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番外2 扯淡穿越(1)
按照常理來說,婚禮結束后,一般就要開始度蜜月了吧……?我們原本就是這麼計劃的。按照我和降谷零之前的規劃,從婚禮結束后的第三天開始,我們兩人稀碎的假期拼拼湊湊,能勉強湊出半個月來。——這本是我們定好的蜜月期。結果,一切都在第二天發生了變化。那是很普通的一天。晚上,我開車去另一個街區的大商場,買明天旅行要用的東西。……其他的已經提前準備好了,但是我突然想起來防晒霜用完了。而蜜月地點是海島!如果沒有防晒霜,我可能就要和降谷零一個顏色了_(:з)∠)_。降谷零本來想跟我一起去,但卻在臨出門前接到了工作電話。我拿起車鑰匙,眨眨眼:「沒關係,反正商場也不遠,你出任務小心噢。」買好東西后,我提著紙袋來到地下停車場。一切就是從這一刻開始發生變化的。我怎麼也找不到自己的車。「……」我不敢置信地掏出手機,查看了一下之前特意記下的位置。「A區……確實是這裡啊。」我對著照片看了半天,斷定眼前這個車位就是我剛剛停車的地方。可我的車卻不見蹤影。……好詭異。我:「……?」這都能偷嗎??我深感詭異,打算去一旁的保安處詢問一下。更詭異的事發生了。剛剛還燈火通明的保安處,此時卻空無一人。我:「……」剛剛那個保安大叔還在這裡看電視劇啊……?我有點害怕了,掏出手機,一個一個數字地按下報警電話,隨時準備撥出去。一邊準備,一邊小心翼翼地朝出口走去。直到我重新回到熙熙攘攘的商場門口,也沒什麼其餘的詭異事情發生。聽到四處傳來的人聲,我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好奇怪啊。我果斷地報了警,詳細描述了自己的車被偷掉的情況。對方查詢了一會兒,聲音有些遲疑:「……查不到這個車牌號。」我:「?」重複了好幾次,對方最終確定,真的不存在我報過去的那一串車牌號。夏日的夜晚,空氣悶熱,身邊人聲鼎沸。而我卻感覺背上甚至都開始冒冷汗。怔怔地掛了電話,我呆立了許久。「……」像是為了印證什麼,我突然撥打了降谷零的號碼。降谷零所有的號碼都被我打了一遍。全都無法接通。我:「……」作為一個見過大世面的人。我懷疑。我可能是穿越了。*別人穿越,不是帶著金手指,就是帶著系統。而我穿越,只帶著一瓶防晒霜,以及一個只裝著一點錢的錢包,一串車鑰匙。——甚至沒有車。我環顧了一圈周圍的建築。這裡確實是米花。但好像有哪裡不太一樣。我的第一反應是回家。去找我爸我媽。算了算錢包里的錢,我決定樸素地坐電車去。……「佐佐木?」鄰居阿姨偏著頭回憶了許久,眉頭緊皺。「這附近從來都沒有姓佐佐木的人家啊。」我:「……欸?」我飛奔到家門口,發現院門原本貼著「佐佐木宅」的位置空無一物。鄰居阿姨在我身後遠遠地喊道:「那裡至今都沒賣出去——」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用顫抖的手指撥打了我爸和我媽的電話。空號。「……」如果說起初發覺穿越時,我的心中只有茫然。那麼如今,我才真正感到了恐懼。滔天的恐懼。……這個世界沒有我的家人。「……」我咬了咬唇,撥打了小泉紅子的電話。畢竟是超自然事件,魔女肯定有辦法吧……空號。……看來這可能是個沒有魔法的世界。*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我無處可去,大腦一片空白,只能先找了家酒店,打算先找個地方落腳。前台的工作人員拿著我的證件操作了半天,一直無法辦理手續。
他看向我的目光逐漸充滿質疑:「你這證件不對勁啊。」他的手逐漸伸向一旁的電話,似是要報警。我一咬牙,搶過他手中的證件,轉身就往外跑。……如果被警察抓到,我真的毫無辦法解釋。家庭不存在,身份不存在,一切人生經歷都不存在。……我壓根就是個不存在的人。我跑得太急,在酒店大門外的拐角小巷與迎面走來的人直直地撞上。哪怕是被我猛然襲擊了一下,對方依舊很有禮貌,主動道歉:「抱歉。」低著頭的我聽到這個聲音,動作一滯。「……零?」我猛地抬頭。被我撞上的人正是降谷零。……不過好像是年輕了好幾歲的版本,看起來大概二十多歲。「……」聽見我下意識叫出的名字,原本露出得體笑容的降谷零倏然表情一凝。他不動聲色地打量了我一陣:「小姐,你認錯人了。」聲音冷淡。大半個晚上都處於驚恐之中的我,好不容易見到了最熟悉的人,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完全沒有察覺到降谷零神色中的危險之意。我急切地抓著他的手臂,想要確認對方的身份:「你是這個世界的降谷零對嗎?你認識我嗎?」「我跟你很熟的,我知道你是公……呃……服……反正你做過好幾種工作……」我頭腦一片混沌,瘋狂地從頭腦中抓住飄過的隻言片語,想要證明自己確實認識降谷零。聽到我喊出他的全名,還說出他的身份,原本還打算試探幾句的降谷零眸光漸沉,慢慢地把手伸進口袋裡:「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聞言,我心下一涼。……我真的穿越了。而且還不知道怎麼才能回家。我失魂落魄地盯著虛空中的一點發獃,手指無意識地掐著降谷零的袖口。……明明馬上就要出去旅遊了啊。我該不會再也回不去了吧。「怎麼了?」就在降谷零快要掏出什麼東西的時候,我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溫潤的聲音。我的身前投下一片陰影,有人走到我身後,擋住了路燈投在我身上的光。小巷本就狹窄,我的去路被完全堵住。……被前後夾擊了。我獃滯地扭過頭去。是一個身形修長的男人。看到他的樣貌的那一刻,我愣住。降谷零曾帶著我一起去給他的好友掃墓,還給我看過他好友的舊照。這個人是……「諸伏景光……?」看見本已去世的人,我一臉震驚。還沒來得及說話,我感覺後頸傳來些許刺痛感,一陣眩暈的感覺襲來。一雙有力的手臂托住了我軟軟倒下的身體。我眼前發黑,意識慢慢地消散。耳邊的聲音也彷彿越來越遠。「會是組織的人嗎?」「……難說,來路應該不簡單。」……*我醒過來的時候,意識還有些不清醒。……現在幾點了啊,我有沒有睡過頭。我們第二天去夏威夷的飛機可是早班機……「醒了?」冷淡的聲音打斷了我胡亂的思考。是降谷零的聲音。降谷零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跟我說過話。「……」我怔怔地發了一會兒呆,才想起自己穿越了的事實。我抬起頭,發現降谷零正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意味不明地盯著我。而我被隨意地丟在地板上,手腕和腳腕都被繩子捆著。……還捆得很緊。四處的布局正是降谷零家的樣子。而那個沙發……我眨巴眨巴眼睛,覺得異常熟悉。看來這個世界除了一些小小的變化,其他的地方都差不多。昨晚太匆忙,我沒來得及分析他的年齡。我想起降谷零之前跟我說過的關於諸伏景光的事情。既然他還活著,那眼前的降谷零……我心算了一陣,推測我應該和他差不多大。哦豁,居然能算是同齡人。……好難得。*窗外一片明亮,而我渾身酸痛。我懷疑自己這樣睡了一個晚上。我想起降谷零每次提起好友們時有些落寞的神情,咬咬牙,鼓起勇氣問道:「松田陣平、萩原研二、伊達航現在還好嗎?」我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如果可以的話,沒準能救救這個世界的他們。……能讓這個世界的降谷零以後別那麼難過。聽見我提起這幾個名字,降谷零皺了皺眉,沒有回話。也沒有表現出自己和他們認識。好謹慎。我估摸了一下,推斷出此時降谷零應該剛卧底還沒幾年。
……好嫩噢,職場新人=v=。降谷零從口袋中掏出一個東西,隨意地丟在我面前,語氣薄涼:「假的證件,背景也處理得很乾凈。」是我的證件——我之前出門拿錯了,這個是名字還沒改的舊版本。……不是假的!!只是在你們這裡不通用而已!!我很想吐槽,但又不敢。因為此時的降谷零看起來真的很可怕。感覺像是會滅我口的那種(。)我微微出神,下巴突然一痛。「嘶……」我回過神來,發現降谷零不知何時微微俯下身,湊近了我些許,伸手掐住了我的下巴。「你是誰?」他目光沉沉,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往常他掐我下巴通常力度都很輕,挑/逗的意味濃厚。而這次他用了好幾分力氣,完全是在施壓。降谷零毫不掩飾地散發出濃烈的壓迫感,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想起他放在茶几下的槍,我第一次覺得降谷零有些……危險。我張了張嘴,解釋的話涌在嘴邊,但因為過度緊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發現我不出聲,降谷零眼中的危險意味愈發濃重:「不說?」一幅打算持久戰逼供的樣子。我聲音有些顫抖:「我我我我我是好人……從小到大從來沒違反過校規的那種……qaq」我爸我媽突然都不見了。我沒有家了。這裡沒人認識我。我沒有錢,也沒有身份,只有一瓶防晒霜。和一串車鑰匙。……甚至沒有車。降谷零不認識我了。他還從來沒有對我這麼凶過。還用繩子捆我。……雖然之前也用別的東西捆過,但是不是這種方式!種種元素疊加,我越來越委屈。……然後我很沒出息地哭了qwq。很傷心的那種。「……」眼前的降谷零,畢竟比和我結婚的那個降谷零少了好幾年社會經歷。還沒那麼喜怒不形於色,甚至有幾分年輕氣盛的意味。我的眼淚滴落在他掐著我下巴的手上。降谷零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似是沒想到疑似敵方對象居然是個會哭的弱雞。門口傳來動靜,但是我懶得去管。反正我也出不去。我繼續心安理得地哭(。)*諸伏景光打開門,受到了視覺衝擊和信息量衝擊。怎麼還哭了??之前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組織成員……?還有,這是什麼彷彿控訴渣男的場景??昨天抓到的疑似組織可疑分子佐佐木夢子越哭越委屈,開始自暴自棄地暴言:「你昨天還說最喜歡我了嗚嗚嗚嗚嗚……我現在最討厭的就是你了……我要跟你離婚嗚嗚嗚……」降谷零:「……?」諸伏景光:「……?」結婚?什麼結婚??降谷零下意識地放鬆了幾分禁錮的力度:「……你在說什麼胡話?」佐佐木夢子:「嗚嗚嗚嗚嗚我沒有……我說的是真的……你右邊大腿根有顆痣……」降谷零:「……」諸伏景光:「……」佐佐木夢子抽抽嗒嗒:「你腰窩那裡也有一顆。」降谷零:「……」諸伏景光眼神逐漸變得複雜:「……」想不到組織的人居然連零的身體數據信息都能掌握嗎??佐佐木夢子再接再厲,連續上分:「你還喜歡把重要的東西放在茶几靠右邊的第二個抽屜的第一個夾層里嗚嗚……比如小時候的可愛照片……不對我現在討厭你了所以不可愛嗚嗚嗚嗚……好吧其實還是很可愛……」降谷零:「……」他確實放在那裡……這是怎麼被人知道的!!諸伏景光:「……」確實可愛,他也覺得。佐佐木夢子使出暴擊:「你前幾天跟我【嗶——】的時候還說【嗶——】……你還喜歡【嗶——】和【嗶——】嗚嗚嗚嗚嗚嗚嗚……」降谷零:「…………」諸伏景光:「…………」降谷零忍無可忍地把掐著對方下巴的手往上移了幾分,直接強行打斷了對方的造謠式爆料。「……閉嘴。」除了【嗶——】和結婚的那兩條,其餘內容居然都是真的。……不對!他根本就沒有【嗶——】和結婚!!「……」降谷零的眼神異常複雜。「……」諸伏景光的眼神比他還複雜。一口氣把降谷零的所有秘密全部抖落出來,佐佐木夢子非常坦然地抽抽鼻子:「我講完了,要殺要剮隨便你們,不痛的優先,沒準我就能早點回家了。」她不知從哪來的力氣,彷彿洗完澡甩干身上的水的狗勾一般,猛地掙脫降谷零的手,自暴自棄地往地上一躺。開始擺爛。臉上還留著兩道可憐巴巴的麵條淚痕。「你們快點弄死我吧,恨屋及烏,我趕著回去和那個降谷零離婚。」佐佐木夢子安詳地閉上眼睛。「希望是不痛的平靜死法,阿里嘎多。」還很有禮貌。降谷零:「……」諸伏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