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一百零一顆蛋
沈宵發現有東西劃破空氣的聲音,敏銳地想要躲開,卻遲了一步,被細繩捆的嚴實。
他順著細繩看過去,就看到隨疑和一個女人,他神情一時有些詫異。
儘管他知道火海之中有人逃出來,卻沒有想到是隨疑。
他明明記得隨疑正被沈靈雲關在雪陽之中,怎麼會跑到宛家來?
沈宵想掙開困住自己的細繩,但是越掙扎越緊,神情陰沉地看向飛落在地面的兩人,朝隨疑問了句:「你想做什麼?」
隨疑看他平靜的模樣,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絕情蠱的解決辦法。」
沈宵聽他問絕情蠱的解決方法,想到沈靈雲和隨千流的事,本來平靜的神情隱約能看到明顯的凌然氣勢:「絕情蠱無解。」
「無解?」隨疑冷笑,走到他的面前,本來綁在他身上的細繩突然收緊,陷入沈宵的身體。
沈宵臉色一白,鮮血就從他的身體流下,在地面蓄積,他咬著牙回:「本就無解。」
「行,那我將這火引入雪陽,讓你的雪陽給我父親陪葬好了。」隨疑知道沈宵最在意的就是雪陽。
沈宵一直隱忍的神情,顯出幾分憤然:「你敢!」
「這大火之中還有聖火,雪陽那個地方能經受了聖火嗎?」這個時候雪陽還不是以後的第一仙門,勢力並沒有那麼壯大。
能在仙門之中站穩腳跟還是因為沈宵和沈靈雲兩人的名望。
沈宵一雙深邃的鷹眸冷冰冰地看著他,隨疑也沒有說話,但是兩人之間無形的氣焰,讓一旁的宛茸茸往後退了一步。
沈宵冷呵一聲:「你為什麼不直接去問你的母親?畢竟這蠱是她給隨千流下的。」
「沈靈雲與你賣俏行奸,問她還是問你有什麼區別?」隨疑話中都是嘲諷。
沈宵不想旁人詆毀沈靈雲,斥了聲:「隨疑,我和你母親本就是情投意合,反倒是隨千流在其中橫插一腳!」
隨疑走到他面前,微微俯身,眼神輕蔑:「心愛的女人躺在別人身下的滋味,你大概深有體會,我不懂。」
沈宵臉刷的黑了徹底。
隨疑沒時間跟他扯那些往事,控制著手中的細繩,勒上沈宵的脖子:「告訴本君絕情蠱的解除辦法。」
沈宵的脖頸被勒,窒息讓他意識到隨疑是真的動了殺意。
困住他的細繩將他身上的靈力都削弱,沒辦法聯繫沈無餘,心裡在想如何逃脫,就看到沈無餘從遠處飛來。
宛茸茸也看到了:「隨疑,有人來了!」
隨疑目光瞥向已經飛過來的沈無餘,手更是收緊,他現在只需要一拉,沈宵的腦袋就會立刻落地。
沈無餘也看出了此時的被動,只能朝隨疑說道:「你放開我師尊,我知道絕情蠱的解決辦法。」
隨疑沒鬆手在等他的后話。
沈無餘看了眼沈宵,見他沒反對,便直接說:「絕情蠱一旦發作時涉及全身,只需要換去他身體的本源就能根治,你們鳴蛇一族的本源,你自己也清楚。」
隨疑確實清楚,是妖骨。
他突然想到沈靈雲剖他妖骨的事情,轉頭看向沈宵,神情凝重,沈宵身上並沒有重傷。
沈無餘:「我已經告訴你辦法了,你放了我的師尊。」
隨疑沒有回應,望著沈宵,想到當初他的妖骨被剖后,隨千流來救他,身上的絕情蠱並沒有得到救治。
所以沈靈雲取他的妖骨到底是給誰療傷?
他心中百般困惑,袖子就被宛茸茸抓住,她指尖碰到他手腕觸感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宛茸茸在一旁見他神情不對,心裡擔心。
隨疑垂眸看到她擔憂的目光,知道這個時候並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沈無餘能尋到這裡,大概是已經給雪陽的人通了信。
他控制沈宵的手沒有松,轉頭看向沈無餘:「沈無餘,你的話是真是假,要沈靈雲親自去妖界告訴我。」
他說完拉著宛茸茸,扯著沈宵直接閃身離開,沒有給沈無餘任何說話的餘地。
沈無餘看隨疑出爾反爾,氣的握緊了拳頭,立刻給遠在雪陽的沈靈雲傳信。
*
隨疑帶著宛茸茸和沈宵直接回了妖界,他將沈宵丟在一間屋內,硬塞了顆毒藥到他嘴裡:「這是斷魂散,若是沈靈雲來的及時,你還有救,若是晚了,你便死在妖界。」
沈宵嘲諷地問道:「隨疑,你這樣有什麼意思,想讓隨千流和靈雲重修舊好?」
「重修舊好?」隨疑臉上都是譏諷,「你倒是高看她了,她還沒那個資格。」
他倨傲地朝他輕視一笑,便握著宛茸茸的手轉身離開。
兩人手心想碰,她能明顯感受到他的手心都是冷汗,冷的她打了個顫。
暗暗地扶著他走出去,走到門口,隨疑將門關上設個結界,臉色就撐不住,白了徹底。
臉唇瓣都失了血色,輕咳了幾聲,將喉嚨湧上的血壓下去。
宛茸茸看他這模樣,急忙伸手攬著他的後背,碰上去才知道他後背已經濕透。
不用想也知道他又是忍傷忍了一路。
「你怎麼樣了?」宛茸茸扶著他,擔心不已。
「沒事。」隨疑忍下不適,「先回去。」
宛茸茸聽到他說沒事,眼眶就熱了,他在她面前總是這樣,什麼都忍著。
心裡頓時湧上難過的情緒,低著頭就沒再吭聲,沉默地扶他往房間去。
等兩人走到屋內,隨疑看她一直不言不語,察覺到不對,將門關上后,伸手想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自己。
宛茸茸本想躲開,還是被他強行抬起,睜著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看他,還抿著唇,一副難過又愧疚的神情。
隨疑目光怔了下,本來就疼痛的身體,似乎被人狠狠地捅了一道,心裡緊到發疼。
指腹碰上她的臉,低頭輕聲問:「怎麼了茸茸?」
宛茸茸搖了搖頭,想說沒怎麼,但是眼淚控制不住溢滿眼眶。
她不想失態,往後退,離開他托著自己臉的手。
隨疑看出了她的意圖,手碰上她的肩膀,強勢地將她抱到自己懷裡,手按著她的頭,壓到懷裡,不允許她退半步:「宛茸茸,你也想逃開我嗎?」
她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胸膛上,晃了晃頭,說話都帶著哽咽:「沒有。」
他對常人的情緒反應沒有很敏感,儘管知道她很難過,卻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樣,聽著她哭泣的聲音,覺得心裡悶得厲害,單手把她直接抱起,放到床上。
「那為什麼這麼難過?」他手撫著她的長發。
宛茸茸搖頭沒應他的話,想到他身上還有傷,伸出手想握緊他的手:「我先給你療傷。」
隨疑沒有給她握:「先說怎麼了,再療傷。」
「療傷!」她也很堅持,伸手直接按著他的肩膀,抬起頭就是淚眼朦朧的樣子。
他看她兇巴巴的樣子,妥協了,主動伸出手握著她的手。
宛茸茸碰上他的手,指尖就長出綠枝,順著他的手臂一直往上攀長,好像要將他全部包裹起來般,一隻綠枝直接從他脖頸爬上臉頰,像是她的手在他臉上溫柔的觸碰。
綠色的光在他身體四周浮動,映照在他冷冽的眉目上,帶著脆弱的美感。
這讓宛茸茸心裡很不是滋味,她和他明明那麼親密,還是看不出他難不難受,心口湧上頹敗的感覺,眼眶更是濕的厲害
他看她這鬱結於心的模樣,單手將她反壓在床榻之上,指腹碰上她的染紅的眉目:「宛茸茸,你知道的,我哄人只會親你,抱你。你現在哭的這麼難受,是想我做什麼?」
宛茸茸不想他做什麼,只是想到他總是忍著一身的傷,風輕雲淡地跟她說沒事,心裡就難受。
她搖頭將眼淚憋在眼眶。
隨疑看她還抽噎,低頭吻在她的唇邊:「不說話,就用做的,行嗎?」
他說完手從她的臉上落到她的後背,宛茸茸想躲開:「你受傷了。」
「那你跟我說,你為什麼難過。」他抵開她的唇齒,吻著她的唇,淺淺的氣息和她相容,手十分熟練地扯開她的腰帶。
宛茸茸瑟縮著想逃開,被他的掌心困住了腰身,掌心的溫度讓她渾身一緊,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肩膀,低聲抽泣地說:「你總是對我說沒事,我和你之間只有沒事嗎?」
他瞧她這委屈巴巴抱怨的模樣,有些失笑,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啄了下她的鼻尖:「你知道的,我只是不想你擔心。」
「我不知道。」她抿著唇,眼淚暈的眼眶發紅,「你不說,我就不知道!」
隨疑看她這忍著不哭,比哭起來還讓人憐惜,手臂將她圈緊,在她耳邊輕嘆了句:「茸茸,當我說沒事,就是危不及性命。等我說有事了,那就是你們黃泉相隔之時。」
她聽到黃泉相隔,伸手緊緊地捂著他的唇,眼中是慌張:「不能說!」
隨疑懂她的惶恐不安,但是百年來他都是這樣過來的,只要沒死,對他來說就是沒事。
就算被關在無妄山三百年,忍受無邊黑暗和寂寞,在他心裡也不是有事。
一時兩人相互對視,他沒有說話,只用一雙赤紅的眼神,靜靜地看她,似乎要看到她心口去。
宛茸茸靜望了他片刻,直接撞他懷裡,她的手碰上他後背的脊骨:「你可以說沒事,但是你要告訴我,你沒事是什麼樣的。」
他聽她這話,低頭看她哭的鼻尖紅紅的模樣,調侃地說了句:「什麼樣的?那就在嚴重時,跟你說,有無數只笨鳥哭了,不嚴重時,就說宛茸茸這隻笨鳥哭了。」
「我才沒哭!」她難為情地將頭埋在他的心口,想將眼淚毀屍滅跡。
但是貼在腰間的手一收,她就到了隨疑的懷裡。
本來之纏繞在隨疑身上的綠枝從他身上冒出頭,探到宛茸茸身上,試探般纏上她,宛茸茸還沒反應過來,她也被綠枝纏繞進去。
兩人被樹枝綁在一處,密不可分。
綠枝似乎吸收到了兩人強大的力量,枝蔓上飛快地長出一朵朵淡粉的花,浮動著暗香。
宛茸茸第一次看到粉色的花,之前都是白色的。
「這花怎麼變顏色了?」她驚奇不已。
隨疑也是第一次看到同靈花長出了粉色,覺得奇怪,掏出一本書,翻看起來,宛茸茸好奇地探出頭想看。
只見他翻到了其中一頁,目光匆匆掃光,看到上面寫,當同靈花變成粉色,表明有配偶的鳴蛇即將進入發……
後面的字她還沒看到,隨疑將書一合,神情驟然緊凜。
宛茸茸看他變臉,擔心地問:「怎麼了?」
隨疑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說,只是將書給她:「自己看。」
宛茸茸看他這一言難盡的模樣,翻開那一頁,就看到下面是『情期』兩個字。
她開始還沒琢磨出什麼意思,等連在一起看,才看到寫的是『即將進入發情期』!
宛茸茸:「……?!」發情期!
作者有話說:
茸茸(小臉通黃):xing福來的太突然了,嘿嘿~
隨疑:……
明天會補7000營養液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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