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淪為玩具

蘇倦絕望。折厭卻突然用手指壓住了她滑膩的舌頭，把玩似的挑動了一會，這才又一寸寸的用指尖劃過了她的牙齒。她還是小貓的時候，他就經常這麼做。只不過那時候她的牙齒是尖的，指腹在那尖銳處輕輕摩挲，會給他帶來一種頓感的痛和難以言說的興奮。而現在，她已經有了人形，牙齒整齊潔白。少了痛感，卻依舊能讓他感到興奮。甚至，這種興奮不減還增，愛不釋手到他都有點捨不得殺她了。為什麼？不是死亡和疼痛才會讓他感覺到興奮嗎？為什麼現在明明不痛了，他的興奮卻一點都沒減少，反而增加了呢？折厭想不出所以然來，又不想就這麼把她給殺了，乾脆自己找了個話題，幫蘇倦拖延時間。或許，也是在幫自己……「只要把事情辦完，你就願意死了嗎？」折厭問道。蘇倦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卻還是趕緊點頭：「對。」等她把債還完，她就可以飛升成仙了。到時候就憑他也想殺她？做夢吧你！「嗯……」折厭把被舔得濕漉漉的手指從她嘴裡拿出來，卻又不滿足於此似的，輕輕滑過了她的脖頸。見蘇倦被他這個動作驚得猛打了一個激靈，折厭立刻愉悅地大笑了起來。她的反應真有趣。就像玩具被摁到了某個機關，整隻鬼都瞬間不一樣了。「你……笑什麼？」蘇倦顫慄，以為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了。「沒什麼，就是有點好奇。」折厭沒有收回手指，而是一下又一下的在她白皙的脖頸上划著。因為雙手被他摁在頭頂上，她整隻鬼便呈現出了一個朝後仰的姿勢，所以脖頸的弧度也越發纖長好看。他很喜歡。「好……好奇什麼？」蘇倦瑟瑟發抖，只覺得他們現在的姿勢非常奇怪。要是換了其他人，她可能就要懷疑自己被輕薄了。但偏偏這個人就像根本沒開過這方面的竅，所有的動作也都與情愛無關。就是單純覺得好玩，彷彿孩子得到了一個心儀的玩具，哪裡都想碰一碰，哪裡都想探索一下。玩具？沒想到她有一天居然淪為玩具？蘇倦欲哭無淚。而最讓她覺得可怕的是，這個人的這方面竟然遲鈍得和折厭完全一樣。難道說，她遇到一個小變態還不夠，又遇到了一個大變態？她到底是欠了什麼孽債啊！「好奇……」為什麼他輕輕碰一下她的脖子，她就會緊張成這個樣子。她又不是普通人，擰斷脖子也不會死。既然如此，那她到底在緊張什麼？折厭想問，可話到嘴邊，卻又改口了。因為比起這個，他更好奇另外一個事情。「把你要做的事情告訴我。」折厭抿唇說道。

他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蘇倦連命都不要，連魂飛魄散都不怕。他更好奇，這件事情是不是跟他有關係，是不是跟她靠近他的目的有關係。「不行。」蘇倦果斷拒絕。她的確很怕被折磨，但……比起供出折厭，她寧可被折磨。「嗯？」在她脖頸上划動的指尖瞬間化作禁錮，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不怕死了？剛才不是還求饒，讓我不要殺你的嗎？」折厭這一掐，也瞬間讓蘇倦認清了自己的處境。她現在可不是被折磨那麼簡單的，她還有可能會死，有可能會魂飛魄散。魂散了，她還怎麼還債，還怎麼飛升？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蘇倦咬了咬牙：「我可以告訴你我來凈慈寺的目的，但你不許阻撓我。」「我為什麼要阻撓你？」折厭挑眉。「嗯……你不是凈慈寺的人嗎？如果我要從凈慈寺裡帶個人離開，你……」蘇倦猶猶豫豫，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才能說服眼前人。沒想到不等她把話說完，耳畔便傳來了一聲低笑：「誰說我是凈慈寺的人了？」「啊？」蘇倦愣住。怎麼回事？搞了半天，這還是個外來者？難怪她沒聽過他的聲音。不過……如果是外來者的話，因為就不會管她要帶誰離開了吧？好似能看穿蘇倦的心裡的想法，所以也不等她多想，折厭就又接了下去：「我來凈慈寺，不過是有事要辦，等辦完了事情，凈慈寺的一切就再與我無關了，所以不管你想帶走誰，都跟我沒關係。」除非，你想帶走的那個人是我。那可就是很難跟我沒關係了。蘇倦哪裡會知道折厭的小心思，一聽這話，雙眼就立刻亮了起來：「太好了，那你就更不能殺我了，因為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啊。」「哦？」「這位壯士，不瞞你說，我來凈慈寺也是有事要辦，等辦完了事情，凈慈寺的一切就再與我無關了。」蘇倦說完，又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小心翼翼的補了一句：「對了，你知道折……妙言嗎？」「妙言？不認識。」他只認識折厭，妙言是誰？跟他有關係嗎？折厭面不改色的說道。聽到這話，蘇倦總算徹底放心了。不認識就好。看來他們要辦的事情並沒有什麼關係，也沒有衝突。既然如此，那他應該也沒有什麼阻撓她的理由吧？「其實他是我弟弟，當年因為一些事情，我便與他走散了，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他，沒想到等我找到他的時候，他竟然已經入了凈慈寺，成了渡世的信徒。」蘇倦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可憐一點。「弟弟？」折厭輕念了一遍這兩個字，心底突然騰起了一股無名火。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莫名的不太喜歡蘇倦這麼叫他。可因為他的聲音太輕了，所以蘇倦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而是很快又接了下去：「嗯，我這次來凈慈寺，就是為了帶他離開的。」「為什麼？待在凈慈寺里不好嗎？」剛騰起的火氣，瞬間又被蘇倦這話壓了下去。她如此大費周章的入凈慈寺，竟然是為了帶他離開？為什麼？難道是因為發現了凈慈寺的秘密，所以想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