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111章

第111章 第111章

宮裡情況要比外面嚴峻得多,二皇子這段時日得了上好沉香,今天下朝後進宮獻禮,被聖上留膳。等二皇子走之後,聖上午憩期間突然吐了好幾口血,昏厥過去,太醫匆忙來診,是為中毒之症。皇宮用物嚴禁,今天只有二皇子來向聖上獻禮,檢查裝沉香匣子,亦在底部發覺少許毒粉。——二皇子先前有為民好的名聲,但他母族家中闖有禍,有人未經報備,在京郊暗養私兵數目遠超臣子所能為,被人發現。二皇子或許為掩蓋真相,一勞永逸,有意謀反。宮中四皇子立即領人前去捉拿他歸案,二皇子抵死不認,甚至刺傷前去勸說的四皇子,四皇子只能下令要侍衛將他捉拿。皇子比其他人貴氣,但若是涉嫌謀害聖上,便是罪無可恕的大罪,二皇子被羈押進宗人府,他不服,四皇子派人壓他進了大牢,嚴加看管,任何人不得探視,他要面聖申冤,終是無人理會。近傍晚時分,二皇子被關在宗人府里,聽到幾聲細微的腳步聲,抬起頭,就看侍衛領一個人前來。二皇子見到謝沉珣,連忙起身上前焦急叫聲謝侯爺。謝沉珣讓獄卒先退下,他負手站在牢門前,長身直立,開口道:「二皇子所為,過於不謹慎。」他們早早便搭上了線,謝沉珣私底下一直在為二皇子籌備,從未出錯,二皇子信任他,咬牙道:「非我所做,是有人在暗地裡陷害,我從不知那沉香里會有東西,是老四要害我。」謝沉珣沉黑眸色看著他,開了口:「四皇子傷重,聖上未醒,柳少卿暗養私兵,種種都可能會被人歸於二皇子身上,若非侯府與刑部有些交情,今天是見不到二皇子。現在唯一能做,只有待聖上醒來,方可探他態度。」二皇子今天一天都沒見到自己親信,現在見了謝沉珣,聽他這些話,心中頓有不好預感,但謝沉珣只待了一會兒,外頭侍衛便來催他離開。謝沉珣對二皇子搖了搖頭,示意讓他稍安勿躁,聖上那裡不是糊塗人,自有裁決。侍衛送謝沉珣出來,道:「燕王殿下說今日侯爺來過的消息,不會有人傳出去。」謝沉珣頷首。燕王那條手臂,是為救先帝斷的,也因為遭人算計斷了這條手臂,從此與皇位無緣,心中有怨懣。燕王府受寵,聖上賞賜不斷,監視的人,亦不少。謝沉珣和燕王世子,卻是交好,早有聯繫。二皇子到底是個皇子,侍衛不曾虧待,但奉四皇子之命,亦不曾讓他有出去的機會,他只能按耐住心思,等外邊的人傳消息。但自謝沉珣來過之後,便再無其他的人來過,所有想遞消息的,都被攔住。……虞翎身子弱,借犯病來逃避麻煩是常有的事,即便沒了四皇子妃的身份,她還是即將要出嫁的新娘子,這具身子好壞,齊家人還是在乎的。她剛昏過去那一陣府里上下都亂成一鍋粥,徐老大夫給虞翎診脈之後,又讓醫女給她手臂施針,說虞翎身子太疲憊,要好好休息,讓屋裡的人都散去,透透氣。小周大夫推著泉姐在外廳,他見了徐大夫,叫了一聲師父,徐大夫哼一聲,讓他推著泉姐離開。泉姐問虞翎身子怎麼樣,徐大夫對她還算是好臉色,說了一聲沒事,多睡幾覺養養就好,但今天的出嫁,是嫁不了了。齊府是大戶人家,就算是齊三公子出再大的事,這親也是要結的。可現下虞翎犯心疾卧榻在床,指不定還是聽到齊三消息犯的,總不可能直接就這樣把人抬過去,太失臉面,齊家嬤嬤也不敢自己做決定說些什麼,焦急等著齊府來消息。等了半晌,齊家那邊才來小廝,說兩位新人身子皆有恙,婚事暫推遲,等養好身子再議,聽到消息的泉姐鬆了口氣。心卻還是懸在嗓子眼裡。她昨晚上沒聽清謝沉珣和虞翎的話,但她覺得這件事,和謝沉珣脫不了干係。虞翎身子怎麼樣泉姐是知道的,小姑娘自幼就要靜養,受不了刺激,她們今日本就起早疲累,怕她中途身子不適,泉姐還特地讓丫鬟端來平心靜氣的湯藥,結果才喝幾口齊家就來消息。像這種世家大族,新婚大喜之日新郎身體就有問題,日後要再出什麼毛病,怪到女方頭上也不是不可能。泉姐想聽謝沉珣的勸虞翎別嫁,但她也不想虞翎和謝沉珣在一起,謝沉珣性子太冷淡了,虞翎貼心,泉姐寧願虞翎嫁個普通人,至少自己能掌控。

今天的婚事既已取消來讓兩個人養身,其他丫鬟嬤嬤也只能先把準備的東西都收拾了,等到以後再用。虞翎歇到中午才轉醒,她睡過一覺,雙頰添些粉,只呼吸看起來有些不暢,陸嬤嬤也只是把今天的事隨便說了說,讓她吃了點東西,喝碗葯。虞翎為賜婚一事憂慮許久,夜不能寐,可謝沉珣回來之後她便突然鬆懈下來樣,徐老大夫讓她這幾天都歇著,她便歇著,哪也沒去。謝沉珣晚上過來尋她,他坐在榻邊抱著她,虞翎閉著眸靠在他身上,沒說什麼,聽他誇她聰明。她黏著他,細指抓住他的衣衫,像少了他就會害怕一樣,讓人都能想象出她那天說出決絕的話,心中有多傷心。謝沉珣低吻她。虞翎不知道自己哪裡刺激了他,她覺得他回來后,似乎有些變了。她還沒聽到宮裡的消息,一邊想要他離她遠些,不要招惹到聖上,一邊又知道他和聖上之間,關係卻比她想得要緊密,不是她能摻和。虞翎最開始到侯府起他便一直是早出晚歸,少有停歇,她沒阻止他留下,亦不知該不該再給她像那天晚上的答覆。她喜歡他。在侯府的日子恍如隔世,泉姐和她一同在虞家,卻又是讓人感覺不一樣,唯一的蹊蹺,只是虞翎發現自己身邊的丫鬟,越來越少,面孔亦是換了波少話生疏的。陸嬤嬤倒還在,只欲言又止,像有什麼話想說一樣,即便虞翎再怎麼遲鈍,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但她想謝沉珣不可能會害她。等她聽到聖上那裡的事時,已經是過去了三四天,蕭庚雪私底下來了一趟,來見虞翎,告訴她宮裡的事,問她身子如何。聖上龍體乃頭等大事,宮裡一旦出事,首先便是要瞞住,他沒醒,二皇子被關了,朝中大臣心中慌亂,都在想哪位皇子會是最得聖心。蕭庚雪把皇貴妃當親生母親,又以為自己不是聖上親子,兩個把柄都在謝沉珣手上,謝沉珣沒打算讓他插把手,他也只靜靜觀察朝中動蕩。泉姐不知蕭庚雪身份,往日和蕭庚雪的恩怨還沒過去,現在他又娶不了虞翎,對他點了點頭就已經算是有禮,聽了虞翎說他們要私下談談,才勉強讓他們兩個人相處。但蕭庚雪對於聖上的事也不是很了解,他只說可能和謝沉珣有關,虞翎腰背靠著床,輕嘆口氣。常人言聖上寬厚,善用賢才,倒不是假。可虞翎所見那個惡趣味足,巴不得天下大亂的聖上,也是真,她畏懼於他。她想謝沉珣現在會在哪,他又會做些什麼?與此同時的皇宮,聖上醒了,動彈不了,在一旁的謝沉珣手裡拿著藥罐,還有聖旨。聖上昏迷數日,醒來后再次看到謝沉珣,似乎也沒有意外,開口道:「朕倒沒想到,你會因為虞翎動手。」謝沉珣的一包藥粉對身體造不成大礙,聖上身體里有的,是積年累月的慢性毒。謝沉珣開口道:「臣只是遵守母親遺訓。」聖上沒了那天的怒意,大笑起來:「錦娘心中還是有朕,還是有朕!」往事種種已成過往,當年十六七歲的少男少女青澀守著婚期,但從那天睜開眼睛,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和另一個女人起,一切都不一樣。聖上不後悔自己做的事,更放縱他和錦娘的兒子,沒想到的是他這個好兒子,竟早就把手伸到他身邊。謝沉珣淡道:「母親早已放下,是聖上執著害了她。」他母親病逝,是因為心病,痴情女子困惱多,她對聖上是什麼感情,對謝沉珣,便也如此。愛恨交加,卻又不得不愛,不得不恨,進而便是不聞不問,謝沉珣從聽和尚說起他二十五之前不得動慾念起,便想自己不會對任何一個女子動心,亦不想再要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孩子。他偏執,想要迫害一切,只有把所有東西都壓抑住,才能夠讓對方不受到傷害。「讓虞翎來見朕,」聖上咳起來,「她不來,朕永遠不會收回給她的賜婚。」謝沉珣站得筆挺,抬起頭道:「她身子有恙,見不得聖上,只聖上身體不佳,亦該退位讓皇子。」作者有話說:下午三點左右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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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系弱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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