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亡命荒野(第一更)

第八章 亡命荒野(第一更)

鄧九乾脆利落的殺了本地領主的武士,轉頭看見臉色有些蒼白的姜葯,趕緊安慰道:「葯兒,無論是神洲還是魔域,殺戮都是稀鬆平常之事,你不殺人,人就殺你,弱肉強食而已,以後你習慣就好了。」

姜葯深吸一口氣,「是。兒知道了。」

幾人的神色都很難看,知道麻煩到了。

尤其是鄧九,心中頗為後悔。他想不到也就是幾天沒有去莊園幹活,就被武士找上門來,更想不到這武士前幾天來過莊園巡查,卻這麼快就又來了。

此人送上門找死那是活該,可是接下來怎麼辦?

「他是襄讓的武士,襄讓一定有他的魂牌。我們必須離開這裡了!」薑母衛容一臉苦澀。

姜葯忍不住問道:「爹,為何不把他控制起來?要是軟禁他,我們就能從容離開了。」

他實在想不通爹為何選擇直接幹掉對方,致使必須馬上跑路。

衛容道:「他是士卒,為了方便主公指揮,會有魂牌,魂牌在主公手裡。只要他不死,一道意念就能感應魂牌。他的主公就知道出了什麼事。」

「所以你爹才趕緊殺了他,免得他發出意念感應魂牌。殺了他,他主公只知道他死了,死在哪裡,卻不知道更多情況了。」

姜葯明白了,原來還有魂牌這東西,聽上去是一種裝備。

「此地不宜久留,走!去梵山!」鄧九說道,說完就要抓起姜葯。

姜葯急了,「爹,我還要回屋拿幾樣使慣的東西!」

「快去!」鄧九點頭,神色有點焦急。

姜葯沖入自己的房間,第一時間就鑽入床底下,扒出那個雙魚玉佩,飛快的揣入懷中。這個東西,是一定要帶走的。

正要出去,忽然看見柜子里的那個當年阿姐給自己做的撥浪鼓,沒有多想就一把抄入懷中,又取下牆上的一副弓箭。

雖然父母和姐姐都是很厲害的武修,可是他自己沒有武力,有副獵弓在手,心裡也踏實些。

四人見他拿出一副凡人用的弓箭,不由搖頭。

「不能耽誤了,葯兒,爹背你走!快!」鄧九喝道。

姜葯無暇多想,心裡也緊張萬分。他剛爬到父親背上抱上脖子,就感覺自己凌空飛起。

鄧九背著姜葯,運轉真元心法,猶如一隻大鳥一般高高飛起。

姜葯只感覺耳邊風聲颯然,那個住了近九年的小院飛快的遠離視野,經常在其中洗腳的熟悉溪流,也飛快的遠去。

勁風吹得姜葯張不開眼,他低頭看著腳下大地上急速後退的景物,心中一片混沌。

爹這是在飛行?

這就是武修的神通?

這速度…比飛機還要快吧?

他看到,母親也緊緊跟在傍邊,很關心的看著他,似乎生怕他掉下來。

「葯兒!不要怕,抱緊你爹的脖子!」衛容由於沒有背人,速度比鄧九更快。

梅玫和姜菜遠遠落在後面,但見她們僅僅飛行了數里之遙,便落了下來,又再次飛起。

很顯然,這不是真正的凌虛飛行,而是滑翔式的飛行,最多幾里路就要落下來。

果然,鄧九背著姜葯飛行了十幾里地,速度漸緩,只能落下。

他落下之後,僅僅停頓了半個呼吸的功夫,就再次躍上空中。

「他爹!」衛容在前面空中大喊,「換我來背葯兒!」

「你先走!我還能堅持!」鄧九大喝,「葯兒別怕!有爹!」

姜葯見狀,不由有些鼻子發酸。

地下莊園中幹活的農奴,抬頭看著在空中飛行的幾人,都是傻了。

武修大人!

…………

與此同時,離莊園數百里之遙的一座華府之外,一個黑甲武士從天而降,然後匆匆登堂入室,對著一個白袍高冠的男子說道:「主公!紀奎的魂牌碎了!他死在了九溪莊園。」

「什麼?!」白袍高冠男子神色一肅,一股強悍的氣息就散放開來。

他手下只有上百騎兵,個個都像寶疙瘩一般,那是他統治封地的根本。可是,竟然在九溪莊園被殺了一個!

黑甲武士是個百騎長,「回主公話!應該是隱藏在莊園的幾個散修,有人看見他們往西邊跑了,看樣子,似乎是逃往梵山!」

「好膽!」白袍高冠男子霍然站起,「幾個外來散修,竟敢如此!」

這男子,當然就是本地領主襄讓大人。他已經八百餘歲,武尊後期的修為。

「幾人什麼修為?」襄讓厲聲問道。

「以屬下看,最多武尊!主公,屬下已經調集好兵馬!」百騎長道。

「出兵!追!」

「諾!」

緊接著,上百騎兵一起出動,打著襄讓的武徽大旗,轟隆隆的向西追去。

上百匹萬里馬,賓士起來簡直如同天雷滾動,閃電般狂飆突進,所過之處,大風驟起。

襄讓一馬當先,竟然親自追擊,「幾個散修,沒有萬里馬,他們跑不遠!」

武修的肉身速度很快,短距離飛行起來比萬里馬更快,可是很難持久。

因為飛行是要消耗真元神識的。一個武士修為的武修,連續一起一落的躍飛數百里,就會力竭。

就是武尊,也最多連續躍飛一兩千里,不能再多了。

而他的騎兵,卻可以連續賓士萬餘里不停不歇。

上百騎兵在手,就是幾個散修都是武尊,也能殺掉他們。倘若沒有軍陣,二三十個武士也對付不了一個武尊,但要是利用軍陣,十武陣就能對付武尊,百武陣就能對付武宗!

他這百騎,訓練超過百年,早就軍陣嫻熟,任何一個什組成的十武陣,都有對付武尊的能力。有這一百鐵騎,來個武宗他都不懼。

當然,軍陣的訓練絕非易事,需要長期的訓練,而且對裝備的依賴也很大,所以養一個騎兵花費昂貴。

損失了一個騎兵,他一個十武陣就廢了,能忍?再招募一個散修武士加入騎兵訓練軍陣,還不知道要訓練多久。

僅僅一個多時辰,襄讓就率領騎兵追了一千多里。距離梵山方向,不到兩千里了。

黎山部本就是南域西陲之地,梵山又在黎山部之西,所以梵山其實就是南域和西域的界山,連綿數十萬里,寬達數萬里,高聳千餘里,峰入虛空。

梵山裡面有很多凶獸和險境,越是深入就越是危險。最深之處,就是高級武修也不敢涉足,所以能成為南域和西域的天然界山。

就是在整個廣袤的神洲,梵山也是能排入前十的名山。

這也是為何襄讓篤定幾個散修會逃入梵山的原因。這裡是黎山部的地盤,到處都有黎山部的武士和領主,幾個散修除了逃入梵山,還能逃往哪裡?

正在襄讓大人出兵追擊的時候,鄧九等人正帶著姜葯這個累贅拚命逃竄。

鄧九不光要背著一個大活人,還要等待落在後面的梅玫和喬菜,真是鬱悶到極點。

眼看剩下幾個月就要大功告成,怎麼就暴露了武修的身份?

更讓他羞怒的是,他堂堂乙等武閥的閥主嫡系,竟然害怕一個小小的領主而逃亡荒野。

什麼是強龍不壓地頭蛇?

這就是了。

衛容也很焦急,她很清楚襄讓一定帶兵追上來了。軍隊遠比散修真人難對付,因為他們有軍陣。哪怕是高級武修,面對軍陣也很頭疼。

衛容取出一個通訊牌,放出神識刻上「儘快趕上,青霧谷匯合」,然後打出手訣,釋放信息。

信息當然是發給落在後面的梅玫和喬菜。她們兩人都是武士圓滿,速度慢了太多。

衛容和鄧九很擔心她們落在襄讓的手裡,這樣,藥引子的秘密就會暴露。那麼,可能整個南域的強者都會聞風而來,他們上天入地都逃不掉。

處心積慮的從中域來到南域,偽裝農奴這麼多年,混在凡人當中為的什麼?不就是為了保住藥引子的秘密么?

鄧九此時已經氣喘吁吁,即便他是武尊初期的修為,背著姜葯躍飛一千多里,也累的夠嗆了。

「梵山青霧谷還有多遠?」鄧九放下姜葯,又吞下一顆丹藥,臉色蒼白的問道。

為何要去青霧谷?

因為多年前來黎山部時,他們就預備了逃跑路線。梵山中的青霧谷,是他們最佳的藏身之所。

他們來此執行任務時,帶了一張秘密地圖,上面有進入梵山青霧谷的安全秘徑。梵山越深處越危險,青霧谷雖在梵山深處,卻是深處少有的安全區域。

這圖是當年來梵山歷練的一個衛閥家臣九死一生繪製的,屬於衛閥秘圖。

姜葯心中很是焦慮,「爹,娘,阿姐…」少年沒有問玫玫。

衛容勉強笑道:「葯兒不要擔心,她們有辦法的,娘和爹不會扔下她們不管,她們很快就到了。」

她擔心姜葯以為她和鄧九不管兩女死活,影響到三情圓滿。

「葯兒不要擔心,她們自有辦法。」鄧九也溫言安慰。

兩人嘴上這麼說,心中恨不得一腳踢死姜葯。

閥主交給他們的任務,真是太難為他們了。為了這個藥引子,他們犧牲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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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洲葯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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