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黑血和人頭
黃娟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在黑血的壓制下,邁出了一步。
正是這一步,讓整個環境完全的發生了變化。
何躍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客廳最後一階台階,而在客廳中,唐飛全身的手正飛快的鑽入他的身體。
他的身體被撕破,每一寸皮膚下都有手在活動,劇烈的疼痛,讓唐飛從沙發跌落在地上,整個人不斷的扭動,發出聲聲慘叫。
而在他身邊,叫做小童的孩子面無表情,懷裡捧著一顆濕漉漉彷彿剛剛清洗過的人頭。
那人頭睜著眼睛,注視著地上不斷翻滾的唐飛。
頭封,出現了!
何躍的臉色很不好看,他收回手,目光陰冷的看著前面的黃娟:「你想死!」
黃娟顯然是感應到了頭封的出現,頂住何躍的壓制下,強行將他帶到了這裡,逼迫他幫助自己。
已經豁出去的黃娟並沒有因為何躍的話而感覺到恐懼,反而帶上了一抹瘋狂:「我是一個母親!你幫我,如果你不幫,我就幫助那顆人頭留下你。」
何躍目光更加冷冽,頭上裂縫不斷湧出黑血,在他腳下形成了黑色的血池,血池不斷的向外蔓延,整個房間中,腐臭味和血腥味交織在一起。
「我求求你。」黃娟轉身看向何躍,第一次露出了自己的模樣,她目光堅定,清秀的臉上帶著決然。..
而唐飛的慘叫漸漸停息,整個人躺在地上沒有了動靜,皮膚也恢復了正常,只是因為手掌活動而裂開的皮膚,怎麼也無法恢復。
下一刻,他的胸膛動了,彷彿有什麼活物,正沿著他的胸膛,向上移動,想要從他的口中爬出。
手封完成了最後的融合,要出來了。
黃娟已經顧不得何躍,她往前踏出一步,整個人突然出現在唐飛上方,一隻屬於男人的腳伸出,踩在唐飛的喉嚨上。
唐飛體內的活物被阻擋的路線,不斷的掙扎前行。
「咔咔。」鎖骨被折斷,活物在發狂。
而小童手中的人頭,視線緩緩從唐飛身上轉到黃娟的身上。
黃娟那隻踩著唐飛喉嚨的腳開始抬起,速度很慢,就彷彿兩股力量正在彼此較勁。
可顯然,黃娟的力量更弱,腳不斷被落下,抬起,再落下。
手找到了通道,透過唐飛的皮膚能看到一隻手指已經通過抬起的腳,鑽入了縫隙中。
「黃娟。」何躍終於開口了:「這件事完成,你必須死,魂飛魄散。」
正在極力踩下的黃娟聞言沒有任何的恐懼,反而露出欣慰的笑容:「謝,謝謝。」
話音剛落,何躍向著小童走去,腳下的黑血如同奔流的河流,向著小童所站的方向蔓延。
與此同時,何躍再度開口:「唐飛,你還有意識的話,就不要讓手出來,不然大家都會死。」
毫無動靜的唐飛艱難的抬起手,抓住了自己的脖子,他的力氣很小,不但沒能控制手的動作,反而自己的手被喉嚨中的手頂得不斷起伏。
黑血已經漫到了小童的腳下。一直抱著人頭沒有動靜的小童猛然轉身,看向何躍。
他張著嘴,露出尖利的牙齒,發出嘶嘶的威脅聲。
何躍沒有停頓,黑血流到了小童的腳上,沿著他的腳不斷向上漫延。
小童手中的人頭再次轉移了視線,這一次,他的視線落在了何躍的身上。
一股陰冷的氣息瞬間將何躍籠罩,地上的黑血如同被凝結,變得極為緩慢。
但沒有了人頭的注視,唐飛喉嚨中躁動的手被再次壓制。
人頭緩緩張嘴,毫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憤怒:「你是意外,但你的血卻讓我很感興趣,或許,得到你的血,我的身體會更加完整。」
聲音蒼老,帶著掩蓋不住的暮氣,彷彿人臨死前無力的呢喃。
何躍抬起手,落在臉上的裂痕上,用力間,黑血噴涌,笑聲和哭聲在房間中回蕩。
「你是羅文闖,你做這樣的事情,就不怕鬼差找你麻煩。」
何躍是故意這樣說的,唐飛和黃娟都只是倒霉蛋,只有羅文闖才是一切的黑手。
如果這裡有人能知道鬼差的信息,便只有這個羅文闖。
而讓他興奮的是,聽到他的話,羅文闖突然笑了起來:「鬼差?你以為鬼差會像傳說中那樣保護你們,抓捕惡鬼,哈哈哈,真是天真。」
他知道鬼差!
這一刻,何躍完全忘記了自己是被逼迫捲入此事,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解決頭封,從羅文闖嘴裡掏出鬼差的信息。
雙手用力,頭被分開成了全所未有的角度,中間的裂痕足夠伸入一個成年人的拳頭。
哭聲和笑聲更加清晰,不斷的交織回蕩中,讓人忍不住想要跟著哭或者跟著笑。
就連人頭的臉上也開始了不自然的抽搐,笑容變得詭異而僵硬。
一邊的黃娟和唐飛則哭了起來,眼淚不斷的落下。
一直沒有表情的小童,嘴角也帶起了笑容。
「詭異的能力。我更加想要你的血了,可惜,我有頭了,不然,你的頭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人頭再度開口,隨著他的話,臉上不自然的表情漸漸消失,盯著何躍的眼中開始出現何躍的倒影。
那是何躍從後院離開時的倒影。
倒影出現,何躍只感覺到身體一僵,頭上的裂縫開始不受控制的合攏,他雙手的力量根本無法阻擋。
一咬牙,何躍直接將兩隻手塞入了縫隙中,阻擋頭顱的合攏。
劇烈的疼痛從手上傳來,就好像雙手被用老虎鉗死死的壓住,隱隱還能聽到手骨不堪重負的聲音。
裂痕還在,黑血還在流出,雖然速度很慢,依舊在沿著小童的身體向上流淌。
最上方的黑血,已經碰觸到了人頭垂下的頭髮。
「咔。」
何躍的一根手指斷裂,頭顱合攏的一絲。
黑血猛地一頓,變得更加緩慢。
何躍的臉色蒼白,他看向黃娟和唐飛,即便失去了人頭的注視,但兩人合力,也不過堪堪控制住已經復甦的手。
甚至因為黃娟無法完全控制被強行按上腳封,那手還在以極為緩慢的速度向著唐飛的口中爬去。
形式對他們很不利,誰也不敢鬆懈。
這是一場生與死的對抗,失敗的一方,將永遠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