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憤怒
關於太歲一直有這樣一個傳說，女媧和伏羲以法力造人時彙集天地靈氣九九八十一天生出一個肉球，伏羲見狀大怒以為造了一個殘次品就將這個肉球從山上扔了下去，當肉球跌下山的時候被摔成了無個數小肉球，其中一部分小肉球跌落時滾著滾著就長出了頭和手腳
等這些小肉球跌到山下之後就變成了人，而沒變成人的肉球便遁入地下化作成了太歲，相傳太歲沒有壽命於天地同壽它們會在地下移動十分珍貴，據說當年秦始皇尋找的長生不老葯這太歲就是其中一位藥引，坊間更有傳言說吃了太歲可以使身體便得強壯延年益壽
太歲絕對是一個可遇不可求的物種，就算有錢也不是想買就能買到的，阿茶喃這次來給大將軍雷騎送了一份大禮，雷騎也不含糊將他隨身攜帶的那把玄金戰刀送給了阿茶喃，據說這玄金戰刀乃是用天外隕鐵與玄鐵淬火七七四十九天所鑄，此刀不僅鋒利無比削鐵如泥就連邪祟都避其三分
當阿茶喃將玄金戰刀從刀鞘抽出時一道寒光便應在了眼前，刀面上還有著一種縱橫交錯較為凌亂的紋路，當阿茶喃看到手上那把明晃晃的玄金戰刀時，就像一個孩子得到夢寐以求的玩具一樣愛不釋手，雷騎這把玄金戰刀算是送到阿茶喃心坎里去了
左御史於天路輕咳一聲便繼續主持起論功行賞的軍議：紹興先鋒牛永年率部英勇奮戰擢升為紹興驍騎尉官職六品最上，另賞賜紹興軍白銀3萬兩，所需撫恤待紹興軍回到屬地后將由戶部一併發放
擢升台州守將元彬為台州將軍官職正五品，擢升參將元吉為台州游擊校尉官職從五品，另賞賜台州軍白銀3萬兩，所需撫恤帶台州軍回到屬地后將由戶部一併發放
阿蘭縣民團此次平亂立有頭功，特擢升阿蘭縣民團統領李煬為台州北部校尉賜官職正六品，擢升阿蘭縣民團各營統領為8品武散官，具體事宜待回到屬地上報至州府衙門由知府定奪
在官場上能一下連升三級的官員可謂是少之又少，要是誰家趕上了說難聽點那是祖墳上冒青煙了，可李煬這次竟一下連升8級從一介布衣一躍成為六品校尉，這事要是放在別人身上他做夢都不敢這麼想，自從李煬的台州北部守備一職被國都罷免以後
大將軍雷騎就一直有意想給他在謀個一官半職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這次平叛阿蘭縣民團立了頭功自幾又能說上話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雷騎便在私底下和於天路提前打了一個招呼，要不李煬哪有那好命能一下連升8級
可論功行賞的旨意剛念完就有人可就不樂意了，紹興驍騎校尉牛永年起身朝著雷騎拱手鞠禮：末將素聞大將軍治軍一向賞罰分明，此次平叛中李煬他以下犯上當眾毆打上官還縱容部下與紹興軍刀戈相向，就算他立了頭功那也不能一下連升8級吧，懇請大將軍和諸位大人為末將支持公道
戶部侍郎白勝和左政史楊乾一聽到李煬，他們首先想到就是李煬在台州北部私開20萬畝田地和震驚朝野得私糧案，這回他竟然又當眾毆打上官以下犯上按軍規那可是要殺頭的，這個李煬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吧
白勝：於大人要是按軍規論處的話，當眾毆打上官以下犯上是要殺頭的吧
於天路：按軍規以下犯上輕則仗刑重則殺頭
牛永年一聽能殺頭便在心中暗喜，李煬這回你的小命算是栽在這了：李煬他還縱容部下與紹興軍刀戈相向，若不嚴懲恐難以服眾還請大將軍明斷
雷騎將胳膊往腿上一杵朝看了於天路一眼，於天路便明白了他的用意：李煬你為何要以下犯上
李煬動手打牛永年的時候就料到會有這麼一著，但他沒有想到事態會這麼嚴重竟然要掉腦袋，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李煬沒有一絲慌亂，反到是更加沉著冷靜思路也隨之變得清晰起來，要想保住自己這條小命只能想辦法爭取從輕發落了
於是他朝諸位大人拱手施禮：諸位大人草民打牛將軍，那是因為他和幾名紹興兵當著草民的面調戲草民得弟媳，孰能忍孰不可忍草民這才出手教訓了他一頓
左政史楊乾：那你也不能縱容下屬與紹興軍私鬥啊
李煬：諸位大人我想您們是誤會了，台州軍當中並沒有草民的下屬，草民打牛將軍的時候圍觀得紹興兵想要上來幫他，而圍觀的台州兵上前拉架就被牛將軍說成了刀戈相向，阿蘭縣民團隸屬台州軍幫忙拉架應該不違反軍規吧
牛永年對著李煬將雙眼一瞪：大人李煬他分明是在狡辯，當日在場的台州軍和紹興軍都真刀真槍得打起來了，你還整個拉架虧你想的出來
李煬：你可真能扒瞎啊，那明明就是你們紹興軍先動刀的
牛永年抬手指著李煬：你才扒瞎呢，明明就是台州軍先動的刀紹興軍才跟著動得刀
這時元彬輕咳了一下：牛將軍本來這是你跟他的私事怎麼又把台州軍扯進來了，那天我都看見了動刀也就六七個人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弟兄們被敵軍重兵圍了那麼多天都比較緊張，有幾個反應過激的也在情理之中
說著元彬便將目光朝我看了過來：李煬這件事是你做的不對，你不該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打牛將軍還把他打了一個烏眼青，你還在那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過來給牛將軍賠個不是
元彬這句話在場的人都聽明白了，什麼以下犯上縱容部下刀戈相向那都是扯淡，歸根結底就是李煬當著那麼多人的把牛永年給打了，打的還挺嚴重讓他覺得在兄弟們面前丟了臉面，他這明擺著就是在藉機故意刁難
李煬一下就反應了過來，他趕緊朝牛永年鞠禮態度十分的誠懇：牛將軍那天確實是草民做的不對，草民在這給您賠禮了還望牛將軍大人大量別跟我這個粗人一般見識
李煬這麼一搞反到讓牛永年進退兩難了，你說原諒他吧自己心裡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要是不原諒他就會讓在場的諸位大人覺得自己不夠大度，在一看李煬那一臉擠眉弄眼的奸笑根本就不是誠心道歉，這把牛永年氣的愣是沒說一句話便將身子朝於天路等人一扭
李煬見狀也跟著湊了過去：牛將軍你要實在消不了氣，不行你就打我一頓出出氣
牛永年：軍規乃是立國之器，不是你在集市上買東西可以隨意討價還價的
戶部侍郎白勝：牛將軍言之有理治國重在賞罰分明，賞罰不明-百事不成-賞罰若明-四方可行，念他平息叛亂立下頭功的份上不如就讓他功過相抵吧
楊乾：功不賞-過不罰，本官跟白大人的意識一樣
牛永年一看這不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嗎那可不行：大人以下犯上那可是殺頭的死罪，功過相抵未免太輕了吧末將難以信服
於天路：李煬按軍規論處本官可以取你項上激昂人頭，念你在此次平叛中立下首功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本官罰你刑軍仗40你可認罰
李煬一想小命保住了那打幾下就打幾下吧：草民願罰
說完李煬便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將目光朝元彬看了過去，元彬知道他這是在向自己求助，這40軍仗要是真打下去就他那小身子板弄不好就一命嗚呼了，就算扛了過去也會落下一些頑疾
於是元彬主動請命：大人阿蘭縣民團隸屬台州軍，請大人准許由末將來執行軍仗
於天路：那就有勞元將軍了
李煬和在場的諸位大人一起來到軍帳外，李煬朝前走了幾步解開衣服往後一掀便將後背露了出來，而元彬從士兵手中接過刑仗隨後朝手上吐了一口吐沫，當他舉起刑仗時還不忘事先提醒一下：你忍住了我可要動手了
李煬屏住呼吸雙臂往後一掰將背部的肌肉緊縮起來，這樣刑仗打在後背上緊縮的肌肉就能起到保護脊椎得作用，皮肉打壞了用不了多久就好了可脊椎要是傷了弄不好得烙下頑疾，元彬看李煬準備好了雙手便緊握刑仗朝他後背打了過去
說實話元彬是真不忍心對李煬下這個手，可要是換了別人下手沒個輕重這40軍仗不一定把他打成什麼樣呢，自己下手好歹能掌握個輕重讓他少受點苦，元彬下手時看似力道十足可當刑仗要打到後背時，他會將力道收回一些這就和真打差老大事了
每當刑仗打在李煬後背上隨之而來的就是一聲聲得慘叫，但這都是他裝出來的給旁邊那些人看得，要是刑仗打在我身上我一點反應沒有那事情不就穿幫了嗎，讓他沒想到的是牛永年這老小子眼睛還挺毒看出了其中得貓膩
等打到第15軍仗時牛永年站了出來：元將軍我看你有點累了不如換我來吧
元彬將刑仗往地上一杵：牛將軍說笑了我一點都不累
牛永年朝雷騎鞠禮：大將軍阿蘭縣民團隸屬台州府，而元彬將軍作為上官應該迴避才對，末將肯請大將軍准許由末將來執行仗刑
牛永年就差明著說元彬有意偏袒李煬了，但牛永年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這次平叛屬紹興軍傷亡最大來了5千人現在只剩不到800人，要想安撫好紹興軍就得先安撫好這個牛永年，權衡利弊之後雷騎在心中暗嘆一聲李煬只能委屈你小子多吃點苦頭了「元將軍讓牛將軍來吧你歇一會」
元彬：大將軍現在打了15下那就讓末將湊個整吧
見雷騎沒有吱聲牛永年也不好在說什麼，元彬也算夠意思了仗著那張老臉替李煬又搪塞過去5下，至於剩下的20軍仗能把你打成什麼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打完那5軍仗元彬便將木棒朝牛永年丟了過去
牛永年接過刑仗便使盡全力朝李煬後背打了過去，他恨不得一下就將李煬打死，早在楓樹寨剿匪時二人就因戰功結下了梁子，這回他又當著紹興兵的面把牛永年給打了，那人家逮到機會還不往死了收拾你啊
一連十幾軍仗打下去李煬咬緊牙關愣是一聲沒吭，此時他的後背早已被打得血肉模糊，劇烈的疼痛讓他直冒虛汗就連四肢也跟著顫抖起來，這讓圍觀的阿茶喃和蒙昂等人是好生佩服，誰也沒想到這個看似文弱書生的人能這麼有剛
等打到最後一下時牛永年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但他這回對準的位子不是後背而是胸椎，要是把胸椎打斷了那這個人就算徹底廢了，大將軍雷騎和蒙昂一下就看出牛永年的這一舉動，由於太過著急雷騎剛想喊停就被自己給嗆到了「咳-咳」也正是這一舉動分散了牛永年的注意力
蒙昂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從地上撿起一塊指甲大小得石頭，他對準李煬的后膝就將小石頭彈了出去，一股突如其來的寸勁打在後膝上李煬身子不由往下一蹲，這時刑仗正好打在了他的後背上只聽「咔嚓」一聲刑仗竟然被打斷了，等40軍仗打完李煬身子一傾便暈了過去
高原和元奎還有民團眾統領在一旁目睹了整個仗刑過程，雖然軍仗是打在李煬的後背上但大夥都心如刀絞不忍直視，當看到李煬暈過去的那一刻大家一擁而上將他抬回了營帳
此時大將軍雷騎一下嚴肅起來：牛將軍這回紹興軍滿意了嗎
牛永年拱手：大將軍治軍賞罰分明令末將折服
之前蒙昂跟蒙英還有2千寧波軍被蠻姜軍隊俘獲，多虧李煬從中斡旋2千寧波軍和蒙氏父子才能得以保住性命，蒙氏父子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見牛永年把李煬打的那麼慘蒙昂便想替他出一口惡氣
蒙昂對著雷騎鞠禮：大將軍此次平叛還有一人該罰
雷騎：蒙將軍不必多禮，有什麼話你不妨直說
蒙昂：大將軍這該罰之人就是紹興驍騎尉牛永年，聯軍兵敗黃古嶺就是因為牛永年率部臨陣脫逃所致
隨後蒙英跟著站了出來：大將軍牛將軍貪功冒進中了敵人圈套被圍黃古嶺，牛將軍派人前來求援家父得知后立即率兵前往黃古嶺救援，只要紹興軍和寧波軍穩紮穩打就能一起突出重圍，可剛打開一個缺口牛將軍便帶著紹興軍臨陣脫逃了，至家父跟寧波軍深陷重圍我與家父也因此被俘
牛永年聽聞后臉上瞬間沒了血色，兩軍交戰最忌諱的就是臨陣脫逃，仗打輸了不要緊勝敗乃兵家常事，但臨陣脫逃不一樣它會造成整個戰局的潰敗，況且人家是去救你的你把人家丟下自己跑了這事做得也太不厚道了
恰巧大將軍雷騎對臨陣脫逃的人那是極其厭惡：牛將軍念你這次平叛有功，本將軍就罰你40軍仗吧你可認罰
雷騎也想讓牛永年體會一下挨40軍仗是什麼滋味，40軍仗對牛永年來說已經算是從輕發落了，牛永年拱起雙手應了一聲：末將認罰
這時蒙昂對蒙哥使了一個眼色，蒙哥立即心領神會上前一步向大將軍請命：大將軍若是讓下面的動手有失牛將軍得顏面，末將懇請大將軍准許由末將來執掌軍仗
這還是風水輪流轉啊，牛永年仗打李煬是為了泄私憤，而蒙哥仗打牛永年是為那些因其喪命的寧波軍泄憤，牛永年一看蒙哥那五大三粗的體格子嚇得他一連後退幾步
雷騎：那就有勞蒙將軍了
牛永年：大將軍末將與蒙氏有些私怨，還請大將軍體恤末將換個人來行仗刑
雷騎：那你就問問他們誰願意代勞
在場的官員就那麼幾個，元彬和阿茶喃肯定是不會幫他得，於天路和楊乾他們都是文官那就更不用說了，總不能讓大將軍親自為你行刑吧，要是隨便找個士兵來行刑那太有損顏面了
高原和元奎一聽說牛永年也被罰了40軍棍，趕緊從營帳里跑了出來尋思看看熱鬧，一看牛永年在那找人行刑高原就想藉此機會替李煬報仇，高原自告奮勇的想將此事攬下但被雷瞪了一眼他便退了回來
沒有人肯出來幫他那就只能由蒙哥來行刑了，蒙哥一點也不含糊幾下就乾折了一根軍仗，才挨了幾下牛永年就疼的滿地打滾，蒙哥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把他活活打死替2百多枉死寧波兵報仇，打了20多下乾折兩根刑仗后牛永年便徹底暈了過去，元彬見狀喊來幾名紹興兵將牛永年抬了回去
等李煬在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高原和元奎還有李佐等人正守著自己「我躺了多久」
高原：你躺了一天
李煬剛想從床上爬起來後背就傳來一陣皮肉撕裂般的疼痛：哎呀不行你們快來扶我一下
李佐和李佑雙手抓住我的胳膊將我扶了起來，一起來我就感覺後背上沾著什麼黏糊糊的東西：我這後背上沾的什麼玩應黏糊糊得，你們誰幫我把它拿下來唄
元奎：這可不能拿，那是阿茶喃派人送過來的草藥，他特意囑咐這草藥得貼三天能讓你的傷勢儘快癒合
高原：昨天你剛被牛永年打完，牛永年就因臨陣脫逃的事被罰了40軍棍，蒙哥是個狠人才打了他20多下他就暈死了過去
元奎：蒙哥算是替咱們兄弟出了一口惡氣啊
這時李煬肚子咕嚕咕嚕叫了起來：我有點餓了有沒有能現成的吃得
李佐從懷裡拿出一個半拉的大餅：堂兄我這還有半拉大餅
說著他就遞了過來，李煬接過半拉大餅便造了起來：走陪我出去轉轉
李佑往李煬身上批了一件衣服便跟大夥一起走了出去，在雙馬大營隨便轉了一下：怎麼感覺大營里好像少了不少人呢
高原：台州軍-紹興軍還有寧波軍昨天下午就啟程返回駐地了，現在雙馬大營里就剩陷山營-火陷營跟民團和南部邊軍了
元奎：咱們是不是也該收拾一下回阿蘭縣了啊
李煬：告訴兄弟們收拾東西明天一早咱們就回阿蘭縣，我去跟大將軍只會一聲
高原：行你去吧，其它的事就不用你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