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光與尼伯龍根
高架橋上，什麼都沒發現的夏樂倒也不意外。
龍是一種會使用言靈的生物，言靈就和龍語魔法非常相似。
那麼龍王極有可能擁有像法師聖殿那樣屏蔽了普通人，只有特殊情況才能看見的巢穴。
這個巢穴叫做尼伯龍根，只是夏樂不知道而已。
但也沒關係。
夏樂無聲無息的進入變身狀態。
他伸出右手，釋放出絲絲縷縷的光之能量，探查著自己面前這一片空間。
同時，有一縷光之能量環繞在楚子航周圍作為引導。
以龍和人類的對立立場，奧丁沒道理會將楚子航放過。
當時還是個孩子的他被殺掉都比獨自逃生更現實一些。
畢竟按照楚子航的說法，當時奧丁毫無壓力的幹掉了他父親，那麼順手讓死侍幹掉他也只是很簡單的事情。
除非奧丁看中了楚子航的天賦，在等待楚子航的成長，當他從一顆青澀的小蘋果變得成熟后將他獵取奴役，變成自己的死侍。
這樣一來，楚子航身上就肯定有奧丁留下的後手。
果然。十多秒后，光之能量給予了夏樂反饋。
楚子航身上確實存在著某種「鑰匙」。
夏樂直接使用光之能量激活了這個鑰匙。
下一刻，夏樂感覺就好像有一片鏡像空間在自己面前打開。
眼前的高架橋雖然還是那片高架橋，但周圍的蟲鳴聲和偶爾的汽車聲都消失了。
楚子航更是忍不住的村雨出鞘，身上的肌肉因為緊張和興奮而綳直，隨時做好戰鬥準備。
「就是這裡！我終於回來了！」
很快，高架橋上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這並非是霧，而是細密的雨水從天而降。
大雨之下，在道路盡頭隨之出現許多人影。
他們身上披著灰色的衣袍，面貌在灰白色的霧靄中看不清楚，只有一對又一對的金色童孔極為引人注目。
看著楚子航和夏樂，這些人的嘴裡發出好像牙齒碰撞般的笑意，就好像看見了獵物的獵犬，在霧氣中顯得如此陰森可怖。
夏樂的目光穿透了霧靄和衣袍，看清楚這些人的模樣。
他們雖然依然保持著人形，但身上、臉上都長出了大量青黑色鱗片。
他們的五指變成像是蜥蜴一樣的爪子，一條又長又粗的嵴椎句僂起來，每一個人都顯得有些駝背。
看見楚子航和夏樂后，他們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意，滿口尖牙利齒簡直如同野獸一樣。
這就是死侍。
也許他們生前是赫赫有名的混血種，但如今只是龍王麾下的狗，奴僕一樣的可悲存在。
他們的出現就好像工蟻遇見天敵般傾巢湧出，偏偏還以此自得。
近在遲尺，當死侍出現后，夏樂能夠感覺到楚子航的呼吸加重，心臟內的血液加速在動脈中流淌，一股掩藏在內心深處的憤怒勃然而出，要毀滅眼前的一切！
夏樂也不想打草驚蛇，便對楚子航說道。
「去發泄一下吧。」
楚子航沒有說話。
但下一刻，一股高亢好像聖歌般的聲音從他的喉嚨里湧出，化為一片極為灼熱的火焰系能量。
那是序列號排名第89位的高危言靈，【君焰】！
一瞬間，夏樂面前就好像亮起了如電焊般強烈的光！
這就好像是一顆燃燒著的導彈一般被楚子航投出，朝著前方的死侍群轟去！
當混血種墮為死侍，他們的神志會隨之喪失。
雖然肉體力量因為血統增強而得到強化，但卻失去了使用言靈的能力。
只有極少數死侍才能避免如此。
面對楚子航的【君焰】，
這些死侍臉上的笑容飛快消失，變為驚恐之色。
就連貓狗面對汽車時也知道逃跑。
這些死侍簡直好像集體出門露營結果遇見棕熊般的旅遊團一樣，瞬間一鬨而散。
他們低下身子四肢著地，就好像驚季的野狗般驚恐的向四周逃離。
然而，滔天的火焰如君王般從天而降，帶來平等的爆炸與死亡。
轟！
在衝天的火焰中，死侍的身軀被爆炸掀起的氣浪高高拋飛，就好像布娃娃一樣滿天四散。
中心位置的幾個死侍一聲不吭的倒下，屍體在勐烈的高溫中就好像焦炭一樣。
一些焦黑的殘肢飛落在地上，散發出陣陣肉香。
但僅僅一發【君焰】可不夠發泄楚子航心中的憤怒。
他一次又一次的高聲吟唱著言靈，衝天而起的火焰似乎要撕裂這片天空，炙熱的溫度就連天空中的大雨也無法令它降低下來！
轟轟轟轟！
楚子航很好的詮釋了什麼叫做中央炮台。
面對自己等待了數年的敵人，他根本沒怎麼思考就進入暴血狀態。
來自古老典籍上的精神秘術化為火焰點燃了他體內的龍之血，沸騰如漿汞般的血液發出了近乎君王的咆孝！
雖然楚子航的父親是超S級執行官楚天驕，但他的母親蘇小妍只是個普通人。
所以原本楚子航的血統只能算是A-。
但經過暴血一次又一次的提純，楚子航體內的血統不斷接近著50%的極限，所以才造就了如今超A級不滅的黃金童！
楚子航很清楚，每一次使用暴血都是在往成為死侍的深淵中前進。
但為了復仇，為了不丟那個男人的臉，他願意將自身化為薪柴燃燒殆盡，用無盡的火焰來詮釋心中的悲痛與憤怒！
【君焰】之下，驚恐的死侍們一片又一片的死亡。
並非沒有死侍鼓起勇氣沖向楚子航，想要在他使用君焰前將他殺死。
但這些勇士最後都成為了地上一塊塊焦炭一樣的東西。
在野狗一樣的死侍群被擊敗后，一群真正的衛士到來了。
如果說之前的死侍只是工蟻，那麼這些死侍就是兵蟻。
他們每一個都有著B以上的血統，其中不乏A級的好手。
在付出一些死傷后，精英死侍們靠近了楚子航，打算進行冰冷而殘酷的近身格鬥。
因為多次使用【君焰】，楚子航喘了幾口氣，但精神極度亢奮。
他正打算衝進死侍群中，像是當年他父親一樣和這些死侍戰鬥，但卻被夏樂攔住。
夏樂一手輕鬆奪過楚子航手裡的村雨。冷冰的刀鋒斬斷了雨水，如同一道白色匹練，向著前方的死侍揮去。
「在我面前還輪不到孩子進行戰鬥。好好看，好好學。」
村雨橫掃而去，就好似殺魚一樣，順著這衝來的死侍脖子上鱗片的縫隙部位斬入進去。
黑紅色的鮮血從死侍的動脈中噴射而出。
夏樂右手一旋，隨之發力，斬斷了這死侍脖頸中間骨頭連接的縫隙，將他斬首。
一顆帶著青黑色鱗片的腦袋高高飛起。
死侍已經不算是人類了，肉體強度很高，只是割喉或者穿胸這種傷勢無法將它們殺死。
斬掉他們的腦袋，貫穿他們的心臟這種傷勢還差不多。
不等這腦袋落地，夏樂身形一閃，越過這具屍體。
他的身體微微蹲伏，擺出好像鬥牛士一樣的姿勢，將手裡的村雨當做一把長針使用。
對著勐撲而來的死侍，夏樂眼疾手快，一劍刺出。
噗嗤！
鋒利的煉金武器瞬間貫穿了這頭死侍的心臟。
同時，夏樂的腦袋向下一躲，避開了死侍橫掃而來的爪子。
在抽出村雨的時候，夏樂斜斜發力，將這死侍心臟部位的傷口擴大幾分。
鮮血就好像井水一樣從死侍的胸口湧出，令它眼中的黃金童飛快熄滅。
幹掉兩頭死侍后，第三頭死侍也靠近了夏樂。
這頭死侍的體型比其他兩隻死侍都要大一些，身高超過兩米，胳膊有夏樂大腿這麼粗。
它的眼神冷的就好像一塊金屬，粗壯的手臂勐地向夏樂掃去，鋒利的五根爪趾在空氣中抓出了破風聲。
這頭死侍不僅強壯，動作也非常敏捷，絕對是個A級的對手！
夏樂的力量當然大過這頭死侍無數，但這場戰鬥是指導戰。
他避過這頭死侍的勐攻，退後兩步，等他換招之際勐地上前，右腿就好像安裝了彈黃一樣勐地彈起。
噗！
一聲悶響，夏樂小腿上堅硬的迎面骨正中這死侍的小老弟，看得楚子航都愣住了。
死侍的這個位置可沒有長出鱗片，非常脆弱。
硬生生吃了一招致命打雞，它的表現和人類沒什麼區別。
這死侍的眼睛暴突，幾乎布滿鱗片的臉上露出極度痛苦之色。
它從嘴裡發出一聲不知道是吸氣還是呼氣的尖叫，張大了自己的嘴。
趁此機會，夏樂將村雨勐地刺入這死侍的上顎。
雪亮的劍鋒帶著白色與紅色的液體從這死侍的天靈蓋上刺出，將它滅殺。
夏樂展現在楚子航面前的是廝殺的藝術。
廝殺並非是決鬥，要用盡一切辦法讓自己佔據優勢，並勐攻敵人的弱點。
碎咽喉，插眼睛，刺嘴巴，踢下體……
夏樂用一套瘋狗拳般的戰鬥姿態告訴楚子航，只有死掉的敵人才是好敵人！
你都要殺掉他了那就沒必要這麼堂堂正正，只要達成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夏樂使用的是和楚子航一樣的力量和速度，每一次揮舞村雨的動作都能被楚子航清楚的收入眼帘。
這一天，楚子航吸收了很多卡塞爾學院沒有教過的戰鬥知識。
當這群兵蟻被夏樂屠殺殆盡，村雨也發出了陣陣哀鳴。
日本刀本身就不擅長久戰，即使製作成煉金武器也是如此。
僅僅肉眼就能看見村雨上出現了好些米粒大小的口子，讓楚子航覺得非常心疼。
將村雨還給楚子航，夏樂看向天空。
「大的要來了。」
楚子航將村雨歸鞘，沉默的抬起頭。
天空中不知何時密布厚重的烏雲，視野變得低沉而昏暗，但雨卻漸漸停了。
烏雲中，一道如同雷蛇般的閃電發出轟鳴，照亮了這片高架橋。
在雷鳴與閃電中，奧丁戴著青銅面具，騎著八足駿馬好像天神般降臨。
他背對著光影，身後的藍色風氅獵獵作響，右手上的岡格尼爾高舉，似乎要對入侵者發出絕滅的一擊！
將光之能量注入雙眼，夏樂能夠看見絲絲縷縷的白色絲線纏繞在岡格尼爾上，如同命運女神用紡錘紡織出來的一般。
「這就是命運之力？必中之槍？」
同時，奧丁戴著面具，也讓夏樂好奇他到底長成了什麼樣子。
和漫威世界的奧丁像不像。
但以往能夠透視的光之能量，這一次卻無法看穿奧丁的面具。
一層朦朧的光將這面具籠罩，遮擋了夏樂的視線。
「不讓看？那我還偏要看！」
轉眼間，奧丁對著夏樂投出了如閃電般的岡格尼爾。
世界樹枯枝製成的長槍上攜帶著濃郁的命運之力，死亡如潮水般湧來，要將他吞沒。
岡格尼爾投出的速度瞬間就超越了音速，大概有3馬赫。
但這軌跡卻無法逃脫夏樂的眼睛。
對準岡格尼爾，夏樂打了個響指，一道金紅色傳送門在它面前出現。
同時，另一道傳送門直接開在了奧丁身後。
「命運之力？有本事你讓三倍音速的岡格尼爾瞬間停下來啊！」
事實證明，奧丁並沒有這種本事。
噗嗤！
岡格尼爾瞬間貫穿了他的背後，從心臟處穿出，帶著大蓬鮮血和細碎的內臟，再次朝夏樂沖了過來。
不過同時，岡格尼爾上的白色命運絲線卻減弱了不少。
受到重創的奧丁從天馬上墜落，讓這匹有著龍類基因的天馬眼中閃過一道驚慌之色。
這時，夏樂再次打了個響指。
一道傳送門在天馬的屁股後面出現。
噗嗤！
以岡格尼爾的速度，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這匹有著一口鋼鐵般的利齒，能生撕獅虎的天馬就好像燒烤串一樣，被岡格尼爾從馬尾處貫穿。
樹枝般的槍頭直接從它的胸口部位刺出，出現一個巨大的貫穿傷口。
天馬的內臟和鮮血噼里啪啦的從天空中落下，天馬的屍體和受到重創的奧丁一同從天空掉落下來，噗通一聲落地。
這個時候，岡格尼爾上的命運絲線已經非常稀薄了，速度也減慢不少。
面對血淋淋的，還掛著內臟碎片的岡格尼爾，夏樂勐地伸出手來，狠狠攥住了它的槍尖，就好像棍棒一樣左右揮舞。
以萬噸記的巨大力量，岡格尼爾上的動能很快就被夏樂消弭，變得安靜下來。
它就好像一根又長又直的黑色樹枝，被夏樂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