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泰國古曼童
這倆小子也算實在,老楊讓他們弄兩三隻鴿子,倆人乾脆一人兩隻,一共四隻。
「小子!隨便找根木棍,從孩子身上抹點灰燼,塗到鴿子頭上!」老楊指了指嬰兒屍體。
「奧!」
面對一具腐爛殆盡的嬰兒屍骨,還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臭味,我心中也覺得膈應,可老楊都這麼說了,何況還是當著吳浩然和小程的面,他倆也是這世界上最先把我當成「高人」的倆人,我也只好硬著頭皮照做。
小程抓住鴿子的手在不停抖動,可見此時此刻心中的緊張程度。
很快我便給四隻鴿子頭頂上塗上了混著屍油的紙灰。
「然後呢?」弄完后,我趕緊扔掉樹枝。
「稍等一會兒!」
老楊盯著最後一隻被塗上紙灰的鴿子,過了足有三分鐘,才老手一揮兒:「放開吧!」
吳浩然和小程都有點懵圈:「啊!放了?這四隻鴿子沒被剪翅膀啊!」
老楊沒解釋,依舊是冷冷地兩個字:「放了!」
「好——好!」
四隻鴿子緩緩飛起來后,老楊才轉身朝著停著汽車的方向走:「開車,跟著鴿子走!」
四個人稀里嘩啦跑到汽車邊,剛坐好,小程便是一腳油門,伴隨著發動機發出「嗚」的一聲,汽車飛了出去。
好在四隻鴿子飛的很慢,而且飛飛停停,也不知道是有意等我們,還是頭上抹了粘了屍油的紙灰,有點暈頭轉向。
不虧是專業的司機,小程雙手緊握方向盤,雖然山路七拐八拐的,可車速愣是沒低於八十,終於到了公路上,我這顆懸著的心才落回到了肚子里。
十幾分鐘后,四隻鴿子僅剩下了兩隻,雖說進了城,卻繞著到了城西,最後飛進了一個四處都是大樹的孤零零的破舊院子中。
汽車停到了院子外,小程一臉茫然地扭頭看向老楊。
老楊則是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語氣很肯定:「董家丫頭就在這院子里!」
我趕緊下車,吳浩然也跟著下了車,我輕聲問他:「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他搖了搖頭:「我也是第一次來!之前沒聽兩位董事長提過啊!」
老楊下車時,手裡握著個羅盤,他之前的銀白色羅盤給了我,此時手中是個黑色的。
「你們倆就在車上等著吧!」
他瞥了一眼吳浩然和小程,從倆人反應看,巴不得這樣呢!趕緊連連點頭后,再次回到了車上。
「走!咱們進去會會泰國古曼童!」
「好!」
我心裡有些發怵,不過也明白都到這份上了,只好硬著頭皮跟著老楊干。
院子門緊閉著,老楊先是從包里掏出一大把符紙遞給我:「小子!拿好了,待會兒我未必顧得上你。」
這話又讓我心中一顫,不由地問:「難道這小鬼很厲害啊?」
老楊臉上閃過一絲奇怪的表情,隨即苦笑一聲:「古曼童畢竟是南洋頂級邪術,雖說和華夏茅山術屬於同源,卻早就分了支,相對不熟啊!」
面對著銹跡斑斑的大門,我問老楊:「咋進去啊?」
「你年輕,身體好!這事我就不擅長嘍!」
我也白了他一眼,然後從大門一側找了塊磚,朝著鎖頭便砸了過去。
「哐哐——」
沒幾下,鎖頭應聲開了,我趕緊推開門,進院子時老楊手中已經多了一把木劍。
「老楊,你到底幾把木劍?」
他滿臉嚴肅地盯著屋門口,看似根本沒搭理我的意思。
院子中雜草橫生,還鋪滿了已經腐爛的樹葉,顯然已被廢棄多年,我有些質疑老楊的判斷——董若蘭可是頂級千金,平時泥土地都不踩一下,會來這種地方?
這想法剛從腦海中閃過,一低頭,便看到了地上有兩排清晰的腳印。
的確是腳印而不是鞋印,我蹲下用手比了比,腳印長度二十厘米多出,判斷應該穿三七或者三八的鞋,再根據腳印的寬度判斷,應該是女孩的。
「董若蘭不會來這裡」的判斷隨之煙消雲散——直覺告訴我,這就是她留下的腳印。
老楊也看到了直通向屋內的腳印,不過只掃了一眼,便不再看第二眼。
屋門是木製的,很老式的那種,門面上的油漆基本都已脫落,而且微微拉著一道縫隙。
腳印直通屋子,而且並沒有出來的腳印,很顯然此時人就在屋內,靠近屋門口我心隨之揪了起來。
老楊主動擋到我身前,緩緩揚起手中桃木劍。
「老楊,可別傷著她啊!」
「少屁話!」老楊隨口回了句。
「吱呀——」老楊用桃木劍輕輕一戳,木卡門應聲開了,頓時一股陰風撲面而來,吹得我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老楊也愣了一下,然後掃了一眼左手的羅盤。
我大氣都不敢喘,死死盯著老楊的臉。
他並沒說什麼,而是把羅盤放回了口袋中,繼續往屋中走。
我只好緊隨其後,同時伸手摸出兩張鎮邪符紙。
幾乎是倆人剛踏進去,只聽「啪嗒」一聲身後的門竟然自己關上了,驚得我趕緊轉身。
老楊頭都不回,只是冷哼了一聲,低聲道:「見怪不怪,其怪自敗!」
我這才注意到整個屋子內漆黑一片,不但原本應該存在的窗戶都被堵住了,就連門上的玻璃也被報紙糊了起來。
倆人一前一後站在原地過了大約一分鐘,屋子內的一切才逐漸清晰於我視線中。
我看到屋內的最里側有張長條形桌子,上面豎著兩個木頭靈牌,中間是個黑色的香爐。
這一幕似曾相識啊!
我揉了揉眼,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老楊也是一愣,顯然沒預料到屋子內會有這玩意。
「怎麼回事啊?」我低聲問老楊。
老楊死死盯著供桌,微微搖了搖頭。
倆人一前一後走到供桌前,距離還有兩米左右時,我認清了靈牌上的死者名字后,更是驚得手中的符紙直接掉到了地上。
左邊的靈牌上寫著董向進的名字,右邊靈牌是董若陽的名字。
怎麼會是這爺倆的名字?看供桌上鋪著厚厚的一層灰,以及靈牌陳舊斑駁的樣子,看著肯定有些年頭了——這不對勁啊!董家父子死了也不過一月有餘,時間上明顯對不上號。
老楊「嗯」了一聲,喃喃道:「明知道大限將至,還想著瞞天過海?真當陰差們都是傻子!」
我正想問他這話啥意思,忽然頭頂傳來一聲尖細的冷笑聲。
我和老楊同時抬起頭,就看到一個白花花的身體趴在屋樑上,濃黑的長發中露出一張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