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仇人
大清乾隆三年,紫禁城,紅牆金瓦,氣象萬千,飛檐斗拱,四面八方金碧輝煌!
三年一次的八旗秀女遴選開始了,林雨蕭纖纖玉手緊緊地執著那位公子那晚送的玉佩,一身是膽地步進了紫禁城神武門。
「父親、母親!雨蕭終於進宮了!雨蕭我要親手為林家平反,在朝廷找到陷害我們林家的兇手報仇!」罥煙眉一挑,含情目凝視著紫禁城紅牆金瓦的林雨蕭,盈盈水目向皇宮公然流露出了自己的堅毅!
後宮甬道,御花園,陰差陽錯,坐在貴妃步輦上的慧貴妃高霽箐蛾眉彎彎,鳳目一擰,正巧看到了步進御花園的八旗秀女們。
慧貴妃仔細端詳著秀女中一名眉尖若蹙,如弱柳扶風,體態輕盈的女子,回首詢問步輦下的太監進寶道:「進寶,去問高無庸,那名八旗秀女是誰?」
太監進寶跑到了高無庸面前,須臾回到慧貴妃高霽箐的面前,打千稟告道:「主子,這名秀女說她是傅家的三小姐,在進宮前因為被劫持,把戶部的秀女牌子都丟了,被一名公子救后,給了她一塊玉佩,最後戶部的人才讓她進宮。」
「玉佩?」慧貴妃高霽箐蛾眉斜睨太監進寶,沉吟片刻,突然饒有興趣地囑咐太監進寶道:「進寶,你去讓那秀女把她的那塊玉佩給本宮看。」
「嗻!」太監進寶打千道。
御花園之內,過了半晌,太監進寶向慧貴妃高霽箐呈上了玉佩。
慧貴妃高霽箐用自己戴著金護指的纖纖玉指執著玉佩仔細端詳,不由得大吃一驚道:「這塊燦若雲霞的玉佩是皇上身上的御物,那名八旗秀女,傅府的三小姐是從何得來?進寶,派人立刻把這秀女抓起來!」
太監進寶如狼似虎地帶著幾名侍衛撲到了林雨蕭的面前,說時遲那時快,把林雨蕭抓了起來!
「你這個膽大妄為的小妮子,敢公然偷盜皇上的御物!說,這塊玉佩你是從哪偷的!」狐假虎威的太監進寶齜牙咧嘴地對著神情自若的林雨蕭聲嘶力竭地嚎叫道。
「這玉佩是皇上的御物?」林雨蕭突然如夢初醒,心中明白昨晚小房子里救她的那個酒鬼紈絝公子,他竟然是皇上!
罥煙眉一聳,眼波流轉的林雨蕭凝視著太監進寶,氣定神閑地說道:「公公,你把這塊玉佩立刻呈給皇上,你們的主子就明白了!」
太監進寶跑回到慧貴妃高霽箐的步輦前,打千稟告,慧貴妃高霽箐血紅的嘴角浮出一抹冷笑:「小狐媚子,她剛進紫禁城就妄想去見皇上,真是痴心妄想!進寶,派人把這個狐媚子押進後宮的行者庫!」
「嗻!」太監進寶凶相畢露!
紫禁城,御花園堆秀山上,戴著如意帽,穿著藍緙絲箭衣的弘曆在太監李盛的攙扶下,上了堆秀山上的亭子,親手執著西洋千里鏡,眺望御花園。
突然,弘曆欣喜若狂,對著身邊的太監李盛大喊:「李盛,你看,慧貴妃步輦前的那名八旗秀女,是不是昨晚的那位姑娘?」
「皇上,好像是的。」太監李盛打千道。
弘曆狠狠地踢了太監李盛一腳,手忙腳亂道:「你這個蠢奴才,還不立刻把那位姑娘扶來!」
「啟稟皇上,西南前線奏摺!」堆秀山之上,就在這時,突然軍機大臣張廷玉,火急火燎地跑到了弘曆的面前,叩首稟告道。
弘曆驚愕萬分,立刻下了堆秀山,回到養心殿。
養心殿,日頭漸西,弘曆在中正仁和殿與軍機大臣開會,一日都忙得疲於奔命,退朝後,他正想一個人去御花園裡溜溜彎,突然想起了今日辰時在堆秀山上看到的秀女,立刻問太監李盛道:「李盛,辰時的那名秀女呢?」
太監李盛氣呼呼地向弘曆打千稟告道:「啟稟皇上,那名秀女被侍衛秘密押到辛者庫了。」
「豈有此理!李盛,朕的人,他們也敢押到辛者庫!李盛,你說,御花園是不是慧貴妃命侍衛公然抓的人?」弘曆大發雷霆,怒視著太監李盛大聲問道。
「啟稟皇上,您也知道,慧主子有些妒。」李盛跪在弘曆的面前,叩首吞吞吐吐道。
後宮,辛者庫,侍衛把黯然神傷的林雨蕭押到了辛者庫后,辛者庫的烏拉嬤嬤對林雨蕭齜牙咧嘴,命令林雨蕭迅速去浣衣!
「你這小妮子,看你這衣服,是進宮選秀女的秀女吧?生得也是閉月羞花!」見林雨蕭在辛者庫里浣衣幹活很好,烏拉嬤嬤步到林雨蕭的面前仔細打量,最後情不自禁地對這弱不禁風的林雨蕭長嘆道。
「嬤嬤,雨蕭在辛者庫,一定會好好乾活的。」林雨蕭粲然一笑道。
「姑娘,你一定是進宮之時暗中得罪了後宮的主子,這些主子雖然在後宮珠光寶氣,雍容華貴的,但是她們也有色衰愛弛的時候,選進宮的秀女,她們也會嫉妒,所以千方百計想秘密除掉。」烏拉嬤嬤凝視著眉尖若蹙的林雨蕭,語重心長道。
「烏拉嬤嬤,本公公的吩咐,你明白了嗎?在辛者庫,不許這雨蕭姑娘浣衣。」恍恍惚惚,在次日拂曉時分,突然驚醒的林雨蕭耳邊朦朦朧朧地聽到辛者庫屋外的鼎沸聲。
「在這紫禁城之內,能命令總管太監來辛者庫吩咐嬤嬤的人,是不是只有皇上?」林雨蕭不由得眼波流轉,心生漣漪。
「雨蕭!」辛者庫外,罥煙眉一擰的林雨蕭正在後宮甬道之上掃地,突然,她的面前與耳邊突如其來地傳來了溫婉的呼喚聲!
驚愕萬分的林雨蕭眉尖若蹙地說時遲那時快抬起頭,情不自禁興高采烈:「雪琴姐姐!」
「雨蕭,你這個丫頭,進宮現在怎麼做了宮女?」傅雪琴蛾眉緊蹙,水目盈盈地仔細端詳著林雨蕭,傷心欲絕,泣不成聲問道。
林雨蕭悠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