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暗戰(中)
滕文君喝酒之時,陳揚突然問道:「滕行長,你與姜系如何?」
「很好啊,這年輕人很能幹,有能力,雖然年輕,但在行里也能拿的出派頭。」
陳揚笑道:「騰行長,這是你對他的看法,可他心裡怎麼想你的、看你的,你知道么?」
滕文君的表情沉了下來,問道:「陳書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有些聽不懂呢。
」
陳揚沒再解釋,只是道:「會懂的,一會兒你就明白了。」
於洋的突然到來讓滕文君吃了一驚,他認識於洋,知道於洋現在是市局的二把手,他看看於洋又看看於洋,搞不懂這兩個人到底是啥關係。
陳揚去結了帳,回頭跟滕文君道:「騰行長,我有件很重要的東西要讓你看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滕文君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被於洋一把拽了起來,出了酒店,上了警車,直奔市局而去。
一路上滕文君不住的問陳揚這到底要去做什麼,又有什麼東西要讓他看,可陳揚始終不說話,只是不住的微笑。
到了局裡,當滕文君看到那盤翻錄的帶子時,整個人都傻了,屏幕上陳揚給自己送禮的情景非常清晰,兩個人的所有舉動,全都被錄在l這盤帶子里。
「陳書記,於局長,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陳揚這時候才把底子給他抖了出來,道:「這就是我要讓你看的東西,你知不知道這盤帶子是誰錄的?」
「這個……那個……滕文君腦門見汗,身體都顫抖了起來,他似乎還有些轉不彎兒來。
「滕局長,這次你的辦公室重新裝修,是誰一手主抓地,設備科的人安監控,怎麼又會監控到你的辦公室呢?到現在你還想不明白么?」
滕文君不是傻子,陳揚將話說到這種地步,又豈能不明白,猛地一拳頭砸在於洋的辦公桌上,情緒明顯已經失控,罵道:「馬勒個巴子的,是姜小龍和設備科長乾的,我平日對他不錯,他為什麼要這麼搞我,為什麼?」
於洋這時候插口道:「為什麼你還不明白嗎?第一,他是想藉此將你和陳揚拉下水,第二,他當然是想在你下水之後,頂替到你現在的位置上了,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他掌握了一手材料證據,往市紀委一交,這叫舉報有功,再加上他有關係,也許過不了多久,他頭銜上的那個副字就會被去掉了。」
滕文君又是一拍桌子,恨聲道:「他想的美,就憑他現在這個歲數,就憑他那點兒資歷,就算把我拉下水,他也坐不到那個位置上去。」
陳揚介面道:「滕局長,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需要看資歷地,有關係就可以了,他父親是沙州市長,現在的冀興市市長好像跟他父親的關係也很鐵,所以他要頂替你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滕文君委靡般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怎麼能這樣。」隨即他一拍腦門,又問道:「陳書記,這帶子你是怎麼弄到手的,這麼短的時間內,他應該還不會看到這帶子里的內容,陳書記,你既然能弄出來,就一定可以將這帶子毀掉,陳書記,這個帶子應該就是唯一的一盤了吧。」
陳揚呵呵一笑,道:「要找到這帶子,地確要費些功夫,這要多虧於局長幫我,只要找到那條暗線,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到監視器所在,可是這盤帶子並不是唯一的,而是我翻錄的,原版的帶子還留在姜小龍的辦公室里呢。」
滕文君表情大變,支吾道:「陳…書記,你為什麼不把那帶子一起帶出來,你要知道,這件事牽聯的不僅只有我,也會牽聯到你啊,姜小龍一旦看到這帶子里地內容,馬上會送到市紀委去的,陳書記,咱們現在馬上回去再把那帶子弄出來好不好?」
陳揚壓住了他剛要站起來的身體,道:「滕局長,你先坐下,不用著急,其實那盤帶子我是故意留在他地辦公室里地,這件事我早已有了準備,所以你也不必害怕,你只要配合好我於局長,我就可以保證你絕不會有事兒,相反,我還可以藉此幫你把姜小龍從銀行里清除出去。」
滕文君聽陳揚這麼一說,臉上總算有了些血色,又急忙問道:「陳書記,你到底有什麼辦法啊?」
陳揚眯起眼睛,輕輕的吐出了四個字:「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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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揚趕回城關
候,鎮經委地會計告訴他,銀行的貸款全部到位了。當著那會計地面罵了句,人吶,真***是賤種,非得給錢當奴隸。
資金充沛了,礦業公司立刻便有了活力,礦區也立竿見影顯露出活躍,拉礦車繁忙地奔跑在礦山與選礦廠之間,各選礦廠地吃礦量大增,城關鎮重新恢復了旺盛的生產狀態。吳強對城關鎮很滿意,還幫陳揚算一筆賬,他把全球的消費量與生產量作了預期的比較,黃金走出低谷不會太遙遠了,每克至少能回升十幾元人民幣,到時候城關鎮能獲得一筆巨額利潤。陳揚心裡暗想,那麼銀行貸款的利息呢,利息就不算錢了?咱們又不是國有企業,怕有下崗工人,都是農民務工,即使企業進入休眠狀態,也不會有什麼負擔,早晚都是自己的礦山,幹嘛非得吃祖宗飯斷子孫糧。
可這些話陳揚只是在心裡說說,當然不會當著吳強的面說出來。
不管怎麼說,封開元的老朋友姜子龍也算幫了城關鎮一個忙。陳揚沒有白讓人幫忙的習慣,他準備好了一件金馬駒,與封開元約了好幾次,去看看封鎮長的老朋友姜子龍。可封開元總是找出許多理由,推辭著不陪陳揚一同去答姜小龍或姜子龍。
陳揚裝做有點生封開元的氣,道:「封鎮長,我這麼做為什麼?不就是想給封鎮長你撐面子嘛,你沒必要推三躲四的,城關鎮的人不應該這樣小氣。」話這麼說,可封開元就是不同意。
之後陳揚坐車進鎮政府大院的時候,正巧趕上封開元下樓,準備往小轎車裡坐,他便笑著攔住封開元,說,我今天沒啥事兒,咱倆去看你的老朋友去吧。
封開元的臉上顯現出了令人莫名其妙的不自然,忙著說,東廟村有兩戶人家因為分地打起來了,我得去一趟。陳揚說,村裡有治保主任鎮里有派出所,用得著你親自出馬嗎?封開元說,人家點名讓鎮長親自解決。說罷,封開元鑽進車裡,開出了大院。陳揚望著車的背影,心中當然明白,封開元這是最典型的做賊心虛表現。
進了樓里,陳揚身後尾隨了好幾個找他辦事的人。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覺得今天手機的聲音出奇地響亮,拿出來一看,顯示的是縣長謝康永的手機號。他接通手機,喚了聲謝縣。可謝康永沒有說話,卻有很粗重的喘氣聲,過了好一會兒,陳揚才聽到謝康永的聲音。謝康永很嚴厲地說:「陳揚,把你身邊的人都給我攆走,我知道你現在身邊有人呢」。陳揚擺了擺手,尾隨他的幾個人知趣地離遠了。謝康永又道:「陳揚,你立刻到我在冀興市的家,我有大事告訴你。」說完,立刻關了手機。
謝康永在市裡有房子,但他很少帶旁人去,也僅僅帶陳揚去過一次,這次主動給他打電話,明顯語氣不對,陳揚一轉念,心裡便有了譜,看來該發生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啊。儘管陳揚也急於見謝康永,卻不願意冷落身後這幾個找他辦事的人,平頭百姓想見書記心裡不一定打了多少天的鼓,才攢足勇氣邁進鎮政府的門檻。找他辦事的幾個人都不太難纏,無非是救濟補助,陳揚打電話喚來呂瑞雲和兩個副書記一併給解決了,這才脫身前往冀興市謝康永的家。
敲開了謝康永住宅門,剛一進去,陳揚便忙問:「謝縣,到底出了啥事兒,這麼急地找我來」。謝康永忽然變得殷勤起來,從冰箱里拿涼雪碧,讓陳揚在沙發上坐穩坐好,先喝點涼的,敗一敗心裡的火,接著又詢問陳揚最近的身體情況如何,是不是太累了,有沒有高血壓什麼的。陳揚故作迷惑,道:「謝縣,你這是怎麼了,我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會高血壓,又能有啥毛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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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到今天我們石家莊這裡下了極為罕見的暴雪,五十年不遇啊,半米多厚,交通幾乎全部癱瘓,我家的老人這幾天住在老家村裡,我擔心他們,冒雪騎著自行車趕回了老家,見到他們平安,才算放心,一路暴雪,道路難行,幾乎就是推著自行車走的,就那麼頂著寒風回去,好幾十里地,那滋味兒難受的要命啊。這幾日我所工作的交通局要求所有員工到國省幹線及縣道上清雪保暢去,這是項政治任務,不可不去,一上縣道,就不能回家了,晚上住在道班裡,所以只能得空碼字了,更新不便,請大家多多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