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她爹死了

第一章她爹死了

永安八年的冬天很冷,冷到流下的眼淚沒一會兒就會凍在地上,蕭鈺看著自己哭出來的那一小灘水漬慢慢凝結成冰,感覺頗為奇妙。

這是她穿越過來的第三天,半夜的時候她的便宜爹咽氣了。

權傾朝野,烜赫一時的異姓攝政王蕭恆就這麼腿一蹬眼一閉,結束了他短暫的一生。

按理說升官發財死爸爸,換做別人還算好事,可蕭鈺只覺得操蛋。

便宜爹死了去下面清凈了,卻苦了她這個假兒子,一來就要接下這麼個爛攤子。

她幽幽的嘆了口氣,說不出的悲涼。

旁邊的紅袖見了,以為她是沉湎於悲傷中不可自拔,心疼的湊到蕭鈺身邊,小聲道:「世子,切莫過度悲傷,當心壞了身子,這天寒地凍的,現在又沒人來弔唁,你先起來去偏房烤烤火,奴婢幫你看著,若是來人了,奴婢再叫你出來。」

蕭鈺眨了眨眼,眼圈泛紅,長長的睫毛上還凝著霜痕,她微微一笑,呼出的熱氣氤氳在她的臉上,朦朧中透著幾分脆弱的美感,然那雙寒星般的眸子又亮的驚人。

「好,你和綠招她們輪著來,別累到了,我先去偏房喝口熱茶。」

「哎——奴婢扶你起來。」

紅袖上前扶住蕭鈺的胳膊,蕭鈺借力站了起來,她在冷硬的地上跪了太久,一站起來膝蓋的地方一陣刺痛,她悶哼一聲,差點又摔回去。

紅袖眼疾手快的把人扶住,連忙向外喚道:「白練、青衣——你們快進來把世子扶到偏房去!世子要撐不住了!」

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青衣和白練一人一邊,小心翼翼的攙住蕭鈺的手臂,白練小臉皺的像苦瓜一樣,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世子還這麼小,先天身子骨就不好,王妃怎的還讓世子跪在這裡這麼久?就不怕將來落下病根嗎?」

紅袖美目一瞪:「就你話多!這話是你一個奴婢該說的嗎?世子是王爺的嫡子,合該在此守靈,禮法如此,是能隨便亂說的嗎?我們小心伺候著些就是了,去去去——」

白練不服氣的撇撇嘴,「知道了。」

倆人把蕭鈺扶到了偏房,一個趕忙遞上手爐,一個倒了熱湯。

「世子快喝點雞湯暖暖胃,這是表小姐做的,應該合你的胃口。」

蕭鈺接過來道了聲謝,雙手捧著湯碗卻沒有立刻喝,反而是看著湯碗里自己的倒影怔怔出神。

湯碗里倒映出來的是一張十三四歲的臉,美的雌雄莫辨,柳葉眉,桃花眼,瓊鼻之下,是兩片蒼白的唇,她膚色極白,猶如枝頭落下的新雪,襯的一對眼珠清**人。

這張極為陌生的臉,精緻到無可挑剔,就算扮做男子竟也沒有半分違和。

……

「世子,擦擦臉吧,這北風硬的很,臉上帶淚久了,容易皸裂,到時候就不好養了。」

青衣拿著溫熱的濕帕子過來,雙手捧著遞給蕭鈺。

蕭鈺回神,輕聲道:「知道了。」

她抓過來隨手擦了擦,湯已經涼的差不多了,她仰頭一飲而盡,從喉嚨一直暖到了胃裡。

「世子可覺得好些了?」

白練小心的覷著蕭鈺的臉色。

蕭鈺微微頷首,「好多了,母妃那邊如何?」

「王妃帶著王府的女眷們在外面跪了一會兒就推說身子不適,回去休息了。」

青衣說到這兒,臉上也露出了些不贊同,不過她到底比白練穩重許多,沒有說出來。

蕭鈺面無表情的起身,「回去就回去吧,我一個人守著就行。」

說罷,她放下手爐又往外走。

青衣一驚:「世子你才坐了這麼一會兒,何必急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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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他總想以身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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