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節

些人的小命全系在李衛的一張嘴上，現在是戰時政策全聽李衛的輕輕一句話。

「留著吧費滾蛋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混偽軍的都是混口飯吃的苦哈哈出身，誰都不容易，這該死的滿清民國不論哪個統治階層都不注重全民基礎教育，一成不變地行愚民政策，搞得許多百姓只知道糊口維持生計，缺乏國家民族精神，變得有奶便是娘和麻木不仁，否則怎會被殺豬宰羊一般，在南京一次被屠殺三十萬，若是那些被日本人屠殺的人們在當初能夠團結起來反抗，何愁會被一個小小島國欺凌到頭上。

「是國賊是斬盡殺絕，毫不留情，若是網開一面簡直有如太陽打西邊出來般不可能。

范國文忍不住回憶了一下，還好，今天早上太陽是從東邊照常升起的。

「冬天已經來了去感受著火焰的熱情，「春天還會遠嗎？」[

幾乎所有的人都沒有聽明白李衛這句含著不知名蘊意，高深莫測的言語。

傍晚時分在荒效野外，李衛下令扎了營，區隊戰士們帶著偽軍們就地鏟起雪，堆疊起一座座雪牆擋住凌冽的寒風，其他人收集起來的大堆柴火就在野外點起了篝火。

剛剛殲滅兩個日軍中隊。再收編一支偽軍中隊。恐怕河間地日本人要抓狂到四處找他們決戰。李衛可不敢在這個時候進駐任何一個村莊。避免給百姓們帶來妄之災。

從臨陣反戈起。偽軍們徹底沒有了退路，在武工隊和游擊隊多年地宣傳下。乾脆死心踏地地跟了區隊一起抗日，從區隊戰士們手中分到了有葷有素地晚餐。偽軍士兵們不禁有些直了眼。這還是土八路么？一人一碗胡辣湯。碗面上漂著一層誘人地紅油，分到手裡的白面饃夾著鹹菜和大片地肉。甚至，甚至還夾著一個荷包蛋。日本人也就最多兩個酸飯糰。和眼前手上的這些比起來。簡直是個渣。天哪食也太侈奢了吧，聽那些分發食物地人說。好像叫什麼漢堡。是洋人常吃地。說是與國際接軌。這土八路可真得見不到一點兒土，新名詞一個接著一個往外蹦，讓偽軍們的腦袋有些跟不上趟兒。

一些偽軍一邊享用這從未見過地稀奇美食。一邊好奇的打量著這些八路軍戰士。除了大多數戰士都穿著清一色淺灰色制服外。其中有一些戰士卻顯得有些鶴立雞群，身上地軍服雖然也是灰地，卻是灰一塊白一塊。看上去卻有點晃花眼地感覺。不過偽軍們能夠認出來，穿著這些特別軍服的人在白天地戰鬥中格外地搶眼，戰鬥力出奇地強悍，一個換上兩個鬼子兵都不見得落下風。殺起鬼子兵來，比其他地八路要更利索更陰險，人數雖然只佔了這些八路總人數的三分之一。然而幹掉的鬼子卻佔了一半還多，而在且戰鬥結束后，這些人連帶點兒傷地都沒有。那些穿著特殊軍服地長官，好像就是那個揮著長刺殺人就跟割草似地傢伙。凶得厲害。把人剁爛了還不停手，這悍勁兒。想想都後頸皮子直炸，這哪兒是人啊，分明是地獄里出來的惡鬼。

卻沒有一個偽軍想到這個惡鬼似的傢伙，居然就是在戰鬥結束后掌握著他們命運地人，生與死就僅僅隔著那麼一層薄紙。如果他們要是聽到了李衛對他們命運地判定，恐怕都要哭著喊著給了立長生牌位。

在通紅的篝火旁，偽軍中隊被特意打散了混在各區隊戰士們的編製中，聽著戰士們圍著火堆一同興緻高昂的唱著歌，慶祝著白天地勝利，在如此熱烈的氛圍帶動下，偽軍們也情不自禁跟著一起附和著。對音樂感受的共鳴之中，身份地隔膜消失了，儼然自己也成了八路軍的一員。

在業餘娛樂貧乏的戰鬥生活中。戰士們沒有放棄任何精神上的活動，樂此不疲地在排長們帶領下，將自己會唱地歌不斷重複著唱著。

「大刀向鬼子們地頭上砍去」，「義勇軍進行曲」，「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一遍又一遍的合唱，不僅僅是激勵著士氣和戰意，而團隊合作默契越磨越深。

各排之間不僅在合

是斗唱，比誰的歌聲更富含激情，更有節奏，形之區隊，排與排之間都在歌聲中暗暗較著勁兒，有人負責高音，有人負責低音，和聲，幾重唱，打著節拍，簡簡單單的革命歌曲卻是唱得花樣百出。

正應了一句話，集體的智慧是窮的。

「同志們~同虎帶著一臉喜氣從滴滴答答的電台邊上跑了過來。

排長們同時做了個停止動作，歌聲在一剎那間整齊的停了下來，不少偽軍還忘我地哼唱著，猛地發覺周圍已經沒了歌聲，自己的破鑼嗓子顯得格外突兀，再難以爛竽充數，趕忙捂上了嘴，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偽軍中隊長心頭卻是狂跳，多麼整齊的默契啊，精銳，全是精銳，還好自己沒有犯渾，否則今天就只有一起跟著被埋的份了，偽軍中隊長生出一點點慶幸。

所有的目光都聚向了打斷了集體歌唱的翁同虎，他臉上充滿著喜悅和激情，看向四周，大聲道：「有一個好消息

所有人都升起一片疑問，什麼消息值得這麼高興嗎？

獎軍功？上級不會沒眼光到這種程度吧

獎裝備物資？呢。[

—

還是有什麼大人物要來視察？弱得跟草包似的沒搞頭，有什麼值得大人們來檢查檢查的。

在所有人的期待中，就聽翁同虎揭開了答案：「咱們十二區隊，一連長康揚同志

剎那間鴉雀聲幾秒鐘，立刻響起一片歡呼聲和鼓掌聲區隊的，還是其他的九區隊、十區隊和十四區隊等幾個區隊的戰士們。

在這個朝不保夕的戰爭年月里，生與死都由不得自己，參加抗日的人在拿起槍的這一刻就已經當自己死了，完全把自己這條微薄的性命獻給了國家和民族。每一次上戰場，任誰都不敢保證自己都活下來，在犀利的槍炮面前，人的生命微不足道，辛辛苦苦幾十年的漢子，一顆子就能讓其變成一堆毫意識的血肉。

能讓一個女人能冒著隨時可能成為寡婦的風險，肯心甘情願地跟著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犧牲的當兵男人，需要時刻準備著接受愛人逝去，自己獨挑生活重擔的心理，這需要何其巨大的勇氣啊

以這個年月中，人們仍受著封建社會影響的世俗觀念。

當兵難

這的確是一件大事件，所有當兵的都這麼認為。雖然僅僅是定婚，但在所有人眼裡，和舉行正式婚禮並沒有什麼區別，辦酒開宴只不過是走走形式，國未復，仇未報，正式的婚期肯定要拖到稍稍安穩一些的日子，定婚也是康連長對女方的一個正式交待。

所有的人都為這個甚至比戰鬥勝利更加重要的消息，而衷心為著十二區隊一連長康揚同志祝福。

「康連長的相好的是哪位啊的其他區隊戰士起著哄。

「那還用說，十二區隊美女最集中的地方，是衛生隊，一定是衛生隊的美女嘍人，八卦黨是絕對不會沒有的。

「哇，那可是美女集中營|受傷的領軍功，受傷的享受美女服務啊著誤導思想。

「原來如此

紅彤彤火焰、寒風、零零散散落下的雪粉和漆黑的夜，都擋不住八卦黨們的熱情。

「好了，別瞎說有賣帳，依然開著善意的玩笑，翁同虎打了個響指，正式澄清謠言：「康連長的對象，的確是咱們衛生隊的女同志，相信咱們十二區隊的自己同志也很熟悉，就是一向在工作中表現出色，認真負責的楊妮同志。