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章 撿回來的義子要滅你滿門(37)
南羨感受到肩膀上搭上來的芊芊素手,手背又被柔弱無骨的小手一摸,瞬間起了層雞皮疙瘩。
夾著嗓子用渾厚的聲音道:「好啊!」
寒橘心中一喜,急忙端起酒壺給她倒了一杯,作勢就要喂她。
南羨微微後仰,突然故作詫異道:「咦,這酒里怎麼還有個小蟲子?」
「啊?哪裡有小蟲子?」寒橘一怔,探頭去瞧:「沒有啊公子……」
樓里給貴客用的美酒都是千挑萬選的,怎麼可能混有蟲子?
「真的有,你再仔細瞧瞧?」南羨認真的忽悠。
「哪裡……有蟲子呀……」
寒橘睜大眼睛去看,可不等問完,便覺后脖頸一疼,軟軟的倒了下去。
南羨伸手接住,將人抱到床榻輕輕放下,蓋上錦被,落下了紅色簾帳。
在樓里住了幾日,並未有向府的人尋覓過來。
偶而婢女花酒送吃食進來,也總發現自家小姐躺在榻上,呼吸均勻,帷幔間若隱若現的藕臂上痕迹點點。
明明日上三竿了,小姐還一副疲累至極的模樣,顯然夜裡沒少折騰。
身處青樓,花酒對這些事自然耳濡目染,每次都臉紅心跳的迅速低頭離開,因此也沒發現她家姑娘是在睡覺還是暈過去了。
雖然老鴇有交代,不許亂傳關於姑娘屋內那位公子的事。
但花酒到底沒忍住,悄悄跟樓里同樣伺候姑娘的好姐妹說了。
這一傳十十傳百,寒橘屋內那位俊俏公子不知饜足,猛如公狗之類的消息不脛而走。
天仙狂醉跟別的青樓一樣,白日都是不營業的。
姑娘們睡到午時左右醒來,閑著無事,最愛討論的就是樓里的風花雪月。
南羨壓根不知道她整日待在屋中不出去,已經被樓中的姑娘冠上了「一夜十次郎」的稱呼。
之前逃出向府是為了轉移向寬的目光,替故乘引走那些監視藥房的金鱗衛,讓他成功熬過第二次毒發。
但這幾日下來,日子過得太平靜了,她反而有些心慌。
不論怎麼說,她身上還有最後一顆萬能葯,事關向雲崢的性命,向寬不可能輕易放過她才對!
「七喜,向雲崢還沒被找到?」南羨蹙眉思索。
向雲崢失蹤的消息是七喜前幾日告訴她的,這個劇情完全偏轉了原劇情軌道,南羨也有些茫然。
【報告宿主,還沒有!這幾日向寬找他兒子已經快找瘋了,滿京城都貼著向雲崢的畫像,估計無暇顧及宿主。】
「七喜,你說向雲崢為什麼要逃出向府?他要去哪裡?」
七喜沒吭聲,聽著自家宿主自言自語道:「還有回去報信的那個金鱗衛,向雲崢為什麼殺了他?」
這幾日,南羨心中隱有猜測,但這個猜測古怪的她自己都覺得不可能——向雲崢在隱瞞她失蹤的消息!
他想放她走?…
難道是這段時日她日日替他把脈的情分?亦或者是給他做了那些有趣的小玩意兒和合他口味的糕點?
南羨總覺得心裡不踏實,決定再觀察幾日,然後溜迴向府看看情況。
「啊~救命」
「啊啊啊公子您輕點」
南羨正冥思,隔壁忽然又傳來了一陣熟悉的鬼哭狼嚎,哭不像哭笑不像笑的聲音。
她嘴角抽了抽:「又來!」
隔壁這兄台跟她前後腳來的天仙狂醉,之所以注意到他,是因為隔壁這兄台實在是個怪胎,玩得花!
每次不折騰個一兩個時辰不會罷休。
且!!
休息個半炷香,又會折騰。
她親耳聽見隔壁伺候那兄台的姑娘,從黃鶯鳥般的清脆嗓音喊成了一副破鑼嗓子。
她從花酒口中打聽過隔壁那位兄台,想救那破鑼嗓子姑娘於水火,把人買到自己屋裡擱著睡覺。
不為別的,就單純不想聽到那慘絕人寰的啞叫了。
一開始那百靈鳥似的聲音,她聽著還挺悅耳,但這聲音一天天啞下去,跟拿刀鋸木頭似的,那就是折磨了。
可惜花酒這小姑娘,提起隔壁那位兄台就是一臉花痴。
她還記得小姑娘原話。
「公子,不是小奴不想幫你,而是柳瑟姑娘她自己不願意離開隔壁那位公子,隔壁的公子不僅丰神俊朗,出手還闊綽,跟您一樣,給的都是金子。
這一天得的比一輩子掙的還多,柳瑟姑娘怎麼捨得放手呢?
而且說來也怪,那公子進去后,跟您一樣,除了飯點送飯,別的時候都不讓人進,就連媽媽都沒機會跟他說話呢!
不過您就住在隔壁,若是覺得吵,可以和那位公子談上兩句讓他輕點,或者……我跟媽媽所給公子換個房間?」
寒橘還昏在榻上,南羨自然不可能去換房間。
本想忍一忍,但奈何隔壁雜訊太大,她只能出言提醒。
說來也怪,隔壁這兄台每次跟他說話都不搭理,但還怪聽話,聽她說幾句后,那聲兒就漸漸小了,然而消失不見。
南羨很慶幸,她生怕隔壁那位天天聽破鑼嗓音的兄台是個聾子!
彼時,隔壁包間。
妍麗的美人正顫巍巍的掐著自己大腿,掐一下就婉轉嬌嬌的叫一聲,眼含熱淚的望著桌上黃燦燦的金錠子。
她的兩條手臂和兩條大腿此時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肉,原本雪白如凝脂的肌膚上此時布滿了青紫淤痕。
旁人聽見她這叫聲,還以為她享樂到了極致,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快樂還是痛苦?
她的嗓子都快喊啞了,但這位公子的金子像是用不完似的,每當她想放棄,他就又嘩啦啦丟出幾塊金子。
這些金子足夠她給自己贖身,衣食無憂的過好幾輩子了!
南羨聽著耳畔那沙啞得像小刀磨砂紙的噪音,更下定決心這地兒不能待了,過幾日得換地兒。
咚咚。
南羨敲了敲隔壁的牆面:「兄台,如果兄弟沒記錯,您用罷午膳后剛來過一次,這一個時辰不到,你這太頻繁了真的不好,小心……精盡人亡啊!」
「雖然咱們來這兒是尋花問柳,但咱們得剋制!剋制懂嗎?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你看這姑娘都被你折騰得虛成這樣了,你也歇歇,小弟也清凈清凈,可否?」
南羨一邊說,一邊聽著隔壁的動靜。
聽到那破鑼一樣令人心底發慌的聲音小了下去,才稍微鬆了口氣。
她感覺她這幾日心口老是發慌,因為也跟這婉轉嘶啞的叫聲脫不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