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170:這個還真不好代勞
第170章170:這個還真不好代勞
蘇漾在重症監護室里待了整整兩天,期間除了陶桉雯和祝聆惜她們來探望過外,倪家也來過人。
畢竟人是在他們宴會上發生的意外,或多或少,他們倪家也是有相關責任的。
所以在意外的第二天,倪太太就帶著倪桑晚親自來了趟醫院,但並沒有見到蘇漾,本來是過了探望時間,倪太太想借著自己家的勢力,讓醫院的人開個後門去看看蘇漾的。
醫院的人本來都要答應了,卻被容湛攔了下來,理由是蘇漾現在需要靜養,不宜人多探望,等轉到普通病房后才能探望。
即便倪太太出了感情牌,容湛也不為所動,沒有退讓的意思,氣得倪太太臉都黑了。
後面還是倪桑晚在中間調和了下,也不想因為這事和容湛鬧翻臉,畢竟這事傳出去,說到底理虧的也是倪家。
但讓她覺得可惜的是,蘇漾這次既然又命大的活了下來。
猶豫蘇漾這次溺水事件十分詭異,警方還介入其中,特意調取了攝像記錄,只有兩處攝像頭記錄到了蘇漾,一個是在長廊外,她和塞爾娜對峙,打了塞爾娜,後面就是獨自走到庭院外的記錄。
由此警方推斷,應該是她出去透氣時,不小心跌落到了水池中。
雖然這說法有些勉強,但容湛知道這事和邪祟之事脫不了干係,也不能大肆宣揚,便默認了這個說法。
至於蘇漾打了塞爾娜的事情,一天之內,就在小圈子裡傳散開來了,塞爾娜的母親也聽聞此事,本來是想找蘇漾理論的,但被陶桉雯帶著容羲攔下了,還把塞爾娜的母親狠狠嘲諷了一番。
壓根沒把她這個市長夫人放在眼裡,再加上席侑臨和時卿荀出面擁護,最後這事鬧得不可開交之時,一段塞爾娜故意絆倒容羲的視頻在亞爾蘭的各大新聞平台放了出來。
這也是蘇漾為何要打塞爾娜的真正原因。
一時間,塞爾娜一家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作為市長,家風如此,很難讓市民臣服。
市長迫不得已下,第二天就勒令讓塞爾娜去酒店當面給容羲道歉,當然,這隻不過是做做場面樣子,還特意找來了記者拍攝,專門為了堵住那些市民的悠悠之口。
他這麼做的理由,容湛他們幾個心裡門清,因為明年二月份就是他們亞爾蘭市長的四年一次選舉大會。
市長自然不希望在這個時候掉鏈子,當然希望繼續連任。
塞爾娜即便再刁蠻任性,但這個道理她也是明白的。
所以才會選擇了妥協。
至於那個視頻到底是誰讓人傳上去的,市長這邊也找人調查過,但並沒有任何結果,發布視頻的那幾個用戶都是新註冊的,而且也是憑空出現在各大社交平台的,沒有任何徵兆。
就連市長這邊讓人想辦法把視頻撤下來,都沒法撤下來,那視頻就像是被釘在了平台上。
在塞爾娜給容羲道歉的新聞散播出去后,那個視頻就悄無聲息的下架不見了,找不到半點蹤跡。
但倪桑晚卻發現了端倪,蘇漾出事的第二天,塞爾娜就怕波及自己,聽到一點風聲,就讓人把那段她絆倒容羲的視頻刪掉了,文件檔都不存在了。
可卻不知道為何又被修復了,還被掛到了網上。
尼桑挖就猜測是容湛搞得鬼,因為他手下可是有個黑客天才蒼朽在的,修復文檔和視頻這種小兒科的東西,根本不在蒼朽話下。
但這只是猜測,沒有實證,或許也是出於理虧的情形下,倪桑晚對這事閉口不談,也不摻和這件事情,作壁上觀。
第四天,蘇漾確定脫離了生命危險,被轉入了豪華的VIP病房內,但人並未清醒過來,依舊在昏迷沉睡中。
容湛這幾天的心都是揪著的,從未有過一刻的放鬆。
夜晚時,蘇漾泛在周身的氣運漸漸有了浮動之意,千歲借著月色站在窗檯之上,望著躺在床上的蘇漾,手輕輕一揮,床頭柜上多了一個插著桃枝的白玉蘭瓶。
桃枝似是感知到了蘇漾微弱的氣運,正在鏈接她的氣運,一點點恢復起來。
千歲斂了斂眸。
看來是隔得太遠,感知感知不到她的氣運,所以才鏈接不到。
難怪即便他輸入了自己的冥氣以及靈又族那隻白貓的靈氣也輸進去她的氣運都恢復得特別慢。
這顆桃枝是她沒有凝聚成功的魂魄碎片,她本就不是個完整的人,所以在氣運受到傷害時,必須要有桃枝的藉助才能快速恢復。
原本桃枝上幾片翠綠的葉子在蘇漾氣運恢復得差不多后,也都凋零。
千歲見狀,手再次輕輕一揮,白玉蘭瓶消失不見,下瞬,他也隱遁在了浩瀚夜色之中。
翌日,清晨,蘇漾一睜開眼,就是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以及十分陌生的環境。
腦袋稍微沉痛了會,面上一片茫然,記憶還停留在了那天參加倪家生日宴會上,然後好像還看見了黑宿,以及自己沉在水中被容湛撈起。
再細枝末節的,她就記不太清了,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了許多。
有她已逝的母親,還有自己上一世死在大火中的畫面,以及還夢到了容湛。
「你醒了。」
容湛拿著手機走進來,見她坐在床沿邊,晦暗的眸光明顯染上一抹亮色,連忙走過來,用手背探了下她的額頭:「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地方?」
說著,還按了床頭邊上的護士鈴。
蘇漾搖了搖頭:「這是哪?」
「醫院,你昏迷了整整四天,把我嚇壞了。」看到她臉上逐漸恢復了氣色,容湛鬆了口氣,這些天懸著的心也總算是落下來了。
四天,居然昏迷了那麼久。
很快醫護人員走了進來,為她做了個全身檢查,蘇漾也十分配合。
「如何?」容湛見醫生取下聽診器后,立馬上前問。
「昨天她氣色明明還很差,脈搏也有些虛弱,今天卻已經恢復正常了,真是奇怪。」
醫生匪夷所思的嘀咕了聲,轉身看向容湛:「病人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但由於剛醒來,所以還是要多注意休息,尤其是飲食方面,一定要以清淡為主,最好是少食多餐,這樣不會給胃裡造成負擔,後面接著再輸兩天營養液,如果情況不錯的話,過兩天就能出院了。」
醫生和護士們離開后,蘇漾就掀開被子想下床,但許是躺了好幾天的緣故,剛站起來腿就有點發軟。
容湛回身之際,正好看到,眼疾手快的將她摟進了懷裡,低聲責備:「你要幹什麼直接和我說好了,幹嘛自己下床來?」
「我想……上廁所。」蘇漾微微仰頭,猶疑了會,緩緩開口。
容湛:「……」
這個還真不好代勞。
容湛默了幾秒,將她打橫抱起去了洗手間,待她站穩后,真誠發問:「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我自己可以。」蘇漾想都沒想,非常果斷的拒絕。
容湛抿抿唇,神態略顯失望,點了點頭:「行吧,那我在外面等你,你有什麼事隨時喊我,不要逞強。」
「好。」
「你肚子餓不餓?躺了四天,要不要吃東西?」
「要,不要西餐,要中餐,瘦肉粥。」
「嗯,那你先忙,毛巾和洗漱用品都在下面第一個抽屜和第二個抽屜,我先打電話讓人送吃的過來。」容湛輕輕點頭,轉身出了洗手間,將門帶上。
蘇漾恢復得挺不錯,看著身上流動的氣運,雖然沒有之前那麼濃郁雄厚,但也不算差了,除了剛剛醒來頭有那麼點疼外,身體倒沒什麼太大的異樣。
在洗手間里待了將近四十分鐘,蘇漾洗了澡神清氣爽的從裡面出來,容湛正在擺碗筷。
「洗好了?」容湛起身走到她身邊,皺了皺眉:「剛醒來就洗澡,要緊嗎?」
「沒事,我覺得身上不太舒服,洗個澡會輕快很多。」蘇漾淺淺一笑,走到桌旁坐下,看著上面的中餐,肚子很不爭氣的『咕咕』作響。
「先吃點吧,不能吃太多,太飽,剛剛醫生囑咐過的。」
「好。」
容湛坐在她的身側,就那樣靜靜的望著她吃東西,還時不時會給她夾菜。
「你不吃嗎?」
「我吃過早餐了。」
蘇漾點了點頭,覺得吃得差不多時,她微微頓住,開口問:「我那天在水裡,是你把我撈起來的吧?」
「嗯。」容湛抬眸,蹙起眉頭,神色晦暗不明:「那天發生了什麼?好端端的,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水池中?」
他其實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再去晚那麼幾分鐘,那後果會是什麼。
蘇漾放下手中的筷子,抿了口溫水:「那天進去會場時,我就感受到了一股異樣的熟悉氣息,又在三樓看見了一雙猩紅的眼睛,後面我去洗手間的時候,又看見了那雙眼睛,後面……我就記不清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水池中。」
「但是……」
蘇漾仔細回想了下關於腦海里那些記憶,不是很清晰明朗,甚至還有些模糊,她覺得並不是夢。
「但是什麼?」
「應該迷幻了,我身體的潛意識裡當時能感知到有東西在吸我的氣運,但人陷在了幻境中,醒不來。」蘇漾皺了皺眉,自己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來說,即便是見到了黑宿的眼睛,也不應該就那麼樣被迷幻才對。
可偏偏在見到那雙眼睛的第二次時,她就陷入了幻覺之中,而且還都是她心裡最為沉痛的記憶。
「我昏迷的這幾天,倪桑晚來過嗎?見過我嗎?」思量了會,蘇漾再次抬眸問道。
既然黑宿在那裡,那她會突然陷入幻覺,然後溺在水池中的事情就和倪桑晚脫不了干係。
一定是他們兩個所為。
「宴會的第二天倪太太和她來過,昨天倪桑晚也來過,但我都沒讓她們見到你。」容湛神色凝重:「你溺水是因為她造成的?」
「雖然我還不知道我到底為什麼會陷入幻覺,又掉入水池中,但我敢肯定,我那天見到的紅眼睛氣息沒有錯,一定是她搞的鬼,至於用的什麼辦法,還不能斷言。」
容湛拳頭不由攥緊,眸子里卷著風暴漣漪,透著捋捋危險。
「你今天醒了,估計現在已經傳到倪家了,她之前那麼急切的來確認你的消息,想必今天或者明天還會來一趟。」
「她可巴不得我被溺死,可不得時刻關注我的情況嗎?」蘇漾冷笑了聲,看向他晦暗陰沉的臉,笑著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先別生氣。」
「怎麼能不生氣,若是你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她的命都不夠給你抵的。」容湛怒不可遏的咒罵了聲:「認識了她二十幾年,萬萬沒想到她會這般蛇蠍惡毒。」
「俗話說人心隔肚皮,應該就是這樣了,就像當初蘇懷待我一樣,我總以為他是個盡責盡職的好父親,會疼惜我,會對我好,可是,到頭來,才發現,我只不過是他的棋子而已,若不是因為我身上這氣運,怕是早就被他拋棄了,後面更不惜借用外人之手,殺了我。」
蘇漾的眸色清冷,言語輕蔑,似是在說一件什麼稀疏平常的事情。
房間里忽的陷入了寂靜之中,容湛反手將她的手包裹在掌心之中:「這件事情,我不會讓它就這麼算了的,見知道是她對你下的黑手,那我容湛的媳婦,可沒有吃虧的習慣。」
「那你打算怎麼做?」
蘇漾的話音剛落,房間里響起一道清脆的鈴聲。
容湛拿出手機一看,發現是他母親雲初弦打來的,便送到蘇漾面前一看。
「剛剛你去洗漱的時候,告訴她們你醒了,這幾天奶奶擔心你,都沒怎麼休息好,尤其是你在重症監護室里的時候,奶奶都急病了,連著兩天都在祠堂吃齋念佛沒出來過。」
「接呀。」蘇漾稍稍一愣,心底流淌一絲絲暖意,有些感動,立馬應道。
她想,現在關心她的應該都只剩下一些和她沒什麼血緣關係的人了。
和她有血緣關係的,也就只有蘇沫和蘇霖了。
蘇霖可能還會擔心,但蘇沫就算了,她沒放兩副炮竹慶祝都算她有良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