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憑空消失

「熊二彪，你給我出來！」湯鳳賢闖進大女兒徐百合的房間，沒見到熊二彪的人影，竟直接這樣喊了起來。「媽，這裡咋會有熊二彪呢！」徐百合一看母親並沒發現炕上的被窩裡有什麼異樣，也是豁出去了，硬著頭皮試圖矇混過關。「你閉嘴——熊二彪我告訴你，你若是自己乖乖出來，我今天還可以饒你不死，假如讓我把你從犄角旮旯扥出來，信不信我一煙袋打折你的狗腿！」湯鳳賢還真不是嚇唬人，居然真的伸手從腰間拔出她那根兒從不離身的、二尺多長的銅桿兒大煙袋來，舉在了手裡。「媽，他真不在這裡……」徐百合邊說，邊往炕沿那邊靠，試圖進一步擋住母親朝炕上這邊的視線，以此遮掩看上被窩裡的真相。「還蒙我，我就不信找不出你這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混小子來！」湯鳳賢邊說，邊一手舉著銅桿大煙袋，一手開始在屋裡可能藏人的地方進行搜尋。回炕上的板櫃找了，沒有。靠牆的大衣櫃翻了，沒有。地上的米缸蓋子揭開了，也沒有。炕稍的炕琴櫃門兒也打開了，還是沒有。回頭一眼看見了炕梢兒鼓鼓囊囊的被窩，湯鳳賢嘴裡邊喊：「好你個熊二彪，居然敢鑽進我家閨女的被窩裡，這回我不是打折你的狗腿，我要一煙袋敲碎你的腦殼！」立馬撲了過來……「媽，媽，那你聽我解釋啊！」徐百合以為可以矇混過關呢，哪成想，還是被母親看出了破綻，但還試圖做最後的掙扎，直接衝上炕，抱住母親的大腿，這樣阻止道。「還有什麼好解釋的，這都跑到你炕上，鑽進你被窩了，我這個當娘的再不管管，傳揚出去，徐家的顏面往哪兒擱，哪還有臉再見鄉里鄉親！」被徐百合死死拉住，湯鳳賢邊掙脫，邊這樣喝道。「媽，真不像你想的那樣……」徐百合感覺瞞不住了，就試圖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做個合情合理的解釋。「還能是哪樣？是不是再像之前柴登科那樣，把你的肚子搞大了，再在全桃源島，丟咱們徐家一次人、現咱們徐家一回眼！」湯鳳賢直言不諱，直接拿這段遭遇來呵斥徐百合。「媽，熊二彪不是柴登科那樣的人！」徐百合卻立即這樣修正母親的觀點。「天下烏鴉一般黑，但凡來咱家套近乎的男人，沒一個不是沖你們姐妹倆的美貌來的，我這個當娘的若是不看緊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再鬧出你當年那樣的醜聞，讓徐家人抬不起頭來做人了……」湯鳳賢還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立即這樣答道。「媽，你千萬別衝動啊，你聽我解釋啊……」一看母親一點兒消氣兒的意思都沒有，徐百合再次這樣勸導道。「沒啥好解釋了，快起開，看我今天怎麼收拾這個蹬鼻子上臉、敢打我家姑娘主意的混小子！」湯鳳賢怒火中燒，使出蠻力，一腳將徐百合給踢開，然後衝到炕梢，一把將被子掀開……完了，完了！徐百合感覺一旦讓母親看到被窩裡的情景，肯定比剛才還暴怒十倍百倍吧！

因為剛才聽母親話里話外的，只是擔心熊二彪跟自己有一腿，鬧出醜聞來，再讓徐家丟人現眼……但假如，揭開被窩，看見是徐百靈趴在光不出溜的熊二彪身上，那一定邪火攻心，暴怒之下，真興許一煙袋要了熊二彪的小命啊……然而，令徐百合不可思議的是，母親掀開炕梢的被子，卻一屁股坐在了炕上，並沒有像她說的那樣，上前一煙袋打死熊二彪。急忙睜眼，定睛一看，連徐百合都傻眼了。被窩裡，咋就妹妹徐百靈一個人呢？光腚拉嚓的熊二彪，咋連人影都不見，憑空消失了呢？「媽——我就說熊二彪不在我屋裡，媽非不信……」徐百合如釋重負，立即這樣來了一句。「不對呀，他咋會憑空消失呢？」湯鳳賢也覺得不可思議。本以為，掀開被窩，就會讓熊二彪現出原形，然後暴打他一頓，讓他長長記性，再也別來糾纏自己的倆女兒了呢！那承想，被窩裡除了徐百靈，並沒有熊二彪的身影，也十分納悶兒地這樣自言自語道。「我的親娘哎，我承認，熊二彪今天是來過，可是只在家裡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呀！」徐百合趁機這樣自圓其說道。「他來咱家幹嘛？」湯鳳賢立即這樣追問。「這不是快過端午節了嘛，昨天我讓徐百靈去望海寺遺址，給熊二彪送了點兒粽子鹹鴨蛋和小乾魚什麼的，畢竟他曾經救過咱家小海螺一命啊，知恩圖報，逢年過節給他送點好吃的，這不過分吧！」徐百合還試圖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清楚。「別扯這些沒用的，我是問你今天他為什麼來咱家！」湯鳳賢立即這樣強調說。「就是因為昨天我讓徐百靈給他送了那些好吃的東西，他今天起早趕海，弄了點兒新鮮的海鮮送了過來……」徐百合只好這樣解釋道。「海鮮在哪裡？」湯鳳賢還真就較真兒了。「只可惜，送到門口的時候，被人一棒子打在了後腦勺上，暈倒在地，一大桶海鮮，都被搶走了……」徐百合只好這樣解答說。「編，繼續編……」一聽這話，湯鳳賢立即輕蔑地嘲笑和揶揄道。「真不是編，都是小海螺親眼所見，跑回來告訴我和徐百靈，我們才出去把昏迷不醒的熊二彪給弄回咱家的……」徐百合急忙這樣解釋說。「那人呢？」湯鳳賢還是念念不忘，熊二彪此刻到底去了哪裡。「經過我和徐百靈又是掐人中，又是捏虎口，很快就給他救活喚醒了——估計這工夫，跑出去找那個打暈他、又搶走了他送給咱家海鮮的壞蛋算賬去了吧……」徐百合憑藉自己的猜測，這樣回答到。「別管咋說，反正我這個當娘的再次鄭重提醒你們倆，今後再也不要跟熊二彪這樣不三不四、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整天貓在那個廢棄的破廟裡，不學無術、無所事事的混小子假道士來往，敗壞了名聲，將來還怎麼再給你們倆找婆家？」湯鳳賢趁機再次耳提面命，將她對倆女兒的要求期望，都說了出來。「媽，熊二彪人不壞，他堅守在望海寺的遺址，說明他為了實現自己的願望執著堅定，平時見義勇為、樂於助人，也說明他人品不錯，所以……」徐百合還在為熊二彪的名聲據理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