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尹默在樓下又和鄭秘書處理點工作,慕柚才和造型師從樓上下來。鄭霖和老闆相對而坐，他最先看到樓梯那邊的身影,眼底一閃而過的驚艷。尹默察覺什麼，順勢回了頭。慕柚蔥白指節拎著裙擺，緩慢從樓梯處下來。她扎著精緻的丸子頭，微卷的碎發自然垂落在眉尾，額頭飽滿，眼神澄澈透亮，左側眉下一點淡紅小痣,沖淡了臉上的甜美，增添韻味。星空藍的高定禮裙，完美展現出她玲瓏曼妙的身體曲線,V領的設計,襯托出一截纖細漂亮的天鵝頸，鎖骨性感，一條粉鑽項鏈垂落其間。再往下,胸型挺拔，隨著她微微低頭的動作,領口微動，春光隱隱浮現。清純不失嬌媚,優雅中還透著性感的女人味。她此時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攤上，拎著裙擺走來時,白皙的腳尖微微探出頭，指甲蓋上塗著指甲油,是瑩白雪色里嬌艷欲滴的紅。慕柚對這套禮裙很滿意,走至尹默跟前時轉了個圈,眸光閃閃：「好看嗎？」「嗯。」尹默應著,幽沉視線落在她的腳丫，「坐下把鞋穿上。」慕柚乖乖去沙發上坐下，造型師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銀灰色碎鑽高跟鞋。尹默主動接過：「我來吧。」他拿著高跟鞋走至慕柚跟前，從容蹲下身，單膝微微著地。寬厚溫和的大掌托起她瑩白纖瘦的左腳。慕柚愣神地看著他，腳掌感受到他手心的體溫，羽睫微翕，她下意識躲了躲：「我自己可以……」尹默握住她不安分的腳踝，緩緩抬眼：「別動。」他另只手上拿著高跟鞋，主動為她穿上，動作輕柔紳士。他頷著頭，客廳的燈光下側臉線條俊朗且柔和。慕柚輕抿著唇線，視線一錯不錯地凝睇他。她心裡還挺震驚的，鄭秘書和造型師在這兒，他居然半點包袱都沒有，主動給她穿鞋。這是為了在外人面前證明，他們夫妻恩愛？果然越沒有什麼，就越想要在眾人面前表現什麼。尹默看著清心寡欲，無比正經，想不到也挺有虛榮心。不過他這樣蹲下來，悉心幫她穿鞋的樣子，如果是其他女生，大概很容易就心動了。如果是以前的她，晚上做夢都會幸福的笑醒。慕柚餘光朝那邊的幾個人看過去。跟鄭霖驚呆了的視線對上后，對方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迅速抬起頭，似乎突然對客廳的吊燈很感興趣。其他人原本也都一臉艷羨，在慕柚扭頭的瞬間，各自在客廳找了個定點認真觀摩，彷彿根本不關注這邊的境況。兩隻鞋子都穿上，尹默放開她的腳踝，仍是半蹲著的姿態：「合腳嗎？」慕柚感覺了一下：「好像還行吧。」「起來走兩步試試。」他利落起身，朝著沙發上的慕柚伸手，顯然是要攙扶她起來。被他這麼一搞，慕柚覺得自己突然成了需要被人照顧的巨嬰。這麼多人看著呢，她拒絕給自己立這樣的人設。無視尹默的那隻手，她自己拎著裙擺起身，試著走了走。鞋跟沒有設置特別高，跟她平時穿的差不多，走路很舒適。她回頭看向尹默：「很合腳。」尹默僵在半空的手頓了頓，收回時順勢掃了眼腕錶：「嗯，那我們該出發了。」——去宴會的路上，慕柚和尹默兩人坐後面，鄭霖在副駕。慕柚看一眼前面的鄭霖，側目對尹默輕聲道：「這種宴會，鄭秘書還要加班？今天可是周六，你壓榨員工。」她聲音不大，前面的鄭霖還是聽見了，回頭跟慕柚解釋：「太太不常參加這種宴會，所以可能不知道。今晚藉機想和尹總攀上關係的人會很多，我在前面擋著，您和尹總恐怕才能有喘口氣的機會。」鄭霖個人是很樂意這樣的加班的，在裡面吃的好喝的好，一群人看尹總的面子對他畢恭畢敬不說，加班費也非常可觀。都是打工人，誰會跟錢過不去？就是尹總平時很少出席這種場合，要他說，這種工作給他多來點才好。人家當事人都不在意，慕柚無所謂地聳聳肩。尹默不知從哪摸出一枚戒指：「手伸過來，把這個戴上。」慕柚困惑了一下：「為什麼？」「婚戒。」不是吧，參加個宴會，她還得戴上婚戒？不過反正都結婚了，也答應跟他一起出席這種場合，其實戴不戴上也沒什麼所謂。慕柚隨意把手伸出去。尹默認真把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不大不小，尺寸剛剛好。

上面有一顆切割漂亮的藍鑽，因為是戒指，這塊鑽石並沒有很大，只是小巧的一塊，但顏色濃郁。戒指上這顆明顯是上上等，剛好跟她今天的藍色禮裙也很搭。不得不承認，尹默的眼光是真的好！慕柚伸出手，借著窗外灑進來的光仔細心上，眉眼彎起好看的弧度。越看越喜歡，她回頭問尹默：「這個是婚戒，我今天戴完應該不用還給你了吧？」「當然不用。」看她喜歡，尹默心情也不錯，「你願意，可以一直戴著。」一直戴著慕柚肯定是不願意的，在學校多招搖啊。她還是覺得，學校那種場合低調點好，她不想背後成為旁人嗑瓜子時的談資。不過歸她了，她可以收藏啊。反正她永遠不會嫌棄自己的寶石多。此時此刻，慕柚才倏然發覺，原來和尹默領證能得到這麼多好處。這個婚結的實在太值了！慕柚腦中活動著，忽而注意到尹默今天的西裝。深藍色的西裝裁剪利落，搭配銀灰色刺繡領帶，讓他整個人更顯優雅矜貴。從他身上掃視一圈，慕柚再低頭看看自己，猛地發現了什麼。她是藍色禮裙，尹默是深藍西服。她是銀灰色高跟鞋，尹默是銀灰色領帶。「咱倆怎麼是情侶裝？」慕柚後知後覺的發出了疑問，總覺得這應該不是巧合。尹默在沙發靠背倚著，散漫回答：「造型師搭配的，可能他們覺得我們是夫妻，就適合這樣的搭配。」慕柚想想也是，尹默那麼忙，肯定不會親自操心這些。造型師自己往這方面想，確實合情合理。她點點頭，沒再追問。前座的鄭霖摸摸鼻子，心裡給撒謊不打草稿的老闆豎起大拇指。快到宴會地點了，尹默攤開掌心，把另外一枚戒指遞過去：「還沒幫我戴上。」慕柚愣愣盯著那枚戒指：「你自己不會戴？」「禮尚往來。」他的意思是，剛剛幫她戴了戒指，如今她也該反過來幫他。沒見過這麼會斤斤計較的老男人，司機和鄭霖在前面呢，慕柚懶得跟他計較，扯過他的手，給他套在無名指上。真是商人，幫忙戴個戒指也得還回去，一點便宜都不給人占。矯情！「戴好了。」慕柚推開他的手，扭頭看向窗外，心裡罵他小氣吧啦。尹默垂眼看著無名指上那枚婚戒，指腹輕輕摩挲幾下，嘴角彎起細微的弧度。——今天的宴會在一家私密性極好的國際性大酒店頂層。尹默和慕柚到的時候，那邊已經開始二十多分鐘了。隨著厚重的大門緩緩打開，廳內被裝扮的光彩奪目，處處都是盛裝打扮的上流男女。大家在悅耳的音樂聲中優雅談笑，推杯換盞。有人眼風隨意一掃，看到來人是尹默，不免多瞧上幾眼。注意到旁邊挽著他手臂的漂亮女人，以及兩人無名指上的戒指，眼底浮現一絲愕然。陡然間，廳內似乎比先前安靜了許多，不少人的視線都落在他們身上。與此同時，已經有人熱絡地上前打招呼，很快將尹默和慕柚圍了起來。慕柚早知道會是這樣的局面，卻也耐不住這麼多人的團團包圍，殷勤奉承。抬眼看到不遠處吧台前西裝革履的男人，她驚喜地扯扯尹默的手臂：「我小叔叔在那，我們過去吧。」尹默頷首和眾人打了聲招呼，留鄭霖在那，自己和慕柚走向慕俞沉那邊。慕俞沉正和幾個人聊著什麼，見尹默和慕柚走近，那些人打了聲招呼，先行離開。「小叔叔，你什麼時候過來的？」一看到慕俞沉，慕柚就無比高興。今天晚上的拍賣會，那條RedBeryl競拍價格肯定很高，她總不能把自己的零花錢拿出來，傾家蕩產去買下。她和尹默是塑料夫妻，不好讓他出錢。尹默早說過今晚小叔叔也會在，所以來的路上她就打定主意了，今晚要抱緊小叔叔大腿。「小叔叔，我好幾天沒見你了，每次去看爺爺也見不著你，我好想你的。」慕俞沉捏著香檳搖晃幾下，掀起眼皮：「嘴巴抹蜜了？」慕柚挺直腰桿：「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剛剛路上還一直跟尹默念叨你呢。」她回頭找尹默證明，「是不是我說的這樣？」

侍者送了酒水過來，尹默拿了杯紅酒，隨意倚在吧台前，實話實說：「我沒聽見。」慕柚：「……」果然是大黑狗，連心也是黑的！慕柚是慕俞沉看著長大的，哪裡不知道她耍什麼小心眼。甜言蜜語的背後，絕對是在他身上有利可圖。不過今晚的拍賣會，拍品他看過了，沒什麼稀罕玩意兒。小柚子也就喜歡收藏些寶石，今晚沒有。不是要錢買東西，慕俞沉一時還真想不通她有什麼別的意圖。左右是無傷大雅的小要求，慕俞沉對她還算縱容，也懶得計較。瞥一眼他倆的情侶裝，慕俞沉嗤了聲，望向尹默：「有句話說的好，秀恩愛死的快，當心著點。」在小叔叔跟前，慕柚沒忘記自己和尹默夫妻情深的設定。聽到這話，她假裝生氣地皺眉：「小叔叔，你怎麼咒我們？我倆關係好著呢！」「我沒咒你，我咒他。」慕俞沉下巴一抬，指向旁邊的尹默。「夫妻一體，你咒他不就是咒我。」慕柚的回答令尹默臉上浮現一絲愉悅，他自然將慕柚扯進懷裡：「別理他，他就是嫉妒。」慕俞沉：「……」三人隨意閑聊，不遠處的角落裡，有人正忍不住八卦：「君華集團的尹總什麼時候結婚了，他不是不近女色嗎？」「我也正驚奇呢，上回我小姑子在宴會上遇見他，主動上前搭訕，尹默冷冷淡淡地給拒了。我小姑子你們見過的，多漂亮，追的人多了去了，尹默偏偏就不屑一顧，我都快以為他是真喜歡男人了。」「那還是你小姑子不夠入人家的眼，他這個太太顏值才是真高啊，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看氣質也不一般呢，就是年紀應該不大。」「喊慕氏集團的慕總叫小叔叔，應該也是慕家的人。尹氏和慕氏正在合作瀾七灣的項目，我看是商業聯姻吧。」「慕氏和尹氏的關係已經夠好了，還用聯姻？」「結了婚，關係更牢固唄。都說尹默重利無情，要不是為了利益，他能娶比他小這麼多的人為妻？這女孩看年紀，大學畢業了沒有還難說。」「那也不一定，你看尹默看他太太那個眼神，比我老公看我可溫柔寵溺多了。」「那姑娘命可真好，慕俞沉和尹默可都是金字塔頂端的人，多少人拼上所有關係網也搭不上一個，她卻能輕易被兩個人呵護。依照慕家和尹家在安芩的地位，那可真是泡在蜜罐里長到現在，羨慕死人。」……拍賣會快要開始的前二十分鐘，簡季白才姍姍來遲。慕柚陪著慕俞沉說話，尹默看到他，主動走了過來。簡季白看見他，弔兒郎當地笑：「難得在這種場合遇見你，還來的挺早。」這裡僻靜，尹默在沙發上坐下，看了眼腕錶：「這個點來，沖著今晚拍賣會？」尹默看過今晚的拍品，有條木槿花的水晶項鏈。慕俞晚喜歡木槿花，跟這個有關的，簡季白只要看到就會買。想起在醫院裡，他和慕俞晚客套疏離的對話。尹默挑了下眉：「上次給我和柚柚支招，我以為是從你自己身上得來的經驗，如今看來並不是。」他舉了舉酒杯，望向簡季白，「自己感情都沒理好，怎麼有膽量教我怎麼追人的？」簡季白哂笑一聲：「瞧不起誰呢，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我教你的方法哪裡不行了？」他抬眼，「話說回來，那天晚上我幫你到那地步，你和小柚子成了沒有？」尹默仰頭喝了口酒。簡季白一下子看明白了，肩膀撞撞他：「兄弟，這都搞不定，你不行啊。」尹默垂眸望著杯中的酒：「你和慕俞晚把婚姻搞成那樣，我得重新考慮一下，你的建議到底行不行。」「我的建議是針對你和小柚子這種情況的，你扯我倆身上幹什麼？」簡季白喝了口酒，嘴角掛著抹自嘲，「小柚子至少曾經是喜歡你的。」他仰頭，把杯子里的酒喝完。——拍賣會上的座位，是事先就安排好的。尹默左手邊是簡季白，右手邊是慕柚，慕柚的右邊是慕俞沉。做好了讓小叔叔出錢的準備，慕柚一上場就跟他套近乎：「小叔叔，你平時很少來拍賣會，今天是不是有目標？」慕俞沉懶懶倚著靠背：「你爺爺看中了塊表。」原來是給爺爺買東西，那順便幫她那份也買單，不過分吧？慕柚又往他跟前湊了湊：「小叔叔，尹默跟我說，今晚拍賣會上有RedBeryl，13.21克拉呢！」慕俞沉眉宇微動，終於明白這丫頭今天對他這麼殷勤怎麼回事了。不過他看過今晚的拍品，沒有RedBeryl。「尹默跟你說的？」慕俞沉問。慕柚點點頭：「對啊，我就為了這個來的！但你每個月給我零花錢都摳摳搜搜的，我的錢不知道夠不夠。」

她看向慕俞沉，眼神瘋狂暗示。慕俞沉想起來了，前段時間尹默以驚人的數字，在一場拍賣會上拿下了一條RedBeryl項鏈。他還以為那是尹默打算直接送給小柚子的，沒想到，他居然拿來這邊，想讓小柚子親自拍下。他們小夫妻玩就玩了，反正從左邊口袋出，再從右邊口袋進。拍賣會主辦方趙總是尹默的人，中間的手續費沒準都省了。夫妻倆可真有情趣。不過小柚子找他出錢，就不太厚道了吧？肯定是尹默背地裡攛掇的，就是想坑他一筆，讓他當冤大頭。慕俞沉想明白這一點，食指在慕柚額頭上戳兩下：「小柚子，叔叔提醒你個事兒。」慕柚：「？」慕俞沉：「你結婚了，以後不歸我管。」他下巴一抬，「找你老公去。」也不管慕柚什麼反應，他低頭看起了自己的手機。用行動告訴她，今晚真的不管。慕俞沉拒絕給她付錢，慕柚是始料未及的。她家裡收藏的那些寶貝，都是慕俞沉幫她在拍賣會上淘來的。慕柚以為這回還能和以前一樣，她開口小叔叔就給錢。誰想到，小叔叔今晚以結婚為由，把她推給尹默。不是小數目，她和尹默的關係怎麼能張開口呢？其實慕柚自己也不是沒積蓄，她就是怕今晚競價太高，畢竟這東西很搶手。實在不行，她先給尹默打聲招呼，如果到時候錢不夠就讓他幫忙支援點，就當是借的，她以後再想辦法還。小叔叔在這兒呢，他作為新婚燕爾的親親老公，應該不會拒絕她。何況，是大黑狗用RedBeryl誘惑她來參加晚會的，她空手而歸，豈不是也太可憐了？大黑狗確實應該負一部分責任。慕柚眼珠微微轉動，扭頭看向尹默這邊。他正和簡季白聊著什麼，慕柚用手指勾了勾他的紫牙烏袖扣。察覺動靜，男人偏頭望過來：「怎麼了？」慕柚手肘放在沙發扶手上，手托起下巴，總覺得找人借錢，開口得說點好聽的。說什麼好呢？至少得說到他心坎里。尹默今天帶她出來，明顯就很介意在別人眼裡，他是不是家庭和睦，婚姻幸福。既然這樣，她代入親親老婆的角色，他應該會好說話一點。她腦子飛快運轉，沖他展現出甜美得體的笑容后，開口：「老公。」尹默神色微頓，深邃幽沉的眸光凝視她：「叫我什麼？」天天心裡喊人家大黑狗，如今有所求了，改口叫人家老公。慕柚被他盯的莫名有點心虛。不過還是寶石要緊，她也顧不得許多了，繼續笑眯眯看他：「如果今晚競價很高，你是願意幫我的吧？咱們倆是夫妻，你老婆看重的東西要是被別人給搶了，你這做老公的面子也掛不住呀，這有損你的公眾形象。」她眨巴著眼睫，很用心地給他分析利弊。尹默就沒說過不給她出錢，也沒想到她會多此一舉。不過老公的稱呼，還是令人格外舒心。「你先前不是跟你小叔叔說了，我們夫妻一體，我的就是你的。」尹默指尖溫柔幫她把遮擋視線的碎勾在一旁，「看上什麼就出價，我回頭讓鄭秘書去辦手續。」他靠她很近，說話間有淡淡的酒香縈繞在鼻端，混著他身上特有的冷香。慕柚鼻尖癢了下，抬手揉了揉。他今晚這麼好說話，慕柚心裡挺感動的，湊過去壓低聲音：「我只要寶石項鏈就行，你放心，欠你的錢，我肯定會儘快還給你。」尹默愣了少頃，抬眼：「你是要借？」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再看向她時，直接拒絕，「我不借。」慕柚有點惱了：「你這人怎麼剛答應就反悔，耍我呢？」尹默凝睇她片刻，跟她談條件：「不用你借，你再叫聲老公，今晚買多少都行。」慕柚思索著他的話：「叫了老公，今晚買多少都行？」「嗯。」尹默看她眼珠一轉，就已經預料到了。這話一出，她今晚準備大買特買。不過能換聲老公也值。他把耳朵貼過去：「你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