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第14章 第14章

蕭夕禾抱來了自己的鵝絨被,先一步主動鑽進被窩,借著被子的遮擋開始脫衣服。

先是外衣、粉裙,長襪,然後是貼身穿的小衣,一件件帶著體溫的衣裳落在腳邊,謝摘星喉結動了動,一直敲著膝蓋的手指不知何時停了下來。明明離了蕭夕禾的懷抱,他身上又一次開始結霜,卻不僅不覺得冷,還隱約生出一絲燥熱。

許久,蕭夕禾從被子里探出頭:「魔尊,我好了。」

謝摘星抬眸,對上她清澈的眼睛。

她這雙眼睛,實在同艷麗的外表不符。

「魔尊?」蕭夕禾見他一直不動,頓時有些尷尬。

剛才說脫衣服的時候他沒說拒絕啊,不會現在又不配合了吧?那他要是不配合她該怎麼辦,重新把衣服穿上?

蕭夕禾的視線落在他腳邊的衣服上,正糾結時,一件熟悉的外衣落地,直接將她所有衣裳都蓋在了下面。

……嗯?蕭夕禾抬頭,便看到謝摘星正垂著眼眸寬衣解帶。

黑色錦袍脫下,露出結了霜的胸膛和腹肌……哦嚯!早就想到他身材不會差,但也沒想到會這麼好,肌肉緊實有度,不會過分誇張也不消瘦,每一分都恰到好處。

像一塊美味可口的小點心。

「眼珠子快掉出來了。」謝摘星嘲笑。

蕭夕禾回神,不好意思地假裝催促:「你快點,我已經把被窩暖熱了。」

謝摘星掃了她一眼,徑直在床上坐下。蕭夕禾連忙往裡面挪挪,給他騰出一片空位,等他要躺下時連忙提醒:「你褲子沒脫。」

謝摘星只當沒聽到。

……早知道自己也不脫這麼乾淨了。蕭夕禾突然有點後悔,正考慮要不要撿兩件重新穿上時,某人已經帶著一身寒氣躺了進來。

幾乎在他進來的瞬間,被子里的熱氣便散了,好在他身上的寒霜也褪了些,蕭夕禾打了個哆嗦,卻還是伸手抱住他。兩個人雖然一起修鍊過很多次,但從未有過肢體接觸,肌膚相貼的瞬間,兩個人同時僵了一瞬。

「好涼……」蕭夕禾只有短短三秒的彆扭,很快還是深吸一口氣,然後將謝摘星纏得更緊。

肌膚與肌膚摩擦時,連體溫都相互交融。謝摘星一低頭,便能從被子空隙中看到連綿的白。

他突然有些渴。

相比魔尊大人的心不在焉,蕭夕禾要敬業得多,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不說,還不忘環抱住他,用手輕輕摩挲他的後背,儘可能地給他帶去溫度。

話說……魔尊大人的後背真寬廣啊,每一塊肌肉都是糾結緊實的,指尖略一用力,甚至能感受到其中紋理,皮膚也好,像一塊柔軟的綢緞,摸上去平整光滑。

謝摘星垂著眼眸,儘可能無視她作亂的手,直到她順著脊椎往下摸,到了后腰也沒有停下的意思,終於忍無可忍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喂。」

「……我幫你取暖呢。」蕭夕禾心虛解釋。

謝摘星眯起長眸正要說些什麼,卻突然看到她胳膊上的傷口。

是白天被人劃破的傷,如她所說只是破了皮,如今只有一道血紅。

「為何不上藥?」他問。

蕭夕禾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乾笑:「只是一點小傷。」確實是小傷,看著血紅一道,但跟被貓抓一下沒什麼不同,一開始還滲些血珠,後來連血珠也沒了,只是一道普通的傷口。

謝摘星頓了頓,抬眸與她對視:「你上次爬樹,手上磨個水泡,還吃了二十多顆補藥,包了足足三層紗布,躺了兩天才下床。」

……他怎麼記得這麼清楚!蕭夕禾扯了一下唇角:「我那不是……惜命嘛。」

「怎麼這次不惜了?」謝摘星問。

魔尊大人較起真來,總愛打破砂鍋問到底。這道傷口是兩人矛盾的來源,蕭夕禾不想細說,可看他這陣勢,還是只能實話實說:「因為忘了。」

謝摘星眼眸微動。

「……你生氣了,我就一直惦記你生氣的事,把自己受傷的事就給忘了。」蕭夕禾怕他又要生氣,連聲音都小了點。

謝摘星定定看著她,許久才伸手撫上她的傷痕,拇指在上面輕輕摩挲,不算疼,卻很難讓人忽略。

蕭夕禾真怕他摸著摸著,就把自己胳膊給擰斷了,提著一口氣小心詢問:「魔尊,你還生氣嗎?」

「嗯。」謝摘星慵懶開口。

蕭夕禾笑了:「你騙人,你要是生氣,早就讓我滾了。」

謝摘星斜了她一眼。

蕭夕禾嘆了聲氣:「別生我氣了,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你想想你多嚇人啊,把人家經脈一根根挑了,要不是我制止,你是不是還準備碎屍啊?」

謝摘星冷笑一聲,指尖在她傷口上按了按。

這就有點疼了,蕭夕禾:「啊……」

這一聲『啊"百轉千腸繞樑不絕,結束時還帶著小小的顫音,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蕭夕禾一臉尷尬:「我不是……」

「膽小鬼。」謝摘星打斷她的話。

「是呀是呀,我就是膽小鬼,所以你以後能別這麼嚇人嗎?」蕭夕禾打蛇上棍,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謝摘星一隻手搭在她身上,聞言習慣性地點了幾下手指,半晌才意識到自己點的是她的腰,頓了頓又停下,只是指尖還搭在她的腰間。

「行嗎?」蕭夕禾見他不說話,忍不住又問一句。

謝摘星:「不行。」

蕭夕禾:「……」他沒有一絲猶豫的樣子真的好殘忍。

「膽小就給我練膽,以後再敢躲我……」謝摘星眯起長眸,剩下的話沒有再說。

會怎麼樣?殺了她?像對那個人一樣?蕭夕禾腦補了一下,頓時打了個哆嗦:「都這麼熟了,你還這麼嚇我,是不是不太地道啊?」

謝摘星不理她。

蕭夕禾看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忍不住試探:「你就不怕把我嚇跑了?」

謝摘星這才看向她。

蕭夕禾打起精神:「你總嚇我,還動不動使喚我,一日三餐我做就算了,你連個碗都不洗,我真是早晚都要被你氣跑。」

「你跑個試試。」謝摘星慵懶開口。

蕭夕禾咽了下口水:「我要是真跑了,你會生氣嗎?」

「有什麼可氣的?」謝摘星反問。

蕭夕禾心裡一陣喜悅,面上卻是遺憾:「我就知道,你對我一點都不在乎,估計走就走了,找都懶得找。」

「那倒不至於。」

「嗯?」蕭夕禾心虛抬頭。

「還是要找的,」謝摘星看她一眼,「找回來,腿打斷。」

蕭夕禾:「……」

短暫的沉默之後,謝摘星恍然:「只是打斷腿的話,好像太便宜你了。」

「……你還想幹什麼?」

「挑斷手筋腳筋,丟進萬魔淵喂怨靈如何?」謝摘星的語氣像是在跟她商量。

蕭夕禾盯著他看了許久,惡從膽邊起:「趁你病要你命!」

說著話就撲了上去,張牙舞爪地要掐他脖子。

謝摘星抬手輕易攥住她兩隻作惡的爪子,一翻身便將她壓在下面。蕭夕禾掙扎兩下,結果不僅一雙手被困在兩邊耳側,腿也被他壓得死死的,根本動彈不得。

她當即一扭頭,伸著脖子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謝摘星輕嗤一聲:「鬆口。」

「我不……」蕭夕禾說話時還叼著他的胳膊,聲音含含糊糊的不清楚。

謝摘星眯起長眸:「鬆開。」

「我就不,」蕭夕禾挑釁地看向他,「有本事你也咬我啊!」

說罷,便愈發用力。

手腕傳來陣陣刺痛,她死咬著不放,唇色都因用力變得更加紅潤,在月光下泛著微微水光。

謝摘星眼底閃過一絲危險,傾身擠進她與自己的胳膊之間,不客氣地咬在了她的唇角。蕭夕禾猛然睜大眼睛,瞬間老實了。

帳篷里一片寂靜,靜到蕭夕禾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許久,謝摘星放開她,垂眸看向她唇角的牙印:「還咬嗎?」

「……不咬了,」蕭夕禾乾巴巴開口。

謝摘星掃了她一眼,重新在旁邊躺下。蕭夕禾摸摸自己被咬疼的唇,沒有像剛才一樣纏抱上去,兩個人並肩躺在床上,裹著同一個被褥分享體溫。

夜深了,帳篷內突然靜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蕭夕禾才小聲開口:「魔尊。」

「嗯。」謝摘星閉著雙眸,清淺地應了一聲。

「你確定沒問題嗎?」蕭夕禾問。

謝摘星眉頭蹙了蹙,卻沒有睜眼:「什麼?」

「你剛才……好像有反應了。」蕭夕禾表情微妙。

謝摘星沉默一瞬,在黑暗中睜開眼睛。

蕭夕禾遲遲沒等來他的回應,不由得輕咳一聲:「你以前是不是沒親過人吧?」不然也不至於這麼大反應。

「你親過?」謝摘星一瞬間風雨欲來。

「當然沒有。」蕭夕禾隨口說了句。

謝摘星的低氣壓這才散去。

然後又是漫長的沉默。

不得不說肌膚相觸的效果很好,即便只是這樣並排躺著,也強過穿著衣服擁抱,至少謝摘星現在身上不再是冰冷一片,再有鵝絨被加持,兩個人都沒有那麼難熬了。

當然也睡不著就是了。

漫漫長夜,蕭夕禾無心睡眠,於是只能騷擾旁邊的人:「魔尊。」

「又幹嘛?」謝摘星不悅。

蕭夕禾扯了一下唇角:「這麼暴躁,不會是還沒冷靜下來吧?」

她只是隨口一說,結果無人回答。

蕭夕禾驚訝扭頭:「真的假的?」

「嬌嬌。」謝摘星語帶威脅。

蕭夕禾樂了:「我這名字取得真好,都這麼威脅了,聽起來還帶點寵。」

「睡不著的話,我不介意將你打暈。」謝摘星面無表情。

蕭夕禾想了想:「別打暈了,咱們修鍊吧。」

謝摘星不語。

蕭夕禾恍然:「我這就穿衣服……」說著話就要起床,然而剛坐起來,就被某人拉了回去。

她頓了頓,忍住想笑的衝動,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這個吻猶如一點火苗,一瞬間便點燃了炎炎荒原,當他以摧枯拉朽之勢攻城略地時,蕭夕禾腦子迷迷糊糊的,只勉強冒出一個想法——

呵,男人,不是討厭被她碰嗎?

兩人一直修鍊到天亮,蕭夕禾吸收完最後一點丹陽,已經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只能抽抽搭搭地縮在被子里,含糊地叮囑謝摘星:「乾坤袋有皂塵珠……」

話音未落,便感覺身上清爽了,連被子也不再潮濕。蕭夕禾心滿意足,翻個身繼續睡。

這是她第一次在謝摘星的帳篷里睡,而一覺醒來唯一的感受,就是……這裡也太冷了吧!不過也是,這帳篷算得上四面透風,不冷才怪。

她一臉茫然地裹著被子,坐了許久才看向帳篷外的謝摘星:「你平時睡這裡不冷嗎?」

謝摘星看她一眼:「你說呢?」

「……太可憐了,冬天要怎麼熬啊。」蕭夕禾一臉同情。本來就是怕冷體質,還成天睡這種不保暖的地方,難怪陰寒之症越來越嚴重。

她嘆了聲氣,好聽話張口就來:「要不是你喜歡一個人睡,我都想邀請你跟我住了。」

「好啊。」

蕭夕禾:「……啥?」

謝摘星眼底閃過一絲嘲弄,顯然已經看透她了:「我說,好。」

蕭夕禾:「……」完蛋了,魔尊進化了。

於是當天晚上,謝摘星就正式搬進了蕭夕禾的豪華大帳篷。

「先說好啊,我這個人規矩很多的,你如果想住在這裡,就必須聽我的。」蕭夕禾不死心,最後一秒還想讓他知難而退。

謝摘星掃了她一眼:「嗯?」

「……我最大的規矩就是沒有規矩,魔尊隨意就好。」蕭夕禾瞬間狗腿。

謝摘星這才滿意,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乖。」

蕭夕禾一臉憋屈。

中秋一過,天便徹底冷了,好在魔尊大人平時體溫雖然低,但不至於動不動就結霜,所以兩個人睡還是比一個人要暖和。

最重要的是,可以隨時一起修鍊。

在密集的修鍊中,蕭夕禾的修為簡直突飛猛進,短短几個月的時間便已經臨近築基。

「我要築基了,天吶我竟然要築基了!兩百年的壽命啊!」蕭夕禾激動捧臉,「這個世界上除了我,還有誰能沒病沒災青春永駐地活上兩百年?有誰可以!」

「所有築基的人都可以,前提是他們不作死的話。」謝摘星潑冷水。

蕭夕禾斜了他一眼:「你就不能不掃興?」

「不能,」謝摘星蹙眉,「兩百年,太短了。」

「不短了不短了,我已經很滿意了。」蕭夕禾笑嘻嘻。

謝摘星看到她沒心沒肺知足常樂的樣子,眉眼略微舒展:「沒出息。」

蕭夕禾嘿嘿傻樂,飛快地做了兩道菜給他。

謝摘星看一眼就知道:「又糊弄。」

「怎麼會,我認真做的,你不要覺得我速度快就是糊弄。」蕭夕禾一本正經。

謝摘星輕嗤一聲。吃了她兩年菜,她有沒有糊弄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不過糊弄出的東西也好吃就是了。

謝摘星不緊不慢地到桌邊坐下,開始吃今日的第一頓飯。蕭夕禾依然坐在他對面看吃播,只是這會兒有點心不在焉——

她今天感應了一下身上的蠱毒,發現已經清得差不多了,想來再有個一二十次就能徹底解決。

是時候思考逃走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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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懷了我的崽[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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