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澀澤龍彥激動地迎回房間的人自然不會是孤兒院院長和中島敦了,讓其餘的人去對付能夠抽取異能的白麒麟也過於危險,那麼就讓魏爾倫和蘭波去怎樣呢?
一個是人造神明,一個是新化形的雪男,並不屬於會被抽取異能的行列中。而且兩人都有超越者的實力,比起澀澤龍彥只是有著成為超越者的可能,他們是實實在在已經邁上了那扇大門。
當然,也有更好的選擇,讓八尺樣去的話,抓捕白麒麟的工作會再簡單一點,但一方面正如所有人清楚的那樣,沒有城市意識會踏出自己的城市範圍,並不是因為不可以,而是離自己的城市越遠,城市的能力就會相應減弱。
而另一方面,比起清楚弱點的白麒麟,那個俄羅斯人才是更難對付的。
陀思乘著小船慢悠悠地向岸上靠攏,澀澤龍彥要來到橫濱的事情,大概已經被橫濱的異能者以及他們的城市意識發現得差不多了。
為了不出差錯,他和白麒麟一同部下了個局,現在的橫濱會有數十個疑似白麒麟的人在橫濱活動,想要阻止白麒麟引發的暴動的話,橫濱的異能者需要一個個地去排查。
等到他們把人排查清楚,又會發現,真正的白麒麟在游輪上,而他在游輪上安排了一個更像白麒麟的目標——一個同樣擁有著「寶石異能」的異能者。
而這些,僅僅是用來拖住異能者的,等到他們發現一切,澀澤龍彥應該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那麼剩下的一船人,以及趕來的異能者都可以成為他的新收藏。
至於橫濱能不能離開自己的地界,陀思猜測是城市意識在遠離自己城市的地域作戰會實力大減,所以安排澀澤龍彥待在公海的游輪,即是對他的保護,又是將他作為吊著橫濱的誘餌。
澀澤龍彥無比清楚陀思的打算,如果不是陀思阻止,他甚至還想把和橫濱的戰場搬到橫濱地界上去,對著異能寶石有著萬分迷戀的他,很想知道完整形態下的城市意識會結出怎樣美麗的寶石。
不夠到時候是澀澤龍彥把橫濱意識製作成寶石還是橫濱意識打敗澀澤龍彥,都和他沒有關係了。
走在異能特務科的走廊上,周圍只剩一個人的鞋底敲擊地板的聲音,陀思心情有幾分愉悅,就這樣一步一步的,逐漸填充完他的拼圖,等到作品完成,他心中想要構建的世界就成功了。
異能特務科的總部,擁有橫濱有關異能者最全面的資料,陀思的目的就是它了,然而武裝人員早已前去支援,文職人員沒有自保能力,只是從通風系統灌進去的麻醉類藥物就把人全部放倒了。
在即將得手的時刻,陀思感嘆一句:「希望澀澤君能平安渡過這個夜晚,他的能力還挺好用的。」
然而異變突生,在俄羅斯人完全沒有察覺到的瞬間,一隻冰涼的手隔著手套抑住了他的後頸,粗糙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陀思還是第一次背後發涼。
「他不會平安無事的,你也不會。」
高大鬼怪的影子傾斜下來,牢牢籠罩住了底下的俄羅斯人。
……
「你們要去暑假游幹嘛要帶上我?」咒術高專的校醫室內,日輪真一正在和幾名高專生聊天,臨近暑假,幾個高專生都打算找點樂子。
雖然三個人都沒有想好去哪,但無論是誰都不打算浪費高專生活的第一個暑期,於是有錢的五條悟大手一揮,決定三個人一起去玩,原本還想帶上和他們關係很好的校醫日輪真一。
但是,校醫本人表示:「不,暑假期間我並不想再看到你們了。」
已經是成年人的校醫,暑假並沒有未成年人的無憂無慮,乾脆利落地拒絕了他們。
三人只好自己商量去哪裡玩。
「要不去京都?悟的家不就在那裡。」夏油傑提議道。
同期唯一的女同學表示:「你們確定就好了,我去哪裡都無所謂。」
五條悟卻是一萬個不樂意,他的術式方便,經常被叫去去全國各地出任務,任務之餘也有稍微逛過那些地方,所以對他來說去哪裡都一樣,但京都不太一樣。
是他居住了十幾年的家,也是老橘子們聚集之處,實在是讓人煩擾不堪。過年必須回家的日子就算了,帶著同期過暑假這樣開心的日子,一點也不想被老橘子們打擾好嗎!
「京都其實很無趣的,要是碰到老橘子們就更不好了。」指節輕叩桌子,五條悟百無聊賴地伸了個懶腰,「那些老橘子被東京為難了一番,總覺得所有城市意識都是他們的敵人,時時刻刻覺得京都的城市意識在監視他們。」
夏油傑聽得一愣:「京都的城市意識,悟,你還沒有見過祂嗎?」
自從東京的城市意識與幾個高專生交好后,他們去其他城市出任務總會有當地的城市意識提醒他們,這種彷彿開了上帝視角的金手指,對於他們這種每次出任務都要當會偵探的咒術師來說,簡直不要太方便。
祓除咒靈對城市意識來說是減壓,即使是不那麼喜歡人類的城市,也會樂意在這上面提點一下他們。
逐漸的,他們也就認識了很多城市,像大阪的座敷童子,名古屋的首無,千葉的雨女。但他們誰都不清楚京都的城市意識是什麼樣的。
包括就住在京都的五條悟也沒有。
「的確沒有誒,雖說我每次回家也就待那麼一點點時間。」自從上高專后,五條悟就變得不愛回家了,就算是固定要回家的節日,也只是回去走個流程。「不過也沒有傳出其他人見過京都的消息。」
五條悟點了點腦袋:「有意思,要不我們就去京都找京都試試?比賽看看,誰能先找到京都?」
「也就你們男生畢竟喜歡比賽吧,不要帶上我,我對這個沒興趣。」家入硝子表示自己和幼稚的男孩們不一樣,已經是個成熟的人了。
比起白毛大少爺,黑毛丸子頭同學更會籠絡人心,他湊到女同學耳邊:「每個城市都有自己的奇特功能,上次的大阪可是讓我和五條連著走了一周的運,你不想知道京都有什麼能力嗎?」
「或許是很神奇的能力哦,畢竟那可是京都啊。」
家入硝子閉上眼睛,男同學的低語在她耳邊縈繞,最終還是敵不過自己的好奇心,她咬咬牙:「好吧,我也一起去。」
「耶!」成功把唯一的女同學一起拉下馬,兩個同期興奮地擊掌。
既然已經決定好了行程,五條悟眼疾手快立馬定了去京都的票。
臨行前,夏油傑買了一大堆孩子能看的卡通書帶去了東京異常保護協會。
這是之前約定好一周給雙胞胎姐妹帶上一本書的,這次暑假他應該有好一段時間不能過來看看了,所以一次性把這些東西帶過來。
沒想到剛進來就看見一個沒有見過的黑髮男孩正和菜菜子美美子姐妹做著手影遊戲。
「笨蛋,這是兔子,才不是浣熊。你們看,長長的耳朵,只有很短很短尾巴的動物,叫做兔子。」明明自己還要小上一點,卻裝得像個大人一樣的小男孩。
夏油傑一開始還以為是這裡新救治的孩子,但看到一旁充當護員的禪院甚爾之後就明白了。
他走過去,把一袋子卡通書遞給禪院甚爾:「那是你的?」夏油傑猶豫了,大概是因為除了長相外,那孩子乖巧認真的態度,真的和這位禪院前輩一點相似度都沒有啊。
禪院甚爾叼著一根煙,一副死魚眼地接過東西,在夏油傑不贊同的眼神中夾起之前叼著的棍狀物,解釋道:「這是糖果,那個東京不讓我在這裡抽煙。另外,那的確是我的兒子,不用懷疑了。」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禪院甚爾招招手,呼喚道:「小惠,過來一下。」
小男孩非常聽話,走到呼喚自己的大人面前,先是對夏油傑叫了一聲哥哥,等到要叫禪院甚爾的時候,表情變得有些猶豫起來。
在夏油傑質疑的眼神中,禪院甚爾一掌拍在額頭上,十分懊惱:「我真的是你老爸,你在質疑什麼啊!」
禪院惠遲疑了一下,小孩子的記憶力很差,長時間沒有在家裡住的禪院甚爾對於禪院惠來說算是半個陌生人,而且爸爸的這個身份,在小孩子心目中已經有人佔據了:「鶴爸爸!」
「該死的鶴!」禪院甚爾是後來和老婆通電話才清楚的,仙台在自己走後,以禪院夏子剛恢復身體,一個人帶孩子太辛苦了,主動過來幫忙接送孩子的上下學。
久而久之,禪院惠就接受了仙台是他們家人的設定。直到有一天,禪院夏子十分猶豫地打電話告訴禪院甚爾,能不能把小惠送他這裡來過個暑假,不然她怕小惠完全忘記了真正的爸爸是哪一個了。
起初禪院甚爾還不清楚妻子的意思,之後見到禪院惠他才發現,搞不好自己的兒子,真的要和鶴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