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長狼河最後一戰（2）
「傳令周通、李忠來見我。」回到軍中的秦烈，立即吩咐了一聲。輜重營的兩員統制周通、李忠，在接到命令之後，迅速趕到秦烈的大帳。「現在立即砍伐木材，我需要用來搭建浮橋，和建造木筏。」秦烈揮手示意二人坐下之餘，接著道：「我知道附近沒有木材，但高州有大片木材，你們二人率領輜重營趕往高州，讓當地官府招募青壯民夫，協助你們。」「我給你們五天時間，我需要建造三千個木筏，橫渡長狼河。」「請主公放心，卑職定當按時完成任務。」周通、李忠躬身應道。在二人離去之後，秦烈轉頭道：「時遷，馬麟、陶宗旺你們斥候營的人馬給我撒出去。」「想辦法摸清楚上下五十里長狼河水域情況，尋找到最佳渡河地點。」「卑職領命。」時遷三人躬身而退。「安道全，曹正、施恩，你們醫療營要動起來，酷暑難耐，要做法預防病毒傳播，多準備一些消炎、發熱的藥材。」秦烈隨後又對醫療營的統制安道全，副統制曹正、施恩紛紛道。「主公放心，藥材已經準備妥當，足以使用到戰事結束。」安道全起身回道。秦烈滿意的點頭，道：「在此，我再次重申一遍，各營統制，副統制回去之後，一定要親自督查，各營伙夫房。」「注意衛生條件，所有士兵必須喝煮沸的茶水，禁止私自喝河中的生水，發現一起，所在小隊三人一起受罰。」「謹遵軍令。」大帳下的眾將，紛紛起身應道。二十七萬大軍，聯營紮寨，首尾相顧，長達二十里。篝火通明，映紅了半邊天，與北岸的金軍大營隔岸相望。進入夏季，即使位於北方草原，無論是白天還是夜裡，氣溫都十分悶熱。將士們為抵禦酷暑，皆統一換掉鐵兜鍪，統一戴上了范陽笠。身上的衣服也多時短褂，和兩檔鎧，下身則是裙擺褲衩，腳上穿著麻布靴。很多手巧的士兵，各自編織了蒲扇。夜裡秦烈巡營的時候，士兵們各自聚在一起，搖著蒲扇聊天吹牛，一個個情緒高昂，並沒有因為天氣影響軍心士氣。騎在馬背上的秦烈，在花榮、雷橫、李逵等人的護衛下，巡視一圈營地，這才回到營寨。眼看天色雖然悶熱，天空卻是陰沉，似乎又將迎來陰雨天氣。六月的天氣，大雨說來就來，草原平原地帶，一場大雨，隨時就可以讓河水暴漲。這也是秦烈為何讓周通、李忠率領輜重營五千士卒，前往高州伐木的原因。畢竟這個時候，不能完全指望老爺不下雨，要是遇上陰雨不斷，再下個半個月，幾十萬大軍又得在曠野之上，多受罪不說，還需耗費海量的糧食。或許正是天命眷顧，接下來連續數日，都是艷陽高照，雖然氣溫持續上升，但長狼河的河面卻在迅速縮小，水位也在急速下降。到第四天半夜的時候，秦烈摟著懷中的蕭塔不煙睡得正香，帳外的雷橫搖了下鈴鐺，把秦烈給叫醒了過來。
秦烈在野外紮營的時候，大帳內都會掛上搖鈴，帳外的人只要一搖搖鈴，帳內的秦烈便能夠聽到。「誰？」秦烈警覺的坐了起來，揚聲詢問道。「主公，有軍情。」雷橫的聲音隨之傳來。「稍候。」秦烈回了一句，連忙披上長袍，示意蕭塔不煙繼續入睡。「夫君，注意安全，早點回來。」蕭塔不煙雖然睡意朦朧，但還是睜開漂亮的雙目，看著秦烈囑託道。說起來蕭塔不煙的體質還真是特殊，雖然她沒有白皙滑嫩的肌膚，但她的體質偏涼，即便是在這樣酷暑天氣，體表溫度一天都不熱，摟在懷中，宛若摟著一塊寒玉，一點都不熱，還沒有汗漬。這點，讓秦烈自是大為驚奇，每晚入睡都要抱著蕭塔不煙入睡。「幾更天了？」秦烈走出大帳，見天空漆黑一片，殘月西陲，估摸也就三四更天。「剛好三更一刻。」不等雷橫回話，一旁一身黑衣打扮的時遷低聲回道。「辛苦了，大半夜還在忙碌。」秦烈讚賞一句，示意侍衛上一些涼茶，並招呼雷橫和時遷在面前的樹樁子上坐了下來。「主公，下游十裡外，一處淺灘已經露出來了。」時遷剛落下，便開口道：「卑職已經派人渡河勘察過，那段河水水深不過腰，人馬皆可安然渡河。」秦烈聞言也是精神一震，道：「傳令鐵騎營，常勝軍騎、飛騎營、親衛營騎兵軍，迅速渡河，搶佔北岸渡口。」「其餘各步兵營按兵不動，等候天亮再渡河。」秦烈的在長狼河南岸上的營地，本來都是步卒大營。騎兵營的六萬人馬，則在步卒大營後方一座山谷內紮營，這樣做的目的，本來就是作為奇兵所用。現在秦烈軍中，可不缺戰馬，騎兵六萬編製，擁有二十萬匹戰馬。河岸上的步卒營地，有六萬匹戰馬，每日都在營地四周來回馳騁奔跑，目的就是吸引對岸金兵的斥候目光。因為秦烈相信，北岸的金兵探子，必然也在密切監視他們的動靜。相信南岸宋軍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金人的耳目。秦烈要想渡河，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利用騎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渡河岸，擺下陣勢，阻擋金兵的攻擊，為步卒渡河爭取時間。畢竟二十萬步卒要想要渡河，要想全部渡河，至少需要大半天時間，這還是要有足夠寬的河段，否則就是一天也無法讓這麼多人馬渡河成功。這也是兵法之上，為何有『半渡而擊』的說法原因。原因很簡單，大軍渡河的話，必然會有一部分已上岸另一部分部還在渡河的情況。這時候岸上的一方要是發動攻擊，渡河的一方就會首尾不接，隊列必然混亂，也就在難以應戰。「主公，渡河的時候，一旦金兵來襲，也必然危險，是不是調動神臂營或者吳玠的火器營上去？」雷橫顧慮之下，提出補充的意見。「那就讓吳玠帶隊上去。」秦烈想想點頭道，吳玠帳下的五千人馬，原本是秦烈帳下玄機親衛營的工兵炮兵大隊。這次花榮從京師帶來了一批新式火器，由火器局的統制李雲、鮑旭親自帶著兩千工匠，以及三千操作的火器兵而來。這批新式的火器，由凌振、李雲、湯隆、鮑旭、以及工部侍郎陳規帶隊，親手製作實驗而成。秦烈把這支人馬，與吳玠的隊伍進行了整編，成立了一支專門使用火器的火器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