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現在秦樓診所地名聲越來越大，當然生意也越來越好，但唐睿明現在卻叫苦不跌，因為有的人來了后，指名要他治療，如果唐睿明不答應，別人就說他耍大牌，唐睿明為維護診所的名聲，當然要好好表現，所以現在整天都成了大忙人。

這天傍晚，他剛剛把診所地病人接待完，想要偷空休息一下，只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問道：「哪一位是唐醫師，我要找唐醫師。」

唐睿明恨不得告訴她，唐醫師現在不在，但轉念一想，醫者父母心，別人來求醫，總有難言之隱，做人怎麼能如此過份呢？於是和顏悅色地說道：「我就是，你哪裡不舒服？」

那女孩看了看他，然後叭地一下跪在他面前哭道：「唐醫師，你救救我吧。」

唐睿明一時懵了，他見過求醫心切地，但沒見過這麼心切地，自己又沒說不給她看病，犯得著這樣么？於是伸虛扶了她一下道：「你快起來吧，怎麼能這樣呢？」

「我在報紙上看了，你是專治疑難雜症的神醫，你一定要救我。」女孩子還是跪在地上哭道。

「起來吧起來吧，你這樣讓別人看到了象什麼？」唐睿明不耐煩道。

那女孩遲疑了一下，才慢慢站起來，但仍是不住地掉眼淚，唐睿明最看不得女人哭，於是溫言道：「你到底是哪裡不舒服，你說給我聽聽。」

「我被鬼纏上了。」那女孩哭道。

「你說什麼？」唐睿明嚇了一大跳。

「我被鬼纏上了。」那女孩可憐兮兮地重複道。

「你真會開玩笑，你見過鬼么？鬼是什麼樣子？」唐睿明這時已經徹底平靜了，他相信，這個世上色狼，種馬，淫驢等等什麼都有，唯一沒有的可能就是鬼和神了。

「我真地見過鬼，它每天晚上都會來找我的。」女孩哭道。

「噢，那它長什麼樣子？」唐睿明漫不經心地問道。

「我每次一睡覺，它就來了，然後坐在枕頭邊，用一雙小不停地摸我的臉，抓我的頭髮，摳我的眼睛，我想躲，可是怎麼也動不了，然後就被它抓得滿臉血淋地，刺骨地痛疼。」女孩敘述道。

「一雙小？」唐睿明沉思道。」嗯，「女孩點點頭，「慘白慘白地，上面好象還有蛆蟲在上面慢慢地蠕動。」

「能看清臉相嗎？」唐睿明問道。

「一雙眼睛空空洞洞地，裡面沒有眼珠，」女孩了個冷噤，「嘴巴和鼻子爛掉了，蛆蟲不斷地從嘴巴和鼻孔里爬出來，爬得滿臉都是。」

「那你每次怎麼醒過來地？」唐睿明皺眉道。

「我臉上痛得鑽心，然後我就使勁地掙扎，有時就這樣醒了，」女孩心有餘悸地說道：「我每次醒來之後，都會渾身大汗淋漓。」

「醒來後身上有什麼異樣嗎？」唐睿明繼續問道。

「沒有，只感覺臉上麻麻地。」女孩搖了搖頭。

「你一般驚醒過來是什麼時候？」唐睿明問道。

「有時是半夜，有時是早上。」女孩驚慌地看看四周，彷彿那東西就在身邊一樣：「每次半夜醒來時，雖然我看不見它，但我能感覺到它還坐在枕頭邊，看著我冷冷地陰笑，所以後半夜我就不敢再睡。」

「這樣的狀況有了多久了？」唐睿明問道。

「快半個月了。」女孩黯然道。

「這個世上是沒有鬼地，」唐睿明笑著安慰她道：「你是因為心氣虛衰才會產生這種幻覺。」

「不是幻覺，絕對不是幻覺，它身子小小地，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都讓蛆蟲吃完了，爛得發臭的紅肉全部向外翻出來，上面滿是蛆在爬動，」女孩捂住眼睛尖叫道：「我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它的樣子。」。

「沒事，你聽我的，我給你開幾付安定心神的藥物，你吃過就沒事了。」唐睿明安慰她道。

「我到大醫院去，他們也是這麼說的，可是我吃了一個星期的葯，一點用都沒有，你的葯要幾天見效啊。」女孩遲疑道。

「最多三天。」唐睿明自信滿滿地說道。

「好吧，我就再試一次，如果治不好，我也不想活了。」女孩悲戚地說道。

「你別這樣嘛，」唐睿明嚇了一跳，「你這樣誰還敢給你治病啊！」

「可是這樣的日子真的沒法過啊！我每天都睡不上三個小時的。」女孩哭道。

「嗯，這個病我一定給你治好，但你千萬不能有輕生地念頭，不然我就不接受給你治療。」唐睿明正色道。

「你不會騙我吧？。」女孩可憐兮兮地問道。

「我犯得著騙你嗎？」唐睿明不屑地說道。

「那好吧。」女孩點點頭。

唐睿明的心這才安定下來，忙走進去給她開藥，過了半晌，他將葯遞給那女孩，叮囑道：「這三付葯你先吃著，三天以後不管效果如何，你都要再來診所一次。」

女孩點點頭，千恩萬謝地去了。唐睿明伸了伸懶腰，原來救死扶傷也這麼累啊！他感嘆道。

「唐醫師，不好啦，不好啦。」晚上，唐睿明正準備寬衣解帶，有人捶著房門大聲喊道。

是雷燕，唐睿明聽著這尖尖地聲音就知道。這小丫頭，平時看起來挺淑女地，原來也有這麼野蠻地一面，唐睿明想道。

「這麼晚了，什麼事啊？」他開房門問道。

「趙醫師醫死人了。」雷燕喘著粗氣說道，兩座玉峰隨著她地急促聲上下涌動。

「什麼？」唐睿明吃驚地大聲問道，連雷燕的胸脯也不想看了。

靠，這也太操蛋了吧，老子才開幾天診所，要是出了醫療事故，那還不馬上完蛋大吉？唐睿明暗想道。雷燕說的趙醫師，就是新招來的那個女研究生，叫做趙敏，專門負責婦科地。

「具體是什麼情況？」唐睿明有些惶急地問道。

「是一個孕婦，患了心絞痛，趙醫師給她開藥后，吃了就沒氣了。」雷燕知道這時唐睿明這時心裡上火，說得簡捷明了。

還是一屍兩命？這怎地一個愁字了得，唐睿明心中暗暗叫苦不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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