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番外四

慕柚自從由邱朔帶著,實習逐漸步入正軌。寒假之前，按照a大往年的慣例，召集大四生返校。一來是對幾個月來的實習情況做報告總結,二來是為了下學期畢業論文的相關事宜。個別實習單位請假麻煩的,學校準假,關於論文的會議內容，可以讓同學或室友代為轉達。慕柚和佟絡瑤都是安芩本地的,回一趟學校也不麻煩。原本以為郝夢成和窄窄回了老家，可能會請假，不料慕柚一回宿舍,發現她們到的更早。三個多月沒見，幾個女生高興的抱在一團，互相吐槽著自己的實習情況。當天中午，她們一起聚餐，選了學校附近一家麻辣蝦龍蝦店。吃飯的時候,慕柚問：「夢成和窄窄請了多久的假,什麼時候回去？」郝夢成和窄窄異口同聲：「周日下午。」慕柚還挺意外的,現在才周二：「你們請了這麼久的假？」郝夢成說：「家裡人給介紹的公司，好說話。」窄窄：「我們公司人少,上司也很和氣，我說請一周的假回學校，她直接就答應了。」佟絡瑤狐疑地看著她：「在學校也沒什麼事,明天開完會就各自離校了,你倆為啥請那麼久？不想上班啊？」說起這個,郝夢成和窄窄互望一眼。最後是郝夢成先說：「《倒霉狗》漫畫第三冊上市了,這周六在安芩有簽售會,我前面兩冊都沒搶到簽名,這次簽售會我一定要去！」窄窄點著頭：「我也是為了簽名，還想看看漫畫作者長什麼樣，太好奇了。」慕柚不動聲色喝了口果汁：「我聽說她戴面具出場，去了你也看不到長什麼樣。」郝夢成和窄窄齊齊看過來：「你也關注這事了？」「無意中看到的。」慕柚隨口應。她當然關注，還是簽售會的主角呢。一個多月以前，《倒霉狗》第二冊上市，銷量依舊很好，出版方几次三番找到慕柚，想要開展線下的簽售會。慕柚是不想露臉的，拒絕了好幾次。後來商定之後，答應戴面具參加。郝夢成說：「簽售會的宣傳上也說了，是會戴面具，但這絲毫不影響粉絲的熱情啊，主要是想要簽名合照什麼的，順便做一些交流，作者願意出現和粉絲互動，就挺多人激動了。」她說著在手機上點了點，找到一個粉絲群，沖慕柚指了指，「你看看裡面多少人在期待簽售會。」慕柚瞥一眼群聊，心上微動，有點好奇：「我能看看嗎？」郝夢成很爽利地遞過來：「隨便看。」窄窄說：「我也在群里，昨天有個人說作者戴面具出場，肯定是長的太丑不敢見人，沒準是娘炮或者人妖，最後被群主踢出群聊了。有些人真是奇怪，關注作品就行了，管人家長的好不好看幹什麼？」郝夢成：「就是，人無完人，即便長的普通了點，這麼有才華也是很讓人佩服了，我接受我老婆長相平庸。」慕柚隨意刷著群里的聊天內容，見好多人誇她，她心裡一陣竊喜。聽到郝夢成的話，慕柚眼睫微顫，片刻后把手機還回去：「你老婆？」郝夢成：「《倒霉狗》作者啊，現在是我老婆了。」慕柚嘴角微抽，又尋思著她的話：「長相平庸？你見過？」郝夢成：「飯桌上又沒外人，咱們就實話實說唄，聽說性別女，如果真是大美女，至於戴面具嗎？不過在我這裡，長相不重要，才華才是第一位！」慕柚訕笑兩下，捧著果汁喝一口。佟絡瑤見大家談論的起勁，一時也對漫畫有了興緻，手機找到網路版漫畫翻看。回到宿舍，佟絡瑤津津有味地捧著手機爬上床，越看越起勁。郝夢成閑來無事，拿出了自己新買的指甲油，問窄窄和慕柚：「你倆要塗嗎，綠色的，可好看了！」慕柚和窄窄搬了椅子湊過去。午後的陽光順著陽台的玻璃窗灑進來，在地磚上鋪灑一層明媚的光澤。宿舍里一片安靜祥和。——周三班會結束，晚上尹默來接慕柚回家。她剛坐上副駕，尹默瞥見她手指上橄欖綠的指甲油。她手指纖細好看，指甲修剪的整整齊齊，圓潤飽滿，此刻被綠色指甲油一襯，顯得膚色更加白嫩了些。不過這顏色……見尹默沉著臉，慕柚挑眉把手指湊過去：「怎麼了，不好看嗎？」尹默無奈笑笑：「你喜歡就好。」慕柚很喜歡這個顏色，回公寓的路上，她借著車裡的燈光繼續欣賞自己的指甲：「就是很好看呀，你剛剛什麼表情，綠色怎麼了，是指甲又不是帽子，你不要對這個顏色有意見。」尹默淺勾了下唇，說起別的：「你周六參加簽售會的衣服和面具都已經到了，我讓人送到了家裡，一會兒自己挑挑看。」說起這個，慕柚眸色微亮，催促：「那你開快點。」一回家，慕柚迫不及待地上了樓。當然，她的重點不是衣服，而是面具。雖然她之前沒打算出席線下的簽售會，但是如今既然答應了，慕柚自然希望能以良好的狀態出現在眾人的面前。面具會不會影響自己的氣質，這很重要。尹默讓人定製了好幾副，慕柚挑挑揀揀，最後選了小狐狸形狀的。銀色的，做工很精緻，剛好遮住鼻子和眼睛。慕柚對著鏡子把面具戴上，照了照，覺得很滿意，扭頭去看尹默。卧室的落地窗前，尹默在搖椅上坐著，此刻正拿著手機在回復消息。慕柚緩緩走過去，微俯著上身，把臉湊近他跟前，聲音刻意變了幾個調：「尹先生，你能認出我是誰嗎？」屋裡開著地暖，暖烘烘的，她脫了外套，此時只穿了件水藍色的長裙，襯得身形窈窕纖細，婀娜多姿。狐狸面具遮了她嬌媚漂亮的五官，卻別有一番韻味。

面具之下，一雙美眸顧盼流轉，清透有神，兩片薄唇紅潤誘惑，唇形飽滿，嘴角自然地向上彎起，無端多出幾分誘惑。尹默視線落在她唇上，深沉望了半晌，眸光一黯，驀地把人抱進懷裡：「哪裡來的小狐狸，想勾人？」不等慕柚答話，他指腹撅住她的下巴，吮吻上去。她紅唇柔軟，香舌滑膩，讓尹默欲罷不能，只箍著她越吻越深。慕柚唇瓣被他吮的發麻，才不滿地推開他，氣喘吁吁道：「我讓你看面具呢，你怎麼這樣呀！」尹默呼吸粗沉，在她臉上打量片刻，沉聲道：「很好看，我不是用行動告訴你了么。」他說完，還想再親她。慕柚指腹點在他唇上，攔住：「我問的是，我戴這個你能不能認出我來。」尹默趁機捉住她的手在掌心把玩，聲音懶洋洋的：「怎麼認不出來，你再裹兩層，我也能一眼認出是你。」慕柚一聽有些擔憂：「那我這個面具戴了有用嗎？我室友也要去的，你說她們能不能認出我來？」尹默親了親她的指尖，幽幽地評價：「這很難說。」見慕柚皺著眉，他輕聲寬慰，「不過即便她們認出你來，有什麼妨礙？」慕柚嘆了口氣：「對我是沒什麼妨礙，就是不知道，她們會不會因此猜到你就是那個殷苟。」她悄悄打量尹默少頃，慢吞吞補充，「順便想起，我之前跟她們提過的那條大黑狗。」尹默：「……」卧室里氣氛有些滯澀，只一盞落地燈裊裊亮著光。不知過了多久，尹默慢條斯理地開口：「原來擔心這個。」「你不擔心？」慕柚心中一喜，他若不介意，那自己就沒什麼好顧慮的了。誰知緊接著，尹默一把將她扛了起來，三兩步丟去床上：「我介不介意，得看今晚你讓我高不高興。」慕柚嚇的朝床里側躲了躲：「怎，怎麼才能高興？」尹默挑眉，深邃繾綣的眸子凝著她，聲音誘啞：「你說呢？」慕柚：「……」——周六簽售會在某文化活動中心舉辦。九點二十分鐘，粉絲們都已全部簽到完畢，主持人在一段漂亮的開場白后，作者入場。當天慕柚帶著銀色狐狸面具，穿了件薄荷綠的長裙，外罩白色呢絨大衣，很日常的裝扮。她覺得自己都戴面具了，穿著打扮還是平易近人點好。拿著話筒跟大家打了聲招呼，底下有人竊竊私語：「天吶，這小姐姐身材真好，聽聲音年紀也不大。」「她皮膚好白啊，總覺得面具之下是位大美人。」「漫畫里懸疑線寫的那麼好，居然是個妹子，我好意外啊！」「聲音好甜，不愧是我老婆，我好喜歡！」……郝夢成和窄窄被淹沒在人群里，探著脖子往上面看。郝夢成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台上：「之前誰說我老婆長相平庸來著，就這氣質，這談吐，就算戴著面具，你說她平庸嗎？」窄窄：「應該是個美人，可能是想低調，怕影響到三次元生活。」郝夢成很是贊同：「絕對是這樣！」如今是交流環節，有人舉手提問，台上的人從容應答。郝夢成聽著聽著，忽然覺得不對：「你有沒有覺得，這作者聲音有點耳熟？」窄窄搖搖頭：「不是耳熟。」在郝夢成看過來時，她補一句，「是跟柚子的聲音，一模一樣！」郝夢成腦子一時有點跟不上：「《倒霉狗》作者的筆名是什麼來著？」窄窄：「慕司芒果。」郝夢成：「柚子最喜歡吃的水果是？」窄窄：「芒果。而且她姓慕，和慕司芒果一個姓。」兩人安靜了一會兒。郝夢成安慰自己，也安慰窄窄：「巧合吧，一定是巧合！」窄窄指指前面「慕司芒果」握著話筒的手：「你看她那綠色的指甲油，眼不眼熟？是不是跟咱倆指甲上的，一模一樣！」郝夢成看看自己和窄窄的指甲，又抬頭朝前面看過去。郝夢成：「！！！」平復著心緒，郝夢成在宿舍群里發微信：【柚子柚子，你在嗎？】佟絡瑤：【找柚子幹什麼，簽售會結束了？】窄窄已經拍了張照片發進群里，問佟絡瑤：【你看看這是誰】佟絡瑤看一眼，沒認出來：【誰啊？】郝夢成：【柚子啊！】【肯定是她，我敢打包票，你看咱們現在聊了半天，她一句都沒回，因為她正在跟粉絲互動】佟絡瑤：【卧槽，真的假的？】【別說，仔細看看是有點像她】郝夢成：【是吧，就是她！】【她現在就在台上，手機都沒帶。要是能在群里回一句消息，我這就把頭擰下來】兩秒后。慕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