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節 未知的力量
「喂喂喂，聽說了嗎？」卡莫巴爾的大街上，路人甲正心有餘悸地望著旁邊的路人乙，語氣中也帶著絲絲恐懼：「包括卡倫迪晦地看了一眼四周大街上明顯多了許多的巡邏神兵：「就在前幾天我們的神靈不是還被刺殺了嗎？我看這件事情八成也脫不了關係..」
「你說，能在一個晚上殺那麼多人到底是什麼傢伙啊...」路人甲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地露出了一個驚愕的表情：「難道說...是那些..」
「好了...這些我們知道就可以了...」小心地望了望自己四周，路人乙的表情不怎麼好：「除了那些外來的神靈，沒有人能辦得到吧，我們的神靈那樣子歡迎他們，他們居然還這樣子...」
「就是說啊...不過真的是那樣子嗎？」路人甲擔憂地搖了搖頭：「據說神靈之間的關係並不和睦？」
「誰知道啊...真讓人放心不下我們的神啊...」路人乙也搖了搖頭：「如果諸神之間真的開戰的話...我們該怎麼辦啊..」
神宮內部，卡薩此刻正坐在屬於自己的王座上聆聽著底下面色略帶恐慌的神官的彙報：「尊貴的黑暗神...所有的調查結果都已經出來了，卡倫迪晚被人血洗，而且居然是到了第二天才被發現，這說明了什麼？
想到下一個家族很可能就是自己，這些本就怕死的商人們無一例外地都露出了不安和驚恐的一面，不由自主地都把眼光投向了他們上方端坐的那位看起來似乎還太過年輕的神靈，畢竟，在這個國度裡面，他才是最為強大的人，無論在精神的認知還是物理的力量上，都必須是。
「我知道了...把三個家族的人都好好安葬...」卡薩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握著座椅把手的右手緊了一下：「他們是我的子民，我不會讓他們這麼白白死去的...」
簡單而透露著責任感與堅定的話語讓底下的商會首領們不由得感到了一絲安心，同時也想起了這位少年的不凡。而那些神官和神兵的眼中更是露出了一絲狂熱的崇拜，他們大多是由卡薩洛林商會的成員晉級而來的，早就對這個創造了太多不凡直到成為神靈的少年從心底里信任並崇拜。
一旁侍立的羅蘭隱晦地看了卡薩一眼，正好捕捉到對方紅瞳中那一絲稍縱即逝的邪惡，眉頭不由得皺的更緊。而當目光落到底下那些雙眼都透露著狂熱的神兵時，羅蘭也不由得緊了緊自己下垂的雙手。
很快，當前來的商會首領和神兵神官們散去時，幾乎已經沒有人還在擔心自己的處境了，有這這麼值得依賴的神靈的確是一件值得放心的事情。
舒服地換了個姿勢靠在柔軟的椅背上，卡薩搭在座椅扶手上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半眯的紅瞳中帶著一絲調笑：「怎麼了？羅蘭，你似乎並不怎麼高興...」
「當然的吧...」站在一邊的羅蘭低低地望著那些離開的背影，語氣中是一絲難以掩飾的壓抑：「欺騙那些相信著自己的人，你讓我怎麼可能高興得起來...」
「這麼做自然是必要的...」毫不在意地打斷了羅蘭的話，卡薩換了個姿勢托住自己的下巴：「如果不清除掉那些可能的威脅分子，那麼也許連欺騙他們的我都會消失掉，到時候就連安慰恐慌的謊言也不會有了...這樣子，難道比現在還好嗎？」
複雜地看了卡薩一眼，羅蘭並沒有再說什麼，而是也徑直走出了大殿，望著羅蘭的背影挑了挑眉，卡薩的目光回到了旁邊花瓶中那朵嬌艷欲滴的玫瑰花上。
而彷彿是感應到了卡薩的視線，原本靜止不動的花朵微微地顫抖了一下，走近花瓶，卡薩微微用手指撫了一下玫瑰的花蕾，語氣中帶上了一點遺憾：「真...可惜啊...」
「雖然是個很好的初期夥伴...但是...」紅瞳中閃過一絲陰狠：「看起來並不適合像他所說的那樣子以世界為目標啊...」
回過頭，卡薩的目光停在了外面走廊扶手上的一隻波斯貓身上，這隻貓咪似乎在卡薩頭一次來到這座宮殿的時候就已經在這裡了，包括後來的利月來訪，這隻貓咪也都在。
挑了挑眉，卡薩徑直走近它，而望著卡薩接近的身影，貓發出一聲小小的『咪嗚』，也並沒有躲開的意思。伸出手指輕輕搔搔貓的下顎，而貓也享受地伸出爪子輕輕撓撓卡薩的手指。卡薩微微眯起的紅瞳中帶著一絲魅惑：「小東西，你一開始就感覺到力量的吸引了嗎？所以才會刻意接近...嗬嗬嗬，那樣子你可真的很聰明...你也是一樣嗎？」
最後一句話卻陡然改變了問話的對象，雖然臉上依然帶著輕笑，但是卡薩的嘴角隱約透出了一絲寒意，而似乎沒想到自己會被發現，不遠處的玫瑰花叢中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陰影中剝離出來了一個披著一身破敗的黑色斗篷的身影。
「向您致敬，尊貴的黑暗之神...」人影微微屈身行禮，聲音沙啞而粗糙，就像是兩塊未經打磨的岩石在一起相互摩擦發出的聲響一般。兩點暗淡的紅色光芒從人影掩著面孔的黑色斗篷下透出光點，而隨著人影的動作，破敗的斗篷同樣飄動著，彷彿一層暗黑色的氣體一樣籠罩在人影表面。
「你是哪裡的阿貓阿狗，難道不知道這裡是我的宮殿嗎？」卡薩面無表情地回過了頭，望著人影微微屈身的動作，嘴角泛起一絲冷酷的笑意：「如此失禮地踐踏我的玫瑰花園，你可做好相應的思想準備了？」
紅瞳微微一收，一隻手依然撫弄著那隻貓的卡薩伸出另外空閑的右手虛空地對這人影背後的玫瑰花園抬起，語氣也帶上了一絲實質般的邪惡：「作為補償，就把你的血肉都貢獻給那些美麗的植物吧...」
「唔」剛想說些什麼的人影鄒然被打斷了，得到了卡薩的首肯，無數條鋒利的藤蔓閃電般地從花叢中伸出，在人影做出有用的反應之前便牢牢地將其纏絞起來，「咯吱吱吱...」然而，隨之而來的鈍聲卻讓卡薩微微地皺了皺眉，望著人影的目光也帶上了一絲冷肅：「你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東西？」
纏繞住那個身影的玫瑰藤蔓陡然放開了對人影的束縛，轉而像是遇到了什麼驚恐的東西一般快速散開，重新邁出來的人影低低地笑了起來，聲音依然乾澀沙啞：「抱歉，我對我的無理向您致以誠摯的歉意，而且...雖然也很想對這些美麗的植物做一些補償...但是...」
一絲骨骸的慘白色在黑色的破敗斗篷下愈加陰森，雖然語氣中帶著一絲調笑的意味，但是人影說出的話卻讓空氣的溫度陡然降了一層：「我的身上可實在是沒有能夠作為補償的...血肉啊...」
紅瞳中閃過一絲暗光，卡薩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你...到底....」
「嗬嗬嗬...我的拜訪的確十分冒昧...」人影優雅地微微屈身，白色的手指骨節輕輕地在胸口前撫過：「如您所說，我現在並沒有可以在您面前自傲的資格，事實上，我是為了尋求庇護而來的...只要您能夠給我一個安身之所，我願意以此身服侍您...克爾科特.b.穆羅，這是我的名字...」
一陣風吹過，穆羅身上的斗篷微微飄起，赫然露出了下面一覽無餘的骨骼，蒼白的手部也只剩下白森森的骨節，這就是所謂的『沒有任何血肉』的意思，因為這個身體的全部都只剩下了一副骨骼而已。只有眼部的兩點暗淡的紅光散發著實質一般的邪惡：「我是腐朽果實能力者，一定有值得讓您利用的力量...」
「哦...是嗎？」卡薩的目光重新回歸波瀾不驚，只是嘴角微微泛起了一絲笑意：「是嗎？你的坦誠倒是讓我很高興...既然如此...」
「我會考慮的...就先告訴我是什麼讓你如此驚懼吧，以至於尋求我的庇護...」
「嗨...尊貴的主人.....」
「是...規則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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