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逛街
「香月,逛街去羅!」
「好呢,來羅,爹!」
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從房間里歡快的跑了出來,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向馬車。小女孩姓唐名香月,今天剛滿六歲,有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透徹明亮,十分靈動,兩條彎彎的眉毛,像那月牙兒掛在眼睛之上,笑聲之中,小嘴的兩邊就出現了兩個甜甜的小酒窩,再配上圓圓的臉蛋,可愛的讓人都想咬上一口。今天,她穿上粉色的小花裙,為她再添上一份可愛!
她的父親叫唐家祥,二星斗師,帥哥一枚,母親李秀娥,二星斗者,村花一朵,男才女貌。一家三口住在唐家村的一座半山腰上,一屋三房,房子旁邊還有馬棚,周圍有圍欄,還有一口井,還有三畝靈田,就在家的旁邊,也是唐家村唯一的三畝靈田,家祥家祖傳靈田。還有那馬車也是村裡唯一的馬車。這年頭,稅收太重,佔五成的收入,早些天,那些官兵以幫助收割為名,強行收走了她家一半的一品靈谷,還有村上那二十來畝一半的穀子,這還是因為她爹是二星斗師,她們一家也只能保證溫飽。村裡其他人可就難了,經常是有上頓沒下頓,村裡二十來戶人經常要靠家祥來接濟,也就是這樣,唐家祥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村長,如今也就二十五六歲。
「走羅」輕脆而又歡快的聲音。
「駕」
她爹坐在前面駕車,她和她娘坐在車廂里,後頭還有兩包靈谷,每包有五十斤。她特別喜歡坐自家的四輪馬車,兩個字「舒適」!想想上一世在高家莊,對馬車有種恐懼感,坐馬車那就是受罪,坐個再三天必定腰酸背痛,全身散架。她家的馬車在車輪是加上了筋皮,用獸筋做內胎,皮做外胎,起到一定的減震作用,車架的四個凹槽之中,也做同樣的處理。一路走來並無顛簸之感。
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到城門口,從唐家村到益郡城不到百里,也就七八十里的樣子。唐家祥並沒有急著趕路,怕顛壞娘倆。一路走來,路上到處坑坑窪窪,車來車去,兩輪的,四輪的,六輪的,一匹馬的,兩匹馬的,四匹馬的,多得去了,走著走著,兩輪馬車就落後面了。有些馬車為了趕急,跑得飛快,車被顛的經常飛起來。城門口經常可以看到嘔吐物。
「益郡城」三個大字,高高地鑲在城牆上,金壁光輝!益郡城是益郡最大的城市,益郡郡府就設在城中,縱橫少說也有二三百里,常住人口據說有兩三百萬,名符其實的大都市。城牆有數百米高,每隔一定距離必有女牆,城牆之中還有射擊口,可以內藏士兵,城門內陷達百米之多。這樣一座大都市沒個十萬八萬兵,還真守不住。正城門有數百米寬,兩邊各有一個側門。城門口有幾十個士兵站崗,他們並沒有攔路收稅和盤查。一家三口順利進城。
「爹,我要那個。」香月指著「輕氣球」歡喜的叫著。
城門口不遠處的一個地攤上,有幾個被繩索套住的氣球在空中飄動,香月從未見過。攤主是名三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普通相貌。
「好,爹這就給你買去。」
「老闆,氣球怎麼賣?」唐家祥二星斗師氣息散發。
「客官,一兩銀子,價格公道。」攤主鬥氣外放,一個輕氣球瞬間就做好了。一星斗師,很少見的「輕鬥氣」。
「好,買了。」
唐家祥拿出一張圓角長方形銀票。銀票很薄很輕,四周經過磨邊處理,不傷手,紋路細膩,凸凹感強烈,很有手感;上面刻著「紋銀一兩」,字跡工整,一目了然,背面刻有「天下正統大商帝朝」上下兩行文字;白銀合金打造,耐磨,耐切割,不怕水也不怕火,一品;經過百萬年的洗禮,依舊如新。
貨錢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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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錠=五十兩
一兩=十錢
真金一兩=紋銀十兩
紋銀一錢=銅錢十錢
「客官真爽快!常來呀,價格一定公道!」攤主一臉笑容。
唐家祥笑了笑,未答話,走了。
「老闆,我也買一個!」一個二十五六的歲男子,手上牽著一個小女孩。
「三兩。」
「什麼?剛才他不是一兩嗎?」
「他是他,你是你!」一臉兇相,語言兇惡。
「那我不買了。」
「啪!」攤主就是一巴掌,打得那年輕男子原地轉也幾個圈。「說買,那就得買!拿來」。
小女孩哇哇的哭了起來。那年經男子只有三星斗者的實力,哪是他的對手,只能給。
「爹,他怎麼這樣呀?」香月很不服氣。氣球隨意的飄在車廂中。
「哎!走吧!」唐家祥嘆了一口氣。其實一兩銀子都很貴了。
路修得很寬,一路上車水馬龍,還有許多新奇的東西,香月都無心觀看,秀娥安慰著她。途中經過唐家醫館。
「怎麼還要辦手續?我都辦了三四十個了?」郎中唐小山吼了起來。
「每天要不要吃飯,一樣的,該辦的手續都要辦!」那人一臉橫肉,一臉兇相,穿著官服,官服很像宋朝官服,聲音同樣很大很粗。
「你們這是搶!」
「我們就搶了,怎樣?」另一個穿著軍官服且有點年紀的男子,大吼一聲!有些白鬍子,皺紋也有一些。一星大斗師氣息爆發。
郎中唐小山三十多歲,七星斗者,相貌平平,為人和善,喜歡救濟一些窮苦人家,從不賣高價葯。稅收佔五成再加上其他,共佔七成收入,他依舊堅持開著醫館,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十分難得。固而被丹塔和一些醫館視為眼中釘,欲拔之而後快。
有品的稱之為煉藥師,無品的稱之為郎中。
「哎!」唐家祥又嘆惜了一聲。他跟郎中很熟。
「有種你把我給殺了!」郎中怒極而氣。
「殺你?我們可是官兵,官兵怎麼能亂殺人呢?是吧!弟兄們,給我搶,搶光店裡的一切!」語氣相當兇狠。
官兵來了幾輛馬車,除了人連門板都沒放過。
……
「香月,我們到了。」
「哦,爹。」香月回答的並不歡快。
秀娥牽著香月的小手,下了馬車。一座大型牌樓出現在眼前,上面寫著「東門坊市」,吆喝聲,吵雜聲早已聲聲入耳。坊市很大,分成了好幾個區:地攤,雜貨,丹藥,兵器,酒樓等。
「香月,這裡是李家的東門坊市,沒人敢亂來的,可以放心的買,想要什麼?爹買給你,不要不開心了。」唐家祥領著她們向地攤進發,另一隻手牽著馬車。
「哦。」香月隨意的回答一聲。在父母各牽一隻小手下,無精打採的跟著前進。
「哇!好多手帕!」香月鬆開父母的手,徑直跑了過去。剛才的不快一掃而光。
手帕擺滿了一地,有圓的,有方的,有的有花,有的有動物,有的風景畫,還有人物畫像,看得香月心花怒放,拿起這個又放下那個。
「小妹妹,你要買手帕?」聲音很溫柔。攤主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婦女,身著很普通,長得還算漂亮。
香月重重的點了點頭,臉上有兩個小酒窩,手裡還拿著幾塊很喜歡的手帕,一塊秀有玫瑰花,一塊秀有小白兔,還有幾塊。
「老闆,你這手帕怎麼賣?」家祥出聲問著。
「一塊三錢銀子,買得多,可以算你便宜一點。」攤主微笑著說。
「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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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錢銀子太貴了,一錢銀子還差不多。」秀娥開始討價還價。
「客官,我們可是誠信經營,你看看這布料,這成色,這式樣,樣樣都是上等手工製作,這三錢銀子的價錢已經很公道了,不能少。」攤主面帶微笑溫柔的說著。
「老闆,你我給你買十塊,一兩五錢,怎樣?我們女兒家,這種針線工可不在話下。」秀娥並不相讓,稍稍加了一些價,語言也很溫柔。
「客官,哪有你這麼講價的呀?你買得多,算你便宜一點,二兩七錢吧。」攤主很和善。
「太貴了,二兩,就二兩。」
「二兩太少了,這樣吧,我再讓讓,二兩五錢,不能再少了。」
「那不行,就二兩。」
「客官,你總不能讓我賠本吧!」
「老闆,這二兩足夠讓你賺個一兩。」
「那有這麼好的生意呀,這二兩,我還要倒貼錢,要不你再加點。」
「不行,就二兩,不會讓你賠本的。」
「那行吧,今天還未開張,賠錢做個開張生意,沾點喜氣!」
香月笑得合不攏嘴。一會兒跑到風車攤,一會兒跑到紙傘攤,一會兒又跑到其他攤位上,順便買了一把粉色小傘,撐開背在身上到處跑,一邊跑一邊手舞足蹈。地攤上那些刀呀劍呀什麼的,還有那些丹藥什麼的,她瞧都不瞧。時間過得很快,中年時分很快就到了,太陽特別大,也終於將整個地攤區逛完了,正好來到酒樓區。
「香月,我們先去吃個飯吧?」唐家祥問香月。
「爹,我還不餓。」香月只顧著高興了。
「賣冰啦!賣冰啦!快來買呀,先到先得,後到沒啦。」酒樓里突然傳出伙記的叫賣聲。
「爹,我要吃冰!」香月興奮的叫著。
「好,我們去問問?」唐家祥笑著回答。
「伙記,那冰怎麼賣?」一家三口走進酒樓里,唐家祥問道。
「十兩銀子一塊」伙記指著半個手掌大的冰塊說道。冰裝在箱子里,這箱子做得很厚,共有五層,三層木板兩層棉花,上面還蓋了三層透明鏡子。
唐家祥和李秀娥一下子蒙了。她們省吃儉用,一年才省下五六兩銀子,今天花得差不多了。她們也只帶了十兩銀子,還剩下五兩,吃頓便飯也才一二兩。
「爹,娘,我不吃了,我們還是吃飯吧!」香月很乖。
「也好,在我們店裡隨便炒倆個小菜,也就二三兩銀子,不多。」伙記很熱情。
進了店,自然不好意思再出店,一家三口總共點一兩五錢的飯菜,一葷兩素附贈一碗清湯。
「香月,家裡難得吃到這麼好吃的菜,你多吃點。」秀娥很溫柔。
「爹,娘,你們都是大人,你們才要多吃一點。」香月開心的回答著。心裡在偷偷的笑著,趁他們不在家的時候,經常給自己開小灶,甚至有天傍晚還偷偷地的喝了點小酒,不到一錢,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太陽曬屁股了才起來。一個小屁孩居然學大人喝酒!還是個小女孩。
唐家祥和李秀娥心裡暖暖的。
吃完飯,一家三口一起閑逛,不知不覺之中就來到了玄城東門。「玄城」二字寫得氣勢磅礴,威武雄壯!城門門口還有一對高百米的麒麟。門口士兵不下百數,還專門的刺陣阻擋馬車。
突然,不知從何方衝來一個七八的小男孩,一把抱住香月,嘴上還在「呀,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放開,你放開!」香月儘力的掙扎著,想把他甩開。
「誰家的小孩呀?」唐家祥一把將他們分開,大聲的問四周。
香月快速的躲到秀娥身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