但是，或許我的想法錯了……

宮中，小玉剛一打開門窗，便注意到了黑暗角落裡的異樣，因上皇在旁邊，淡淡一笑，沒有作聲。

在一旁服飾上皇熟睡之後，小玉向角落裡憋了一眼，然後便慢慢地走出了屋外……

小玉走後不久，角落裡的黑暗開始蠢蠢欲動，黑色的影子向鳥羽上皇的窗榻襲來，眼看就要攀上床榻，就在同時，一團狐火從門外刷的沖了進來，打在了黑影上，影子分裂成了許多陰靈，全部驚恐的看著門外。

「呵呵~~我以為是什麼妖怪呢，原來只是一些陰靈啊~~」伴隨著聲音，小玉從門外走了進來。

冷傲的昂著頭，眼神遊離而飄散，居高臨下的掃視著面前的陰靈，淡淡一笑，說道：「怎麼？是你們自己選擇離開，還是要我清除你們離開？」

其中一個陰靈問道：「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什麼要多管閑事？」

「沒錯啊……我們的確是井水不犯河水……」說著，小玉的尾巴露了出來，全身的妖氣開始彌散，接著說道：「……但是，你們打算侵擾那旁熟睡的那個人，就和我有關係了啊。」

陰靈們互相看著，然後說道：「臭狐狸，要你多管閑事！」說完，所有的陰靈沖著小玉奔來。

「嘖嘖嘖……」小玉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難道說陰靈都是沒腦子的東西嗎？連最低級的妖怪都算不上的傢伙也配和我過招？笑話！」說完，雙手向前一傾，巨大的紅色爪印似利刃般削了過去，陰靈瞬間化為了灰燼。

小玉輕蔑的笑了一下，收回尾巴，來到了榻前，看著熟睡的上皇輕聲的說道：「沒驚擾到陛下吧？請陛下放心，這些妖物，我一定會叫它們在宮中消失。」說完，徑直走出了門外，向著東西方的大殿走了過去。

夜晚沒有雲，月亮的光芒披灑下來，將大殿門口的空地照的異常明亮，小玉四下里看著，雙手環抱，高聲說道：「那些躲藏在一旁的低等妖怪們，都出來吧！」

接著，風起了，四下里開始傳出了動靜，嘶嘶的聲音越來越近，不一會，借著月光可以看清在小玉的周圍站了許多妖物。

小玉的嘴角微微上揚，說道：「看來，全都跑出來了呢？膽子都變大了？是因為晚上的關係嗎？」

「玉藻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其中一隻妖怪大著膽子問道。

「也沒什麼了……」小玉的眼睛閃起了詭異的綠色的光，尾巴緩緩地露了出來，嬌笑著說道：「奉勸你們立刻離開這裡，慢的話，死無全屍可不要怪我哦~~~」

妖怪們感覺到了小玉身上散發出的殺氣，向後退了退，問道：「你取你想要的，我們那我們該得的，大家都是妖怪，你為什麼和我們過不去？」

「不要說傻話了，你們這種低等的東西，也配和

我統稱一類嗎？」輕輕捋了一下頭髮，冷冷的說道：「我的地盤上……不允許你們這種低等的妖怪來玷污，這個理由夠嗎？」

「可惡……不要以為你的力量強大就可以目中無人了……」

「嘖嘖嘖……這麼傷人的嘴巴……真應該好好的閉上啊！」說著，一條尾巴向著那說話的妖怪掃了過來，瞬間，那隻妖怪變化成了碎片。

「嗚……」所有妖怪見到這一幕，都匆忙的向後退去。

「怎麼樣？這個示範應該足夠了吧？」小玉指著妖怪們說道：「給你們一晚上的時間，給我立刻離開皇宮，否則，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所有的妖怪一鬨而散，小玉自豪的笑了笑，打了一個哈欠，說道：「是時候該去睡覺了呢~~」說完，向著寢宮走去。

由於小玉的關係，宮殿之內已經不存在於任何的妖怪，異常平靜。從而形成了宮殿之外百鬼夜行，宮殿之內風平浪靜的局面。

小玉整日與鳥羽上皇講述著各國之間的歷史，文化，上皇越聽越愛，依稀又過了一段日子，這天，上皇突然召見安倍晴明，說道要為小玉造一座樓閣之事，要安倍晴明來看視地理。

「怎麼樣？安倍晴明？」上皇問道。

「這……」安倍晴明行了一個禮，說道：「陛下，可否請陛下帶我到宮內看一下？」

「這個簡單。」上皇站了起來，說道：「朕領你去宮內走一下。」

鳥羽上皇帶著安倍晴明四處觀視，來到了小玉的寢宮前。

安倍晴明問道：「這裡？就是娘娘的寢宮嗎？」

「嗯，沒錯。」鳥羽上皇對著侍女說道：「快去請娘娘出來一見。」

侍女向著寢宮跑了過去，不一會，在侍女的陪同下，小玉走了出來。

「陛下。」小玉行了一個禮。

「愛妃，這位便是那位安倍晴明。」鳥羽上皇指著晴明說道。

小玉淡淡一笑，說道：「喲~這便是平安京第一的陰陽師安倍晴明先生啊~~」

安倍晴明連忙行禮，說道：「娘娘過獎了。平安京第一，臣愧不敢當。」

「呵呵，晴明大人謙虛了。」小玉嬌笑了兩聲，冷冷的說道：「不過……安倍晴明，屍體中流出的血並不是紅的，堆積如山的妖怪的屍體，總有一天會把你陷進去。」

安倍晴明微微一笑，說道：「臣多謝娘娘的提醒。」

鳥羽上皇插嘴道：「安倍晴明，繼續看視地理吧。」

告別了小玉，繼續向前走去，在宮裡轉了一圈，已經接近晚上，安倍晴明看著一處空地，說道：「如果陛下要建樓閣的話，這個位置最佳。」

「好！」上皇當場同意，對安倍晴明說道：「晴明，今日晚就在這裡設宴，朕要好好款待你。」

「臣多謝陛下。」安倍晴明行了一個禮，眼睛斜視了一下天上，心裡想到：今晚是百年一遇的赤月，會有有趣的事情發生呢……

晚上，鳥羽上皇與安倍晴明對飲，並向他打聽著曾經捉妖的事情，安倍晴明也一一對上皇說了，但一會，便有侍女跑來。

對上皇說道：「陛下，娘娘她好像有些不舒服。」

「哦？可叫御醫了嗎？」鳥羽上皇問道。

侍女搖了搖頭，說道：「娘娘從剛開始臉色就非常蒼白，剛才更是下令叫我們全部退出門外，不許進去。」

上皇站了起來，擔心的說道：「這可不好，如果真的生病的話，病壞了怎麼辦？安倍晴明，你與朕去一趟，看看娘娘得了什麼病。」

晴明說道：「遵命。」

再說這邊，小玉把自己鎖在屋子裡，只感覺身子火燒一樣，頭也似炸開一般疼痛，妖力也不受控制，九條金色的狐狸尾巴也都鑽了出來，身上開始散發出金色的熒光，慢慢的照亮了整個屋子。

鳥羽上皇來到了門前，看到了屋內一片通明，急忙敲門問道：「愛妃？怎麼了？」

聽到了上皇的聲音，小玉連忙咬著牙說道：「沒……沒事……」

「愛妃？聽侍女說你生病了，沒事吧？」

「沒……我休息一下……就………啊啊！」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叫了出來，上皇驚訝的看著門，而安倍晴明則面無表情的站在後面。

由於著急，鳥羽上皇下令衛士將門撞開。

幾個衛士一起撞了去，門應聲而開，上皇急忙走進了屋子裡，卻愣住了，呈現在面前的是：小玉趴在地上，身上發著光，身後還拖著九條金色的狐狸尾巴……

「你……你……」鳥羽上皇一屁股做到了地上，驚恐的指著面前的小玉。

小玉連忙解釋道：「陛下……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

「你……你是……」上皇的聲音已有些發抖。

小玉說：「沒錯，我是白面金毛九尾狐，不過陛下不要擔心，我從來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

鳥羽上皇連忙向後退去，大喊道：「朕……朕不相信！安……安倍晴明，快些來捉住這個狐妖！」

安倍晴明走了進來，看著地上的小玉，嘆了口氣。

小玉愣住了，怔怔的說道：「陛……陛下，你不是說過，就算我是妖，你也不會……」

「當時……當時朕以為你在說笑，而現在…你是害人的妖怪，必須要剷除…」鳥羽上皇驚恐的說。

「呵……呵呵……」小玉乾笑著，兩眼空洞洞的，向後退了退，「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既然這樣，就實現你的諾言，把你的心交給我！」說完，小玉轉動起了九條尾巴，沖向了鳥羽上皇。

「妖狐不得無禮！」安倍晴明見勢，掏出靈符向前揮了去，晴明迅速雙手結印，喝道：「歸命！普遍諸金剛！暴惡降魔！大岔恕者！催破！恐怖！岔恕聖語！不動明王！」一瞬間，符咒應聲光芒四射，一柱火焰怒吼著衝上九霄。

「啊啊啊啊啊！！」

小玉痛苦地嘶聲尖叫起來，將尾巴在地上一掃，奪門而逃。

驚魂未定的鳥羽上皇說道：「朕下令，安倍晴明，全力追拿妖狐，帶其屍身來見！」

晴明行了一個禮，說道：「陛下當真要追殺她？再怎麼說她也沒傷害過陛下，如果……」

「難道要她傷了朕再來捉拿嗎！？」鳥羽上皇打斷了安倍晴明的話，說道：「安倍晴明，你是陰陽師，怎麼替妖怪求情？立刻去捉拿妖狐！」

晴明見無法說服，便嘆了口氣，說道：「遵命。」說完，便向著小玉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且說這邊，小玉奪門而逃后，漫無目的的四處亂竄，一逃竟是一夜，次日黎明，已身到了那須野。

小玉大口的喘著氣，看著自己被靈符打傷的身體，「可惡！」暗暗的罵了一聲，褪去了那沉重的華服，露出原有的那一身輕便的衣裝。正在想著往哪裡走的時候，安倍晴明從後面跟了過來。

「妖狐哪裡去？」

小玉惡狠狠的看著安倍晴明，說道：「切，跟的還真緊啊。」

「妖狐，你已經沒有地方可去了。」安倍晴明掏出了一張靈符。

小玉向後退了退，說道：「安倍晴明，我從來沒有招惹過你，為什麼你如此的追著我不放！？」

「斬妖除魔是陰陽師的本分，妖狐，你……」

「不要說了！」小玉怒吼著打斷了晴明的話語，說道：「滿嘴妖狐妖狐，你到底叫夠了沒有！？斬妖除魔是本分，那麼你自己呢？不要忘了，你的母親和我同屬一族，算起來，你也是一隻狐狸。」

安倍晴明解釋道：「母親她從來沒有害過人，而且，雖然我也是妖，但我卻以保護人類平安為己任，和那些妖是不同的。」

「我也從來沒有傷害過他，你為什麼要盯上我！？」

晴明反駁道：「你說錯了，我如果想盯上你，那麼早在你剛入宮時我就完全可以殺掉你，難道說……你真的以為我是剛剛才知道你是妖狐的嗎？」

小玉詫異了一下，說道：「原來，你早就知道我是妖，那麼，為什麼……」

「因為沒有必要。」安倍晴明說：「因為當時感覺不到你的殺氣，你也一直沒有傷害過陛下……與其說沒有傷害，倒不如說你一直在保護著陛下，如果沒有你，或許陛下已經死在宮中那些怨靈的手上了，對於一隻這樣的妖狐來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裝作不知道或許最好。」

「既然這樣，那你現在又為什麼追殺我？」小玉連忙問道。

晴明閉上了眼睛，緩緩說道：「君命難為。」

「君命難為？哈……哈哈哈……」小玉乾笑著搖了搖頭，惡狠的說道：「你和從前夏，商的那些追殺我的人是一樣的，總是說得這麼大義凜然……」

晴明將摺扇拿了出來，輕輕的打開，說道：「就算是這樣，就算你一直保護著陛下，那麼，在剛才你也想殺掉陛下吧？」

「哼，他說過如果違背諾言的話就把心取出來送給我，我這是在幫他履行諾言。」小玉不屑的說。

「不管怎麼說，你想害人，我就不能不管。」

小玉盯著安倍晴明說道：「看來和你沒法說清道理了啊，你這隻小白狐狸，既然說不清，那我就殺了你！」小玉尖尖的指甲露了出來，凌空而立，注視著安倍晴明，嘴角浮起一絲冰冷而模糊的笑容，然後忽然發起攻擊，一道紫色的雷光朝晴明劈頭擊落。

晴明迅速召喚出結界，雷電轟然撞在結界上，將晴明腳下的地面壓出一個淺坑，無數裂痕張牙舞爪的向四面輻射開來。

晴明不慌不忙的將扇子抵在嘴邊，說道：「騰蛇、朱雀、六合、勾陣、青龍、天一、天後、太陰、玄武、白虎、大裳、天空，十二神將，應召入來。」晴明將扇子向前一掃，一道紫光閃過，在安倍晴明的四周出現了十二個式神。

「哼，不就是十二個小鬼嗎？嘗嘗我的妖狐之火滋味如何？」小玉將兩隻手向前掃去，熊熊烈焰瞬間化成一隻火狐，向著十二式神衝去。

安倍晴明輕輕說了聲：「去！」十二式神皆自沖了過來，剎那之間，電光火石，一陣強烈的光芒閃過之後，十二式神全部都消失了。

小玉媚笑道：「呵呵？怎麼樣？安倍晴明？」

晴明淡淡一笑，說道：「妖狐，你未免太大意了吧？」

「什麼？」小玉詫異地問道。

「你的周圍啊。」安倍晴明提醒道。

「這是？什麼時候？」小玉看向了四周，周圍布滿了靈符。

安倍晴明雙手快速結印，說道：「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天誅！」隨著咒語的啟動，一個巨大的五芒星陣在小玉的腳下出現。

小玉見狀，連忙跳出圈外，可是，周圍布下的靈符瞬間發光，形成了巨大的網，將小玉罩在了裡面。

「妖狐，你還有什麼話說？」安倍晴明用扇子指著小玉問道。

「切，你以為，這樣就可以縛住我嗎？」只見小玉的瞳孔迅速收縮，突然仰天長嘯，袍服上騰起一層炙熱的金光，九條狐尾從裙下飛射出來，如同一幅展開的鵝毛扇面，晴明只覺眼前一花，轟的一聲，五芒星陣碎掉，小玉跳了出來。並飛向了晴明，巨大的狐爪出現，向著安倍晴明的左肩拍去，只覺一陣劇痛，晴明的左肩上血液噴涌了出來。

「呵呵，怎麼樣啊？小白狐狸？」小玉自豪的看著自己的傑作。

晴明捂著左肩，說道：「喂，真的很痛啊，下手就不能輕點嗎？」

「啊咧？」小玉被晴明抱怨的一句話驚住了，緩緩地說道：「你……你以為是在玩嗎？我可是在和我的對手打架啊！」

「妖狐，我絕對會儘快收拾掉你……」說著，安倍晴明掏出了靈符向空中拋去，喝道：「謹此奉請!降臨諸神諸真人!縛鬼伏邪!百鬼消除!急急如律令！」靈符化成了萬丈玄雷，硬生生的砸了下來，小玉連忙躲避，在小玉躲避的同時，晴明雙手再次結印，念起了咒語：「青龍避萬兵，白虎避不詳，朱雀避口舌，玄武避萬鬼，黃龍降魔，五芒星陣法——結！」

小玉慌忙躲避玄雷，但卻疏忽了在身後出現的五芒星陣，倉皇間踏入了其中，小玉大驚，正準備逃脫之際，四處玄雷交加，打斷了小玉的去路，晴明再次掏出靈符，並沾上了自己的血，念道：「僧伽！凈身！障壁！陰陽！破障！清凈！幻象！成就吉祥！」靈符應聲發出了火紅色的光芒，並貼到了小玉的身上，五芒星陣也燦出耀眼的光芒。

「啊啊啊啊！」小玉嘶聲叫了起來，身體開始發光，並開始慢慢被五芒星陣包裹了起來，光芒過後，只剩下了一塊巨大的紅褐色的石頭。

安倍晴明輸了口氣，走到了石頭邊，嘆了口氣，說道：「造孽啊……」隨即走到旁邊撿起了一塊石頭，貼上了一張符，口中念念有詞，一陣光芒閃過，石頭變成了一隻九尾狐狸。

晴明便提著這隻狐狸向來時的路走去，但是，走了一會，又停下了腳步，頭微微半轉，對著身後的石頭說道：「玉藻前，我今番將你封印在這裡，七百年後封印自然會解除，這七百年間里，好好的想一想曾經的過往，希望……你不要憎恨人類。」

說罷，安倍晴明帶著手中幻化的九尾狐狸徑直走了……

而封印玉藻前的地方，就在那須野……

我很感激他沒有殺掉我，心裡一股暖流升起，雖然將我封印了，但是我卻對陰陽師有了新的看法……不過，他的叮囑，我卻並沒有遵守，在那時，我便種下了一個念頭，那就是改變這個世界，將世界變成以我為主的我的樂園……直到後來，遇到了天河家的那個孩子……[觀看本書最新章節請搜索---看-網(-----------m)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