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九十八章
婉婉也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夫君吃了那顆「螞蟻大力丸」后,不但沒有降欲,反而還所求更多了。「婉兒。」高湛摟著香噴噴,軟糯糯的媳婦,低聲呢喃。他是真的很想咬上一口,嘗一嘗這甘甜。溫熱氣息襲來,婉婉下意識縮了脖頸,想要躲開男子的靠近。她察覺到身後男子明顯的變化,和那越來越低沉的呼吸。有過經驗的婉婉立刻明白,這不就是……?婉婉瞬間就懵了。這葯竟然對他沒用!「夫君,別,保持理智!」她下意識的往後躲,想要離開,可男子的手臂卻攬著她的腰,根本動彈不得。醉酒的人,永遠不會認為自己喝醉,此刻的高湛也是一樣。他餓得似一頭猛獸,恨不能立刻張開血盆大口,將人吞入腹中。可嘴上卻還是一本正經的為自己辯解。「我與自家夫人親密,不違法也不違禮。」他聲音越來越低沉,到最後甚至在噴火。「且這屋裡只有你我二人,要理智做何用?」瘋了瘋了,簡直瘋了!婉婉想說有用啊!就因為只有她們兩個,才需要理智約束。不然腦袋一熱,誰知道會做出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可男子根本不給她任何爭辯的機會,薄唇附上那張粉嫩檀口,就這樣堵住了一切。婉婉一下掉進了虎狼窩,便是再也逃脫不掉了,只能由著夫君任意擺布。高湛嘴上說要不需要理智,但實際心裡卻是捨不得傷她分毫,疼惜得不行。所以無論是大婚之夜還是昨天晚上,他都始終隱忍克制著,一點點引導著她逐漸適應這個過程,循序漸進。可今日他明明也是這樣的想法來著,卻不知是怎麼了,高湛竟開始不自控。當他發覺自己不能克己,察覺出有不對時,已是事過清泠之後。榻上的姑娘哭成了淚人。婉婉從小到大,就沒受過這個委屈,她下意識想要用腳去蹬男子出氣,卻發現她連抬腳都是痛的!如此更加委屈了!媳婦如一隻上當受騙的小羔羊,淚眼汪汪,楚楚可憐。高湛心中難掩自責,那樣子彷彿將自己的心肝脾胚腎都挖去了一般。他說自己是個大壞人,請媳婦原諒。婉婉鑽進被子里,把自己裹起來,憤恨的說「不原諒!」並且再也不要看見他!就這樣,新婚第二日的男子,就被媳婦攆出了屋,連床都不讓上。高湛無奈,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睡去了書房。三日歸門時,容懷仲瞧著太子給女兒夾的肉,女兒不吃也不理,兩人別彆扭扭的樣子,便知道一定是鬧彆扭了。可他一個長輩,總不好過問插手年輕人的事。就這樣,丁懷柔來了。婉婉見到柔姐姐,始終低沉的臉兒一下子消融,姐妹兩個跑去一邊說悄悄話。高湛則十分有默契的迴避,跟著岳父大人在書房下棋。說是下棋,可他全程都心不在焉。「殿下再不用心,您可就要輸了。」容懷仲瞧著對面那雜亂無章,完全不成邏輯的棋子,便知太子此刻的心思全不在這旗盤上面。果然,透過軒窗外,廊下正是女兒與丁家姑娘敘話的身影。容懷仲便瞭然了。他將剩餘得棋子推去一邊,嘆了一口氣,便知今日這棋是下不成了。他命人添了茶,然後直入主題道:「殿下是怎麼惹到婉兒了?」「不妨與我說說。」老父親語重心長道,「這樣我也好替我女兒教育教育你!」高湛……再說婉婉和丁懷柔這邊。丁懷柔得知婉婉和太子殿下新婚第二日就分房睡,已很是震驚。再得知婉婉竟給太子吃降低哪方面的葯后,更是驚掉了下巴。
「什麼!你給太子吃……那種葯?」「婉婉,你不怕把太子殿下給吃壞了呀!」要知道男子的自信,大部分皆來源於自己的雄風。她只聽過在這方面不行要加強的,就沒聽過太行要削弱的。丁懷柔捂著自己的肚子,一時不知該從哪說教才好。「傻姑娘,你是要親手斷送了自己的幸福啊!」她聽著都著急!「柔姐姐,你有所不知。」婉婉與她細細講述了婚後這幾天發生的事,然後又說了她心中的擔憂。再加上這事實在是太折騰人,婉婉真的受不住。丁懷柔在得知太子殿下的身體已經如此羸弱不堪之後,也是沒有想到。可頓了兩息,依舊斬釘截鐵道:「辦法有很多,但唯獨不可再用這種,婉婉你一定要聽我的話,否則以後你會後悔!」她剛成婚,尚不懂得這裡面的門道,只一味覺得吃不消,殊不知嫁給這樣的夫君,且偷著樂吧。丁懷柔鮮少這樣疾言厲色,婉婉被柔姐姐這樣一通說教,也暗暗開始了自我反思,她是不是真的做錯了?從容府回去的路上,婉婉和高湛兩人坐在馬車裡,竟始終無言。婉婉一路都在想柔姐姐的話,反思自己。而高湛則是在沉思著岳父大人的教誨,和昨夜之事。回到府邸后,高湛讓祁沨將夫人給他的「螞蟻大力丸」拿來。婉婉一聽「螞蟻大力丸」幾個字,整個人神經就緊繃了。巴掌大的盒子,裡面原本放著六個金箔紙包的藥丸,昨兒高湛吃了一顆,如今還剩下五顆。男子從盒中取出一顆,撥了金紙,向自己湊近,眼看就要送入嘴邊。「不可!」婉婉見狀,情急之下也顧不了那麼多,急忙奪過那藥丸,連盒子也一併拿過來。柔姐姐說,男子吃種這葯,會變得不自信。她不能為了自己,而消極夫君的自信心。她心情當即忐忑起來,莫說剩下這五顆,就是昨天那顆,她都好後悔讓他吃下。「這葯,不……不能吃!」「為什麼?」高湛瞧著一臉緊張的媳婦,反問。婉婉明顯思索了會,才說:「因為,因為夫君已經很厲害了,不……不需要再補了。」她這話說得極為心虛,這藥丸到底是補還是撤,她心裡比誰都清楚。留著些玩意,就是個禍害。婉婉乾脆斬草除根,扯了那金紙,把剩餘五顆藥丸,一顆一顆放入自己嘴裡。然後以茶順下,「咕咚,咕咚」,盡數吞入腹中,以自身來個毀屍滅跡。「嗝~」藥丸太大,婉婉一下打了個飽嗝兒……高湛不過是拿出藥丸,想要問一問婉婉,這葯她是從哪裡得來的。昨夜高湛突然不自控,他思來想去,問題彷彿是出現在了這裡。可還沒等他問出口,那心虛的姑娘就火急火燎的想要銷毀證據了。如此這話不必問,便也是瞭然了。嘖,男子一時覺得有些無奈。明是她欲求不滿,不知深淺的哄他吃了這種葯,結果自己吃不消,竟還反過來惱凶成怒的將他趕下床。這般不講道理的姑娘,他竟覺得可愛。事實得以真相,高湛因還有些軍務要處理,便去了書房。而毀屍滅跡的婉婉,也慣常回去處理她手上的事。夜裡,婉婉一個人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她不知為何心裡會覺的亂糟糟的。明明還只是三月,夜裡微風清涼,並沒有半點悶熱,可婉婉的額頭卻冒了汗。她熱的蓋不住被子,將其蹬踹到一旁。不止如此,她還莫名其妙的滿腦子想得都是和夫君親親我我,那些羞羞的畫面。高湛夜裡歸來時,便見床榻上,抱膝蜷縮的婉婉。屋裡昏暗,高湛看不清她面容,便以為是已經睡下了。他其實手上也沒什麼特別緊要的事,非要連夜處理不可。而高湛之所以說自己有軍務要做,也不過是為了緩和一下二人關係,給自己找一個台階下。目的便是等婉婉睡熟,他便悄悄的回到寢殿,偷偷鑽進被窩,摟媳婦睡一晚。
結果高湛寬了衣袍,剛坐到床榻上去,那蜷縮成一團的姑娘便睜開了眼。婉婉渾身難受,並未睡實,半夢半醒中,便聞到了那熟悉好聞的菩提香,是夫君!她坐起身,一雙水汪汪的眼眸在夜裡凝望著他,窗外有淡淡月光灑進來,她的眼睛好看的閃爍著星光。「夫君,你怎麼在這?」被媳婦當場抓包,男子不免很是尷尬。他已經把衣袍都脫了,此刻正在脫鞋襪。如此說自己是回來取東西,這種說辭顯然是不成立的,他乾脆直接了當,「婉兒,我想回來睡,可以嗎?」屋裡一瞬就安靜了下來,彷彿落針可見般,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和男子的心跳。幾息過後,高湛以為他被媳婦拒絕了,就在準備離開。結果一雙纖細柔荑卻在昏暗中伸過來,勾住了他的脖頸。婉婉已經隱忍得很難受了,其實高湛再不回來,她都要考慮要不要去書房尋他?幸福來得太突然,男子一時竟有些摸不準。「婉兒……」他想詢問,結果話還未說完,就被小姑娘的唇舌堵住。婉婉什麼都沒說,只是用滾燙的吻與炙熱的身體來回應他。幾息過後,她湊到男子耳畔,柔聲道:「夫君,婉兒想要你。」-一夜的折騰,婉婉才知衣媽媽給她的葯,根本不是什麼降欲的葯,而是那種補藥。且因為是陽補之葯,裡面多少還含有調情的成分,所以婉婉吃了那「大力丸」后,才會那麼主動。原來夫君的不自控,並非是他的意願,而是因為這藥丸……可婉婉不解,她明明要的是滅火的葯,衣媽媽為何給她的卻是引火的葯?結果衣媽媽告訴她,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降欲的葯。只因小姐說太子殿下身體有疾,衣媽媽怕太子真的會因此而體力不支,所以思來想去,便尋人下了味補藥。而那郎中可能會錯了意,所以補藥當中還加了點調情的春、葯,這是衣媽媽萬萬沒有想到的。婉婉托著下巴,趴在窗台上無奈望天。她甚至懷疑,衣媽媽到底是她的人,還是夫君的人?她怕夫君體力不支,便給用了補藥,可難道就不擔心她體力不支嗎?好傷心!衣媽媽卻說:「姑娘您剛成婚,有些事您還不懂。」「這世上只有耕壞的牛,沒有耕壞的地。」牛需要保養,地不用,歇歇就好。婉婉不解,這都哪跟哪啊?好端端的,怎麼又說到種地上面去了。衣媽媽就知道小姐不懂,於是舉例說明。「姑娘有所不知,這夫妻之事,於男子是消耗,於女子而言卻是采陽補陰的大補之事。」「相傳前朝吳國公夫人鄒氏,年過四十,仍擁有二十歲的不老童顏,其青春永駐的奧秘,便是以此為駐容術,容貌可長久不衰。」所以和夫君恩愛,可以讓她變漂亮?衣媽媽說:「就是這麼個理兒。」當夜,高湛回屋正準備摟著媳婦,只單純的睡一覺。結果懷裡的婉婉卻鑽進被窩,鬧騰個不停。想著只要和夫君親親我我,自己四十歲后就可擁有二十歲的容貌,婉婉就激動得不得了。於是左一口「夫君」,又一口「夫君」,甜甜的喚著,把男子的魂兒都快要叫沒了。高湛反身將她抵在身下,啞著桑音嗔笑:「你這個小妖精。」小妖精勾魂奪魄,吸.精食髓。可他甘之若飴,恨不能將命都搭給她。當晚,無論高湛怎麼詢問,婉婉都出奇說「不疼」。而得償所願的姑娘,天剛亮便跑到妝台前,認真打量著銅鏡中的自己。見高湛起身,她滿臉期待得問:「夫君你快看,我是不是比昨日變得更漂亮了?」男子含笑回應:「吾妻最美。」作者有話說:衣媽媽:殿下讓我講的故事,老奴都講給姑娘聽了,姑娘聽后,深信不疑。高湛滿意道: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