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動蕩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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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沒想到這裡頭還有這麼多說道。」蔡五福笑著搖頭：「恐怕老蔡這輩子也學不來嘍！」
正說著，屋門一開李杜星和單一品先後走出房間來。李杜星抱拳說：「那麼一切全仗單兄幫忙，小弟在旅館靜候佳音了？」
「大軍需放心，軍令如山。單某既然允諾就把一切責任攬在身上，明日一定給老弟一個滿意的答覆！」
單一品說得十分慷慨決然，李少校哈哈大笑，一頭往樓下走，一頭說道：「看來今早這包子吃對了。凡事有得有失，一點不差的呀。」
單一品送他到樓下，叫店主人包了幾樣點心給他拎著，直送出大門才告辭回來。劉、蔡兩個忙迎上去關心地問：「怎麼樣？是什麼買賣？有多大把握呢？」
單一品回到雅間先笑著坐下，不慌不忙地取個乾淨杯子來吃了幾盅，說：「咱們一會兒去政府里見孫縣長，我要爭取幫這位李軍需把他要的貨辦齊，就能拿到至少四千塊現洋的報酬。」說完一五一十地把這次談話的結果告訴他們。原來陸續抵達的部隊和後來因補充等原因編進正規軍的原地方部隊服裝、裝具、鞋帽等普遍匱乏，甚至有的補充兵打赤腳上陣等等，既影響戰力，而且也使士氣受到很大影響。但是後勤的老爺們堅稱沒有備用量提供給部隊，因為沒料到仗會打這麼久，也不曾預想會發生這樣大的戰損和替補情況。總而言之是他們什麼也沒想到，而戰區的部隊只能領到一些錢，再自行派員於周邊區縣就地解決、籌措。雖然軍、師長們大罵後方的混蛋，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將軍需部門的軍官們撒出去，臨時做了那下水的魚鷹兒。李杜星就是這伙中的一個，他到本縣來是負責採買一萬五千雙新鞋和八千副布襪、裹腿的。按說這不應該是什麼難事，可沒料到和縣長一聊才知道，小小的縣城裡所有的鞋鋪加在一起也要近兩個月才能把貨備齊，而李杜星得到的命令只給他二十天時間。眼看著完不成任務，心情急躁的軍需官才拿著包子大發脾氣的。
「那您的想法是？」劉先生詢問地看著單一品。
「我打算和縣長商量，請縣政府出面確保足夠的布、繩、針、線，然後由各鞋鋪認一部分，餘下的交給咱們做。各家各戶都有女人，無所事事的難民也有不少。把這些人用起來，既有了生計、避免生事，而且可以補償稅、糧的損失，再者減輕家裡用度上的壓力。我問過了，李軍需說這還只是第一批，一個軍團就有好幾萬人，買賣有的做。我們也可以從中收些傭金，以解燃煤之急呀！」
「那各戶能得多少實惠呢？」五福趕緊問。
「按各家繳納的良品計算，每繳三十雙鞋或者四十副襪子和裹腿就可以拿到三塊大洋或者十六元中央票。」單一品略算了一下說。
「還行！」老蔡一拍大腿：「只要有材料，回去叫我家裡的先做它幾十雙來！」
「說的是，」老劉低頭用布衫子擦眼鏡，然後把它重新戴上說：「要看縣裡能否保證材料，而且還得運到咱們那裡去。走陸路顯然太慢，得徵用船隻才行……」
「走，咱們這就去衙門，這件事情雖好，可是一刻耽誤不得的！」單一品抓起桌上的禮帽扣在頭上。三人迅速下樓結帳，老蔡攔了輛人力車，扶單一品上去。「去縣衙門，越快越好，我給你一塊大洋！」車夫驚喜地回頭看了一眼單一品，把汗巾往脖子上一掛，嘴裡念著：「怪道喜鵲鬧枝喳喳叫，原來有這樣好運。老爺坐好，咱們走啦！」說完，飛奔著跑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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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沒想到這裡頭還有這麼多說道。」蔡五福笑著搖頭：「恐怕老蔡這輩子也學不來嘍！」
正說著，屋門一開李杜星和單一品先後走出房間來。李杜星抱拳說：「那麼一切全仗單兄幫忙，小弟在旅館靜候佳音了？」
「大軍需放心，軍令如山。單某既然允諾就把一切責任攬在身上，明日一定給老弟一個滿意的答覆！」
單一品說得十分慷慨決然，李少校哈哈大笑，一頭往樓下走，一頭說道：「看來今早這包子吃對了。凡事有得有失，一點不差的呀。」
單一品送他到樓下，叫店主人包了幾樣點心給他拎著，直送出大門才告辭回來。劉、蔡兩個忙迎上去關心地問：「怎麼樣？是什麼買賣？有多大把握呢？」
單一品回到雅間先笑著坐下，不慌不忙地取個乾淨杯子來吃了幾盅，說：「咱們一會兒去政府里見孫縣長，我要爭取幫這位李軍需把他要的貨辦齊，就能拿到至少四千塊現洋的報酬。」說完一五一十地把這次談話的結果告訴他們。原來陸續抵達的部隊和後來因補充等原因編進正規軍的原地方部隊服裝、裝具、鞋帽等普遍匱乏，甚至有的補充兵打赤腳上陣等等，既影響戰力，而且也使士氣受到很大影響。但是後勤的老爺們堅稱沒有備用量提供給部隊，因為沒料到仗會打這麼久，也不曾預想會發生這樣大的戰損和替補情況。總而言之是他們什麼也沒想到，而戰區的部隊只能領到一些錢，再自行派員於周邊區縣就地解決、籌措。雖然軍、師長們大罵後方的混蛋，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將軍需部門的軍官們撒出去，臨時做了那下水的魚鷹兒。李杜星就是這伙中的一個，他到本縣來是負責採買一萬五千雙新鞋和八千副布襪、裹腿的。按說這不應該是什麼難事，可沒料到和縣長一聊才知道，小小的縣城裡所有的鞋鋪加在一起也要近兩個月才能把貨備齊，而李杜星得到的命令只給他二十天時間。眼看著完不成任務，心情急躁的軍需官才拿著包子大發脾氣的。
「那您的想法是？」劉先生詢問地看著單一品。
「我打算和縣長商量，請縣政府出面確保足夠的布、繩、針、線，然後由各鞋鋪認一部分，餘下的交給咱們做。各家各戶都有女人，無所事事的難民也有不少。把這些人用起來，既有了生計、避免生事，而且可以補償稅、糧的損失，再者減輕家裡用度上的壓力。我問過了，李軍需說這還只是第一批，一個軍團就有好幾萬人，買賣有的做。我們也可以從中收些傭金，以解燃煤之急呀！」
「那各戶能得多少實惠呢？」五福趕緊問。
「按各家繳納的良品計算，每繳三十雙鞋或者四十副襪子和裹腿就可以拿到三塊大洋或者十六元中央票。」單一品略算了一下說。
「還行！」老蔡一拍大腿：「只要有材料，回去叫我家裡的先做它幾十雙來！」
「說的是，」老劉低頭用布衫子擦眼鏡，然後把它重新戴上說：「要看縣裡能否保證材料，而且還得運到咱們那裡去。走陸路顯然太慢，得徵用船隻才行……」
「走，咱們這就去衙門，這件事情雖好，可是一刻耽誤不得的！」單一品抓起桌上的禮帽扣在頭上。三人迅速下樓結帳，老蔡攔了輛人力車，扶單一品上去。「去縣衙門，越快越好，我給你一塊大洋！」車夫驚喜地回頭看了一眼單一品，把汗巾往脖子上一掛，嘴裡念著：「怪道喜鵲鬧枝喳喳叫，原來有這樣好運。老爺坐好，咱們走啦！」說完，飛奔著跑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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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沒想到這裡頭還有這麼多說道。」蔡五福笑著搖頭：「恐怕老蔡這輩子也學不來嘍！」
正說著，屋門一開李杜星和單一品先後走出房間來。李杜星抱拳說：「那麼一切全仗單兄幫忙，小弟在旅館靜候佳音了？」
「大軍需放心，軍令如山。單某既然允諾就把一切責任攬在身上，明日一定給老弟一個滿意的答覆！」
單一品說得十分慷慨決然，李少校哈哈大笑，一頭往樓下走，一頭說道：「看來今早這包子吃對了。凡事有得有失，一點不差的呀。」
單一品送他到樓下，叫店主人包了幾樣點心給他拎著，直送出大門才告辭回來。劉、蔡兩個忙迎上去關心地問：「怎麼樣？是什麼買賣？有多大把握呢？」
單一品回到雅間先笑著坐下，不慌不忙地取個乾淨杯子來吃了幾盅，說：「咱們一會兒去政府里見孫縣長，我要爭取幫這位李軍需把他要的貨辦齊，就能拿到至少四千塊現洋的報酬。」說完一五一十地把這次談話的結果告訴他們。原來陸續抵達的部隊和後來因補充等原因編進正規軍的原地方部隊服裝、裝具、鞋帽等普遍匱乏，甚至有的補充兵打赤腳上陣等等，既影響戰力，而且也使士氣受到很大影響。但是後勤的老爺們堅稱沒有備用量提供給部隊，因為沒料到仗會打這麼久，也不曾預想會發生這樣大的戰損和替補情況。總而言之是他們什麼也沒想到，而戰區的部隊只能領到一些錢，再自行派員於周邊區縣就地解決、籌措。雖然軍、師長們大罵後方的混蛋，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將軍需部門的軍官們撒出去，臨時做了那下水的魚鷹兒。李杜星就是這伙中的一個，他到本縣來是負責採買一萬五千雙新鞋和八千副布襪、裹腿的。按說這不應該是什麼難事，可沒料到和縣長一聊才知道，小小的縣城裡所有的鞋鋪加在一起也要近兩個月才能把貨備齊，而李杜星得到的命令只給他二十天時間。眼看著完不成任務，心情急躁的軍需官才拿著包子大發脾氣的。
「那您的想法是？」劉先生詢問地看著單一品。
「我打算和縣長商量，請縣政府出面確保足夠的布、繩、針、線，然後由各鞋鋪認一部分，餘下的交給咱們做。各家各戶都有女人，無所事事的難民也有不少。把這些人用起來，既有了生計、避免生事，而且可以補償稅、糧的損失，再者減輕家裡用度上的壓力。我問過了，李軍需說這還只是第一批，一個軍團就有好幾萬人，買賣有的做。我們也可以從中收些傭金，以解燃煤之急呀！」
「那各戶能得多少實惠呢？」五福趕緊問。
「按各家繳納的良品計算，每繳三十雙鞋或者四十副襪子和裹腿就可以拿到三塊大洋或者十六元中央票。」單一品略算了一下說。
「還行！」老蔡一拍大腿：「只要有材料，回去叫我家裡的先做它幾十雙來！」
「說的是，」老劉低頭用布衫子擦眼鏡，然後把它重新戴上說：「要看縣裡能否保證材料，而且還得運到咱們那裡去。走陸路顯然太慢，得徵用船隻才行……」
「走，咱們這就去衙門，這件事情雖好，可是一刻耽誤不得的！」單一品抓起桌上的禮帽扣在頭上。三人迅速下樓結帳，老蔡攔了輛人力車，扶單一品上去。「去縣衙門，越快越好，我給你一塊大洋！」車夫驚喜地回頭看了一眼單一品，把汗巾往脖子上一掛，嘴裡念著：「怪道喜鵲鬧枝喳喳叫，原來有這樣好運。老爺坐好，咱們走啦！」說完，飛奔著跑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